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花与猫耳草》月轻梦

19、第十九局

　　顾芝芝既不愿意去和William吃这顿饭，也不想自己陷入绯闻泥潭中。
　　她第一时间想找时竞帮忙，可是他这两天也出去打比赛了。

　　还好老师在，她果断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并将那段录音放给了他听。

　　常九段一听，哪里坐得住，当场就吹胡子瞪眼，气得去拍围棋部主任办公室的门。
　　他一贯痛恨那些利益熏心的商人，当初对顾芝芝牵连进程氏集团的合作中，他就很不满意。

　　但好在没出什么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谁晓得最近自己两学生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绯闻，居然是程小姐的杰作？
　　而程家少爷更是直接粗暴上棋院来堵骚扰？

　　程氏集团的人在他心里瞬间成了无恶不作的坏人。
　　他怒地险些将手里的折扇拍到张主任的脑袋上，就拿着顾芝芝的录音要他给交代。

　　张主任人有些虚胖，容易出汗，他被常九段急的瞬间一脑门的汗。
　　他用手帕擦了擦后，让常九段和顾芝芝先坐下，“要不这事儿我先和王总监打个电话？毕竟这也影响我们棋院风气，我又是着急没办法不是？”

　　顾芝芝暗暗想笑，这事儿张主任也是被迁怒地冤了。
　　针对谣言的事，棋院也不是什么没做，只是不知道幕后黑手是程氏集团的人而已。

　　很快张主任打完电话过来说，“王总监说下午会亲自来一趟。”

　　这倒是令顾芝芝有些意外。
　　既然人会亲自来，那应该是想解决问题的了。

　　让他们来看看自家少东家在棋院门口堵人的模样也很有趣。

　　常九段点点头，对顾芝芝说：“你安心下棋去，这事儿我替你看着，哼。”
　　顾芝芝嗯了一声，心情愉快地回了训练室。

　　下午，她就听得棋院一群人说，程氏集团来了一群人。

　　“总裁夫人都亲自来了！”

　　顾芝芝惊讶道：“真的假的？”
　　她当时在下棋，没去看热闹。

　　“哈哈哈哈，总裁夫人一下车二话不说就上去拧他耳朵，直接将他拧上了车带走，真是来去如风！”
　　“是啊，可惜站得远，没看到他们表情，一定很精彩！”

　　顾芝芝乐了，连亲妈都惊动，看他下次还敢来？
　　幸亏她当时录了音，不然这事还没这么迅速解决。

　　心情愉悦的她当晚就预约了一个号，第二日精心打扮了一番，去医院看病了。

　　沈谦看到她进来时，微微诧异，“怎么回事？”

　　顾芝芝坐了下来，挽起衣袖，伸出两条小胳膊，略带撒娇的口吻说道：“虽然你的方子很管用，但只是止痒，疹子没好。”

　　沈谦往前倾身一些看诊，随手将口罩往提了提，声音如清汤寡水，“你走错了。”

　　“诶？”

　　他放下了笔，转头叫了一声，“小徐。”

　　“来了！”不远处一位在病床旁的小护士飞快跑来，“沈主任，有什么吩咐？”

　　“带她去皮肤科。”

　　“啊？”小护士看一眼顾芝芝，就知道是就诊错科室了，她心直口快道，“那去楼下重新挂号呗。”
　　每天上班忙的和旋转的陀螺似得，谁还好心管走错门的病人啊？她以为沈谦是忙忘了，特意提醒了他一句。

　　却不想沈谦抬头瞪了她一眼。
　　明明是坐着的姿态，这一眼却是气势十足，很有压迫感。

　　小护士捂了下嘴，倒也是机灵，立即眉开眼笑地扶起顾芝芝，“来来，我带你过去。”

　　走出科室，小护士的目光一个劲地往她身上瞟。
　　顾芝芝也不是害羞怕生的人，除了在沈谦面前会有些不知所措外，她一向在陌生人面前都很自然，何况这个小徐，不就是在微博被她调戏了好几次的那人么？

　　她露出了友好的笑，“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小护士嗯嗯，头点地和筛子似的，“你，你和沈主任认识？”

　　顾芝芝调皮道：“你猜。”

　　小护士挠了挠头，思考片刻，肯定道：“一定认识！沈主任从来没特殊对待过病人，你是第一个。”

