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方舟突围（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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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啊，”嘉露耶微笑着冲罗德挥挥手指，“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哟~~~”
罗德同样报以微笑：“那，嘉露耶有什么建议呢？”
嘉露耶用食指抵住太阳穴，慢慢地分析道：“现在拉比的意识应该在你所构造的梦境里，换言之，这场游戏我方的胜利条件从一开始就是离开梦境……也就是说，不管你是否放水，拉比想赢的话就必须离开那个梦境。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手下留情的问题了……我说得没错吧？”
“啊啦啊啦~不愧是嘉露耶呢，一点马虎眼都不能打……”罗德撅起嘴巴，“好吧，要什么条件你自己开好了，只要不是让我自己把书翁放出来就行了。”
“那么……”
身形一晃，嘉露耶已经到了罗德面前。手中的裂茧紫光吞吐，眨眼间就在罗德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划痕，隐隐有血液渗出来。
“好痛呢……”罗德捂着伤口，半真半假地抱怨着，“要是留下疤痕怎么办？”
“既然有流血，就说明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是真实的罗德而不是幻影……”顺手擦掉了裂茧尖刺上的血，嘉露耶说道，“我的条件就是，你的真身也要进入拉比所在的梦境，正面与拉比接触。既然是你提出的游戏，你就要自己出马认认真真地完成！”
这样的话，拉比那么细心，一定会有所察觉的。
“嘉露耶……很紧张那个人呢~~~”罗德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我会遵守约定的。”
但是，绝不会让他好过的！
「嘉露耶你刚才的样子很像奸商耶！」
「真是抱歉啊，我本来就出生在商人之家呐~你瞧不起商人么？」
「……没有。」
黑色的蝴蝶不断从缇奇的身体中钻出来，像龙卷风似的冲向亚连。
“我的存在感很差么？”
紫光一闪，提兹拍着翅膀落在地上，化成灰烬。
果然，盗版就是盗版。
由此可见，对于千年伯爵未经允许就擅自利用自己的招数这一点，嘉露耶有很深的怨念。
“嘉露耶！”亚连发动了道化之带，“我们一起对付他……”
“这样不行哟，吐槽少女~”缇奇笑着操纵提兹包围了亚连，“你的对手可不是我~~~”
一旁观战的李娜莉忽然大声叫道：“当心！！！”
话音刚落，一道劲风向嘉露耶袭来。她微微侧身，避开了直取右手的一击。
坐在雷洛身上的罗德笑眯眯地看着偷袭者：“你也来了呀，露露贝尔~~~”
出现在嘉露耶面前的是一个身材苗条高挑，穿着白色风衣，戴墨镜的女人。长长的黑发在脑后束成一束垂在背后，深灰色的皮肤，额上有一个十字型的圣痕。
摘下墨镜，一双金色的眼睛正透过整齐的额发审视嘉露耶。对上那冷冰冰的视线，嘉露耶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主人的命令，”露露贝尔面无表情地说道，“活捉嘉露耶•费罗兹，但是不得破坏她身上的圣洁。”
罗德双眼一亮：“这么说，以后就可以和嘉露耶一起玩咯？露露贝尔你要加油啊♥~~~”
喂喂都没有想过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吗？人权啊我的人权在哪里？！
露露贝尔看了嘉露耶一眼，双手化为鞭子毫不留情地向她抽去，嘉露耶立刻认出这就是刚才偷袭自己的武器。
看了看正在与缇奇战斗的亚连，嘉露耶迅速做出判断，笔直向露台冲去。露露贝尔阻拦不及，眼看自己的目标即将消失在露台的栏杆边缘，右手的长鞭疾速飞出，缠住了嘉露耶的手臂。
很好！等的就是这一刻。
不再犹豫，嘉露耶深吸一口气跳下露台，长鞭一下子拉得笔直。双脚在高塔外壁用力一蹬，嘉露耶的身体向外荡去，到达极限之后，借助回荡的力道破窗而入，顺利到达下面一层。比她稍晚一步，露露贝尔也下来了。
缇奇和亚连的战斗相当激烈，而嘉露耶自己一旦马力全开，产生的破坏力也是十分惊人的。如果两拨人马同时在上面开战，不仅会相互影响，说不定还会波及到现在无法战斗的拉比、李娜莉和朝志。所以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转移战场。
“罗德代表了‘梦’，缇奇代表了‘快乐’……那么，露露贝尔你所代表的又是什么呢？”
挥手斩断缠住手臂的鞭子，嘉露耶微笑着问道。
