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百鬼夜话》枫沐焰

96、“现世”集结（十九）

　　“你们想做什么？白，白糖咱们不是，不是好朋友好同事吗？别，别这样……”何童一个不留神莫名其妙被白糖几人捆到远离人群的地方，看他们手上又是刀又是枪，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吓得双腿发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咱有话好好说，别玩这些危险的游，游戏。”
　　白糖脸一黑装出极凶狠的样子，学着电视里的逼供，将锋利的刀子不怀好意地从何童脸上划过：“我们像是开玩笑吗？告诉你，别想装乖巧、装好人，赶紧现出你的真面目，把我们送回去，否则，哼哼别怪我不客气，刀子可是不长眼的。”
　　“你，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白糖我是小何呀，你不认识了？”何童紧张地看着脸颊上游走的刀子，小心翼翼赔笑，“公司里你很照顾我的，对我友好也不嘲笑我，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把，把刀放下，太危险了。”
　　“呸，去你的好女孩，才会被你玩弄在股掌间。我已经找到你，别装了，赶紧现出真面目，停止你这恶劣的游戏，乖乖把我们送回去。不然就算这是幻境，咱也让你好好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千，千刀万剐？哇……”何童蓦地咧开大嘴哭起来，一双圆咕噜的眼睛噙着泪，看着十分可怜，“不要这样对我，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只要你们说一声一定改，我发誓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
　　源博雅不耐烦地拉开白糖：“跟他废什么话，让我来！”上去摩拳擦掌，“看我给他几拳，就知道厉害了！”
　　何童惊恐地挣扎起来：“不要不要，求求你们，我没做坏事呀，不要打我，我从来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我最多，最多只偷偷看过隔壁的小姐姐，那也是因为小姐姐太可爱了啊，而且每次我都只敢偷看一眼！别的再没有了，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们饶了我吧，看在我们曾经是同事的份上。”他可怜兮兮地向白糖与晴明求救，“我知道我长得很丑，我再也不妄想跟你们做朋友了，白糖、安倍先生求求你们……”
　　这让人心酸的语气说得白糖和晴明忍不住拦住源博雅。
　　“等等，也许可能真的不是他。”白糖无奈地扶额。
　　“不是他那会是谁？来去你身边也就这些人。”源博雅道。
　　忽的大地又震动起来，“茨木这动静有点大。”白糖扶住树干，从茨木找上土蜘蛛，地震就没停过而且有愈来愈烈的趋势。
　　远在东方的市中心，茨木泄愤地将土蜘蛛一点点捏碎，怀中的人已经没有呼吸，如果白糖几人在，一定会惊讶这样的茨木从来没有见过。
　　黑金的眼中掺杂血丝，银色的头发变得艳红，如火如血，极度邪魅也极久远的鬼之姿态。土蜘蛛的死无法削减半点怒恨，一脚又一脚将那些散落的蜘蛛腿踩碎，胸腔中的狂躁之气依然叫嚣让他眼色更红一分。
　　他捧起大天狗的脸，亲吻他额头，即便那里已经呈现青灰色。
　　“是你杀了我的蜘蛛？”残垣上出现一道艳丽的红色身影，看了眼旁边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蜘蛛尸体，神情变幻，“‘他’说你是个麻烦，让我少招惹，果然没错，不过……”
　　女人向他走来，十余根蜘蛛丝凝成的利器先于脚步刺向茨木与大天狗，茨木动也没动，周身的瘴气将蜘蛛丝凝成的利器折断弹开。
　　红衣女人不生气，脸上反露出兴味的表情：“你吸引了我，让我对你有兴趣了。不如这样吧，反正他也死了，你就来我身边，我们一起做点让世人惊讶的事，还可以……”手指攀上茨木的肩膀，“做些有趣的事。”
　　“放下他吧，他只是一具尸体，怎比得上我这个温软的大活人抱着舒服呢。”媚眼如丝。
　　水蛇般的腰身妖娆多姿，但茨木只是冷眼看她。
　　“甜美的果实还是要跟人分享才更有滋味，你要是能与我一起，看所有人臣服于我们，对我们唯命是从，那会多么美妙。”
　　“放开他，跟我一起，来。”她伸出手邀请，见茨木没有回应道，“别冷着一张脸拒人千里之外，我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实在舍不得他也没关系，只要答应跟我一起，我现在就可以让他活过来，而且非常听话，跟娃娃一样一点不会违背你的意思哦。”女人咯咯笑起来。“你知道我的蜘蛛最擅长处理尸体了。”
　　“呵，你说他是尸体？”茨木轻笑一声，倏地现出鬼手抓住红衣女人脖子，“不，你才会变成尸体，很快。”
　　女人皱起眉有些难受，又有些兴奋：“再，再用点力，让我好好感受你，多么激动人心的力量。”
　　随着力道增大，女人呼吸渐难却依然扯动嘴角：“就是这样，就是这种感觉，属于男人的粗暴真是太妙了，叫人心神荡漾。继续，千万不要怜惜我，狠狠地对我，让我就这么死在你的威猛中，多么幸福的事啊。”
　　鬼爪忽然放开她，猝不及防划过脖子，看着汩汩的鲜血，茨木道：“你还是适合这个样子。”
　　女人的身体倒落，看上去十分孱弱地贴在地上，没有惊讶惶恐，反而心满意足地笑着：“我没有看错你，果断又无情，是最适合与我站在一起的男人，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开始无法抑制的喜欢你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下次一定要更用力地对待我哦。”
　　红衣女人身体化成无数蜘蛛消失，大地震颤得更厉害，好似下一秒就要裂开。
　　林子里，白糖与源博雅晴明感受到天地的不安，树木一棵棵倒下，泥土翻滚，正想着要不要先避一避，忽听一声猫叫，一个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
　　“你？”回头白糖愣住，竟是晴明带回来，后来一直跟她，林子里遇袭就被抛到脑后的黑猫。
　　“这只黑猫竟然没事也跟出来了？”晴明不可思议道。
　　“你命真大，跟我们掉悬崖没事，这次爆炸也没事，人家都说猫有九条命，还真是……”白糖猛然顿住，与晴明源博雅对视一眼。
　　“不会……”
　　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黑猫开口，带着一贯的高傲：“现在才意识到，你们的愚蠢真是出乎我意料。”
　　“真的是你！”对方的声音如魔魇随行，白糖一听就听出来。
　　“是我。”黑猫冷笑，“天真如你还以为能摆脱我？真是可笑啊可笑。怎么样？这游戏玩得还算尽兴？尽兴了就乖乖回去吧。”
　　话落，空间发出碎裂的声音，场景消失，白糖几人掉入黑色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