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百鬼夜话》枫沐焰

163、第 163 章

　　天蒙蒙亮的时候，池塘旁边的小屋门吱呀一声打开，看鱼人开始了一天的劳作。他走到池塘边，小心翼翼下去打算捞一捞飘到岸边的垃圾，这是每天的工作之一。
　　“那是什么，哪个兔崽子丢这么大件东西进来。”他嘀咕，池塘边似乎漂浮了个大麻袋一样的东西，但因为天还很昏暗看不清，费了好大力气才将那东西勾过来，有些重似乎又不是麻袋。“到底啥，让老头看看清楚。”
　　“啊！”伴随着尖叫，天破晓。
　　天大亮，池塘边拉起警戒线，警车的红灯闪烁。
　　“尸体是你今早发现的？”晴明问看鱼人。
　　“没错，早上我惯例去清理漂浮垃圾，谁知道……吓得我差点掉进池塘，真的是太吓人了，谁造孽哦。”
　　晴明吩咐下去：“尽快查清楚被害人身份。”他走过围观人群，瞥一眼大天狗，小声说，“这案子是警察的，你就别掺和了。”
　　茨木回到家见大天狗抱着手机窝在沙发上。“今天没去店里？”他问。
　　“嗯，我今天去了案发现场。”
　　“什么案发现场？”
　　“你还不知道。”他将手机递给他。
　　“养鱼池塘发现尸体？这是安倍晴明的事吧。”
　　“关注一下而已。”
　　茨木将衣服挂好走过来：“死的什么人？”
　　“还不知道，正在问晴明。”
　　“他肯定不会告诉你。”
　　大天狗笑，手机响起来，他拿过去手指飞快，不一会儿说：“搞定晴明还不容易。”晴明给了他一个名字，他已经在网上翻出死者信息，“是个很普通的人，不过他最近倒是做了件不普通的事，你看。”
　　大天狗给茨木看的是一个视频，虐狗视频。视频上几个青年用电焊烧一只柴犬，烧得焦皮烂肉，一边烧还一边嘻嘻哈哈，乐在其中。
　　“这么残。”茨木皱眉，他一个刀口舔血的都觉得看了一群披着人皮的恶魔。
　　“还不止这样。”大天狗声音也沉下来。
　　视频里几人烧累了，最后拿来木棍一下又一下缓慢地打那只狗，那只狗被拴在柱子上，无处躲藏、无处逃窜无法反抗只能凄惨地叫着，足足被折磨了三四个小时，最终倒在血泊中，惊心触目的血量流淌了一地，视频下人们疯狂地骂着。
　　大天狗关上视频，久久不语。
　　茨木说：“看录像角度，应该是监视器里提取出来的。”
　　“是，那人是监视器装修公司的。这件事传得很广，影响很大。”
　　“监视器装修公司应该没有权利曝光别人，他这是私人行为。”
　　大天狗点头。
　　“所以可能是报复仇杀。”
　　大天狗再点头。
　　茨木不可闻地叹口气：“你帮不上忙，这件案子应该很快就能结案。”
　　“我知道。”他知道，只不过心里却憋得难受。
　　茨木没有安慰他，他总要明白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无能为力。
　　※
　　警视厅，晴明看着审讯室里的人脸色难得阴沉。
　　“警察先生，不关我的事咯，我根本不认识那人！”嫌疑人之一的森田前翘着二郎腿，“小姐姐咱不如聊点别的事，别的事我可都知道哦。”
　　妖刀姬看那一脸猥琐，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但她还是克制地拍在桌子上，桌子摇晃两下。“废话少说！不认识？骗鬼呢！这是什么！”她将视频丢给对方。
　　“啊对，这家伙贼坏，一肚子坏水，私爆别人信息，你们应该去抓他啊！”
　　“我去你的，你才混蛋一个！快说，10月20号那天你在哪里？做过什么？有没有人证？从早到晚都要说，一个时间段都不准漏！”
　　“小姐姐你做我女朋友吧，当了我女朋友我就什么都告诉你，包括吃喝拉撒哦。”
　　审讯室里又是一阵噼里啪啦。
　　森田从警视厅出来，对着大门比一个中指：“没用的废物，你们能把我怎么样。”他哼着小调在大街上闲逛，有人拉他到小巷子，是横山混和小川奏。
　　“什么情况？”
　　森田前得意地笑：“我的本事你们还不知道，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成活的，放心！屁事没有，那帮警察瞎忙活。”
