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青梅的正确相处方式》韩栉羽

22、第 22 章

　　胡桃看她们聊得热火朝天，一副只要她们勾勾手教官就会乖乖跟着走的架势，觉得怀春少女们这般模样也有些可爱，于是凑到秦娴耳边小声道：“可惜，有我珠玉在前，你这辈子是不会有这般被美色倾倒的模样了。”
　　秦娴听到这话，余光瞥了她一眼，只觉穿着迷彩服的胡桃比平日里多了些英气，全部后梳的普通马尾也掩盖不了五官的精致美，的确是“珠玉在前”，便轻声嗯了一声算做回应。
　　胡桃还想说些什么，教官却走过来了，有些腼腆地开了口，“我姓齐，你们叫我齐教官就行。接下来半个月里，我将担任各位的教官，希望大家可以互相配合。”
　　“是！”
　　“今天你们先选出一个暂代班长，由暂代班长负责接下来半个月里，对你们活动的组织和监督。”
　　彼此都还十分陌生的大家面面相觑。齐教官似乎也想起了这一点，脸上不免有些泛红，“你们有没有毛遂自荐的？尤其是男生们，你们连这么多女生，还不抓紧时间好好表现自己啊？”
　　沉默了几分钟，终于有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生站了出来，有些羞涩道：“我……我可以尝试一下，不过我是第一次做这种工作，如果有哪里做到不够好，还希望大家可以包涵。”
　　“来，我们给这个男生一点鼓励，”齐教官说着带头鼓了鼓掌，“你叫什么名字？”
　　“刘俊明。”
　　“今天上午就先到这里，下午两点在这里集合，刘俊明负责组织好所有人，如果可以的话直接把方队列好，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同学迟到。”
　　“是，教官！”
　　“解散。”
　　“教官再见！”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看着班里那位不知名女生目送教官离去时恋恋不舍的目光，胡桃挽着秦娴的胳膊感慨。
　　“或许‘一见倾心’更合适一些。”秦娴一直觉得“一见钟情”这个词有些太过虚无缥缈。
　　“你说得对。只一眼就钟情的话，那这份感情也太冲动了些。”
　　“其实很多时候，爱情不过就是一股冲动。时间久了，这股冲动也就有了变化——有的沉淀成更坚定的感情，而有的也就情到尽头、分道扬镳了。”
　　胡桃闻言，挑挑眉问道：“所以，你的‘冲动’是沉淀升华了？”
　　“我只是说‘很多时候’，总也有少数的情况。”
　　“比如？”
　　“其实，”秦娴顿了顿，凑到胡桃耳边小声道，“我更喜欢‘日久生情’这个词。”
　　胡桃也凑到秦娴耳边，忍不住笑意道：“那你是……什么时候生的？”
　　“我先去买饭，你去找个座位，一会再慢慢说。”说话间两人就到了食堂，军训期间的食堂就像是战场，新生们吃饭有如风卷残云。
　　“我要吃糖排！”胡桃眼尖，找到了一个残存的餐桌坐下，冲秦娴挥手道。
　　秦娴比了个OK便转身去了窗口。

　　“好巧！”
　　胡桃闻声转身，就见郑欣带着那个不知名女生端着餐盘冲自己打招呼，于是笑着回道：“好巧！”
　　“我们找不到桌子了，你们这边还有空位吗？”
　　胡桃虽然还记挂着那个问题的答案，但四下一环顾发现的确是人满为患，只好道：“快坐吧，这儿就我跟秦娴两个人。”
　　“谢谢。”两人道了谢便入座。
　　“胡桃，你不去买饭吗？”郑欣看着胡桃面前空空的桌子问。
　　“娴儿帮我去买了。”
　　“哦，”郑欣点点头，对身旁的女生道，“这个是胡桃，我舍友，和秦娴是姐妹俩，她们感情可好了！”
　　“是吗？真羡慕，”那女生笑笑，“你好，我叫张晓晓，是你们对面420宿舍的，咱们同班。”
　　“你好。”
　　秦娴买饭回来愣了一下，显然也是没料到突然多了两个人，看了看自己手里只有两份的果汁道：“你们喜欢什么果汁？我再去买两杯。”
　　“不用麻烦了，我们一会自己去买就好，谢谢。”张晓晓看她想起身，忙道。
　　郑欣和张晓晓一边吃，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发现对面两人吃得安静，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胡桃吃完最后一口，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角道：“没有的事。是我们吃饭的时候不习惯开口讲话，家教如此。”
　　郑欣这才点点头，“那就好，要一起回宿舍吗？”
　　“好。”胡桃本就没别的打算，想到下午的军训，她现在只想赶紧好好睡一觉补充体力。

　　等三人回去的时候，林艳和刘雅韵已经躺在床上了，胡桃和秦娴见状，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郑欣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怎么，来来回回地进出洗衣服、晾衣服。
　　“今天还要我陪你睡吗？”秦娴跟胡桃头对头躺着，轻声问道。
　　胡桃脸红了红，“我没怕，快睡吧。”
　　然而那边开门关门声着实有些吵，胡桃好不容易睡着，没多久就到了起床的时间。
　　揉揉惺忪睡眼，胡桃捂着嘴打了个呵欠便下了床去洗漱，秦娴紧跟其后。收拾妥当，秦娴又拉着胡桃确认裸露的皮肤都好涂了防晒霜，这才一起下楼去了训练场地。

