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百鬼夜话》枫沐焰

158、第 158 章

　　大天狗跟安倍晴明约在公园一角，晴明从车上拎下一个大油布包。“那个整天跟你形影不离的家伙呢，我还以为他会跟你一起来。”他说。
　　“谁？你说茨木啊，他不知道。”大天狗是瞒着茨木出来的，“他上次受的伤还没好，你说得对，这事危险，我不想他卷进来。”
　　“也对，有你这个小徒弟足够了。”晴明一边打开包将东西都摆出来一边说，“虽说茨木的身手要好些，但身手这东西是可以练的。”
　　大天狗想起上次对付猫妖，茨木身手确实很好，像练过，就是D市的警察恐怕都不如他：“警长你跟茨木他们很熟？”
　　晴明点头：“是啊，他没跟你说过吗？包括他们在干什么？”
　　“干什么？开便利店？”
　　晴明笑他天真：“你还真是好骗，我虽然不清楚他们具体贩卖什么，但绝不是便利店那么简单，他们大江山组再蹦跶蹦跶就可以变成指定暴力团了。对了！”他眼睛一亮，“我收你为徒，你替我做内应，查出他们贩卖什么，等我有了证据，就把他们端了好不好？”
　　“……我不干。”
　　“就知道你这孩子一根筋，不会出卖他们的，算了，我说笑的。”晴明道。
　　他手里不停，不一会儿就摆了一石凳东西，什么符纸啊木头刀。
　　“这么多？”
　　“当然。”晴明眨眨眼，“我不是说过吗妖鬼怪种类多，就得对症下药。”他开始给他讲解，“要说这些东西的作用，就得先说妖鬼怪种类，他们都是不同的，像你上次看到的反枕还有这次的九命猫妖它们都属于妖怪，对付妖怪从古时候流传下来的阴阳术最适合，例如这张符，是逼妖怪现行的。”他放下手中的符又拿起另一张，“这张是退避妖怪的，就是让它们不能靠近。”
　　大天狗看看两张符：“看不懂太复杂了。”
　　“我正要教你别的办法，阴阳术博大精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不能用阴阳术还可以用民间配方。”
　　“民间配方？”
　　他拿起木头刀：“这个桃木制成的，可以砍伤妖怪，这个玻璃瓶里装的是黑狗血，能让妖鬼退避，同样能驱妖鬼的还有银制品，开过光的法器等等。”
　　“这个是什么？”大天狗拿起一个电棍样的东西。
　　“这个就是专门对付生怪的，我刚不是说了嘛，妖鬼怪要区别对待，有一种生怪由人类变成，同样有肉躯，就可以用这个来对付。”
　　“还有这种？那手枪也是对付生怪的？”电棍旁边放了把手枪。
　　晴明说：“这里面不是普通子弹，是银弹，不过你别想了，你配不了枪。我来教你怎么用这些，还有一些简单的咒语。”
　　他滔滔不绝讲了一下午，大天狗怕记不住，乖乖拿出本子像在学校一样做笔记。晴明夸赞：“孺子可教，你要是再大一点倒是可以到警队来。”
　　“真的？”
　　“真的，警队接触各种案子，对除妖有很大助益。”他就是为了这个才去当了警察。
　　“年底我过了生日就满十八。”
　　“想来？”
　　大天狗点头。
　　“那等你高校毕业，明年吧，可能会收些实习生，我给你留意。”
　　“多谢！”大天狗鞠躬。
　　“谢什么，你不是我帮手嘛。”
　　“对了，安倍先生为什么会懂这些？”他问。
　　安倍晴明告诉他他祖传其实是捉妖师，当警察是为了适应这个时代方便行事。“这个时代不像表面光鲜，虽然妖怪隐匿了，但它们都是存在的，说不定我们的身边就有披着人皮的妖魔鬼怪，要仔细辨别。”
　　大天狗点头。
　　“不过时代变了也有好处，对付它们的东西也丰富了。”他拿着电棍笑。
　　大天狗跟着晴明一学就是几个月，他偶尔带他去捉捉小鬼，咒语跟手法都越来越熟练。
　　“今天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他两爬出下水道，晴明拍拍他的肩。
　　“您也早点休息。”
　　回到家，客厅的灯亮堂堂，茨木冷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
　　“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天天这么晚回来，打电话也不接！”
　　大天狗拿起手机这才发现十几个未接来电，因为追踪小鬼，他就把手机调了静音。
　　“抱歉，我没听到。”
　　他感觉茨木周身散发冷气，想尽快溜走，被对方眼尖抓到。
　　“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啊，就是同学聚会，才回来晚了。”
　　“天天同学聚会？”
