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的一定是假领袖》画烟

84、第84章

　　84.

　　时也离开好一会后，莫来才起床。

　　一露头，先是被外面的冷风吹的一个激灵，然后就对上了丹红笑盈盈的眼睛。

　　“先生起啦？你先等下，我这就给你准备洗漱的东西。”

　　丹红喜气洋洋的出去准备了，身上裹着的灰色兽皮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蹦蹦跳跳的灰兔子。

　　莫来无力的一脑袋磕在门框上。

　　经过这么些时日，莫来一直和时也毫无接触。

　　在下人们私下里的议论纷纷中，莫来很可能是已经在城主大人那里失宠了的。

　　对着这样的传言，丹红别提有多着急了。

　　多少次明里暗里的给莫来暗示，让他主动一点，都被莫来毫不客气的打发走了。

　　结果今天就给她撞上了。

　　莫来敢肯定，估计到不了今天结束，整个城主府可能都要知道这件事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们俩人真的啥都没干.....

　　额，反正是没到最重要的一步了。

　　莫来晃晃脑袋，被误会了这么长时间了，他实在也提不起什么精神去解释。

　　而且，经过昨天晚上，他也没法再去理直气壮的和时也撇清关系了。

　　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走到了这一步了的。

　　吃完早饭，虽然非常不想出门，但是想想城外那些还在忙活着的人们，莫来实在是不好意思继续赖在屋里。

　　今天管浩渺不在，城外现在是由一个小管事看着。

　　莫来也没去打扰他们干活，而是独自来到堆放木材的地方。

　　这里的木材堆积成了高约五米，长宽近二十米的方形木头山。

　　这都是寒季到来之前花大力气储存的。

　　但是这些木材在无法使用土石的情况下，用来建房子，也确实建不了多少。

　　而且据他们所说，现在还只是寒季初期，雪还算小的，等再过一段时间，单凭人力将完全没办法在外面行走。

　　更加糟糕的是，那个时候还将要面临饥饿的野兽的袭击。

　　所以就算无法真正把外城墙建起来，也得尽可能的保证把房屋所在的部分圈起来。

　　可是那样一来，材料就更加不够用了。

　　莫来绕开来搬材料的几个奴隶，走到旁边另一个高高的雪堆，那里堆着的是是晒干后的长茅草。

　　不想，却在那里看到了两个熟人。

　　“山谷，洛白？你们在这里干嘛？”

　　莫来看着蹲在那里的两个兽皮团，惊讶的问道。

　　原本凑在一起蹲在地上的山谷和洛白，一听到莫来的声音连忙站起来和莫来行礼。

　　他们一站起来，莫来就看到了地上的那个东西。

　　一块木板上，一座冰雕成的大房子。

　　莫来有些惊讶：“大冷天的你们躲在这里玩什么呢？”

　　洛白神情尴尬，山谷倒是一脸坦然：“我们也就刚过来没一会，你别看这玩意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其实老早我们就在弄了。每天就是干活累了过来玩一会，真的！”

　　洛白走到莫来跟前，板板正正的行了一个礼：“莫来先生，我们都是在休息时间才会跑到这边来玩一会的，绝对没有偷懒。”

　　莫来其实也就是一开始愣了一下，才忍不住问了一句。

　　却不想他们两个竟然都是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和自己解释起来。

　　看山谷又要说话，莫来连忙抬手止住：“哎哎哎，好了好了，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你们不用紧张。”

　　“哈哈哈！我就说嘛！莫先生人很好的，肯定不会惩罚我们！”

　　山谷立刻笑开了，上前拉着莫来一起去看他们的作品：“来，大人你看我们做的庭院。”

　　洛白无奈的摇头，只能也连忙跟过去，防止山谷大嘴巴再说出些什么不得了的话出来。

　　莫来倒是没想太多，心说反正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不如就先放松一下好了。

　　别说，这两个家伙弄出来的这个冰雕小屋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精巧。

　　一个长方形的院落，里面前后三排房屋，有大门偏门后门，有客厅厨房卧室还有客房。

　　山谷一边给莫来介绍，一边招呼洛白继续。

　　洛白一脸尴尬，喏喏的还想和莫来再解释几句。

　　山谷完全注意不到他的脸色，拿起地上的一个细口陶壶就塞进他手里，然后自己也拿了一个一边浇水一边和莫来解说：“你看，这样慢慢的浇，很快就能冻住了。等我们把这个弄好了就拿到城里去卖，万一遇到个傻的，最起码能换来四个大泥根！”

