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虐渣指南》斩罗

17、开除

　　沈韵彻底被吓得哇一声哭出来，此时校长也已经闻讯赶来，身后呼啦啦跟着一帮班主任副校长，见她这般模样，将她拉到身后，又问于飞文：“这是怎么了？”

　　于飞文面色尴尬，刚才的情形太有戏剧性，当着这么多家长的面，他实在不好说出来。

　　于是附到他耳边，将刚才发生的事明明白白讲给了他。

　　宋新立听得面色黑沉。

　　这种事，若是传出去，对宁市一小的名声可是大不好。

　　“沈韵同学，你先回去吧。”他和蔼地对沈韵道：“今天这事儿别告诉别人，知不知道？”

　　沈韵委屈着小脸点点头，便一声不吭掉头回了教室。

　　这么乖巧的孩子……再回头看看那几个痞里痞气的男生，他深感头痛。

　　他有意想开除他们，可看了看那几个蛮横的家长，知道这事儿是不能轻易解决了。

　　“打人的是校外的人，这事我们也管不了。”他慢慢道，眼看着家长们气愤起来，接着说：“刚才的事你们也都了解了，若是没人帮那两个小姑娘，现在指不定就出了什么事。”

　　“这性质，可就不只是打架斗殴了，是要负刑事责任，进监狱的！”

　　他当惯了领导，说话也带着一股子官腔，这么突然一吼，把一群家长唬得一愣一愣的，难得沉默不敢言。又听到他说的监狱，心里一惊，背上沁出冷汗来。

　　宋新立抚平心绪，语气也淡定下来，语重心长道：“孩子还小，难免一时冲动做错事，幸亏这次是没出什么事，否则不仅害了别人，他们的一生也得完。原本出了这种事，学校是容不得他们的。”

　　家长们一愣，怎么，这意思是要开除？

　　当下有人不乐意，嚷嚷起来，“这也没出什么事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可是教过学费的，收了钱还不让上学了？！”

　　宋新立摇摇头，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我明白你们的心情，可他们心思不正，留在学校里若是再惹了事，谁来保障？别人家的孩子也都是父母心尖上的，就这么由着他们欺负？”

　　家长们一时不知如何应对，面色忿忿，他继续，“不过凡事都要有改过自新的机会，看在他们年龄还小的份上，又……受了重伤，这次先不开除，记一次大过，下次若是再犯，就开除学籍。你们看怎么样？”

　　这事儿也只能这么办了，他们也不敢再惦记医疗赔偿。

　　原本他们听到沈韵说的男孩，还想着要把他揪出来赔点钱，可这事儿一闹出来，岂不是自家孩子也要跟着倒霉？再说了，茫茫人海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家长顾忌着孩子的名声，领导顾忌着学校的名声，都不想将这事儿捅开，一旦传出去，后果可不一般，光是社会上的舆论就能把他们淹死。

　　差不多达成共识后，这群男生憋了够久，都黑着一张脸结伴去厕所，没人说话，只一个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邪门！”

　　这时候学校还在上课，他们出来后正准备回去，蓦然看见厕所门口沈韵正站着，跟刚才的委屈模样大不相同，只抬头看他们一眼，脸上泛起浅浅的笑，“被欺负了，不能还口的感觉怎么样？”

　　男生们脸色涨得通红，看着沈韵，心里却有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不敢反驳。

　　许久没听见人声，他们一抬头，才发觉女孩已经走了。

　　——

　　他们的处分很快下来，对外说的是打架斗殴。

　　沈韵得知后神色淡淡。

　　宋新立维护她，不过是看在沈敬业的面子上。可一旦事情和他的前途，学校的名誉形成冲突，他必然要放弃情谊，即便这事儿对方彻头彻尾做错。

　　若是一般的恶性斗殴，他笔一挥，开除也罢，可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掀起的舆论定然不一般。

　　如此一来，在他的顾忌下，这几个男生也算‘逍遥法外’了。

　　校领导不会传出去，男生和家长不会传出去，可这事儿真的能这么简单解决？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几天后，宁市一小换了新校长，学生们议论纷纷，讨论宋新立是不是被调了职。

