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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一辈子锁牢你 ...

  •   驿馆内,祈文宇一掌推开了祈烟罗的屋门,劲风一扫,门再次重重的合了上。

      “烟罗,三哥不是让你不要乱来吗,你为何做事如此鲁莽?”祈文宇走到祈烟罗身旁坐了下来,表情异常凝重,往日里的温雅已被此刻的愤怒驱散的无影无踪。

      祈烟罗将水杯重重的放到桌上,没好气的说道,“三哥,等着你,等我们回洱兰国那一天你也查不到任何消息!”

      “放肆!”祈文宇重重的拍了桌子。

      祈烟罗双肩不由颤抖了下,她虽脾性傲慢,但对方毕竟是自己的皇兄,她再大的胆子,在他面前还是不敢太过放肆。见祈文宇明显有了怒意,她立马软了下来,语气也柔和了许多,“三哥,那你说我们要怎么办?我们已经来峄城快半个月了,可是关于影灵门的消息一点都没有,我当然有些着急了。”

      祈文宇冷声道,“哼,着急就可以如此任意妄为吗?若是被西钥昇查到今日的黑衣人是你派的,他定会怀疑我们来西流国的动机。到时候,我们想要在探查影灵门的消息,就更困难了!”

      祈烟罗反驳道,“我哪里会知道半路居然突然杀出个季连清。”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派那些黑衣人,根本就是想要在西钥昇面前装柔弱,获得西钥昇的怜悯和关心,谁知应差阳错,最后牵扯到了季连清,西钥昇岂会善罢甘休!”

      “都怪那个女人,若不是她突然出现,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提到季连清,祈烟罗的目光突然变得阴炙狠毒起来,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三个字,若不是因为她,西钥昇现在还陪在她的身边,更不会残忍的将她从他身边推开了两次。

      这一瞬间,祈烟罗恨极了季连清,她将自己今日受到的所有侮辱和伤害,全部归结到季连清身上。

      女人的嫉妒总是让她们做一些疯狂的事情,若是西钥昇知道,自己当日的心慈手软,换来了他与清儿的决裂,他会不惜任何代价,让这个女人彻底从自己生命中消失。

      祈文宇头痛的抚了抚头,他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祈烟罗都不会听进去。两人突然陷入了沉默,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

      过了会,祈文宇叹了口气,语气也柔和了许多,“算了,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我会解决好,你就好好在驿馆修养几天,这几日不要再出驿馆。以后绝不可贸然行事,你这么一闹,西钥昇一定会有所怀疑,现在指不定派人在监视我们。”虽然烟罗做的有错,可毕竟是他的皇妹,又被西钥昇无情的送了回来,想来她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

      他站了起来,轻柔的拍了拍祈烟罗的肩膀,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是知道错了,也就不再忍心教训她,“你好好休息吧。”他轻声说完,便离开了房间。如今烟罗闯了这么大的祸,他必须立马解决,绝对不能被西钥昇发现任何线索。

      祈文宇最后说的话,祈烟罗其实根本没有听见。她低着头,心思全都在季连清身上。衣袖被她在手里撕扯着,削尖的指尖深深扣进肌肤里,她却没有任何反应,低垂的眼眸里,此时流转的是阴寒的狠辣的目光。

      季连清,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彻彻底底的离开西钥昇,彻彻底底的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季连清醒来的时候,屋内一片漆黑。她动了动身体,才发现全身酸痛的毫无力气。记忆突然回到下午在温泉池内,她和西钥昇旖旎缱绻的画面赫然出现在脑海里,那一幕暧昧至极,她的脸不由的红了。

      脑海中突然想到下午西钥昇在耳边说的话,“我们生个孩子吧。”她的心突然莫名的快速跳动起来,一种陌生的情绪在心间划过,孩子?她和西钥昇的孩子?

