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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第一百二十四章 柳生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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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比赛的日子是轻松而惬意的，尤其是如果你早就适应了这个学校的生活规律的话。
下了课就瘫在桌子上，唐苏从胳膊的缝隙间看着前座的红毛少年往嘴里一个接一个的塞着小蛋糕，实在不能理解对方对于甜品的热爱。
“你吃那么多甜食不会牙疼吗？”他用脚勾了勾丸井的凳子，“上个周体检医生不是说你的血糖值偏高了吗？这么个吃法参谋居然同意？”
丸井翻了个白眼。
“反正现在只有我和你，莲二要是知道了一定是你告的密！”
呦，长知识了呢~
唐苏托着腮帮子坐起来。
以前没发现这小子这么伶牙俐齿啊，果然穿成柳和穿成仁王待遇就是不一样，明明之前大家对他都是很敬畏的。
风水轮流转呐~~~
“对了，”总算解决了最后一个蛋糕，红发的少年腾出空来关心一下一副百无聊赖姿态的小伙伴，“你和柳生的双打练的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觉得自己快要无聊死了的唐苏掀起一边的眼皮，“就那样呗~”
一说起来他就觉得郁闷。
之前作为柳的时候柳生加入网球部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印象中对方也不过就是个表面绅士内里和仁王一样恶劣的存在，当然，同属于学生会的一员，又作为立海大的参谋帮对方特训了那么久，唐苏和柳生的接触还是不少的，但工作和生活毕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他和柳生，真的不算熟悉。
即使他单方面对柳生有好感，也弥补不了其中的差距。
可仁王和柳生是搭档。
搭档的含义是什么，没有组过双打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心灵相通，回首默契，你的一个眼神我就明白该如何行动，某种意义上，搭档的近义词应该是情侣。
或者比情侣还要亲密。
真是让人苦恼的关系啊~~~
丸井有点好奇好友的反应。
“什么啊，‘同调’还是没有完成吗？明明去年夏天你们就能达成伪同调了，结果到现在还是没有长进呐！”
“小心被我和桑原超过了哦！”
唐苏翻了个白眼，捏着小辫子转过头给了红发少年一个后脑勺。
站着说话不腰疼，同调要是真的那么容易实现，也就不会被称为双打的奇迹了。
啊啊啊，果然最后还是头疼了。
脸颊贴着桌面，唐苏的心情是复杂的。
要说这么多次穿越，还真的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么自在，因为之前了解过立海大的风格，所以课业上面他几乎不必花太多心思，而且身边的同伴基本上都是熟悉的面孔，人际交往也是轻松到了极致。
更重要的是，仁王的网球某种程度上就是唐苏自己的翻版。
没有固定的风格，比起真刀真枪更喜欢欺诈，遇上实力一般的对手就随心所欲一通乱来，遇上够格的类型就随手找个合适的人选幻影一下——
感谢上帝，如果没有之前的那么多次穿越，他还真的不一定能掌握那么多全然不同的风格呢~~
唯一的问题就是和柳生的组合。
唐苏觉得，他不是对柳生比吕士这个人有意见，而是每一次面对那个少年的时候，他总有一种无所适从的错觉。
其实就是心虚。对于占据了人家搭档身体的心虚。
他对柳生是有好感的，甚至可以说他天然的对这个少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就类似于你在人群中忽然就瞥到了某个让你怦然心动的背影，再然后就会想方设法想要靠近。
说的煽情一点，就是一见钟情。
但可惜这只是他单方面的相思罢了。
唐苏不太清楚仁王当初是如何把那枚绅士勾搭到手的，甚至他中途总是跑去横插一脚也没有剪断两个人的缘分，当时只觉得不愧是欺诈师啊，想要和谁混熟都只是费点心思的事，可等到他自己要成为柳生的同伴时，一切就不一样了——
啊啊啊，比吕士，你怎么能这么难搞！！！？
正经的绅士永远不会有出格的行为，眼镜遮挡了视线，没有人能从那双眸子里看出他真正的情绪，冷淡的姿态也许可以称得上涵养甚佳，但归根结底，还是太过冷心冷情。
这样的人，你是很难走进他的内心的。
上课的铃声响起了，丸井不再理会还在纠结‘心上人’的银发少年，背过身开始准备课本。
唐苏保持着趴伏的姿势继续神游。
