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的治疗师》不归令

48、四十三章卡卡西的新任务

　　这一日难得是个艳阳天。迦叶无事可做躺在树上偷懒。

　　玖辛奈师娘也怀孕了，水门老师每天提心吊胆的，恨不得守在玖辛奈师娘身边看住她。

　　实在是怀孕的人，没个怀孕的样子。迦叶默默扶额。

　　这时一道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他的不远处，迦叶默默勾唇，来人是谁他自然知道。

　　迦叶不由想起了几个月前，还是在这片树林里，他和卡卡西的对话。

　　“我本来以为你已经放过了你自己。”

　　另一边把自己隐藏起来并带着狐面具的人，仿佛没听到迦叶所说，继续躲在暗处。

　　迦叶微偏头看向卡卡西藏起来的地方，再次开口说道：“卡卡西，你是想我把你捉出来，还是你自己出来？”别以为他没发现，为了让自己的木系力量更上一层楼，迦叶可是把自己和树林的气息融合在了一起。

　　说白了，就是自然的力量，不过用本土的称呼则是仙术。至于这一点，迦叶并不知道。

　　“我认为自己气息隐藏的很好，你并没有动用写轮眼，是怎么发现我的？”卡卡西走出来，坐在一棵树的树枝上。

　　“你是不是忘了，我可以沟通这里的树，有它们在，只要你在这片树林里，无论你藏在哪里我都知道。”

　　迦叶拿着一片刚刚从树枝上摘下来的枯叶。

　　“你为何就不能放过自己？”

　　“……”

　　卡卡西带着面具不语。

　　前段时间迦叶住院修养，没想到卡卡西也入了院，在一次任务中晕倒，被送进医院的。

　　只不过卡卡西比他出院早，等他出院之后起码一个星期没见到卡卡西，问了凯都说出任务，也很少见到卡卡西了。

　　“我听说你因为使用千鸟而晕倒，是因为琳吗卡卡西。”

　　“……”卡卡西依旧不语。

　　“我以为那个雪天带你去看琳你已经逐渐放下了，毕竟琳还「活着」，多少你能释怀。”

　　迦叶松手任枯叶落在地上。

　　“你是什么时候进入暗部的？”

　　“你住院那段时间。”

　　“原来是那个时候。”

　　迦叶起身坐在树上面对卡卡西。

　　“卡卡西，你竟然把我也骗了过去。”

　　迦叶一直觉得卡卡西稍微放下了，每一次见到卡卡西，人虽然颓废了点，话少了点，面部表情也不多了，但至少很正常。虽然并不正常到哪里去。

　　“为什么选择进暗部？”

　　前段时间，他一直以为卡卡西只是出任务，大战结束之后，各种任务不断，平日里大家也是忙的脚不沾地。更何况是战后重整，正是需要人员的时候。

　　“水门老师的提议，我没拒绝。而且——”卡卡西倚着树干看着太阳，微微眯着眼睛说道：“而且我发现，在暗部更适合我。”

　　隐藏在黑暗之中，不身处与光明之中。身负弑友之罪的他，何来资格得到带土的原谅。

　　“你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别以为他什么都知道，那段时间卡卡西一直在接s级任务。

　　迦叶懂卡卡西所想，正因为懂，才希望卡卡西不要过度深陷其中。

　　“……我只是想让自己好受点。”

　　“我觉得你这是自虐。”

　　哪有人为了好受点，把自己搞成这样。这不叫放过自己，只不过是给自己加诸很深的痛苦。

　　“……”

　　“自责并不能解决现状，你还不如祈祷琳快点好起来，她需要你。无论是此刻的她，还是日后苏醒的琳，她的朋友只剩你了，卡卡西。”

　　有时候迦叶都觉得自己有点冷血，在看开之后，明明心中痛苦不堪，他却可以若无其事把一切摊开到明面上。他是不是有点过分理智了。对自己，对他人。

　　“你呢，为什么要申请加入暗部？”
　　卡卡西不答反问，当他从四代那里看到迦叶申请加入暗部的申请书时候着实吃惊了一下，他以为迦叶会留在族内。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加入暗部也不是什么大事，顶多忙了一点。”虽然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原本他以为会进团藏的根，没想到四代竟然没让他进入根部。

　　关于根部，宇智波富岳自然和他说过一些，根部是隶属与团藏的势力，和暗部不同，它比暗部更为黑暗。

　　迦叶不由想到之前的半藏事件，其中就有木叶参与。或者说，团藏的参与。

　　“暗部不比平常出任务，你的身体吃的消？”

　　“虽然我比疾风那小子的身体更弱一点，但还不至于这点痛苦就忍受不了。”迦叶毫不在乎的说道，自从知道他这具身体因为时之记的原因而无法死去，除了必要的治疗来缓解更严重的身体创伤之外，他倒是可以放手去做想做的事了。

