《宠妻是种病》懒小五

33、摸清来历

　　虞睿被卫衡的消息一扰乱，无心去整理记忆王家的亲疏远近，尚未有多大的收获便被初次见面的外祖父赶了回去，连带着她的父亲，一起上了回侯府的马车。
　　天子脚下，重臣的一举一动皆在上位者眼里。

　　父亲凯旋回京的第一夜是在岳家过的，于御史而言，这已是不小的重磅消息，说不准明日就弹劾一两个莫须有的罪名。

　　但安西侯的放权的确震惊了朝堂，也吓到了虞家所有人。
　　王氏与太夫人所虑不同，深怕虞家此时归还兵权是得了皇帝的猜忌。虞忠素来敬爱王氏，故而对她没有丝毫隐瞒。

　　他清楚自己无论作何决定，妻子都会全力支持，哪怕这关系到虞家目前的处境与将来的荣辱。

　　回侯府的这顿团圆饭，让虞睿勉强记住了家中各人的脸。因为分过家仅剩了父亲一支，没有旁的大小亲戚，理清关系较为简单些。何况，几位姨娘通房各有特色，她又不是个真“孩子”，辨别她们自然不难。

　　这晚，她更是请了孙妈妈到房中闲聊。
　　这一心只有母亲的老妈妈，将掌握的“敌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全数说给了她，好让她将父亲的五个姨娘两个通房摸了个透，对其所出的小姐少爷也顺带了解。

　　“一般侯爷的姬妾人数虽比咱们家多得多，但父亲刚封侯没几年，与世袭的侯爷不同，先后已有五个姨娘并两个通房，如今再加一个秋姨娘，似乎招摇了些。若朝中有人盯上父亲，三言两语便能在皇上跟前上眼药。”她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此刻忽略了身旁还站着个孙妈妈，也忘了自己现下的年龄。

　　“三小姐，你……”
　　孙妈妈诧然一惊，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身前的小主子。这孩子不满九岁，谈论起这些成人尚不能全然看透之事怎地这样一幅泰然模样？

　　“嗯？”
　　虞睿将视线一移，对上孙妈妈惊愕的目光才发觉自己又犯了错。不过，前世母亲过世时，这位孙妈妈也是最伤心的人之一，甚至因此事缠绵病榻半载之久，她自然信得过。

　　随即，她的小脸泛起一抹暖暖笑意，解释道：“妈妈觉得我聪明吧！我在凉州可听了不少人要给爹爹做媒纳妾，他们都说爹爹离家多年怎可没有侍妾服侍？后来爹爹看秋姨待我极好，又可怜无去处，便收了她进门，他们才消停了。那时爹爹就告诉我他这样寒门出身的侯爷不可多纳妾室，否则会遭御史弹劾的。”

　　将这事推到父亲身上，想必孙妈妈是不敢找他核实的。

　　“理是这么个理不错，侯爷顾虑得对，但家中的这些个妾都不是你娘给你爹纳的！皇上赏了两个舞姬，侯府的姑太太给侯爷送来了一个姑表妹，太夫人更是给侯爷塞了两个通房与一个姨表妹，夫人带来侯府的一个没眼界的陪嫁丫头也爬了床……”

　　这“姨娘”问题，是王氏主仆心头的刺，孙妈妈便越说越激动，直到说出了高姨娘的龌龊之事才发现自己是跟一个八岁的小姐谈话，于是余下之话都只能化为叹息。

　　虞睿跟着孙妈妈暗自叹了口气。

　　姨娘通房多也就多了，但她父亲偏是个生育能力极强的，明明没去屋里几次，倒是一播一个准，人人都开花结果生了娃。即便母亲再心善宽容，庶子庶女一个接一个落地，还时时有人算计自己生的嫡子嫡女，如何能不在意不记恨？

　　此次父亲打了胜仗，不知庆功宴上会不会又得赐几个美女弥补这几年的艰辛？

　　“爹不在家的时候，娘和弟弟好吗？信里总是报喜不报忧的，娘定是不会和爹说实话的。这家里诸多兄弟姊妹，娘哪里顾得过来？”她在凉州这些年，无时不刻地想着这个家里的最亲的人，深怕这重生的一切都只是彼岸花间做的南柯一梦。

　　嫡母亦有难处，庶子女教养得好是应该，教养不好便是蓄意为之。

　　孙妈妈闻言，欣慰一笑，小主子真有几分大人模样了。

　　“三小姐放心，夫人和四少爷都好，纵有不长眼的说几句难听话或是在太夫人面前挑拨是非，夫人皆没看在眼里。侯爷不在府中，那些个没脑子凑一起商量后去求太夫人要亲自教养孩子，深怕夫人对他们的所出不利，殊不知这是给夫人省心省事！今后纵有不好的传闻，那也归不到夫人身上……”家有糊涂婆母，又是寒家出身，稍稍了解侯府内情之人，定不会怪夫人弃养庶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