      她的手不由的抚摸上平坦的小腹,嘴角轻轻勾起一丝甜蜜的笑意。

      她就这么躺在床榻上,心思早已不知飞到了哪里,直到雪舞进屋,她才恍然回过神。

      雪舞燃上高烛,房间瞬间迎来了光明。她抬头看向床榻,发现季连清已经醒来,忙上前服侍她起床,“王妃,您醒了。”

      季连清收起心里翻转的思绪,由雪舞扶着下了床榻,在梳妆台前坐下。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抽开了妆奁的暗盒,取出了今晨才放入的香囊。

      雪舞站在身后替她整理发髻,看到她手上的香囊,抿唇笑道,“王妃,王爷要是知道您亲手给他绣了香囊,一定会很高兴。”

      季连清揉搓着香囊上深深浅浅不平的针线,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我的手艺不好,他肯定会嫌弃丑。”

      “王妃真会开玩笑,王爷开心还来不及呢,哪还会嫌弃您亲手做的香囊。”

      两人正说着话,西钥昇已经忙完了公务,缓缓走了进来,“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也让我乐一乐。”

      季连清一惊,忙将香囊藏在掌心里。雪舞为她梳理好发髻,默默退了出去。

      西钥昇走到梳妆台前,弯下身从身后抱住了季连清,在她耳边低柔的问道,“刚才在说什么,我好像听到要送我东西,嗯?”

      这人是兔子耳朵吗?她不过随口和雪舞一说,就被他听了去。

      季连清慢慢摊开手掌,一只精巧的香囊静静的躺在她的掌心,“我在话本子里看到,女子若喜欢一个男子,都会亲手那男子缝制香囊,让他日日带在身上,就能锁住他的心。”

      西钥昇心口瞬间被柔情蜜意的甜蜜包裹着,脸上的笑意如春阳般璀璨,他摩搓着季连清掌心的香囊,温柔的笑道,“我的一颗心早就给了你,看来这辈子只能被你牢牢锁住了。”

      季连清转过身,凝视着他深邃悠远的瞳眸,红润的娇唇轻扬,“我就是要一辈子都锁牢你。”

      西钥昇垂下头,在她唇上落下一枚温柔的吻,“还不快帮为夫带上。”

      季连清取下他腰间的玉佩,将香囊与玉佩缠在一起,又重新将玉佩与香囊系在他腰间。看着他腰间挂着的香囊,她不由就笑了。

      “笑什么?”西钥昇有些不解。他低头看了看腰间的挂饰,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季连清扬了扬眉,眼中划过一丝调皮,“我刚刚在想,往后你要日日带着这个绣的蹩脚的香囊,怕是会严重影响了我们昇王俊郎轩秀的气质。”

      西钥昇拿起挂在腰间的香囊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果然针线深深浅浅,实在不能算多么精致的香囊。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十分可惜的叹道,“看来日后本王出门,再也不能瓜果盈车了。”

      季连清白了他一眼,“你竟然还敢有这种心思!”

      西钥昇挑起她的下巴,“可是我的清儿却世间无双。”说着,他突然将她抱了起来,季连清吓了一跳,以为他又“兽性大发”,吓的忙道,“别……”

      西钥昇唇角勾起一丝坏笑,“想什么呢,为夫抱你去用晚膳。”他俯下身,笑意里晕起暧昧,“看来为夫下午还没有满足清儿,今晚为夫再好好努力。”

      季连清很想拍拍自己脑袋,都在想什么呢,这下糗大发吧。很快,她也尝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的深刻寒意了。

      漫长的一夜,西钥昇精力好的吓人,她被他狠狠折/腾了一夜,终于在天色微微泛白的时候,她哭着向他求饶,他才肯饶过她。

      白洛黎此次代表白枫国再次出使西流国,一来是联络两国感情,二来就是邀请洱兰国使臣至白枫国一游。

      西钥朔在宫内再次举行了晚宴,只是此次西钥昇借口季连清身体不适,并未让季连清出席。季连清向来不喜这类晚宴,不用参加自然乐的清闲。而西钥昇也是存了私心,他的心里,不愿让清儿与白洛黎见面,哪怕他知道清儿心里并没有白洛黎,可他只要看到他两在一起的画面,心里就跟扎了刺般难受。

      也许在他心里,白洛黎永远都是他心里那拔不去的刺。

      季连清发现,这几日,王府的气氛突然变的十分低抑,大家都变的出奇的沉默和紧张,好似即将有大事发生。

      甚至连西钥昇,这几日也开始变的异常沉默,她经常能发现,他的眉头皱的很深很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凝严肃穆。

      “小姐,我刚去厨房给您拿补汤,谁知那掌厨石大叔的儿子,神神慌慌的突然窜进了厨房,刚好跟我撞个正面,把您的补汤打碎了。”映月郁闷的空手回了屋,因为补汤被打碎,她只好命人重新再煮。

      季连清背对着她,没有反应。

      映月走上前,又轻声唤道,“小姐?小姐?”

