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书一

20、复合？

　　这边沐言把慕白送到顶层便离开了，阎秘书带着慕白直接来到董事长室，“咔咔”两声敲门声刚响起，就听到里面传出‘进来’的声音。

　　慕白跟着阎秘书走进去，陆渊坐在办公桌前跟两个下属在商讨事情，看到慕白进来，抬起手指指沙发，示意他等等便又收回视线跟两个下属说起话。

　　慕白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情况，他跟陆渊从未在外人面前一起出现过，这也是他第一次来陆氏。

　　陆渊他到底想干什么？

　　三人商谈不到二十分钟便结束了，慕白抓着水杯看着陆渊就这样走到自己旁边坐下，从未有过的近距离又让慕白一阵紧张。

　　端起阎秘书适时送上的咖啡，陆渊轻抿一口道，“你很紧张？”

　　慕白手一紧，摇摇头，嘴硬道，“没有，手机呢？”

　　“你似乎从未叫过我名字？”

　　话题突然转个弯，慕白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话题转这来的。陆渊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思绪还在上一个话题中绕，耳边又响起陆渊的声音，“我听沐言说你叫他小言？”

　　放下咖啡，陆渊倚在沙发上看着慕白，他是不会承认自己知道这事后是有些不爽的。他只是觉得比时间自己跟慕白认识的比沐言早，可自己似乎从没在慕白口中听过自己的名字。

　　慕白沉默，想着这话要怎么接，话题又是怎么转到这边来的。

　　“好好想想这个问题。”陆渊霸道说道，接着站起身，“一起吃个饭吧！”

　　“我要去接小离。”慕白也跟着站起身，拒绝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慕白觉得这时间来太好了，小离快下课了。

　　这是拒绝？从没被人拒绝过的陆渊并未觉得有什么不高兴；只是陆渊觉得自己对慕白似乎越来越宽容了。

　　似乎想到什么，陆渊突然一步上前跨到慕白跟前，慕白一惊正想后退却被陆渊一把扣住处肩膀，“别动，我看看。”

　　说着抬起慕白的下巴，细细端详着慕白的脖子。

　　这是性骚扰？慕白脑海突然冒出这几个字，慕白给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等等他回过神来陆渊已经放开手。

　　“还在继续擦药？”

　　这关心的语气是闹哪样，慕白觉得从几天前发生那件事后，他就越来越看不懂陆渊了，撇开头，避过陆渊的手，慕白说道，“没擦了，院长也只是说擦两天痕迹消下去就可以不擦。”

　　前两天因为脖子的痕迹，慕白连门都没出过，更是被小家伙追着问爸爸脖子怎么了。慕白只好说是被蚊子咬了过敏感，小孩子虽不懂，但总算是找到原因？

　　从那天后，小离就天天拿着电蚊拍在家里找蚊子。小孩好糊弄，可大人就不行了，面对庄易跟逸辰，慕白根本说不出是陆渊动的手，只能把这推到李建身上。不过这陆渊是怎么回事？一直在揭自己伤口。

　　听出慕白语气的冷淡，陆渊看着慕白的目光复杂，沉默一会才说，“走吧，去接小离。”

　　陆渊走两步才发现慕白还留在原地，回过头看着慕白，陆渊也没开声。

　　迎视着这人的目光，慕白最后还是沉默接受了，他向来不喜欢在一件小事上跟别人争来争去，陆渊既然已经二次开口，慕白也不想再拒绝，大不了接完小离后就让这人离开。

　　可见慕白还是太天真了，当陆渊抱着陆离跟在身后时，慕白很崩溃，陆大董事长的人设明明不是这样的，拿错了的剧本能换回来吗？

　　一身昂贵的衣服看就不是做普通工作的高大男人抱着一个与他相似的小孩子任谁都会觉得这是父子，再加上走在前面脸部表神似乎微微抽搐的男子，众菜市场的阿姨一致认为这是一家三口。

　　卖菜阿姨递给慕白一把葱笑道，“你们一家三口长得真像。”

　　慕白手一僵，差点没抓住这把葱。

　　今天接小离回到半路就接到苏阿姨的电话，说没葱了，让慕白回来时带一把。

　　只是一把葱，慕白也没想去超市，就准备在楼下的菜市场买，小离闹着要来，陆渊固然也不肯落下，然后就出现三人逛菜市场的情景。

　　慕白摆摆手尴尬笑道，“不是，阿姨你误会了，这是我朋友。”

