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占有》衔玥

19、第19章

　　靳苹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心里既自责，又害怕，更担心不能平安找回靳豆豆，那样她一辈子无颜面对靳升。尽管靳豆豆的丢失与她没有直接关系，她还是良心不安，每天都要外出寻找靳豆豆，连一家制药企业发来的面试通知也错过了。

　　RT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如果RT还在的话，他一定能够快速找到靳豆豆，日子就不会过得那么煎熬。

　　靳苹几乎要怀疑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是她的幻觉，兴许根本就没有RT这个机器人，也没有所谓的焚心以及人类即将面临的灾难，她可能只是在电影院里看了一场过于真实的科幻电影。

　　然而，不久前帝都停电的新闻仍旧挂在网上，她双臂脱臼的X光片也还摆在家里，这些都在无声地证明着，那些事情是真实的，RT是真实的，他只是充好了电，没有再来找她。

　　这个认知让靳苹觉得更加沮丧，她太没用了，根本帮不上RT什么忙，所以RT也不屑于再来找她了。

　　靳豆豆丢失一周后，施诚给靳苹打来一通电话，约她见面。

　　见面地点不是朝羊区公安局，而是公安局旁边的一个公园里。

　　靳苹收拾整理好，拿上钥匙手机等随身物品出门。走到楼下，她抬头望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拿出口罩戴上。

　　虽说现在是炎热的夏季，可阴天的时候，远处也是雾蒙蒙一片，与隆冬的雾霾天一样，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靳苹讨厌这种天气，PM2.5超标，空气里布满了雾霾颗粒物，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将最肮脏的东西吸进了肺里。

　　来到公园，一眼便看到施诚坐在长椅上，他没有穿警察的制服，穿的是一套浅灰色的休闲装。

　　靳苹走过去，拿下口罩，低声唤道：“施大哥，我来了。”

　　“小妹，你来了。”施诚回过头，脸上的微笑却在见到她时隐去，“你怎么这么憔悴？为了侄女儿的事情担忧？”

　　今天的靳苹状态并不好，皮肤干枯，眼眶下面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靳苹没有回答，只问：“你找我来，是豆豆有消息了吗？”

　　施诚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掌握的消息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这是什么意思？”

　　施诚拍拍身边的长椅，“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

　　靳苹依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施诚开始叙述这些日子他所发现的情况。自从靳豆豆被那辆无牌银色小轿车带走之后，他一直全力调查此事，机缘巧合之下，他发现靳豆豆走失的那一片CBD闹市区的流浪汉都不见了，于是他又去了帝都另外几个人流量较大的闹市区，竟然也没有发现一个流浪汉。天桥下，地下室，统统都没有了流浪人群的踪迹，这一部分无家可归的人群好像一夜之间都消失了。

　　这件事一下变得复杂起来，除去靳豆豆，还有其他流浪人群也被绑架，那就意味这绝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拐卖儿童案。施诚按照常理推断，这极有可能是一起人口贩卖大案，又或者是人体器官贩卖大案。

　　靳苹听到此处，脸色煞白，颤声道：“这么说……豆豆可能已经……已经……”

　　“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完。”施诚拍拍她的肩膀，继续讲述。

　　接下来，他开始大量查看闹市区附近的监控录像，又发现了更多的蹊跷。那辆无牌的银色小轿车除了带走靳豆豆，同样也带走了其他的流浪人士，并且统统都是在建城路附近失去了踪迹。

　　施诚把无牌银色小轿车的行驶路径画出来，发现其行驶路线遍布全城，却偏偏都是在建城路579号方圆五百米附近消失的，而建城路579号，恰恰是靳苹的前工作单位——瑞明医疗研发大厦。

　　靳苹霍然起来，激动地说：“施大哥，这件事一定跟瑞明医疗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豆豆就是被他们抓走的，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吗？”

　　“我记得，查到瑞明医疗的时候，我就想起你上次跟我说过的话了。你说如果这座城市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或者灾难，就从瑞明医疗开始调查。我把相关信息也递交给了领导，但是领导否定了我的看法。”

　　“为什么？”

　　“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瑞明医疗带走了这些人，况且瑞明医疗是一家正规经营的企业，主营业务是研发和生产医疗器械，要这么多大活人干什么呢？”

　　靳苹倏然想起自己还在瑞明医疗工作时，总裁办让他们对黄曲霉进行实验，并研究其产生的黄曲/霉素。外行人可能不了解，但内行人都知道，黄曲/霉素是黄曲霉代谢产生的一种剧毒毒素，只需要微量摄入，即可造成慢性中毒，引发纤维性病变，是已知的最强致癌物。

　　瑞明医疗一直都在跟瑞海医药竞争，想要突破在药品研发方面的瓶颈，没准他们就是利用这种最强致癌物在研发新药，但是由于黄曲/霉素毒性太强，所以就抓了这些无关紧要的流浪人群来进行试药实验？

　　这个想法太可怕，靳苹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施诚见她脸色变得极差，关切道：“小妹，你怎么了？”

　　靳苹来不及回答施诚的问题，连忙拿出手机，拨打前任上司李主任的电话，刚一接通，她就着急地问道：“李主任，总裁办交代下来的那个黄曲霉的实验完成了吗？”

　　电话对面的女人反应了几秒，嗤笑道：“哟，你是靳苹吧，难得你还会再给我打电话。怎么，你还想回来？我看恐怕是不行。”

　　靳苹不想听这些废话，又问了一遍，“总裁办交代下来的黄曲霉实验完成了吗？李主任，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拜托你告诉我，求你了。”