　　并不是说因为「死不了」就不爱惜他自己的身体，就因为如此他才更爱惜自己，虽然死不了，但痛苦却是实实在在的反射在他的身上。

　　该受的苦，他一点也没少吃，只不过是「死不了」而已。

　　说实话，他也不过是仗着自己「死不了」来让自己「变强」并找出自己承受的「极限」。

　　卡卡西在精神上自虐自己，那他则是在身体上来自虐自己，说白了，他们两个人半斤八两。

　　“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像迦叶这样，又出生与宇智波一族，明明身体不好到是不是住院一直吃药的地步，却还努力坚持当一个忍者。只要接受治疗，好好按照医生的吩咐，一样可以安稳的生活，衣食无忧。

　　“为什么啊……”
　　迦叶像是在问自己，最开始变强是为了有自保能力，守护家人。只是还没等他变得更强，独挡一面时，父母就离他而去了，那个时候他是真心想死的。

　　直到回应父母的期望和请求。活着的人虽然痛苦，却也带着离去之人的一切，代替他们看着这个世界，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啊，就是为了变强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话虽如此，你就不觉得辛苦？”拖着这副残躯。

　　“辛苦啊。”迦叶笑道：“就因为辛苦，所以才要坚持啊。”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家人，他必须努力活下去，这是他的承诺。

　　“卡卡西你可还记得那一次我对你说的：「我当初也以为父母死了自己能走出来，结果呢？我差点就那样自我了断」。”

　　“记得。”不仅记得他还印象深刻，当初迦叶父母死的时候，卡卡西是在现场的，包括后来迦叶的堕落。“你走了出来。”

　　“是，我走了出来。那一段时间我就和现在的你一般，只是没你这么看不开。只是我战胜了自己，也放过了自己。”

　　“悲伤自责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也不过是说明你有多在乎他们，除此之外毫无用处，不过是为自己束起了一座高墙，把自己束缚。”迦叶内心默默苦笑，经历了两世，有些事有些东西他终是看开了，也明白了。

　　“我们活着并不是就是忘记了他们，更不是不在乎了。很多时候大家都说忘了吧，过自己的生活。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失去了重要的人，却可以若无其事。”甚至说他们忘恩负义，冷血无情。

　　“其实大家说的很对，只是嘴上说着要忘了，又有哪个人是真正忘了的。不过是把悲伤痛苦放在心底深处封存起来，好好珍藏。这不是逃避，也不是对离去之人的不尊重。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来面对一切。”

　　“你是时候真正走出自我束缚，面对那残酷的过去。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也没有谁离了谁世界不转了。不过是每个人的做法不同而已，有的人选择活着，有的人选择死去，有的人选择复仇，或者有的人选择彻底忘却等。”

　　“卡卡西，你告诉我，你是属于哪种？”迦叶问：“是活着逃避，还是活着自我折磨，亦或者浑浑噩噩的过着每一天，等着死的那一天？”

　　卡卡西张张嘴说不出话来，之前他有找自来也老师聊过，甚至还提到了自来也大人的徒弟。

　　水门老师也找他谈过，还有朋友们，凯，红，玄间都劝过他，那时他沉浸在琳的死亡之中，伙伴们说的话他基本都过了耳旁风。

　　琳刚死的时候，迦叶和他说的那些，他都明白。只是一时半会他又怎么可能放的下。嘴上说着没事了，其实内心却还在迷惘。不自觉的就戴上了「面具」伪装自己，让伙伴们都认为他「没事」。

　　“无论是过去的我，还是现在我都选择了努力变强，即便是赔上自己的性命，因为我还有要守护的存在，所以我不把悲伤挂在嘴边也不过多展现出来。卡卡西，你还有琳要守护。”

　　“不要让琳失望卡卡西。”迦叶叹气，最终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前面说了这么多，也不过是想让卡卡西「真正放下」，他明白卡卡西的痛苦，只是啊卡卡西把自己逼的太过了。

　　潜意识里认为琳「醒不过来」，即便他知道琳还有百分之五十多的概率能醒过来，却潜意识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卡卡西，有时候也是个理智过了头也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啊。

　　直到二人分开，卡卡西都没有说出自己的选择，亦没有说什么。只是再见到卡卡西的时候，迦叶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回到现在。

　　迦叶看着坐在他旁边吃东西的卡卡西说道：“水门老师是不是给了你什么新任务？”他在街上都好几次远远感知到了卡卡西的气息。

　　“水门老师给了我一个特别任务。”
　　卡卡西吃着饭团说道。

　　“是什么？”保护木叶巡逻？怎么看都不是。

　　“保护玖辛奈师娘。”

　　保护玖辛奈？迦叶稍微一细想便明白水门老师的用意了。

　　“看来未来十个月你都要暗中保护玖辛奈师娘了。”

　　“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一想到玖辛奈那跳脱的性子……卡卡西也很难放心，更不说这几日水门老师提心吊胆总担心玖辛奈师娘一个不小心就上窜下跳了。

　　好在这些日子玖辛奈师娘没忘记自己是个孕妇，挺安分的。

　　“我就稍微同情你一下。”迦叶很没义气道。

　　“我很乐意和老师说让你陪我一起。”卡卡西死鱼眼看他。

　　迦叶：“……”他忘记了，卡卡西也是个嘴巴很毒的人。

　　“所以大家要死一起死。”卡卡西也很没良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