　　莫来连连点头，看着山谷和洛白两个人配合默契，不到一会，就在院子里加了一颗树，树下还给安了张小圆桌，圆桌旁边还给配了两个小圆凳。

　　莫来看的惊奇不已：“想不到你们两个还有这种本事呢？艺术家呀？”
　　山谷一愣：“什么艺术家？”

　　“哦，就是，说明你们心灵手巧很有才能的意思。”

　　莫来一滴冷汗。

　　山谷恍然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懂了，摆摆手说道：“这个不算什么的，只要是穷人家的小孩，基本上都能弄出这个。各种各样的，既能自己当玩具，又能拿去卖钱。”

　　洛白在一边补充：“而且这个东西一旦做好，就能维持一整个寒季不会融化。一些富人家的夫人小姐很喜欢这个。不过因为会做的人多，也卖不了太多的钱。”

　　莫来心里一动，想到之前一直在苦恼的围墙的事情，还有历史上曹操浇水筑冻土墙的传说。

　　莫来忍不住站起来，顾不得和山谷两人解释，转身就要去找管浩渺。

　　山谷两人奇怪，山谷直接跟上去问道：“先生！你怎么啦？”

　　莫来脚下不停，只嘴里和两人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你们继续玩吧，记得别耽误事情就行。”

　　“哦，好的。”

　　山谷停住脚步，看着莫来迅速消失在房屋后面的身影，呆呆的说道。

　　洛白回头看着那座迷你庭院，若有所思。

　　“哎你说，莫来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和得了疯病一样的，一惊一乍的感觉。”

　　山谷凑到洛白身边，也看着那个庭院，嘴里说出的话却让洛白忍不住叹气。

　　“你这张嘴巴，什么时候能学会收着点说话，不然早晚要把你害死。”
　　洛白伸出手，食指和拇指捏住山谷两片唇瓣，没好气的说道。

　　“呜呜呜。”

　　山谷由着他捏，只是挤眉弄眼的瞪着洛白，表达自己的不满。

　　那样子又搞怪又可爱，把洛白心里的那点忧虑都给冲淡了不少。

　　再说莫来那边，一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雪好不容易走到管浩渺的办公处，这样的天气里愣是出了一脑门的汗。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就被告知管浩渺还没过来。

　　莫来抬头看看天，好吧，今天阴天，看不见太阳。

　　可是想也知道，这个时候肯定都已经快中午了，管浩渺竟然还没来上班！这家伙真的是太不像话了！

　　莫来问那名小管事：“管浩渺现在在哪？”

　　小管事看莫来脸色不好，便有些战战兢兢地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啊。通常这个时候管浩渺大人都已经在这了，但是有时候也会去做些别的事，可能一天都不过来了。至于是什么事，又是在什么地方，那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

　　莫来当然知道这些个所谓的小管事，也就和桐生差不多。听着好听，实际上也就比那些最底层的奴隶稍微好一点而已。

　　莫来自然也不会和他们去计较，挥挥手让他们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经过这么一打岔，莫来的热情也淡下来了，之前没想到的地方，现在也考虑到了。

　　不说时也，管浩渺和伊兴这些人也都是个顶个的聪明人。照山谷他们的说法，这种冰的玩法是这里人人都知道也多少都会一些的。

　　这就和地球上的低温地区的人们，基本上都会和冰雪打交道一样。

　　这里的人肯定也早就在世代的生存过程中积累下来了各种各样的生存技巧，就如同雪橇一样。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莫来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不要小瞧这里的人。

　　不说这里早就发展出来的信仰文明，单单是他已经接触到的属于诸神的力量，和他们从不同世界中送到这里来的神使们带过来的东西，也已经足够莫来收敛起全部的所谓来自于文明社会的优越感。

