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神雕]老顽童修炼手册》大南哥小南姐

58、当年大理

　　李莫愁闻言一惊：“她是贵妃？”

　　瑛姑与周伯通这桩旧事，所知者不过寥寥数人。两人一个背着丈夫，一个背着师兄，在传授学习武功之时，情不自禁做了夫妻之事。这事实在太不光彩，瑛姑心中便是有千般委屈，也不会随便对他人倾吐。

　　李莫愁原以为，周通不过是另一个陆展元，曾与瑛姑有情，却又弃她而去。李莫愁暗想，他既是全真门人，必是碍于本教诸多清规戒律，不敢将此事公诸于众，却未必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不过负心汉就是负心汉，不管原因为何，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虽然如此，李莫愁特意来为瑛姑出头，也不是完全出于好心。她在草屋之中遭了大败，自然而然恨上了当时屋中三人，只是三人武功太高，她想报复却也无计可施。难得有个送上门的好机会，她又岂能放过？她到全真教来，实是想抖出此事，让周通在众人面前身败名裂，全真诸道若知他做出如此不守清规之事，岂能干休？

　　这也算是个好计策，只可惜她算漏了两点。第一，周通并非道士，用不着守什么清规，只要他不是对女子行强迫之事，不管他在外头怎么乱搞男女关系，全真七子也是不管的。第二，要让人身败名裂，首先这人得有些正面评价……周通胡闹惯了，本来就没什么正人君子的名声，便是他从前有什么风流韵事，众人心中觉得不妥，说几句话劝劝也就算了。

　　“好啊，不打自招了？”李莫愁冷笑道：“我原以为你二人只是私相授受，没想到……”她环顾四周，又对众弟子道：“瞧瞧你们师叔祖多有本事，连皇帝的女人都勾搭上了！”

　　众弟子也颇为惊讶，师叔祖实在不像是风流之人，众人得知他在外与人有情，已经觉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现在又知道与他有情之人乃是皇妃……怎一个吃惊了得！

　　众人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这件事……皇帝知道吗？

　　周通仍是坦坦荡荡，并不讳言此事：“当年我在大理皇宫做下错事，悔恨直至今日，若非我师哥剑下留情，此刻我也早在九泉之下！七年前我已和刘贵妃说明缘由，如果她还有什么事没明白，我再和她说清楚就是了，却不用你来传话！”

　　众弟子听他言下之意，似乎重阳祖师当年知晓此事，还因此要杀了师叔祖，都暗暗为师叔祖捏了把汗。这偷情之事，乃是你情我愿，虽说在道德上说不过去，却也实在罪不至死，最多受个逐出师门的处罚。只是全真教向来门规极严，师叔祖做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也难怪惹得重阳祖师发怒。

　　等等……大理皇宫？

　　七子猛地想到当年往事，心中暗惊：“怪道师叔回来后性情有变，原来如此！恩师既然知晓此事，却未有处置，其中必有缘由，非我等所能知之。”

　　李莫愁见周通理直气壮，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按说他做出这等事来，被人当众揭发，怎么能毫无窘迫之色？

　　她却不知此事并非周通所为，这锅周通背是背了，却也绝不会有什么惭愧之意，要让他和瑛姑重拾“旧情”，更是万万不行。

　　“好吧，你要自己和她说，那也很好，”李莫愁忽然放柔了声音，伸手将一张纸条塞在周通手里：“你去这里找她便是。”

　　她递完纸条，右手在周通手掌上轻轻一摸，动作极轻，似乎带着无限柔情蜜意。周通只觉得她手上肌肤温香软腻，冷笑一声，反手抓她手腕：“解药在哪？”

　　李莫愁没想到他能识破自己计策，知道他再一使力，自己手腕便要被他折断，只得说：“在我身上，你放开我，我拿给你就是了。”

　　周通若要搜出药来也很容易，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又怎好去搜一个姑娘身子？周通依言放开她，李莫愁倒也没再耍诡计，果真拿出了一小瓶药。

