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百鬼夜话》枫沐焰

215、第 215 章

　　大天狗将灭蛊办法告诉他，“我有拒绝的余地吗？”蓝色大天狗说。
　　“我想没有，除非你不介意跟我。”
　　“自己跟自己谈恋爱，想想就恶寒。什么时候开始？”
　　“等茨木出院。”
　　“行。”蓝色大天狗答应得很爽快，“既然这样，今晚的看护就交给你了。”他摆摆手转身离开。
　　“不用道个别？”
　　“不用。”他在心里嘲笑，本来就是陌路人，各归各位，道什么别，矫不矫情，大天狗真是越来越像人类，自己比他可强多了。
　　回到家，他把自己丢进沙发，灯也不开，雪女回来，猛看见个人头吓一跳：“你干嘛，灯也不开吓人呢？”
　　“吓鬼。”
　　“你今天不是去医院陪茨木吗？怎么回来了？”
　　蓝色大天狗抬头：“以后都不用陪啦，我闲了，高不高兴。”
　　“能去洗把脸吗？一脸丧气真碍眼。”
　　“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话？”
　　雪女坐到他身边：“茨木要回去了？”
　　他点头。
　　“你失望？难过？”
　　摇头。
　　“那你干嘛这副样子，没人霸占沙发，屋子都宽敞了，是好事。”
　　蓝色大天狗霍地起身：“我去睡觉。”
　　雪女喊：“你喜欢他了是不是？”
　　脚步停下。“没有。”
　　“你是要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我说，没有的事。”他头也不回进去把门关上。
　　雪女朝门丢抱枕：“笨蛋！”
　　第二天，茨木出院，他依约跟他们去安倍晴明家。茨木看见他追问他昨晚去了哪里：“大天狗说你有事，今天就能看见，我才忍住没去找你？你昨天到底忙什么去了？”一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样子。
　　蓝色大天狗：“就是有点事，晚点再说。”
　　茨木：“行，晚点回家好好说。对了，安倍晴明找我有事，你又为什么来了？你们两认识？”
　　“不认识。”
　　此时安倍晴明出来：“准备好了，你们都进来吧。”三人进去里屋。里屋摆了张桌子，两张椅子对面放，桌上画了一个小五角阵，阵角点上五只蜡烛。“大天狗跟茨木你们两个坐下，手交握放在阵中。”
　　“干什么？”茨木问。
　　“做个仪式让你好得快一点。”大天狗含糊。
　　他看向蓝色大天狗，蓝色大天狗道：“就是你之前不是被石头砸吗？去去晦气，是我请他们帮忙的。”
　　“那为什么不是你坐我对面？”
　　蓝色大天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别那么多话，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他既这么说，茨木不再质疑，现在他对他全身心信任。
　　安倍晴明拿出两张符贴在两人背心处，口念咒语，烛光轻轻摇曳，茨木的眉头渐渐皱起，他感觉身体里有什么在蠕动，慢慢地，一点点从胸口移往手臂，在骨子里带起一路瘙痒，抓挠不得，这个过程持续约莫半个小时，等瘙痒的感觉退去，他已经满头大汗，除此之外，心头如拨开云雾重见清明。
　　“狗儿。”一声唤，两人抬头，蓦地尴尬，他看一眼蓝色大天狗，最后看向大天狗。“你怎么了？”大天狗紧抿着唇，似乎在忍受什么，他想起方才抓心挠肝的瘙痒，急忙绕过桌子扶住大天狗。
　　安倍晴明拉开他：“等下再解释，你先去一边休息吧。”朝蓝色大天狗，“该你了。”
　　蓝色大天狗走过去坐下，这边，晴明拍拍大天狗：“行不行？”
　　“行，开始吧。”
　　两人在各自手上割出一道血痕，与对方交握，闭上眼，催动妖力，顿时屋里起了风，两道风，一红一篮，将两人包围其中。随着时间推移，两人额头沁出汗，半个小时后，蓝色大天狗睁眼：“怎么没动静了？”
　　晴明：“让你们制造结合的假象，放下对彼此的戒心与敌意行吗？结合！必须要精神达到共鸣！”
　　“再试试。”大天狗说。
　　又十来分钟过去，依然不见成效，蓝色大天狗有点不耐烦，朝晴明：“你这办法靠不靠谱，不靠谱就别浪费我的时间了行吗？”
　　晴明也有些上火：“精神共鸣，想象一下那种时候的精神共鸣！”
　　“那种事是能想象出来的吗？”蓝色大天狗黑脸。
　　大天狗：“现在不想象，到时候来真的，看是你先恶心死还是我先恶心死。”
　　一句话让蓝色大天狗额头滴下一大滴汗，他看茨木一眼：“想象就想象，让他出去。”
　　“……”
　　茨木被赶出来在大厅里等了一个小时，三人才出来，其中两个虚脱了一般。休息了一会儿，蓝色大天狗说：“没事我走了。”心里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巫蛊师找出来捏个粉碎。
　　茨木想了想说：“这段时间……打扰了，也多谢了。”
　　到头不过这么一句，蓝色大天狗背着身，没有回应。他走以后，茨木过来大天狗身边，蹲在他跟前：“我是不是又伤害你了？”
　　大天狗摇摇头：“我知道不是你的本意，况且我们之间不用说什么伤害不伤害。”谁叫他当初没有抽身，谁叫他喜欢了他。