　　对面的女人沉默一会儿，才说：“那个实验我们没做完，就在半个月前，总裁办最高实验室已经成功了，反正现在没我们微生物实验部什么事了。”

　　靳苹心里咯噔一下，半个月前，那不正是孟非然泄露伦敦实验所研究成果的时间吗？难道说，瑞明医疗总裁办最高实验室恰恰是利用了瑞海医药伦敦实验所的研究成果，才实验成功的吗？

　　挂了电话，靳苹愣愣地坐在长椅上发呆。

　　该怎么办？如果豆豆和其他流浪汉都被瑞明医疗抓去试药了，她该怎么办？仅凭她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救出豆豆。为什么RT还不出现，这些消息对他而言一定都是非常重要的啊！

　　施诚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妹，你在想什么？”

　　靳苹做过个深呼吸，深深地凝视施诚，恳求道：“施大哥，这件事一定跟瑞明医疗有关，豆豆被他们抓走了，其他流浪汉也被他们抓走了，请你一定要帮我救回豆豆，一定要帮我救回豆豆！”她的声音略显暗哑，神情哀伤，眼里渐渐蒙上一层水汽。

　　施诚呆了几秒，看到她眼中的泪光，不知怎么的，内心深处忽然升起一阵炙热的情感。眼前的这个女孩脉脉含泪，楚楚可怜，她在这座城市里无依无靠，她是如此信赖他，需要他，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她的恳求？而且，他是一个警察，他有责任也有义务帮助她，保护她。

　　“你别哭，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救回豆豆。”施诚安慰她，拿出纸巾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施大哥，你不明白……”她摇摇头，哽咽道：“那天是我瞎编了一个故事告诉豆豆，她信了我的话，才会跑去乞讨，都是我害了她。”

　　施诚听她把事情经过说完，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自责难过，也才明白为什么短短几天时间，她就已经这么憔悴。他揉揉她的头发，“好了，我答应你，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一定帮你救回豆豆，好吗？你别难过了。”

　　靳苹抬起头，神情感伤，“施大哥，我说是瑞明医疗抓走了豆豆和其他流浪汉，你相信我吗？”

　　施诚为难道：“没有直接证据，公安局不可能仅凭怀疑就搜查这家企业。”

　　“我知道你有顾虑，但是只要我把RT的事情告诉你，你就会明白了。”靳苹稍稍控制住情绪，将这阵子发生的事一一道来，连同好友孟非然将瑞海医药研究成果泄露给瑞明医疗的事也告诉了施诚，只略去了林渊找过她的那一段。

　　施诚越听脸色越凝重，最后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这么说，机器人和那个焚心都来自于未来，焚心要毁灭这个时代，而机器人要阻止它。你的两只胳膊受伤是机器人造成的，机器人又帮你治好了胳膊，帝都停电也是机器人造成的？”

　　靳苹点头，“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但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焚心现在很可能已经控制了瑞明医疗的高层，他们还研发出一种跟黄曲/霉素有关的剧毒新药，豆豆和其他流浪汉说不定就是被抓去试药了。”

　　“剧毒新药？这种药作用是什么？他们研发这种药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这种药有什么作用。”她举起一只手，“但是我敢保证，这种新药的危害性一定特别大，说不定就是什么新的化学武器。”

　　施诚拧着眉头，低头思考了许久，才道：“好的，我明白了。下午回局里我就报告给领导，看看领导有什么意见。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到瑞明医疗研发大厦里调查一次。”

　　“施大哥，谢谢你相信我。”靳苹心里总算有些许的安慰。RT不在她身边，她一个人连瑞明医疗的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救豆豆了。只有公安局派出警力调查瑞明医疗，豆豆才有被救的可能性。瑞明医疗就算再厉害，毕竟只是一家企业，总不可能真的跟警方开火对着干。

　　施诚又揉揉她的头发，“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吧？走，大哥带你去吃饭。”

　　靳苹想到自己窘迫的存款余额，连忙拒绝：“不了不了，施大哥，我自己回家吃饭就行了。”

　　“我才不相信你回家会好好吃饭，你看你都快瘦成皮包骨了。”施诚捏捏她的脸，将她拉起来，揽住她的肩膀，“走，大哥请你去一个好地方吃饭。”

　　靳苹拗不过他，只得跟着他走。

　　施诚带着靳苹来到一个高档商场，停在一家高档餐厅外。

　　靳苹一看这里头金碧辉煌的装修，就知道在这家餐厅吃饭很贵。她拉拉施诚的袖子，小声道：“施大哥，我们随便吃点就行，没必要在这里吃饭。”

　　“没事，就吃一顿饭，还怕大哥请不起你了？”施诚把她拉进餐厅，带她来到前台，对服务员说道：“我们两个人，麻烦给我们找个座位。”

　　服务员面带微笑，态度非常好，“请问二位是否预定了我们餐厅的位子？”

　　“还、还要预定？”施诚挠头干笑，“不预定就没座儿了吗？”

　　“很抱歉，我们餐厅都是需要预定的。”服务员依旧非常礼貌，没有一丁点不耐烦。

　　靳苹又拉拉施诚的袖子，“算了，我们走吧！”

　　施诚不想在靳苹面前丢了面子，他虽然是个警察，挣钱不多，但请女孩子在高档餐厅吃顿饭还是请得起的。

　　正当此时，一道熟悉的男声在旁边响起，“服务员，两人。”

　　靳苹转头，看到了林渊，他身边还跟着一名气质不俗的混血大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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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都是剧情，没有什么感情戏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