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重临王座》无声之时

157、幸村的决意

　　“已经开始了，我的网球。”左手搭在拍面上调整了一下网线，幸村勾起了嘴角，紫色的瞳孔沉静淡然，正是这样似曾见过的神态让熟悉他的日本队国中生们猛然一怔。
　　黄色的小球穿过拦网飞向卡缪，只看到他微微侧头，似乎想用耳朵确定什么，然后猛然出拍，但却捞了个空，黄色的小球在地上轻轻弹跳了几下，最后停在脚边。
　　“0-30”
　　“灭五感吗？”白石感慨了一声，自从他在赛场上第一次见过这招后，印象就非常深刻，远山中招后的反应让整个四天宝寺的人从此都对幸村抱有莫名的敬畏之心。
　　站在他身边的不二轻声附和：“那位法国队的队长好像丧失了视觉。”
　　“那是当然的，没有人能挡住幸村部长的灭五感。”切原大声说道。
　　中了那招的话实在是相当辛苦啊，日本队中有过同样经历的人不由给对手投去了一丝同情。
　　加洛林虽然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卡缪的反常，却也无计可施，他站在搭档的后方，即使赶到了落点边，也无法不顾卡缪的站位挥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失球。不过更重要的是，会不会对之后的比赛产生影响，他一边想着，一边走至拉缪的身边，即使不用开口，也从对方沉着的神情上发现了不太妙，向来明亮的眼睛暗沉的像是暴雨前的天空。
　　没有焦距——加洛林仔细观察了几秒，轻易的发现了违和之处，若是没有弄错的话，对方在回球上不但抵抗住了他们的攻击，还加上了其他精神技能，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也不由得难看起来，比起看得见的招数，精神方面的能力更为莫测难以判断。
　　这场比赛非常难打，加洛林的脑子里明确闪过这个念头，轻视了对手从而没有收集资料，这一错误的决定似乎要让法国队吃苦头了。
　　“加洛林，”他的耳边传来搭档的声音，加洛林回看过去，发现卡缪的表情放松了些，抬起手试图搭上自己的肩膀，摸索着调整了两次后终于成功，“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发现需要注意的对手多了一些而已。”即使知道对方看不到，加洛林还是露出了招牌的笑容，然而眼睛里却毫无笑意，居然在眼皮底下让卡缪中招，这是他的失误。
　　卡缪倒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轻轻挥了挥球拍：“还是小看了对手啊。”
　　“恩。”加洛林压低了声音。
　　身为世界前四强的法国，居然在四分之一决赛中就踢到了铁板，还是来自于向来默默无闻的日本，这实在是意想不到，不过失误就是失误，不需要找什么借口。
　　“这招还真不错，剥夺对手的视觉吗。”卡缪的眼帘慢慢合上，“接下来，我需要你的眼睛，还有感知。”
　　还有感知？加洛林愣了一下：“难道出问题不止是视觉。”
　　“我的手指触觉不太对。”卡缪伸出握着球拍的手，猛然睁开眼，那双蓝色的眼瞳虽然空无一物，却蕴含着狂风骤雨。
　　真田一边走向幸村，一边注意着拦网对面的对手，看见两个人交谈几句后，突然让他觉得对方似乎有什么改变了，这是一种近乎直觉般的感受。
　　“幸村，不能松懈啊，”他突然开口，“绝对不能让他们翻身。”
　　幸村挑高眉眼，露出笑意：“我们什么时候给对手留过余地。”从来只有把对方当场击败，再踢落深渊的份。
　　“啊，没错。”
　　比赛最后的胜者只有一方，即使强如法国，也只能作为日本登往高处的踏脚石，成为他们走向世界的一道阶梯。法国队的两人还有余力，这点幸村和真田心里都有数，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但那又如何，他们两人也同样游刃有余。
　　站在发球位上，加洛林深吸一口气抓紧球拍，现在卡缪可以说是处于不良的状态下，即使两人有同调的共感也不是万无一失，而且很明显对手会把这点作为接下来比赛的突破口，这个觉悟让他更是无法忍受。
　　他从口袋里掏出球，往地上颠了颠，双目中的杀气几乎实化，拉伸到极致的手臂带动球拍重重挥下，随着重击声，拍前的网球留下一个残影骤然消失。
　　即使知道黄色小球的去向只有一个，那就是日本队的发球区，但还是无法从视网膜中寻找到网球的踪迹，这让观众不由惊呼出声：“球呢？”
　　“真是不错的发球。”随着一声低喝，幸村的身影出现在网球落点的后方，肩膀带动球拍拉出一道弧线，水蓝色的球拍带出残影拦在触地弹起的网球轨迹前。
　　这个在其他人眼中很难破解的网球被利落的打回，速度之快令很多人还没有回过神。
　　“日本队又得分了？”
　　划出一道弧线的网球直奔卡缪而去，加上激烈的旋转和飘忽的抖动，见之就知是一个难以回击的追身球，就像幸村和真田说过的那样，抓住对方的弱点进行猛攻是他们的风格。原本对此已有心里准备的加洛林也不由心头一紧。
　　除了看不见的卡缪几乎所有人都紧盯着网球的去向，完全不敢眨眼。
　　倒是幸村依然保持着纯然的冷静，回击完成的同时就已经调整姿势，轻巧的挪到最易守备的站位点，望着拦网对面的目标微微拧眉。