　　现在莫来的情绪一稳定下来，立刻就想到了这其中的问题。

　　他仅仅是刚刚看到山谷他们在玩，就已经很快的想到这种方法或许能应用在建房子或者围墙上面，那时也或者管浩渺伊兴等人会想不到吗？

　　莫来不觉得自己的智商能比这些人还要高。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这个办法行不通。至于为什么行不通，那还是得去问问时也等人才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莫来觉得天气似乎更冷了一些。

　　先前因为想到解决办法而热乎起来的身体，都控制不住的在寒冷的空气里，一点点凉下来。

　　“哎呀！这是又要下雪啦！而且还是大雪哦，得赶紧通知大家，做好准备！”

　　一个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莫来身边，仰头看着天上黑沉沉的乌云，用苍老的声音说道。

　　莫来回过神，看到这个老人脸上的奴隶印记，不由得有些惊讶。

　　虽然因为时也说的，从奴隶中挑选城民的这个决定，莫来和木九度，包括现在的管浩渺，在对于奴隶的安排上面，都尽可能的无视了身份上的差别，而是把重心放在个人能力上。

　　但是说是这么说的，做起来却很难。

　　本身心理上对于身份上的差别看待根深蒂固，而且作为奴隶必须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以及更抢眼的表现，才能得到大人们的注意。

　　大多数奴隶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使他们能够脱颖而出。

　　这个老人......

　　莫来想问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是他速度太快了，莫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已经跑到前面正在忙活的人群那里，和他们说完几句话，又急匆匆的朝更远处去了。

　　莫来看出来这情况可能真的很紧急，也不敢去打扰。又抬头看一眼天空，只这么一会，就感觉那层黑云压得更低了一些。

　　莫来皱眉，这天气真的很不寻常。

　　莫来没有等到管浩渺过来，因为就在那位大爷离开没多久，猛烈的寒风就携带着几乎可以刺破皮肤的力度，旋转着扑面而来。

　　莫来原本打算在这里多呆一会的，但是看这情形，如果真在这再呆下去，只怕回城都困难了。

　　当莫来紧赶慢赶的回到城主府之后，比上一场雪更大的雪已经开始下了。

　　拳头大的雪团子铺天盖地，不到片刻，地上的积雪就又厚了一层。

　　莫来待在烧着火盆的屋内，微微掀开一点厚厚的门帘看着外面。

　　天地间俱是灰蒙蒙的一片，除了眼前飘飘而落的雪团子之外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莫来放下门帘，又把房门关严实，回到火盆旁边，把有些僵冷的手贴到裹在火盆外面的那一层兽皮上面暖着。

　　在这个世界就是这一点不好，如果天气不好没办法出门，那基本上就除了发呆就没别的事情可做了。

　　莫来等手上暖和一些，又开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想着关于浇冰筑墙的事情。

　　按理说，以这里的气温情况，是绝对可行的。

　　可是为什么这里却没有人去做呢？

　　甚至于，这里连类似于爱斯基摩人的冰房子也没有。

　　至少，管浩渺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一点。

　　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让他们没办法使用这个办法。

　　莫来觉得，管浩渺肯定知道些什么，可是这个家伙偏偏不说，莫来也没办法。

　　莫来忍不住又打开门掀开帘子朝外面看，这个时候外面已经暗的和晚上差不多了。

　　莫来的房门前两步远的地方种着一颗矮树，现在已经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风声呼啸而过，活像是有妖魔鬼怪横行，随时会冒出头来，将人一口吞下。

　　莫来浑身哆嗦了一下，竟然被自己的想象力给吓到了。

　　连忙缩回脑袋，放下门帘，准备还是回到火盆边窝着的好。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无声无息的探了过来，直接一把捂住莫来的嘴巴，把莫来还没来得及叫出口的尖叫给塞了回去。

　　莫来的惊慌只是一瞬间，马上就冷静下来，一手凝聚信仰之力，一手去拔插在腰侧的短刀。

　　“别动，是我。”一道声音响在莫来的耳边。

　　莫来手上一顿，凝聚到一半的信仰之力瞬间消散。

　　莫来一把打开那只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没好气的道：“城主大人真是清闲，这种天气了还有心情跑到我这小破地方开玩笑。”

　　时也轻笑了一声，放开手，绕到莫来的面前，看着莫来问道：“怎么不去我那里？”