他不太清楚柳生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这段时间的接触让他发现那个少年总在有意无意的回避与他的接触。这不是个正常的现象，毕竟曾经仁王将柳生拐到网球部的那段时间里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这里面大概有正处‘热恋期’的缘故，但无论如何，即便激情冷却，他们之间也不应该发展到如今这种若即若离的情形。
一定有什么不对。
所以啊，到底哪里不对？
想了一整个下午也没能搞清楚原由，不太耐烦的唐苏少年觉得这样瞻前顾后胡思乱想的自己简直是神烦，认真回想了一下穿越后他和柳生相处时的情景，确认问题应该是出在对方身上，他在放学的钟声响起的一刻就冲出教室。
“喂，仁王，你要去哪里？”眼看着银发的少年咻的一下子窜了出去，丸井瞪大眼睛提高声音，“部活马上就开始了，迟到的话会被真田罚跑的！”
“帮我请个假！”唐苏抽空回应了一句，“还有柳生的那份。”
少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摸摸脑袋，丸井完全搞不清楚对方又想作什么妖了。
“请假？你活蹦乱跳的一点需要请假的样子都没有，这样到底是要请假还是逃训啊，还要拖上柳生——”
“估计五十圈是少不了了。”
不管红毛的小孩私下里嘀咕了什么，一心解决自己和搭档之间问题的唐苏一点都体会不到。
他此时在干什么呢？唔，如果男孩子们在中学时期有过暗恋对象想要告白的话，大概能更清楚他的状态。
没错，唐苏离开教室哪里也没去，左转向前，直接站在了隔壁A班的门口。
他在堵人。
之前就说过了，柳生最近似乎一直在躲他，表现的并不明显，但敏感的少年却感受的一清二楚，首先一点，就是每次他去柳生的班级找他的时候，基本都恰好遇上对方‘不在’。
这么巧，鬼才信！
银发的少年背靠在墙壁上，醒目的发色和叛逆十足的小辫子自然而然吸引了来往少年少女们的注意，尤其是这些扎眼的装扮下还有一张足够俊秀的面孔，行注目礼的人数几乎是呈几何倍数上升着。
更不必说，仁王雅治在立海大的知名度，从每个学期末公布的百名榜和校刊上他照片的出现频率来看，真的不低。
柳生走出教室的时候，第一时间感受到了空气中不同以往的躁动。
然后，他才看到倚在墙角的少年。
推了推镜框，年轻的绅士眼中流闪过异样的情绪，但被镜片挡住没人看得出来。
他上前走到少年身边。
“怎么等在这里？”
“来接比吕士你放学啊~”勾起唇角笑得痞气十足，唐苏一点也不掩饰自己是故意的，“我可不像比吕士你，就算总不见面也不会思念我。”
孔雀蓝的碧翠瞳孔里流溢着说不出的认真，可仔细望过去又觉得那是错觉，柳生看着面前眯着眼睛宛如狐狸一般的少年，抿了抿唇，他的回答不动声色。
“等下在社团不就能见到了吗，仁王君，说这种话很让人苦恼的。”
就是这样，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清你的真情和假意，即使知道这本就是你的性格，但终究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你的不在乎就真的只是不在乎吗？还是像现在一样，漫不经心的说着‘想念’，却执拗的要我给出一个答案。
是的，答案，柳生很清楚仁王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过是他这段时间的‘疏远’罢了。
唐苏观察着对面人的神情。
“这种话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他一字一顿的盯着柳生的眼睛慢慢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个问题——”
“为什么躲着我？”
这句话问得那么直白，和平日里仁王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唐苏看着紫发的少年丝毫也不回避，他静静的等待着，想要从对方口中得到那个答案。
他思考了一整个下午得出的结论，不过是找到当事人问个明白罢了，既然他的搭档不坦率，那么他就来扮演真情流露的角色好了。
何必两个人一起烦恼呢。
柳生没有出声，来来往往的男生女生们看着对峙的两人，偶尔会投来好奇的目光，还太过年轻的绅士面对这样的视线有些不太适应，他抿了抿唇，侧过身转了个方向。
“去树林那边吧。”柳生抬头望着唐苏，“如果你有事想问的话。”
也许是换地点的过程中调整好了情绪，又或者离开了那些似有若无总会飘到他们身上的眼睛，柳生多少感觉自在了点，等到两人重新面对面站好的时候，唐苏看到的又是那个疏离冷淡的绅士了。
明明我以前挺欣赏这种姿态的啊，怎么现在越来越讨厌了呢？
唐苏默默想。
果然我喜欢的还是柳生把这种姿态用在别人身上吧，把对象换成我，真的让人开心不起来呢。
“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周围的环境足够安静，没人打扰，紫发的少年显然很满意，“半决赛很快就要开始了，我不希望仁王君到时因为我的缘故出现疏漏。”