“我是‘色’之诺亚。”露露贝尔绷着一张冰山脸，将被斩断的鞭子恢复成左手。
“你是‘色’？！开玩笑的吧……明明就是个禁欲主义者的长相嘛……”
于是继缇奇之后，露露贝尔成为第二个被嘉露耶吐槽吐到青筋爆起的诺亚。
看着两条毒蛇般的长鞭迎面向自己扑来，嘉露耶连躲都没有躲一下：“如果我死了的话，千年伯爵会很~不开心的哦~~~”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眼神中的轻蔑又多了几分。
话是这么说，但鞭子的速度还是减慢了一些，由直扑改为旋绕，意图封住嘉露耶的行动直接捕获。由此确定，Heart还没有落入千年伯爵之手，所以嘉露耶还有利用价值。
嘉露耶轻笑一声，用力跳起，足尖在长鞭上一点，借力变换方向朝露露贝尔冲去。后者急忙调回左手的鞭子变成盾牌的形状，刚好挡住了迎面刺来的裂茧。
叮！！！
裂茧与盾牌相撞，竟然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能力是，变化么……？而且从刚才相撞的声音判断，似乎还可以改变身体本身的性质……
正在思索着，鞭子又招呼过来了，凭借良好的反射神经和战斗直觉，嘉露耶险险避开攻击，随即一脚踏上还未收回的长鞭，欺身而上直接冲到露露贝尔面前。趁着她尚未反应过来，来不及改变身体的机会，扬起裂茧自露露贝尔左肩划向右腹，光焰飞涨，顺着伤口一路蔓延，最终留下一条很深的紫色痕迹。
虽然在诺亚强大的回复力之下伤痕很快就消失了，但是伤口的异常疼痛还是让露露贝尔的表情有了些许松动，露出了一点讶异。
嘉露耶知道千年伯爵不会让一个实力平平的诺亚前来对付自己。但是对于露露贝尔的能力，目前只有 “变化”这样抽象的概括，还不清楚她的具体能力是什么。所以嘉露耶决定速战速决，在露露贝尔展现真正实力之前趁其不备将她解决掉。
「薇蒂儿，现在上面怎么样了……」虽然在同薇蒂儿交流，但嘉露耶的攻击不但没有减慢，反而一招快过一招。
一阵打斗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紧接着两团人影从嘉露耶的视野一晃而过，直直向下坠去。
「看来不用说了……」嘉露耶顿了一下，「拉比的情况呢?」
「好像还没有从梦境里出来……看来他心里的问题很严重呢……」
「是吗？」
嘉露耶跃上半空，身体空门大开。露露贝尔见有可乘之机，两条鞭子齐齐出动，直奔目标而去。
就是现在！
“圣洁第二阶段解放，裂茧•蔽天！”
身体移动的速度瞬间提升到了极致。一连串残影如焰火般在露露贝尔眼前闪动然后消失，裂茧两端带出无数细若蚕丝的光线，层层叠叠织成一张迷网，宛如分开昼夜，光华绚烂的朝暮。
“去吧。”
手臂横向一挥，裂茧划出的轨迹直直撞向光网，数以亿计的浅紫光丝从网眼中激射而出，悉数穿透露露贝尔的身体。
女性诺亚的动作一下子停滞，数秒之后，她单手捂住胸口，轻轻咳嗽几声，看向嘉露耶的眼神终于退去了一开始的轻蔑。
正当嘉露耶准备继续攻击时，露露贝尔忽然微微仰起头，仿佛在仔细聆听什么的样子。
“……是，主人。”
嘉露耶只来得及听清这样几个字，就看到露露贝尔后退几步，身形消失在一片阴影中。
“薇蒂儿，你看到了吗……”
拖着沉重的身体慢慢走在上行的台阶上，身后不断传来砖石碎裂的声音。
“这就是诺亚啊……我用掉了近八成的力量，才让她咳了几声……真是，不甘心呐！”
“嘉露耶，不要太勉强了。”
“不……一开始我就计算过的。”
如果千年伯爵没有命令露露贝尔撤退，那么不愿束手就擒的嘉露耶最后只有选择玉石俱焚。露露贝尔活下来的机会很大，但是嘉露耶必死无疑。这并不是千年伯爵乐意见到的结果。
“论实力，在驱魔师中我并不弱，但是比起诺亚……这样一想，未来还真是黑暗呢。”
“可是，你依然想要活下去，即使活着比死亡更加痛苦……对吗？”
“所以，即使现在很沮丧，我也会继续走下去的。”
拿出最后一个苹果，嘉露耶咬下一小口，细细咀嚼那甜美的果肉然后咽下，就这样慢慢吃掉了整个果实。
轻轻擦了擦嘴角，她深吸一口气，举起裂茧一划，面前的大门缓缓倒下。
“哟，我回来了，各位~~~”
温软甜美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让所有人都听到了，却又不会显得突兀或是不自然。
罗德的注意力从大厅中央的黑色球体移开，看到嘉露耶，金色的眼睛微微睁大，像是没有想到嘉露耶会出现似的。
“嘉露耶？！”李娜莉惊喜交加，“太好了，你没事吧？”
没事……现在来一群LEVEL2她就完了。
半倚着墙壁慢慢滑倒，瘫软的身体勉强可以靠着满目疮痍的墙坐下。
“看来露露贝尔失败了耶~~~”罗德坐在雷洛身上飞过来。“嘉露耶果然很厉害呢！”
“哪里，亚连才是……”嘉露耶微微一笑，将目光转到了战场上。
黑色球体从中间被一分为二，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莫非我唤醒了，什么不详的东西……？”
