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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意外发现 ...

  •   “昇王,本王听说您受了伤,特意与烟罗登门探望,不知昇王现今伤势如何了?”祈文宇缓缓走到厅中,客气的问候道。

      西钥昇微微笑道,“恕本王不能起身迎接,还请宁王见谅。”他抬起手,指向一旁的座椅,道,“宁王、八公主,请坐。”

      “昇王如今受了伤,这些礼数自然不重要。”说着,祈文宇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药膏,笑道,“本王与八妹到峄城多日,多亏昇王的照拂。本王这里有一只洱兰国特产的金疮软膏,是用深海的矿海泥做的,对于外伤十分管用,每日在伤口上涂抹一次,不出三日伤口便可完全恢复。今日借此机会送个昇王,还请王爷笑纳。”

      “如此珍贵,本王岂敢据为己有,还请宁王好生收好,别送给本王浪费了。”

      “昇王,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你……”一旁的祈烟罗一听西钥昇要拒绝,立马开口想要解释。可话还未说完,被祈文宇淡淡扫了一眼,她心中一颤,只好住了口。

      出驿馆前,三哥已经明确的告诉过她,今日到昇王府,万事听他安排,决不可多话,所以她只好默默的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祈文宇收回目光,轻声笑道,“昇王,莫非是嫌弃本王送的礼太轻了?”

      “宁王玩笑了,既然宁王坚持,本王也不好再推辞。”西钥昇对着候在一旁的下人道,“还不赶紧将宁王手中的礼物呈上来。”

      一旁的下人忙应道,“是。”走上前接过祈文宇手中的药膏,送到了西钥昇手边的桌上。

      季连清弯下身,附在西钥昇耳边低语,“我先去厨房看看大夫煎的药好了没有,你的伤口不易坐太久,记得快点回屋喝药。”

      西钥昇脸上原本挂着疏离的笑意,在听到季连清的嘱咐后,顿时加深了笑意,淡漠的眸底漾起柔情的笑意。

      季连清又嘱咐了他几句,这才起身,对着客座上的祈文宇和祈烟罗优雅的福了福身,便出了客厅。

      祈烟罗心里,早就对季连清存了嫉恨之意。此刻看着两人在人前也是如此亲密的言笑,妒火瞬间涌上心头,瞬间将她心中的恨意全部点燃。

      从踏入这间屋子,西钥昇连一眼都没有看她。今日在驿馆,当她得知他被皇帝责罚受伤在家,急的恨不能有一双翅膀,立马飞过来看看他的伤势到底如何。

      她去求三哥,让他带她来昇王府,就想能看看西钥昇,却不想,他却根本当她不存在一般,眼里心里全部只有季连清一个人!

      一个念头突然钻入她的脑中,若是世上没了季连清,便再也没有人和她抢西钥昇……

      祈烟罗的视线追随着季连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厅外,她才收回目光,对着西钥昇露出一副天真烂漫的笑意,“昇王,烟罗第一次来西流国,对西流国皇子住的宅院十分好奇,不知是否方便,烟罗想在您的王府里好好游览一番?”

      祈文宇连忙打断了她,“烟罗,不得失礼,王府乃朝廷重地,岂是你轻易逛的地方。”

      西钥昇客气的笑道,“嗳,宁王实在客气,本王的王府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园子,公主想要游览,本王乐意之至,只不过本王现今伤势在身,行动不便,不能陪公主随处逛逛,还请见谅。这样,本王这叫让云叔带着公主出去随处走走,就当是散心了。”

      他刚想呼唤守在厅外的云叔,祈烟罗忙从座椅中站了起来,双手在身前不停地摆动,“不不不,昇王不用这么客气,烟罗就是想随处看看,不用麻烦。”

      西钥昇刚欲开口,已被祈文宇抢先道,“你呀,就是一刻都坐不住,不要逛太久,知道吗?”他对着祈烟罗宠溺的笑道,语气里含着浓浓的疼惜。

      祈烟罗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一双闪亮的明眸闪着期冀的光芒递向西钥昇。

      “昇王,烟罗顽劣,让昇王见笑了,既然她想一人随处走走,不知昇王可否方便?”祈文宇出声问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哪还有拒绝的理由?

      西钥昇淡淡笑道,“既然公主想要随处逛逛,那就让云叔领着公主去后院的梅林去逛逛吧,如今正是寒冬,王府里的梅园正是开的最艳的时候。”

      梅林里寒梅依旧开的热闹,给这个沉寂的冬日也染上了一层活力。

      可祈烟罗的心情,在看到眼前一片茂盛的梅林时,却瞬间涌上一丝恨意。

      那日,若不是因为季连清突然的出现,她也不至于那么狼狈,最后被西钥昇无情的送回了驿馆。

      她发誓,此生再也不会接触与梅花有关系的任何东西!