　　这个陷入困境的对手虽然反应不顺畅，但却还保持着相当的冷静，看来灭五感没有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直觉已经告诉他这一球的后续，幸村微微皱眉：“还不行。”
　　黄色的小球旋转着掠过拦网上方，犹如利刃刺向目标，而本该站在那里的卡缪的身影却突然飘忽起来，瞬间只留下浅浅的残影。
　　“！”这种迅敏的反应就算是正常的选手也很难做到，何况是已经被灭五感影响的人，日本队的国中生都深为惊讶。
　　卡缪的身体就像随风漂移，豁然出现在网球的侧面，将手中的球拍用力抽下，空气的波澜围绕着黄色小球旋转，犹如飓风般转向袭向幸村。
　　转动脚踝，提拍挥下，幸村甚至没有等到网球落地就将之拦截，高速运动的黄色小球和拍面上的甜区相撞，发出重重的声响，再度冲向卡缪，力量和速度再次提高一个阶级。
　　“果然是被我看好的人啊，但是最后胜利的将会是我们。”卡缪直接闭上眼睛，凭借同调的感应挥出球拍，无论什么样的球，他都有自信能回击，而且是加倍回击。
　　“狂言！”在网球被打中前的瞬间，真田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道精光，以迅雷之速双手持拍猛力挥下，空中的网球骤然突变，运动的轨迹被生生打断，急速变向砸在卡缪的脚边，带起点点尘烟，等到黄色小球完全静止，就能看见外面包裹了一层淡淡的黑气。
　　“是黑龙双重斩！”
　　日本队的众人们面面相觑吃惊不已，原本需要真田触球后才能控制的黑龙斩，现在居然可以操控非本人打出的球。
　　“精市和弦一郎的同调才是这一可能实现的前提。”柳几乎不用分析，就知道其中的诀窍，而这样的绝招放在双打中，确实是神技中的神技。
　　“别想的这么容易！”
　　似乎被砂砾摩擦过的嗓音低沉的响起，加洛林紧握着球拍，身后渐渐显现出一个淡色的身形，随着他的动作同时出击。
　　启动，滑步，冲刺，加洛林高挑的身影犹如神助，转瞬间就出现在卡缪的身前，一道弧光划出，网球几乎毫无抵抗的被击回，砸在日本半场的边线。
　　“15-30”
　　单手保持着出击的姿势，加洛林缓缓站直身体，挡在卡缪的前方，虽然另外半场几乎是无人守备的空白区域，但却奇异的给人一种感觉，这是不会被人攻破的完美防守。而加洛林背后的影子终于也让人看清全部面目，带着银盔，全身都被坚硬铁甲武装的骑士。
　　在场的所有人在同一时间意识到，法国队的选手打开了更上一层次的阶梯——异次元。
　　“怪不得外号是骑士，噗哩~”仁王不禁站直了身体，他看向柳，“军师哟，你的情报里好像没有提到过这点啊。”
　　“……”睁开双目的柳表情中也带上了点惊讶，曾经翻看过的资料中确实没有提到过法国队的选手会有掌握异次元的数据。
　　“既然我们队伍里会有掌握这一奥义的人，想必其他国家中处于通水准的人能达到这个层次并不意外，只是概率问题而已。”乾推了推眼镜，“不过，法国队隐藏实力这点确实做得不错。”居然在这么多的视频资料里都没有露出蛛丝马迹。
　　柳沉思了片刻，摇头道：“虽然有这种可能性，但是概率只有6.35%，也许他才觉醒不久，我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日本队拥有几个掌握异次元的人，但是却不能当做是普遍状态来看，平等院和鬼是网球界的奇才，而幸村——他抬头看向三年来站在一起的同伴，少年的纤长有力的身姿落入眼中，让柳不由微微抬了抬嘴角，神之子站在球场上即是王者，更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
　　场上的气氛此时更是紧张，对手的表现让真田的表情更加严肃，看向对场的眼神也变得不太一样，幸村看了他几秒，开口道：“你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呢，真田。”
　　“唔，”真田看过来，“异次元的话……”
　　幸村轻轻摇头打断了他的话，鸢紫色的头发在脸颊两侧摆动，他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对手，然后注视着真田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还不到用的时候。”
　　若是这场打的符合教练组的期待，那么真田就有很大的可能占据一个半决赛中的单打席位，到时他的对手必然会更强。
　　真田默然回看幸村，眼前的少年用着与外表截然相反的坚决和自信看过来，绝对不会有你使用那招的机会——这样的想法已经表露无疑。
　　“啊。”
　　既然是幸村的决意，那必然是有道理的，真田拉了拉帽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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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我胖了，食言而肥。
这章还是没有完结比赛。mm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