　　军训的项目并不多，但是对体能都是一大考验。尤其是烈日下站军姿，可苦坏了一帮祖国娇嫩的花花草草。
　　撑完一下午，胡桃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汗水淌得像是洗了一个时间超长的澡，晚饭也不想吃，拿着水卡就要去学校的洗浴中心洗澡，最后还是被秦娴强制拉着先吃了饭。
　　F大的洗浴中心跟北方很多澡堂设置的一样，特别挑战羞耻心。很多小时候没有去过澡堂的人，第一次进去都不好意思睁眼。
　　胡桃看着在更衣间里就坦诚相见的众人，一时间目光不知该往哪里放，幸好秦娴发现里面有一个单间是空闲的，忙红着脸拉着人进了单间。
　　“我的天哪，也太奔放了吧！”胡桃在单间里揉着脸，试图给自己火烧一般的脸颊降温。
　　“还好这里还不算简陋，有设单间。”秦娴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两个人又面面相觑了——虽然在家里见过彼此只穿内衣的模样，也见过对方在海边穿着比基尼，但这一次是要坦诚相见，两个人还是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
　　“那什么，脱……脱衣服赶紧洗吧，这里边儿热得很，衣服黏在身上一会要脱不下来了。”胡桃说着转过身，开始手忙脚乱地把已经被汗湿透的迷彩服脱下来。
　　秦娴目光四下流离、无处安放，脸上热度不减，“说的是呢。”
　　等两人站在花洒下面，身上淋着温热的水，一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胡桃止住了笑问她，“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秦娴冲她眨眨眼。
　　“我也不知道我笑什么。”
　　两人对视，又笑了起来，这次是秦娴先收住了，“好了，转过去，我帮你洗头发。”
　　胡桃头发一直留得很长，如今已经及臀，散下来十分壮观。
　　秦娴手法娴熟地给她均匀得抹上洗发水，揉搓一会又拿梳子帮她梳开，轻声道：“闭好眼睛，要冲了。”
　　胡桃有样学样地也给秦娴洗了头发，然而冲着冲着，不知道怎么就亲到了一处去。
　　哗哗地流水声中夹杂着暧昧的吸吮声，空气仿佛在不断升温凝固，后背上带着温水游走的手隐隐有些发烫，胡桃一时间仿佛要喘不过气……

　　“同学，请问你是刚开始洗还是快要洗完了？”直到门外传来询问声，两人才眼角泛红地分开。
　　清了清嗓子，胡桃道：“稍等，我们马上就出去了。”
　　擦过身体，两人换了干净的睡衣，一身干爽地推门而出。等在外面的人看到从一间里出来两个人，先是一愣，在看到两人手里提的军训服后便释然了——军训期间，每一个位置都是宝贵的，两人挤一个太正常不过了。

　　回宿舍的时候，两人脸上都还带着淡淡的红晕，不过刚洗完澡倒也正常。然而刚一推开门，两人就被吓了一跳，屋里的人也被吓了一跳。
　　“这……大家都在？”胡桃看着满屋子的人，还有蹲在地上正在教大家叠豆腐块的齐教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说明天才学内务整理吗？”
　　“忘了跟你们说，临时通知改成今天晚上了。”郑欣看齐教官转头看了一眼便面红耳赤、尴尬地转回去，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秦娴摆摆手示意她不用介意，“我跟桃子去420换个衣服。”
　　“那个……420是隔壁八连教官在教，”张晓晓也有些脸红，“我们是，混合宿舍。”
　　“那就先这样吧，时间也挺紧迫的，就不耽误大家了。”胡桃见齐教官一直看手表，猜大概进女生宿舍是有时间限制的，看了看自己和秦娴的睡衣也没什么问题，于是道。
　　齐教官听她这么说，明显松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讲解着叠豆腐块的要点。
　　“教官，真的好难啊！”刘雅韵在旁边跟着一步一步学，然而叠出来的被子依旧入不了眼。
　　“要不，教官你帮我们叠了吧！反正天热我们也盖不到这床厚被子。”
　　郑欣话音一落，就得到了大家的附议，齐教官摸摸后脑，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在片片哀求声中答应了，“不过你们可别跟别人说啊，被知道了我要被处罚的。”
　　“放心吧，我们不会出卖你的！”
　　其他宿舍的人忙回去抱了自己的被子来，齐教官只好一床一床地给她们叠好、整理好，看着她们小心翼翼地捧着、端着，像对待文玩古物一样。
　　就在这边叠被子和聊天都进行地火热的时候，楼下突然吹哨了。
　　“要集合了，你们还有几床没叠？”
　　“我的，”张晓晓见齐教官看过来，有些羞涩，“还有她们两个的。”
　　秦娴看齐教官有些纠结的神色，知道他们集合不能迟到，便道：“帮她把这床叠了就好，我跟桃子的让我们自己慢慢整理就行。”
　　“那行。”齐教官说着话的功夫叠完了最后一床，小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