      来到峄城这么久,她从未来过昇王府,她渴望去看一看西钥昇每日生活的地方,好不容易借着今日的机会,她才有机会好好欣赏一番西钥昇的府邸。如今看到眼前的梅花,原本压下去的恨意再次涌上心头,祈烟罗顿时没了赏景的心情。

      祈烟罗转身便朝着梅林相反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几步,她便发现,不远处一丛幽深的草木里,一条石子铺就的小路弯弯曲曲的向远处延绵而去,在路的尽头,一扇拱形石门,静静的藏在幽静的角落里。

      祈烟罗好奇的问道,“云叔,那里是什么地方?”

      云叔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笑着解释道,“回公主,那是王妃的澜夕苑。”

      “奥?澜夕苑?”祈烟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那她是住在这苑内?”

      “王妃之前是住在澜夕苑,后来便搬去了王爷的潇玉轩,王爷白日不在府中的时候,王妃会偶尔过来。”云叔如实答道。

      祈烟罗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别苑倒是十分清新雅致。”她缓缓转过身,笑道,“云叔,本公主想自己走走,你忙你的去吧,本宫再逛一会就去正厅。”

      “是,那老奴就不打扰公主的雅兴了,若是有何吩咐,公主只管吩咐王府的下人,老奴告退。”云叔恭敬的退了下去。

      祈烟罗扫了一眼澜夕苑,转身往其他方向走去。

      西钥昇敢放她一人独自在府中随意逛,定是暗中有许多人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定是被人看在眼里。

      不过,他西钥昇没有料到的是,她祈烟罗,其实也是会武之人。

      她在园中转了很久,终于找到机会,躲开了暗中监视的人,闪身入了澜夕苑内。

      苑内除了几个日常打扫的下人,并无多余的人把手,祈烟罗很轻松的就找到了季连清居住的卧室。

      屋内的摆设清雅别致,精致里透着一股优雅,倒是像极了它的主人。

      祈烟罗用手摸了摸桌面,十分干净,说明这里每日都有人打扫。

      她小心翼翼的将屋内的摆设都搜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东西。

      正当她起身准备离开,衣服却被纱幔上的银钩勾住,她伸手扯了扯衣角,发现那银钩造的十分繁复,衣角已被深深的勾了进去。无奈,她只好在床榻边缘坐下,解了很久,才终于将衣角从银钩中解救出来。

      祈烟罗重重舒了一口气,自己出来这么久,若是再不回去,怕是要被怀疑了。

      她一手撑在床榻上,刚想起身,不想从床榻间突然发出一声轻响。她忙转过身,掀开秀被褥,床榻下一方开启的暗盒赫然出现在眼前。

      祈烟罗小心翼翼的探出手,取出了暗盒里的一块绣帕。

      她刚想打开绣帕,查看一下帕中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突然听到屋外响起了脚步声。她心中一惊,忙将绣帕藏进袖中,将床榻上的被褥整理好,快速的从后窗飞身而出。

      门在此时,吱的一声就开了。

      一名丫鬟抱着一盆清水走进屋里,开始打扫屋子。

      驿馆里,祈烟罗从袖中取出一方绣帕,递到了祈文宇的手中。

      祈文宇疑惑的看向她,“这是什么?”

      祈烟罗挑了挑眉,“这是我方才无意在季连清的房中发现的,被藏在一个暗盒里面,我想既然这东西藏的这么隐秘,肯定是不可见人的东西,我就顺手拿回来了。”

      祈文宇连忙打开绣帕,一只墨色玉佩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

      他将玉佩仔仔细细坚持了一番,发现它是由千年玉石锻造而成,玉质通透温润,莹润有泽,乃是世间极其珍贵的宝物,这世间,怕是只有皇室的子女,才会佩戴如此珍贵的玉佩。

      “三哥,你发现了什么?”祈烟罗见祈文宇眉宇间一抹严肃,不禁有些好奇,“这块玉佩是什么来历?”

      祈文宇摇了摇头,沉声道,“三哥只知道这块玉佩十分珍贵,世间罕有,但从这块玉佩上,看不出什么问题。”

      祈烟罗一听,脸色明显有些着急,“那怎么办?我今日在她房中找了许久,也就找到这个玉佩。”他们费尽心思接近西钥昇与季连清,难道真的要无功而返?

      “别急,我这就将这块玉佩作成画,秘密传给太史老师,不出两日就会有答案了。”

      “什么,太史老师来峄城了?”祈烟罗原本焦虑的表情,在听到“太史老师”四个字时,立马转为激动,“太史老师不是在洱曼城吗,什么时候来了峄城?”