　　“……”末了他说，“你别这样，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分寸，也有些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这个别人让茨木更不高兴：“什么别人，你以前怎么不说别人，我带你回来怎么不说别人？”
　　“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
　　“为不为我好，我自己能判断，现在我想知道！说！”
　　就是这种语气，大人对小孩，命令一样的语气，大天狗最不喜欢，就像无法改变的身高，他永远矮他一截似的。“我偏不说！”
　　茨木眼睛一眯，手上用力，竟然把他甩到沙发上，欺身压上来，手臂横在他胸前：“说不说。”
　　大天狗涨红脸，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腿逼分对方的腿，抵在他大腿间。
　　“那个……”他惊跳而起，大天狗推开他头也不回地冲进自己房间砰一声关上门。
　　酒吞回来又见茨木垂头丧气坐着：“怎么了？不是又遇到教育问题吧？”
　　“你说，到底要怎么对他呢？”
　　酒吞也坐过来叹气：“唉，到底要怎么对她呢？本大爷什么招都试过了。”
　　“难。”两个人一同摇摇头。
　　晚上茨木洗完澡去喊大天狗，大天狗一声不吭拿着衣服从他身边走过。
　　拉住他：“那个……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担心你。”
　　“你应该相信我，我不小了，有辨别是非的能力。”
　　“好好好，你说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我不问了行吗？”
　　大天狗这才不生气，不过茨木可没那么容易打发，明着不问，暗地里玩起跟踪，反正这种事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然后他在偏僻的巷子发现他在干嘛，一只小鬼扑过来的时候，他忍不住过去将人抱开，撞在墙壁上，正好撞到那只几个月前受伤刚好的手臂，疼得他龇牙咧嘴。
　　大天狗急道：“你有没有事？”也忘了追究他跟踪他。
　　晴明赶过来收拾了那只小鬼。
　　茶馆小隔间，茨木与安倍晴明、大天狗对面而坐。“没有什么要说的吗，警长？”他说。
　　“那个这只是意外，我刚去追另一只……抱歉。”晴明道。
　　大天狗说：“这不怪安倍先生，是我让他教我、带我，而且刚刚其实我应付得来。”
　　“那你是怪我多事？”茨木语气不善。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天狗小声。
　　“你大了，不是小孩了，翅膀硬了？要是死在小鬼嘴里，我还不如让你那个时候冻死。”
　　“我没有乱来！没有不珍惜你给我的这条命！”
　　“你还记得这条命是我给你的？那它就是我的，懂？”
　　“那个……”
　　晴明插话，茨木吼道：“闭嘴。”
　　晴明给了大天狗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我瞒着你是我不对，可我是不想你跟我一起犯险，这件事我一定要做下去，你不能总跟在我身边。”
　　“我不会教育小孩，但一直以来我都告诉自己不要太过分，不要对你太强硬，你不了解我，所以不要尝试。还有，这种程度的犯险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他想起安倍晴明止住话头，“安倍先生，请你先回去。”
　　“那我就先走了。”安倍晴明爱莫能助。
　　他走了以后，茨木继续说：“他都教了你什么，你在干什么，现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不妨告诉你，要让你再不能跟他见面不是难事。”
　　“你别想限制我人身自由。”
　　“嗯哼。”茨木不置可否。
　　大天狗道：“你非要知道也行，安倍先生家祖传捉妖，我就让他教我，偶尔跟着他试试所学。”他将这段日子来安倍晴明教的说给他听，“就是这样。”
　　“以后我跟你一起。”
　　“可这是我的事，你没有必要，而且你有你自己的事要做。”
　　“就这么说定了。”茨木自顾自决定。
　　干嘛要给自己揽事呢，大概从把他捡回来就没放心他一个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