      季连清这才回过神,她转过身,发现映月不知何时已从厨房回来了。她看着映月空荡荡的双手,不禁有些好奇,“不是去取补汤了吗,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映月郁闷的答道,“小姐,别提了,厨房掌厨石大叔的儿子石小五,慌慌张张的窜进厨房,把刚煮好的补汤打翻了,我已经吩咐厨房再煮一罐了,映月等会就去给您取回来,就是要让小姐您多等会了。”

      “是吗?”季连清若有所思的应道,“那个石小五,是不是就是经常来送药膳的小伙子,怎么今天这么莽撞?”

      映月表情突然有些不自然,她低着头,似乎正在思考该如何作答。

      季连清也觉察到了她的异样,问道,“纠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映月回头望了眼屋外,确定院内没人,她才走上前,低声在季连清耳边答道,“小姐,方才我刚想骂几句那个石小五,谁知他突然将我拉到后院的角落里,悄悄告诉我,说他方才在前院无意偷听到,城外的铁骑军这几日好像出了点事情,十分不安生,说是王爷心情很不好,现在正在书房里骂人呢。”

      季连清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铁骑军不是西钥昇掌管的吗?难怪这几日他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就是因为铁骑军的事情?只是,西钥昇以前只是掌管了铁骑军左军,近段时间才接手整个铁骑大军,若在这个时候军中突然内乱,对他的影响岂不是很严重?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铁骑军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吗?”

      映月摇了摇头,“这个他倒没说,就说好像是左右军不合引起的事情,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没敢多听就赶紧溜了。”

      “这件事情,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谁都不要说,明白了吗?”季连清看向映月,沉声嘱咐道。

      军中内乱,若不能及时治理,后果不堪设想,越是少的人知道越安全,若是传到了陛下那里,后果更是严重。只是,她能管住映月的嘴,却管不住那多舌之人,看来这件事情,她必须要及时告诉西钥昇,让他起早做打算。

      映月从季连清异常严肃的表情里也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本来她听了这消息有点惊慌,却不知此事到底事关多大,如今听小姐的语气,她便明白,这件事情看来关系十分重大。她忙点了点头,一把捂住双唇,“我不说,谁都不说。”

      “参见王爷。”院外侍女的声音突然传来,季连清忙示意映月退了下去。

      西钥昇走进屋时,发现季连清坐在软榻上,一手撑着额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出了神。

      他轻轻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握住了她搁在腿上的手,轻声问道,“想什么呢,表情这么严肃?”

      季连清抬起头看向他,心情却变的十分沉重。虽然她知道,西钥昇并不准备将这件事情告诉她,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西钥昇,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她静静的开口问道,澄盈的秋眸里映着他温柔的浅笑。

      西钥昇摸了摸她的脸,笑道,“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

      “这几日我见你经常眉头紧缩,心事重重的样子,每夜你都要在书房里忙到很晚才会回屋,是不是发生了很棘手的事情,所以这段时间你才这么忙?”

      西钥昇抚在她脸边的手一顿,眼底极快的滑过一丝暗沉,他的指尖轻柔的在她耳边揉抚着,笑容依旧温浅,“我能发生什么事情,只不过父皇这几日……”

      他的话还未说话,唇便被一只柔软的娇手覆盖住。

      季连清的目光静静的递在他的眼里,“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骗我了。你这几日如此辛苦,是不是因为铁骑军内出了事情?“

      西钥昇眸光一沉,“如此机密的事情,清儿是如何知道的?”