　　卖菜阿姨笑笑，权当慕白害羞，慕白郁闷。

　　慕白摸摸陆离的脑袋，看着陆渊认真说道，“我还要去买鸡蛋，那边的空气太差了，你们先回车里等我。”

　　“嗯。”点点头，陆离应道。

　　陆渊见像在对着自己说话，其实眼睛焦点却是在陆离身上，嘴角轻勾起，最后还是抱着陆离回到车上。

　　小离在车上坐得规规矩矩，小手平放在双腿上，瘦小的小身板挺得直直的，目光不斜视看着前面。

　　陆渊看着不知觉得有点心疼，这小孩怎么这么乖？慕白是怎么教他的？这么小的小孩竟然这么自律？陆渊伸出手正想拍拍小孩的背让他放松点，却被小孩子说的话僵住手。

　　“那天公园，叔叔走后，爸爸哭了。”

　　想起那天，小孩子似乎还能感受到爸爸的悲伤，大大的眼睛瞬间湿润起来，樱红的小嘴抿得紧紧的，像在忍住哭意。

　　听到小孩的话，陆渊也想起那天的情景，那样悲伤的慕白……

　　陆渊心口一痛，抱起小孩放在腿上，直视着小孩的双眼郑重许诺道，“叔叔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是的，他不喜欢看到这样的慕白；陆渊想，他也许还没喜欢上这个人，但是对他还是有好感的，与他成婚是爷爷的心愿，如果可以，陆渊并不介意就这样跟这人过下去，毕竟慕白还是有吸引到他。

　　至于小孩……

　　陆渊想了想，之前慕白跟他说陆离是他找人代孕，是真是假陆渊没想去深究，毕竟在这同时慕白提出离婚，离婚后。他慕白的小孩姓什么也是慕白的自由，但如果不离婚的话，陆离的身份就尴尬了。

　　陆家不是一般人家，别说养子，就是私生子也未必能入陆家家门、能承陆家姓氏。陆离是慕白代孕的却姓陆，由不得别人多想。

　　但陆离已出生，他的存在已经抹杀不掉，要想保住陆离只有一个方法，陆离改姓还有就是陆渊立即找人代孕一个男孩出来，减轻陆离的存在感。

　　想到把自己的精子放到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身上，十个月后再出来一个不认识的小孩，陆渊觉得有点膈应。

　　但对于陆离他反倒没有这种反感，也许是因为陆离已经活生生在他面前了，陆渊想道。

　　此时，陆大董事长完全忽略一件事，离婚是慕白提出的，要喊停也是慕白喊，他在这件事完全没自主权。

　　慕白回到车时就看到陆渊把陆离抱在身上，一大一小的脸就这样对着慕白。慕白心底瞬间涌起一股酸楚，这样的情景曾无次数出现在他梦中，没想到有一天会以这样的形式呈现在他面前。

　　慕白上车，小离就从陆渊身上爬到爸爸身上。与坐在陆渊腿上板着小身子不同，陆离是直接赖在慕白身上的。

　　看着自己空了的怀抱，再看看舒舒服服躺在慕白身上的小孩，陆渊觉得非常不爽，看着陆离的目光也变了。

　　赖在爸爸怀中的陆离突然感觉到有道不善的目光看着自己，转过头就看到叔叔像要扑过来似的目光，小离一激灵，急忙转过身抱住爸爸的腰，小眼使劲瞪着叔叔，用目光警告道：爸爸的怀抱是我的，不准跟我抢。

　　陆渊挑挑眉，他竟读懂了小离的意思；再看看慕白那修长的身躯，秀美的锁骨，陆渊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干，看着慕白的目光不由变得幽暗深邃。

　　慕白似乎感觉到小离跟陆渊的互动，低头看看小孩，只见小孩张着圆溜溜的目光瞪着身旁。慕白顺着小离的目光转过头，一不小心就撞上陆渊的目光。

　　慕白抱着小孩子的手不由收紧，觉得有点紧张，陆渊的目光怎么像是要吃了自己似的？自己好像没得罪他吧？

　　气氛一路诡异，回到小区下车后，慕白非常诚恳地对陆渊表示感谢，并且暗示明示道：不早了，陆大董事也是时候回去吃晚饭了。

　　陆渊一把捞起小孩回道，“是该吃饭了，那打扰了。”

　　慕白傻眼似站在原地看着这突然变得莫名其妙的男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回自己的家反应不过来。