“真是体贴啊，比吕士。”扯了扯嘴角，唐苏忽然从心底感到一阵烦躁，“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来谈谈吧！”
“你想要换搭档了吗？”
少年的眉眼还是一副慵懒的模样，唇边的弧度带着柳生熟悉的讥诮，可莫名的，看着那双绿眼睛，他就是觉得仁王在担心。
要担心也应该是我啊，毕竟……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我本来就是对自己不自信。
可是……
“如果仁王君这么想的话，我这里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银发的少年倚靠着树干的姿势顿了一顿，他微微眯起眼，逼近一脸平静的紫发绅士，“柳生比吕士，你真的不懂我的意思吗？”
柳生一时说不出话。
仁王从来不会这么称呼他，无论是带着调侃的‘柳生君’，还是亲昵戏谑的‘比吕士’，这个人从来都是随着心情来选择叫他的名字还是使用敬语，但无论如何，都带着亲近的意味。
可这次不一样了。
“我从来都看不懂你的，”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表情却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仁王君。”
这样的话太过落寞，让唐苏下意识的蹙眉，他抬眸认真的望向对面的少年，那副永远透不出光的眼睛让他什么也看不出。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我还在和比吕士说这些没用的啊，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问清楚了！
吸了口气，唐苏后退一步将自己贴在树干上，手指摩挲着背后粗糙的树皮上斑驳的纹路，他沉默了片刻，将心口的猜测问了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不适合双打？”
紫发的少年抿了抿唇。
“我并没有那样说过，”他顿了一下，“我很感谢，仁王君当初能极力劝说我加入网球部。”
在这片球场上，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与你并肩奋斗的日子，每一刻都值得收藏和珍惜。
这是我无法否认的。
可也到此为止了。
曾经你笑着对我说一个人战斗在赛场上的感觉很孤单，无论怎样奔跑，总觉得有自己到达不了的地方。我欣然接受你的邀请，成为你最亲密的队友，不过是因为我觉得我能够弥补你抵达不了的那一片空白，成为你的依靠。
可你的成长比我想象的，快太多了。在我没注意的时候，你已经能够独自撑起一整个球场，再也不需要我了。
不，也许一开始我就只是拖累你的那个，能够发起单向同调的人，还会在乎搭档是谁吗？
你应该有更好的发展的。
仁王君，这一次，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沉迷游戏不可自拔……所以更晚了……
以及，柳生和唐小酥进入冷战期，这完全是两个人沟通不良惹的祸啊——
唐小酥以为自己替代了仁王让柳生觉察到了进而对着绅士君有点心虚，而柳生呢，完全是觉得仁王的能力根本已经不需要耗在双打上面了，和他的组合就只是仁王为了照顾他而勉强做出的努力罢了～
这就是不坦率的悲剧啊╮(╯▽╰)╭
其实原著里面真正成长过快的应该是柳生，而仁王才是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后伤心落寞的那个【就是关东决赛仁王柳生对战青学黄金搭档那一场，仁王的心理活动流露过这个意思】，但当时的仁王选择了包容我们的小绅士，所以某种意义上，仁王少年其实是个暖心的小天使呢～～
不过这件事换到柳生身上就不一样了。
绅士君虽然看起来礼貌矜持善解人意(？)，但实际上他的自尊心很强，很多时候比起接受自己的弱点，他更可能选择放手让仁王去追求更高的目标。当然，这不是说柳生清高或者矫情什么的，只是单纯的作为一个骄傲的少年，他不希望自己成为拖后腿的那个，他一开始就是被仁王在赛场上的努力所打动了，如果自己成为仁王成长的阻碍的话，我想，柳生一定会选择结束这段关系的。
……
我为什么说的这么暧昧？！好奇怪哦～
一定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好啦好啦，下集预告，柳生的小纠结很快就会理清哒，唐小酥会让他明白要想达成日本第一双打，就一定要是他们两个才可以～～嘿嘿嘿，少年的小烦恼有时也挺可爱啊～
以上，马上要过零点了，还是赶在今天发出来吧～
晚安>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