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是种病》懒小五

29、确实太黑

　　凯旋而归的安西侯，在回京初日便上门拜访岳家，虽未高调行事，只在掌灯后只身前往，王家也未曾有过渲染，却仍是广闻京都。
　　天子脚下，任何动静难以掩藏，何况虞忠有意高抬岳家。

　　王家大门前，迎接安西侯的是他的长子虞瑾，等候过程只字未言，双手背在身后，神色淡然地挺立在门前。贴身小厮习以为常，早清楚自家主子性情，在旁咧着嘴替主子表现出“欣喜若狂”的期盼模样。

　　虞忠下马得见长子，正寻思着如何正确表达父爱，听闻了一句中规中矩的问候便不见儿子任何表态，顿时了然。与豁达热情的女儿处了五年，果然深受影响，他怎能忘了长子的淡漠性情？

　　拍了拍儿子肩膀，不善言语的他也不知如何开口，便先进门去拜见岳父母。这个节骨眼上没时间琢磨父子相处之道。

　　王家已过了晚膳时期。

　　王氏父亲王重为户部侍郎，正与同僚在书房谈事。虞忠正式见面之后便识趣地退出书房，看来今晚势必得留宿，明日一早才得以详谈机会。他虽身有侯爵，但在岳家他的身份他从未改变，这是他对岳父母唯一坚持的要求。

　　由两个舅兄陪着吃了一顿酒，虞忠在王氏出嫁前的院子歇下。

　　独自卧在冷床，薄醉的他才发现自己匆忙赶来岳家竟是一件事都未曾办成。本打算与岳父谈谈放权留京之事，没来得及开口；接儿子回去之事被岳母驳回，正是读书的关键时期，舅子也不放人；关于女儿走失一事的幕后详情……回想母亲的态度，他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这一夜注定要惆怅难眠，真该带着妻子一起来，好歹此时身边有个伴。

　　安西侯府里，虞睿本以为自己该是一夜无眠，却挨不过母亲太温暖的怀抱，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次日醒来，全然不见一路的疲惫，神清气爽地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才被赶来叫女儿起床的王氏拥进房里。

　　“娘，不吃早饭就去外祖家吗？祖母不会不高兴吧？”
　　虞睿被伺候着更换了外出的裙装，被按在梳妆台前由王氏亲自给她梳头，一旁的碧珍搅着刚炖好的燕窝，先散了些热气备用。

　　王氏看着镜中女儿那红扑扑的小脸，眸光柔得渗出水来。虽不如别家女儿白皙娇嫩，可女儿这股子健康活力谁家孩子比得上？

　　“娘已经伺候你祖母用过早饭，你爹昨日也已和祖母说过今日我们娘仨去外租家的事，一会儿吃盅燕窝垫垫肚子，车子已经备好，咱们一会儿就出发，娘可得将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见你外祖母，她老人家最疼你了。”她语气温和地与女儿解释着，心里自是清楚婆婆的不满。

　　不过，眼下丈夫已经回来，她的腰杆也可以挺直一些。

　　“娘，我脸黑，就不要给我戴这些珠玉宝石了，怪难看的。”
　　虞睿正打算追问前世不曾见面的外祖母之事，见王氏挑着珊瑚首饰在她头上比对，顿时囧得迅速阻止，“我在凉州都是束发而已，又简单又凉快。”

　　“就改良的双圆髻而已，如今回家了就好好当女孩儿，怎能与在凉州相比？”王氏最终选了一对素白珠花链绕上，叹了口气道：“这些年给你打了不少首饰，似乎当真与这肤色不太合，该想法子白回来才是。”

　　这些年听丈夫的描述，女儿性子是养得极好，可京都官宦人家的小姐确实没这么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