　　“那就好那就好！”小川奏拍拍胸口，“大家记住那件事一定要守口如瓶，你不说我不说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森田拍他一脑袋：“瞎说什么，什么事我怎么不记得？根本没发生什么事好吗，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碍眼！”
　　“是是。”三个人散开。
　　森田从路边带个小姐回家，推开门一股霉味传出来，地上满是易拉罐垃圾，两人不管不顾一边撕扯衣服一边跳上灰不溜秋的床。
　　小姐跨坐在他身上卖力扭动，森田前闭着眼，yu*仙*yu*死。
　　“宝贝你真是太厉害了。”
　　“人家还有更厉害的呢。”yin*声*浪*语充斥屋内。
　　忽然森田听到汪汪两声狗叫，惊得睁开眼，正对上小姐的脸，像见了鬼一样跳起来，指着她语无伦次：“你你你……”
　　“人家怎么了？”小姐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你……”眼前又恢复正常，“刚刚，难道是我眼花了，没事没事，我们继续。”
　　两人又寻欢一阵，森田坐起来：“你有没有听到狗叫？”
　　“狗叫有什么奇怪的，外面到处是野狗。”
　　“说得也是。”
　　没人注意到屋顶满是灰尘的吊扇咔嚓一声松动。
　　办完事付了钱，小姐美滋滋走了，森田躺在床上休息，仰面正对着屋顶，眼瞅着吊扇以千钧之力砸下来。
　　※
　　警视厅晴明问话那名小姐：“昨天你去过森田家？”
　　“是啊。”
　　“他死之前发生了什么？”
　　女人一边涂抹口红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那人死了？警长你这话有意思了吧，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我走的时候他好好的呀。”
　　“你走后他就死了。”
　　“不是吧。”女人手一歪口红在脸上划一道斜线，“哎呀警长，与我可无关呐，您不是怀疑我吧！我不过赚点小钱，安分守己得很，我可是个好人呐！”
　　“没说跟你有关，你只要告诉我你在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不对劲？没有啊。”女人摇头，忽然眼一亮，“对了，中途他像遇了鬼一样把我都吓一跳，还有他还神经兮兮地老是问我有没有听到狗叫。”她嗤笑一声，“男人呐，总是中看不中用，连狗都怕。”
　　“狗？”
　　“是啊。”
　　“还有没有别的？”
　　“没有了，警长我可是实话实说，一个字都没隐瞒。”
　　“那你可以走了。”
　　幸福小区，大天狗接通电话，晴明说：“狗子这事怕还是我们的案子。”
　　“怎么说？”
　　“嫌疑人之一的森田前刚死了，死前听到狗叫。”
　　“似曾相识，会是跟九命猫妖案差不多的案子吗？”
　　晴明说：“现在还不清楚，晚上你过来一趟，我们一起去森田家看看。”
　　晚上大天狗背上小包带上工具到约定地点，两人一起去森田前家，因为定性为意外，警戒已经撤掉。森田家在一座破旧小公寓，没有安保，没有物业管理，连住户也没有几家，晚上稀稀疏疏几道窗户透出灯。
　　两人翻窗户进去，一股味道冲鼻而来，腐朽的霉味夹杂着还没有散去的血腥味。
　　大天狗拿出两副手套，一副给晴明：“我知道明天警方还要来清理遗物，留下什么就不好了。”
　　晴明赞：“越来越可靠了。”
　　脏脏的被子上一大滩暗黑的血迹，可以想象当时多么惨烈，大天狗摸摸鼻子走开。
　　两人查探一番，发现确有异常能量反应。
　　“可以定性为我们的案子了。”
　　“走吧。”晴明说。
　　两人出了森田家，晴明正要送他回去，一辆车停在他们身边。
　　“哟茨木，你真是不辞辛苦啊。”
　　“上车。”茨木打开副驾驶车门。
　　大天狗朝晴明道：“明见。”回去途中他说，“晴明建议我成年后买辆车，你就不用这么辛苦。”
　　“你怎么说？”
　　“我说，不用，这样……挺好的。”
　　茨木晚上有酒席没有陪他来，但他知道他一定会来接他。

　　改了处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