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直播坑略男神》探云

60、扎心

　　符阵的外围，珠音扶着树干，脚踝一片红肿。

　　这附近已经没有什么出没的妖怪，即使有，也是给犬夜叉新收的式神练手的，基本造不成什么伤害。

　　可是……

　　“人类真是麻烦……”这么说着的犬夜叉虽然字里行间都在嫌弃人类，偏偏珠音没法反驳。

　　无论是因为她确实因为树根将脚扭伤的事实，还是因为正半蹲着打算把她背回去的犬夜叉。

　　究竟是因为苏素的命令还是因为本身就心软，珠音脑海中过了一遍以前见到的式神妖怪，觉得犬夜叉是她见过对待人类的态度最平和的妖怪了。

　　是因为他是拥有人类之血的半妖吗？

　　珠音其实已经暗中观察了他一段时间。

　　因为苏素对犬夜叉的挽留。

　　当时她没有睁开眼，但是可以听到声音。苏素的声音在陌生人耳中是无情淌过的冷水，实际上那水有多软，其实一点也不难听出。

　　所以珠音想知道犬夜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脾气是不是真的很坏，有没有包藏祸心。

　　说来其实有点可笑，她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类。没有绝高的天赋和灵力，没有苏素强大，经不起犬夜叉利爪一挥的威力，可能还不如身边新生的式神。苏素的事哪里轮的到她来关心，她连自己的仇都报不了……

　　可是，不是这么算的。

　　苏素也好，犬夜叉也好，被被也好，他们都万分在乎实力的强大。从人生遭遇惊变之后，珠音其实自己也很在乎……但追求强大并不是她的全部。

　　珠音有自知之明，她是绝对的弱者，这辈子，下辈子，可能叠加起来都不如一个强大妖怪初初诞生时的妖力。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想去关心重要的人，保护重要的人，哪怕对方其实并不需要她的帮助。

　　即使是萤火之光，哪怕一瞬，也可以起到一点点作用吧。

　　那样就已经足够了。

　　所以想在可以起到用处的地方全力以赴。

　　名为追随服侍，实际上……虽然说出来显得傲慢不知天高地厚，她是想保护苏素的。

　　犬夜叉的新式神绕在他们两个身边，拖着那具稍微一用力就会破裂的身体，模仿着珠音的姿势做了个趴的动作。然而底下并没有一个人接着它，哗啦一下摔在了地上，几个关节处出了血，没多少肉覆盖的骨头轻易露了出来。

　　虽然知道它和人类的身体已经不是一回事，珠音还是觉得看着都疼。

　　式神委屈地嚎了一声，哆哆嗦嗦地站起来，骨头几次戳偏。看不下去的犬夜叉把它提了起来，又给它灌输了一些妖力把关节长好。

　　在他背上的珠音仿佛不是个体态正常的成人，而是轻飘飘的一张纸，一点也妨碍不到他的行动。

　　珠音看着乖乖给身体长肉的式神，眼里露出一丁点好奇探索的光。式神本来由着她看，被看着看着却忽然惨嚎一声，叮呤咣啷地躲在犬夜叉身后。

　　珠音看不见犬夜叉的脸，不过从他紧绷的肌肉来看，应该是察觉到什么。

　　林间的草丛发出哗啦哗啦地声响，来人并没有遮掩自己行动的意图。她的武器被她背在身后，并没有拿在手上。

　　“你是……？”珠音有点迟疑地看着巫女装束的少女，悄悄地用手掌盖住了犬夜叉的耳朵。

　　桔梗没有忽视她的小动作，却没有说破。作为巫女她平时杀惯了妖怪，单独面对半妖时，有意无意便会使气氛紧绷。面对珠音这样善良柔弱的人类女孩在场，态度却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

　　“之前逃跑的神器……”桔梗缓缓道来，“我回去之后收到她袭击寺庙的消息，她抢走了一件……”

　　“一把能断绝契约的匕首。”踏草声沙沙作响，苏素白皙的手掌拨开一道低垂的枝条，出现在众人眼前。

　　桔梗侧头望向她，“她已经找过你了？”

　　苏素衣服上有着并不明显的血迹，不过对于桔梗来说，想察觉并不是一件难事。

　　毕竟苏素没有任何遮掩的意图，看似不明显的血迹在经历过几次血战的人眼中晃眼地仿佛是照在眼前的灯。

　　“来了。”苏素回答，“被我杀了，连一捧灰都不剩。”

　　不剩这两个字，微微咬重了音。

　　既然灰都不剩，之前被夺走的宝器也肯定是‘不剩’了。

　　螭器闯入时几乎将人杀的一个不留，只剩下一个学艺尚浅的小沙弥命悬一线活了下来，暂时在枫之村养伤。小沙弥没有师父的功夫，就算把宝器带回去他也保不住。倒不如留在苏素手中，起码看犬夜叉和珠音的待遇和表现来说，苏素不是穷凶极恶的人。