      “果然是出了事。方才映月去厨房取补汤,无意听后厨一名叫石小五的人说到的,他也只是恰巧路过,所以才无意听到这些机密,你千万不要怪罪他。”私心里,她并不想告诉他是谁告诉映月的消息,可事态严重,她不得不说。只是希望她开口,西钥昇能对石小五从轻处理。

      西钥昇脸上的笑意凝结在嘴角,神色严肃,“这件事情我自有处理。”

      季连清本还想开口为石小五求情,已被西钥昇拦住,“清儿,这件事情,绝非儿戏,军中动乱,若是不能及时压制,被百姓们知道,后果不堪设想。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映月那里……”

      “映月什么都不会说。”季连清心中一惊,忙抢声答道。此刻的她,心中一团乱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而死。

      西钥昇转过身,发现季连清神色凝重,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叹了声气,“清儿,此事绝非小事,我必须将一切可能将事情恶化的因子,提前扼杀,希望你能理解。”

      “嗯,我明白。”季连清靠在他的胸口,声音低低的。

      西钥昇本想继续安慰她,修染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屋外,急声禀报道,“王爷,军中出了大事!”

      等到西钥昇赶到城外的军营,场面正是一片混乱。一众人正在教练场疯狂的杀打着,地上死的死、伤的伤,躺了一大片。

      西钥昇从马上急身而下,厉声怒吼,“全都给本王住手!”

      那些打红了眼的人,此时已是谁都不认识,见到西钥昇,提着剑就刺了上去。西钥昇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一剑刺进了对方的胸口。鲜血喷洒而出,瞬间将他的半边衣袖染成一片血红。眨眼之间,已有好几人倒在了他的脚边。

      他一步步往斗殴中间地带走去,佩剑在地上划过,发出寒冽彻骨的呲呲声,“全都将武器扔掉!”

      怒威的震吼传到每个人的耳里,众人心中一惊,这才回过神来,虽心中愤愤难耐,也只好收手,将武器丢在一边,默默的退向两边。

      他走到场地中间,剑插进剑鞘中,发出一声冰寒的冷吟,“护军参领傅雷!”

      “卑职在。”一名中年男子听到召唤,忙走上前,恭着背等待指令。

      他的目光从场上的人身上冷冷的滑过,缓缓道,“今日参与军中斗殴的军士,无论军职,全部杖责两百大板,曝于旷地三日,不得进食!”

      “卑职遵旨。”

      西钥昇走到左军统帅洪都面前,冰冷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洪都自知理亏,吓的忙往后退了几步。

      西钥昇转过身,凌厉如刀的目光射向洪都对面的右军统帅李傲元,“不知李将军可否向本王解释下,今日这场斗殴,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怒气,可他一字一句里显露的威严,让李傲元心中更是一紧。

      虽是此,可右军以前并不属于西钥昇直管,他自是对西钥昇没有十足的害怕,即使是在军中造成了如此大的动乱,他依旧是一副傲慢的模样。

      李傲天对着地面吐了一口吐沫,刚想开口,西钥昇却止住了他,“李将军先行了刑,再来向本王解释吧。”

      铁骑军这几日已经连续发生了好几起左右军斗殴事件,前几次因为死伤较小,很快就被西钥昇压了下去。没想到事情愈演愈烈,今日参与军中斗殴的人数达到了几千人,死伤更是惨重,事态急剧恶化,一夜之间便在峄城内传了开。

      铁骑军驻扎在峄城外,突然发生如此严重的内乱,峄城的百姓陷入了极端的惶恐之中。

      铁骑军乃西钥昇统管,如今他刚接手整个大军,便出现了如此恶劣的内乱事件,岂能不被太子好好参他一本。

      当夜太子的奏折便递进了宫中,要求皇帝彻查此事,并对铁骑军主帅西钥昇严惩。

      据说皇帝看到太子的折子龙颜大怒,当场将太子上奏的折子撕成粉碎。很快,宫内便传出圣旨,要求兵部侍郎彻查此事,三日之内将铁骑军内乱的原因详细的呈报上去。

      而最后兵部侍郎调查的结果,矛头直指西钥昇与季连府。

      根据兵部侍郎的调查结果,此次铁骑军内乱,根由是因为战马。战马均是登记在册,每个军营每年分配的战马,都是固定由马政司分配。

      不想右军统帅李傲元在清理战马时发现,左军的战马数量远远少于在册的战马数,便派人私下探查,没想到查出了左军的惊天秘密。左军那些少的战马,原来是被他们偷偷送去了白枫国!

      至于这些战马到底被左军以何种方式偷运至白枫国,兵部暂时还未调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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