　　感情是什么呢？无非就是珍惜与舍不下，之前他问茨木那句其实自己心中早有答案，感情中无谓谁吃了亏谁占了便宜，无谓计不计较，感情中的退让不是懦弱，不过是珍惜两个人还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一点一滴，对方高兴自己便高兴，就是最简单的喜欢，其余又还有什么重要的，两个人的事，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茨木揽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额头抵上他的：“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一定狠狠打我。”
　　“以后，在一起时就好好在一起吧。”他有些无力地靠在他肩头。
　　“狗子！”感觉放在他嘴角的手指沾上液体，茨木低头，发现他嘴边、脖子、前胸一片猩红，惊慌大喊，“晴明！安倍晴明快来！”
　　安倍晴明让他将人抱上床，急施几个咒，血才停住，茨木：“我去找医生！”
　　晴明喊住他：“没用，他的问题不是药石能解决。”
　　“那怎么办？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没想到他的身体已经匮到这个程度，方才我以灵力在他体内行了一周，发现他体内被破坏得很严重，几无完好的地方，看来是自从动用红玉的力量到现在就没好过。”
　　“红玉？他不是说红玉能治愈吗？”
　　晴明笑：“骗你的也信，红玉也许能短暂治愈，但显然远不够破坏，这次为你又逞强，简直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为我……是刚刚，你知道会对他造成这样大的伤害为什么不阻止！”
　　“那你又为什么不能让他省点心？不用红玉的力量就救不了你，这是他的选择，你让我以什么立场阻止？”
　　“好好，我不跟你争论已经发生的事，你告诉我现在怎么办！”
　　晴明叹口气：“等他缓过来吧，也许能拖一段时间。”
　　“这话什么意思！”茨木对着他的背影咆哮，这简直就是判了死*刑。他趴到床边紧紧握住大天狗的手：“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有办法。你不是说要回去平安京，回去就能改变过去，改变已发生的一切吗？那我们就回去，对，回去以后你就会好起来，酒吞也会回来。雷之令，我去找雷之令！”
　　他疯了一样跑出去，晴明站在窗子里看他：“回去是能改变这一切，但是想要改变，想要得到，会不用付出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回到平安京，挽救平安京，他们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谁也不知道。
　　茨木当然无功而返，回来守了大天狗一个星期，终于等到人醒过来。“你怎么样？”他急问。
　　“我睡了多久。”
　　“一个星期了，再不醒，我就……”
　　“再不醒，他就要疯了。”安倍晴明过来，“你这次逞强过头了。”
　　大天狗：“幸好都没事。”
　　茨木不高兴：“什么叫没事，你这样还没事！”
　　“你说点好听的话，我不想一醒来就跟你吵。”
　　“心情不好，怎么说好听的话。”
　　晴明道：“有人给你们送了份礼物，看了也许心情能好点。”他递给茨木一个盒子。
　　茨木看了立即盖上：“这什么玩意？”
　　“巫蛊师的脑袋，蓝色大天狗杀了他，把脑袋托我转给你们泄泄愤。”如他所说，那以后蓝色大天狗当真去找出来巫蛊师，得知还是三口组与大江山组的恩怨，仓库一战，三口组老大半边脸被打坏，不久就死了，新继任者为替老大报仇找来巫蛊师出手，巫蛊师没找到酒吞便选了茨木为目标，得知他有爱人，想出这么个缺德的办法，制造了一场车祸给茨木种上阳蛊，再让第一个接触他的人种上阴蛊，不过这些细节不必明说。“蓝色大天狗杀了他以后，去挑了三口组，所以对警方来说真是托了你们的福。”
　　茨木道：“他倒是个干脆利落的。”
　　“这么看他也有很多优点是不是？”大天狗冷不丁说。
　　“啊？”
　　“你之前可是跟我说了一大堆他的优点，数都数不尽的样子。”
　　“那不都是不正常时候的事嘛，就别提了。”茨木抱起他，“说点我们之间的事，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平安京怎么样？”
　　“忽然这么积极？”
　　“我也想早点看看你心念的地方，你说好的地方一定就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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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儿童节快乐，永远都是无忧无虑的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