　　无论是真毁假毁，桔梗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回去。

　　所以宝器的事，桔梗没有提。

　　她过来只是为了提醒苏素一声，现在看到没有必要，也没有寒暄几句增进感情，转身离开了。

　　珠音松开了盖着犬夜叉的手，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她之前实在很怕模样圣洁的巫女给半妖来上一箭，这事就不能善了了。

　　“不碍事吗，大人？”细心的珠音也察觉到了苏素身上的血迹，她从犬夜叉背上下来想过去看看，刚一落地脚踝就钻心地痛。

　　珠音正想着要给她解释脚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却被苏素把话打断在肚子里。

　　“我没事。”苏素并没有看她，目光望向了犬夜叉，“我有话跟他说，珠音你暂时走远些。”

　　珠音和式神互相搀着扶着树干避到一边，犬夜叉按上她的肩膀，前后确认了一遍她的伤。

　　从味道上来看都是妖怪的血，现在用眼睛看过，得到的结论也是一样。

　　桔梗专程过来报信一趟，犬夜叉本来有点紧张，结果现在这么一看，其实完全没有必要那么担心。

　　“犬夜叉。”苏素轻轻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轻和软，她的眉眼间带着从未出现过的犹豫之色，一瞬之间竟有了柔弱之态。“我……”

　　她卡了一会儿，半天叹出一口气，“你……不想问问你哥哥在哪儿吗？”

　　犬夜叉不具备对女孩子细腻情感的解读能力，他感觉不到空气中的尴尬，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复杂的气氛，但已经体会到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苏素的话仍在继续，“杀生丸……我曾经以为他和你不一样，他没有真的感情。但是这次，他救了我。”

　　白皙的手握紧了犬夜叉的手掌，苏素靠在他怀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不起。”

　　在这句话出口的一瞬，痛楚从腹部蔓延。

　　冰冷的匕首洞穿了他。

　　犬夜叉的脸上还带着茫然。

　　他并未对苏素设防，阴阳师的命令随时可以带走他的生命，设防根本没有意义。

　　想通这点的犬夜叉，头一次交出了信任，没有对她持有任何警惕之心。反正能骗的早已经在他成为式神的那一刻都被骗走了……他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从未想过她会这样动手。

　　苏素的手臂滑到他的腰上，将他搂的更紧，将匕首送的更深。“是我负你，死吧，犬夜叉。”

　　那把匕首不像是普通的武器，不过普通的武器本身也无法对他造成伤害。犬夜叉感觉到全身的力气都在迅速地崩溃瓦解，连稍微提起手臂都十分费力。

　　“为什么？”

　　返程前苏素给他的御守在他怀中开始破碎，被他本身的血液浸红。

　　“看来前面的话，你并没有理解。”苏素抬起他的脸，手指在他脸颊上微微摩挲，“杀生丸和你一样爱上了我，我已经让被被带他回去了，来这里，是专门来解决和你的问题。”

　　“他是你的哥哥，你也能明白，他不是可以和别人分享女人的男人。所以……犬夜叉，你必须得死。”

　　“你不死的话，我很难向他证明你是逢场作戏，他才是我真正爱着的男人。那时候对你说过希望你陪伴……但那时候杀生丸不爱我。”

　　“你懂的吧，无论作为式神还是丈夫……”苏素顿了一下，复杂地看着犬夜叉，“你终究是个半妖。”

　　犬夜叉原本碎金般的眼失色的如同尘土，他是想咬牙的，可惜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骗……谎……”

　　曾经对他说的话，全都是骗他的吗？所谓的想要他留下，可以让他成为真正的大妖怪，所以是半妖也无所谓……全都是谎言吗？！

　　到头来，又踏进了她设下的陷阱吗？

　　苏素叹了口气，今天她叹气叹地格外多，“别这样看我。我不说的情真意切，你也不会那么心甘情愿地留下。而且……其实你早预料到了吧。”

　　“我是个陷阱，可你是心甘情愿踩进来的。只是贪图几句虚妄的甜言蜜语，以此麻痹你那颗软弱的心脏。半妖啊……怎么可能会有人真的爱着半妖？只是一点甜头就哄得你舍命，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容易哄骗的人了。”

　　即使是脱力，苏素也听见了犬夜叉愤怒地低吼声。

　　“这……才是你的真面貌吗？苏，素！”

　　犬夜叉的声音因为虚弱显得很低，声声字字像是掺着血。

　　苏素把匕首刺入地更深，“几日的相处，毫不了解的双方，一点冠冕堂皇的话……犬夜叉，如果不是你哥哥，我大概会真的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这么愚蠢的式神，我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只了。可惜，如果你不是半妖该多好。”

　　“别怪我，这是半妖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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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猜到有小天使一脸懵系列#
#需要连贯下章解读系列#
#建议攒着和明天的一起看系列#
#提前揉揉猜到戏精是谁的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