　　周通接过药吃了，感到所中之毒已解，也不和她计较了，笑道：“你一个年轻姑娘，和我这老头子较什么劲？我不想杀你，你干什么自找麻烦？若说是为了逞威风，江湖上怕你的人还不够多吗？”

　　李莫愁看他一眼，神情复杂。她也听说周通看上去年轻，但实际上……他是祖师婆婆一辈的人，恐怕做她爷爷也够了。算上在酒楼那次，周通也算饶了她三回，李莫愁虽然心中仍有不甘，却也知道好歹，向周通行了一礼，默然而去。

　　周通暗自将纸条收好，一回头却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自己身上，干咳了两声道：“你们干自己的事去吧，我想那李莫愁不会再来了。”

　　这事不用和众弟子多说，但对全真七子还得稍作解释，大家都不是外人，周通也就直说了，他说完事情经过，叹道：“这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和刘贵妃比武，她也不会求我教她点穴，那就更不会有之后的事情。”

　　七子暗想，以师叔性情，情不自禁做出此事，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不过就算师叔是无心之失，事情做也做了，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刘贵妃找上门来，还得给她一个交待。这却要看师叔自己了，他们是小辈，也不好多说什么。

　　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与人偷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七子怕周通尴尬，还特意说了几句话宽慰他。虽说周通急着回去看纸条上的内容，但知道他们是一片好心，倒也一一认真听了。

　　七子熟知周通性情，又想南帝既然不曾见责，恩师也未做处置，便没说什么责备的话，还好好安慰了周通一番。全真弟子却不一样，众弟子心思各异，有的觉得师叔祖所做之事，实在情有可原，换了他们自己，见了皇妃也不能不动心；有的却觉得，师叔祖与人做出如此不妥之事，实在是大坏门风，于全真教声名不利。

　　众人想归想，碍着周通是长辈，也不敢明说，最多是背后说说闲话。

　　周通正要回屋，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说话声音，抬头看去，却是赵志敬和他的几个徒弟，那个说话的好像叫鹿……什么来着？

　　鹿清笃道：“本教创教不短，如此龌龊之事，却也少见，皇妃又如何？还不是有夫之妇！周太师叔祖本应为本教表率，怎么竟和那妇人行苟且之事……”

　　赵志敬却似乎并不在乎，他喝了一口弟子倒的茶，随口应了一句：“师叔祖武功高强，寻常女子哪配得上他？这也是情理中事。”

　　“师父说的是，”鹿清笃不敢反驳师父，应了一句，却不甘心：“弟子本也觉得是情理中事，只是……此事实在大坏门风，掌教真人若不处置，不能令全真上下心服口服啊！”

　　赵志敬冷哼一声说：“当年重阳祖师也没做什么处置，掌教怎好越过祖师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师叔祖与皇妃有情，你是羡慕了还是嫉妒了啊！”

　　鹿清笃忙说“不敢”，为了表明自己并无此心，忙赔笑说：“师父，弟子一心向道，怎会对男女之情有什么嫉妒之意？何况那狗男女行龌龊之事……”

　　他话没说完，赵志敬反手就是一耳光，打得他左脸登时红肿，骂道：“小畜生不想活了？竟敢出言辱骂尊长！师叔祖那是行事坦荡，事无不可对人言，你算什么东西，连给师叔祖提鞋都不配，还敢出言无状！”

　　当初赵志敬诬告周通毁墓，两人从此有了大过节，鹿清笃也是知道此事，才敢在师父面前说周通的坏话，没想到却遭此责备，心里委屈，却也不敢再说。

　　赵志敬另一个弟子笑道：“鹿师弟说着玩玩，师父怎么当真了！依弟子之见，这未来掌教非王喆王师伯莫属，周太师叔祖也当不上掌教，师父何必如此？”

　　赵志敬怒道：“我怎么收了这么一帮脓包徒弟，当真是目光短浅！师叔祖便是当不成掌教，想收拾你们，还不是轻而易举？师叔祖是何等身份，他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们计较，你们就该谢天谢地，还要自己撞上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