　　“还不走？”走到半道的陆渊停下来看着慕白，不是陆渊要等慕白，是他不知道该往哪走。

　　定定神，慕白提着袋子几跨步跑到俩人身边，无奈引路。三人回到家，苏阿姨已经把菜烧的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道菜。

　　对慕白突然带回一个跟小离长得相像的男人，苏阿姨虽疑惑倒也没当面问，接过慕白手上的葱就回厨房忙了。

　　慕白给陆渊倒杯茶，说道，“我这里没有咖啡，只有茶。”

　　陆渊端起茶喝一口就放下杯子，他很小就去国外，比起茶，更习惯咖啡的味道。细细打量起这个小二居室，陆渊觉得以慕白的经济能力应该能住更好的地方，怎么会住在这样一个小房子里？

　　“你接了《凤止阿房》？”陆渊突然开口说道。

　　“你知道？”慕白惊讶，虽然早先庄易开玩笑说让他去跟陆渊打听剧本的事，但慕白并没放在心上，他之前一直认为剧本就算是从盛世高层流出那也是闵麟在运，庄易说的话慕白并没当真。

　　“剧本我朋友提供的，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慕白惊讶看着陆渊，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手机。”陆渊从身上掏出一台白色的手机放在桌前。

　　慕白把手机收起来，说道，“谢谢！”

　　这时阿姨刚好喊吃饭，慕白抱起小孩子，陆渊也跟着站起来，三人走到餐厅，苏阿姨已经摆好碗筷，站在一旁。

　　“苏阿姨，一起吃。”慕白奇怪看着苏阿姨，平时他们都是一起吃饭的，怎么今天苏阿姨感觉这么生分？是因为陆渊在的原因？

　　“慕先生，我就不吃了；是这样的，我儿子调动工作，我想我要离开B市了。”

　　苏阿姨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在这工作快四年了，慕白对她很好，小离她也舍不得，不过儿子要离开B市她舍不得孙子，只能请辞了。

　　慕白刚接下《凤止阿房》正是准备开始忙的时候，苏阿姨竟然在这时请辞，便问道，“这么突然？”

　　小离还小，还离不得人，慕白也不想突然找个陌生人来带小离。一时间，慕白觉得有点难办，不过苏阿姨要走慕白也没办法。

　　除把最后的工资结给阿姨，慕白另外又添三个月的工资，这是慕白对她的感谢，要不是她这么多年尽心照顾小离，慕白可能还要艰难一些。挽留苏阿姨吃饭被拒绝后，慕白就把苏阿姨送到外面，细细说几句感谢的话，便帮她打车离开。

　　慕白回到屋子，陆渊跟小离已经开吃，看着这俩人慕白不知道为什么想叹气。

　　抬头看眼还在发呆的慕白，陆渊非常主人说一句，“吃饭。”

　　慕白走到小离旁边拉开凳子坐下，看着俩人吃的欢快脑海思绪不由又漫游了。

　　像游魂般把饭吃完，把碗洗了，慕白把陆渊送出去。

　　“离婚协议书我会尽快让人拟好。”

　　亮如星辰，看着慕白的眼睛陆渊想到这句话，“你不懂吗？今天。”

　　陆渊走近慕白，他以为他今天的行为已经足够说明他的态度。

　　慕白直视着陆渊，“我的爱情不需要馈赠。”

　　“我听孙爷爷说你爱了我很多年？”陆渊笑道，那笑容竟有些得意。

　　无耻！慕白暗骂陆渊。

　　“当年表白你可没说早就爱上我了。”

　　慕白抿着嘴说道，“有区别吗？”

　　“我不想对你说谎，对当时来说确实没区别，但对现在来说却是不同的。慕白，你引起了我的兴趣，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慕白脸一白，“如果不行呢？是不是你就可以抽身离开？陆渊，我不是你，我的爱情不是用来试的。

　　愤怒让慕白漆黑如夜的双瞳越加明亮，陆渊想他已经爱上这双眼了。

　　“慕白，我没说要试你的爱情。”

　　陆渊蹙眉，不知道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对，谈恋爱的开始不都是用这句话吗？难道那本书写错了？看来要让阎秘书给他换一本才成。

　　慕白陷了十几年，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抽身，却没想到只因这一件事陆渊的行为就出现了变故，他想去相信陆渊，可陆渊这些年的行为却实在伤得他不轻。

　　除了这个，当年他搬出老宅，还有小离早产，这两这件事他如何也忘不了。

　　“我不同意。”说着，慕白转过身当着陆渊的面‘啪’一下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