　　是吗？她是第一个。
　　刚才看他眉眼清冷，还以为无动于衷呢。

　　顾芝芝揉了两下小脸蛋，心里吃了蜜一样。

　　小护士主动按了下楼的电梯，又忍不住好奇，“你是他朋友吗？可是看你好小呀。”
　　她还是那么好奇，喜欢问东问西。

　　顾芝芝是是而非地回答着。

　　小护士很快就将她带进皮肤科，没有排队，直接见了医生。
　　医生听说是沈谦介绍来，态度也好，耐心多问了几句，最后给她开了一支药膏，让她安心。

　　她离开科室时，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快到饭点，又跑回了针灸理疗室，看到沈谦在忙，不敢打扰他，就站在外面探头探脑，最后还是小护士发现了她。

　　“你找沈主任啊？”

　　顾芝芝嗯嗯了两声。
　　小护士热情地拉着她进来，指了指沈谦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你坐那等吧。”

　　“好的，你去忙吧。”顾芝芝感谢了一声，坐了下来。

　　等待的这一会，周围全是病人和家属的声音，她感觉自己像是进了养鸡场，很吵。
　　而那修长挺拔的白大褂在各个病床之间飞快地移动着，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看似病人家属的人，追着问东问西。
　　他操作娴熟，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转眼间又安排好了2位病人。

　　平时看上去那么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在此时却显得特别有生气。

　　她以为有社交恐惧症的人，害怕在人多的场合露面，而他却选择了这样的职业。
　　不过她也是，很多人以为下围棋的人都很文静，至少不是爱说话的人。

　　但她偏偏不是，下棋的时候她很认真，但平时大大咧咧，就喜欢胡扯。
　　所以，职业和性格也没有必然的关系。

　　已经11点半了，沈谦终于忙完了上午这一波病人，走了回来，“你怎么还在？”

　　他在水槽前，按了两下洗手液，开始洗手。
　　挂钩上的擦手毛巾雪白干净，看得出他平时是个爱干净的人。

　　顾芝芝笑嘻嘻地看着他洗手、擦手、坐下拿起保温杯、喝水。
　　那双手刚刚洗净之后，仿佛带着淡淡的洗手液的香气，诱惑着她。

　　她不禁回忆起那天握住他手的感觉，当时太紧张，事后细细品味，那感觉比她想象中的好很多。
　　她长这么大，就牵过两个男人的手。

　　她爸，她幼儿园同桌。

　　幼儿园同桌的手是什么样的，她已经没有印象了。
　　而她爸的手很宽，骨架大，骨节明显突出，手心还有一排茧。

　　但这都是好多年前的记忆了。

　　沈谦的手不一样，比她爸的修长、柔软，她很喜欢。

　　“顾芝芝？”

　　听到他声音后，顾芝芝回了神，“哦，我等你啊，一起吃饭嘛，我之前说要请客的，一直都没有机会。”

　　“不用。”

　　“你就让我请一次嘛，免得我一直惦记着。”
　　顾芝芝双手合一，哀求着。

　　“咦，小沈，这是谁呀？”

　　顾芝芝一眼就认出了这走来的医生，是他们科室的陈主任，那位微博认证的专家。

　　“陈主任。”沈谦回应了他一声，顿了顿，“朋友。”

　　陈主任50多岁了，带着和蔼地笑，目光在二人身上转悠了一圈，嘴角的笑更明显了，“怎么，商量着吃饭啊？诶，晚上不是聚餐嘛，叫你朋友一起咯。”

　　“不用了，她刚从南方回来，皮肤过敏，需要休息。”沈谦直接替她回绝了。

　　陈主任看了看顾芝芝脸上虽然好了不少，但过敏的地方肤色沉淀，比周围暗红了些，“的确是过敏了，看过了吗？”

　　顾芝芝：“早上看过啦，没事，都好几天了。”
　　陈主任点头，“小毛病，不要紧张，晚上有空就来啊，反正大家都是医生，还能出事不成？”

　　顾芝芝当然一百个愿意来。
　　但她不能表现出来，面上装着客气，“会不会……不太方便？”
　　陈主任摆摆手，“什么方便不方便，就科室几人吃个便饭而已。”

　　沈谦把口罩解下，放在桌上，语气淡如水，“想来，就来吧。”

　　这话太毒！
　　他先前表明过自己立场，再说出这话，如果她说去，那不就是显而易见的倒贴，让陈主任笑吗？

　　想在他面前得逞，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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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呵呵……作为科室闻名遐迩的人类绝缘体沈谦，别说是女♀朋友了，就是男♂朋友也没听说过，陈主任早就看穿了一切，拒绝也改变不了什么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