缇奇有些吃力地站起来，看着爆炸中心。众人的目光也随着他转移到那里。
烟雾很快散去，左臂空荡荡，右手持一把大剑的亚连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把剑是……！！！
罗德与嘉露耶同时想起了千年伯爵手中的剑——除了颜色相反以外，两把剑居然一模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两人眼里的亚连与千年伯爵的身影产生了重合。
仅仅一剑挥下，缇奇手臂上的白色十字盾便分崩离析。亚连剑势不减，大剑竟然轻松地划开了缇奇的身体，却没有留下剑伤。
嘉露耶死死盯着缇奇身上大剑划过的部位，很快发现了变化：一排白色的十字痕迹正沿着大剑划过的轨迹在缇奇身上蔓延！
“你想从我身上，把诺亚……夺走吗？”缇奇强行扯动嘴角，“太天真了……”
“随便你怎么说吧，”亚连不为所动，“我早就做好了为此承受一切重担的心理准备。”
见此情形，罗德立刻向缇奇冲去，后者抬起一只手阻止了她
“不用插手。”
罗德停下了，身后还有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袖。
“别去妨碍他们——这是你自己说的。”嘉露耶淡淡地说道，“所以，我来陪你玩玩吧，罗德！”
罗德开心地笑了：“这不是我之前对书翁的继承人说过的话吗？看来你真的很在意他呢~”
嘉露耶含笑不语。
“所以，就算遵守你开出的条件，我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罗德，这样的你，就像一个吵闹着向大人索要玩具，却遭到拒绝的孩子……”嘉露耶微笑着，“不过，即使你真的违背了承诺……”
「梦境已经锁定，找到拉比！可以开始了，嘉露耶！」薇蒂儿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同一时刻，嘉露耶的双眼失去了光泽。
就在那一刹那，罗德感觉到嘉露耶身上传来了空间能力的波动。随后，有什么东西进入了梦境。
不可能！
就算嘉露耶的能力与我相似，也不会这样轻易就进入梦境！
「你太小看嘉露耶了，罗德……」
薇蒂儿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就算是属于你支配的世界，那也只是脱胎于现实世界，依附于现实而存在的一个小小空间……在你真身的手腕上，还有你们打赌用过的小石子，上面可都有嘉露耶的血啊……一个标记或许进不去，但是两个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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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的梦境中，平时熟悉的同伴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利刃，不断靠近着。
是幻觉！
这是……幻觉！！
拉比像这样告诫自己，闭上了眼睛，耳边是书翁冰冷的话语：
“生存之术我已经全部传授给你了。干掉他们，‘拉比’！”
不断地挥动手里的匕首，刺中了一个又一个的人体。没有丝毫温度的粘稠液体四下喷溅，让他本来就焦躁的心感到更加不安。
「现在依靠视觉只会被幻象所迷惑，不如闭上双眼，保持头脑冷静！！……上一次，嘉露耶就是这么做的，没错，闭上眼睛就好了！！！」
熟悉的声音不断发出哀号，惨叫，谴责着拉比。
加入教团以来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任务时一起并肩作战，闲暇时相互嬉笑打闹……不知不觉地投入了感情，逐渐无法分清，自己的笑容究竟是伪装出来的还是发自真心。
“够了……”
“拉比，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
“别再偷窥下去了！”
收在上衣口袋里，那张属于亚连的黑桃A悄然滑落在水面。同时，匕首狠狠地刺进了某个人体，撕裂了肌肉。
一蓬温热的液体随着匕首抽出的路线飞溅开来，其中几滴落在了拉比紧闭的左眼上。
活着的……是人血？！
愕然睁眼，看到嘉露耶用左手捂着腹部的伤口，血液正从指缝里缓缓流出。而她的右手，正在伸向拉比肩膀的途中，就那样僵硬地停住了。
“混蛋……连、连我也敢杀……你急糊涂了么……”少女牵动唇角，露出一个带着喜悦的凄惨笑容。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方舟突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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