      祈文宇将玉佩重新放进绣帕中,轻声笑道,“昨日夜里刚刚到的峄城,三哥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嘛。”他将绣帕折叠好,放入袖中,“这块玉佩先放在三哥这里,太史老师此次是秘密前来,此事只有你和我知道,决不可向第三个人透露,明白吗?”

      祈烟罗点了点头,“烟罗知道了。不过三哥,你若是去见太史老师,记得代烟罗向老师问好。”祈烟罗向来是个傲慢的人,但是对这个太史大人,却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这位太史大人,名叫太史易,是洱兰国最受人崇拜的人。他年轻时曾在各国游历,博闻识广,识古通今,但此人却有个奇怪的脾性,曾发过誓,一生不入朝为官。

      皇帝瞻仰其才情,曾多次亲自请他出山,他最终也只答应在翰林司中挂个职,为皇室子弟授予功课,其余一切朝廷之事皆不参与。

      十八年前,这位太史易周游完各国,回到洱兰国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洱兰国。此次洱兰国出使西流国,他却不在使臣名单中,而是秘密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因为受了伤,出行不便,西钥昇便以此为理由告了几天假期。外人只当他在王府休养身体,而实际上,他这几日都在彻查铁骑军内轮之事。

      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引起的,而且还牵扯到了战马一事。在屿城时,他确实为了双心冰莲与楚云钰交换过战马。但是那些战马都是他在屿城派人私下驯养的,并不在马政司造册上,若是从此事入手,西钥昊根本差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再者,此事为何会牵扯到白枫国,楚云钰与西钥昊到底在谋划如何一个阴谋,他必须尽快的查出来,不然依照当前对他不利的局势看,若是西钥昊得到那批战马,到时局面他更将无法控制。

      “王妃,王爷请您去书房。”豆儿走进屋,恭声说道。

      季连清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今晨用早膳的时候,西钥昇告诉他等会会出去,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未动身?

      “王爷在书房?”

      豆儿点了点头,“回王妃,是方才王爷身边的修染传话给豆儿的,说王爷请王妃过去。”

      季连清只当西钥昇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并未多想,起身缓缓向书房行去。

      这两日西钥昇一刻也没在王府休养过,每日都是早出晚归,她看着心疼,却又拦不住,只是叮嘱他在外多注意,切不能将伤口撕裂了开。

      书房里空无一人,桌上的茶水已经没了温度,说明他已经离开很久。

      季连清疑惑的看向跟在身后的豆儿,问道,“王爷人呢?”不是说让她来书房找他吗?

      豆儿也是满脸困惑,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也是没发现任何人影,她忙跪下,颤声道,“王妃恕罪,确实是修染大哥让奴婢通知王妃的,豆儿只是恰巧从书房外经过,并未亲眼看到王爷在书房里。”

      “起来吧,又不是什么大事,看把你吓的。”季连清伸出手,扶着豆儿起了身。

      豆儿的小脸吓的血色尽褪,十分苍白,季连清看在眼里,笑道,“好了,走吧,许是临时有事走了吧。”

      “如果是这样,王爷应该会给王妃留言的。”豆儿提醒道。

      季连清恍然大悟,笑着点了点豆儿的额头,“小丫头,果然是跟着你映月姐姐越发聪慧了。”

      豆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低声道,“王妃过奖了,豆儿愚笨,唯一的心愿就是能伺候王妃一辈子。”

      “傻丫头,你先退下吧。”

      季连清缓缓走到书桌前,目光在在桌上扫过,并未发现西钥昇留下的字条,倒是发现这书桌上十分凌乱,像是之前被人急匆匆的找了东西又没来的及整理。

      季连清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西钥昇确实走的很急,不然一向要求都很严格的他,怎会让自己的书桌如此凌乱。

      她将散乱在纸张重新理好,用纸镇压住,又将一封封书信整齐的摆放在一起。书信原先堆着的一摞书,歪歪扭扭的倒在桌面上,她刚收好几本书,发现一封信夹在一本书中,露出了书信的一角,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两个字——季连。

      季连清手指一顿,将夹在书中的信抽了出来。

      “啪嗒”一声,书本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响。

      她身形一颤,跌坐在身后的座椅里。此时的她,脸色异常的苍白,连嘴唇上的血色都退的干干净净,震惊、痛苦、怀疑在她清澈的眸中交错涌动着,她的拿着信的那只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为何,为何他会调查季连府?为何他手上有季连府所有的资料?这一切只是巧合,还是代表了什么?

      手中的信像有千金般重,将她整个人往无边无底的深渊里拉。她的一颗心像是漂浮在遥远的海面,浮浮沉沉,快要将她湮灭。

      季连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书房,又是怎么就回到了自己的澜夕苑?她只记得豆儿一直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可她却一个字都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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