　　新校长上任后，很快揪住那几个六年级的刺儿头，以吸烟为由将他们开除。

　　那群家长又闹过来，结果被保安拦在了外面。

　　不过他们也没闹腾多长时间。

　　在他们为自己儿子入学的事操心上火之时，他们工作的地方也出了问题，给了一笔分手费便将他们解雇，连个缘由都没有。

　　再三追问之下，只得了些隐约的消息，说是他们得罪了人，宁市怕是混不下去了。

　　在那之后，沈韵就没见过他们的身影。

　　她疑惑之余，也不甚在意。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答案。

　　郭尔玉的爸爸郭东来是宁市著名的企业家，公司市值上亿，是跟宁市市长都交好的人物。他只有郭尔玉一个独生女儿，自然对她宠爱备加，但凡学校有个风吹草动，他是必定知道的。

　　这次的事情毫无疑问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先前女儿说起，他还不以为意，后来听到家长闹事，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当即跟宁市市长隐晦说明了，得对方答复后，又拍板投了一个新项目。

　　这事儿，还是郭尔玉懵懵懂懂透露出来的。

　　她只说了郭东来问她学校里的事，又请了市长吃饭，沈韵却不难猜出来。

　　请饭之后宋新立就被拉下了台，紧接着男生被开除，闹事家长消失，再加上知道内情，总能联系到一块儿。

　　出气之余，她难免对郭尔玉家里的能量感到惊讶，毕竟先前她只以为郭尔玉家里不过小富。

　　没过多少日子，郭尔玉又邀请她去家里玩。沈韵惦记着郭东来赌石的事，略一思量，便应了。

　　……

　　去她家的日子定在周六。

　　因为沈韵四个玩得好，郭尔玉便将她们都邀请了过去，思及她们年龄小，郭东来还专门派了车来接。

　　“呀，我还没坐过私家车呢，这车子可真软。”苗小小坐在沈韵旁边，小声道。

　　彭程坐在靠窗处，脑袋不住往车窗上贴，一双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小玉家还真远，怪不得要车子来接。”

　　车子行了将近二十分钟，到一处别墅前后，司机一踩刹车，停了下来。

　　有人在外面开了车门，沈韵还没下去，就听见郭尔玉清亮的喊声：“韵韵，小苗，彭程！”

　　随即小跑着过来，拉着几人就往里面走。

　　苗小小扯着沈韵的手，面上腼腆，怯怯打量着别墅，一双眼睛眨也不眨。

　　彭程看见几处假山，来了劲儿，惊叹道：“小玉，你家跟学校旁边的小花园都有一拼了！”又扭头几度打量，“这么大的地方，一会儿咱们出来捉迷藏吧！”

　　“好啊！一会儿你们留在我家吃饭！”郭尔玉很是爽快地应了。

　　今天郭尔玉的妈妈出门了，郭东来倒是在家里，刚好招待郭尔玉的小朋友。

　　他体态微胖，脸方鼻隆，富贵人的面相，能看出年轻时长相英俊。见了沈韵小三个，也不曾因为她们的年龄怠慢，热情请她们坐在沙发上，让保姆端上水果零食。

　　苗小小有些拘谨，彭程却是个不怕生的自来熟，同郭东来也能掰扯上几句，童言稚语逗得他很是开怀，显然心情不错。

　　郭东来穿着一身居家服，面上带着和蔼的微笑，看起来很令人感到亲切。便是腼腆的苗小小，在他面前也放松起来。

　　又吃过一顿丰盛中饭，彭程吆喝着出去玩，沈韵留在了客厅里。

　　且不说她作为一个成年人，不大玩得起来这些东西，她还有别的思量。

　　郭东来见她不出去玩，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微微探身，主动跟她说起话来，“韵韵，听说这次小玉出事，是你救了她？”

　　沈韵一愣，淡淡微笑，并未回复。

　　郭东来脸上却没有儿戏逗趣。他最了解自家女儿，郭尔玉性子单纯天真，不会说谎，她要是跟他说了，那必定是真的。

　　“小玉回来跟我说了这事儿，还嚷嚷着要去学功夫。”郭东来笑着摇摇头，又问：“韵韵学过功夫？是在哪儿学的？女孩子家还是学点护身的东西才行，我想着，也送小玉去学学……”

　　“我学的东西。”沈韵开口，神色认真，“是师门传承，不能外传。”

　　“再者，我学的是风水秘术，小玉也学不了。”

　　郭东来哑然，听着稚嫩声音只想发笑，然而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却极力抑制住，不让自己笑出来。

　　沈韵自然能看出来他的不相信，淡淡一笑，道：“叔叔，如果我没看错，一直以来，您的桃花运都挺旺的，但您洁身自好，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不过这次，您好像有点招架不住了。”

　　郭东来原本不以为意，听了这话，面上一僵，略微不自在，看她的眼神又带着些微震惊。

　　沈韵继续道：“不过您命数太旺，这桃花，可不知道是运还是劫呢。”

　　罒ω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