　　火盆里的火烧了这一会，已经有些暗下来了，投射到时也的脸上，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就像是一幅色调浓重的人物画像，线条凌厉，轮廓分明。

　　莫来觉得嘴里有些干涩，忍不住转过头舔了舔嘴唇，绕过时也走回火盆旁边，一边给盆里又添了几块木柴，一边问道：“城主大人这个时候来找我，不会是就为了来问这个的吧？”

　　时也从一边也拿了个凳子坐到莫来身边，一边烤火一边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来问你这个的，有什么问题吗？”

　　莫来盯着火盆里烧得噼啪作响的木柴，不说话。

　　房间里安静下来，外面风雪交加，屋里虽然也说不上有多暖和，但是就是莫名的，多了丝温馨的感觉，在空气里幽幽浮动。

　　“你今天又去城外了？”时也突然问道。

　　莫来点头：“嗯，我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木材的事情。”

　　“那找到办法了吗？”

　　莫来犹豫了一下：“不知道算不算是找到了。”

　　“怎么说？”时也抬头看向莫来，有些好奇。

　　莫来便把山谷和洛白做冰雕的事情和时也说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听说过曹操浇水结冰筑城的故事吗？”

　　时也却露出疑惑的表情：“曹公大名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浇水结冰筑城这个却是没有听过，是你那边的事吗？”

　　不等莫来回答，时也又继续说道：“不过，浇水结冰筑城，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只可惜，在这个世界里，行不通。”

　　莫来还在想曹操浇冰筑城这个说法可能是杜撰的，就听到时也后面的那句话，愣了一下，连忙问道：“为什么行不通？”

　　时也拿过煨在一边的水壶给两人各倒了一碗水，然后说道：“这是世代口耳相传的事情了，我也只是听这里的人说过。这位掌管风雪的神明，并不想把自己的力量借给凡人使用。”

　　这个理由当真是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这个世界究竟还有多少位神明，无人知晓。

　　在莫来的记忆中，前世的时候，那是不管各行各业，山川湖海都是各有神明，更不用说现在这个世界了。

　　莫来想着，看向自己手里的茶碗，突发奇想，这水碗里面不会也住着个“水碗神”吧？

　　时也见莫来怔怔的看着水碗不说话，还以为他还是在为了外城的事情忧心，便说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当初建蓝月城的时候，我便尽可能的把规模放到最大，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蓝月城的人口有可能会成倍的增加。所以，其实现在城内还有很多空置的房间，如果到时候真的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可以适当放一些人进来的。”

　　莫来回过神，疑惑道：“蓝月城建成六年，这六年时间你都从来没有想过建外城的事情吗？”

　　时也既然在建城之初就已经有了要接收其他部族的打算，那就应该早就想到外城的建设才对。

　　更甚者，可以直接以蓝月城为中心，建设小的村镇拱卫蓝月城。

　　这在时也的见识来说，应该是很容易想到的事情才对。

　　时也笑道：“你终于想到问起这个了。嗯，建外城的计划一直都在我的考虑之中。但也只是考虑而已，却从来没有想要真的去做。这个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一条，还是我不想蓝月城发展的太快。”

　　“因为，蓝月神？”莫来猜测。

　　时也点头又摇头：“一半一半吧，我来到这里，反叛野思山城，建立蓝月城，可以说这些事情都并非我的本意，偏偏我又无力反抗。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如果我毁掉蓝月城，会怎么样？”

　　莫来无言，因为这些也正是他现在索要面对的问题。

　　“那你后来又是为什么会改变想法的？”莫来又问道。

　　“不算是改变了想法，我只是一直处在不同选择的岔路中间，选择终于做出了选择而已。”时也说道：“神灵又如何，他既然有那个胆量选择把脚才在虎颈上，那就要随时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在鱼死网破和任人宰割这两种选择之外，我选了另一条路”

　　时也看着莫来的目光，专注，深刻。

　　莫来觉得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腔，他听出了时也的暗示。

　　作为神灵的使者，很荣耀吗？

　　莫来不觉得，相反，这种被人套上了缰绳，任人牵引或鞭打着前行的感觉，非常糟糕。

　　屋里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许久，莫来才轻轻嗓子，绕过了这个话题，说道：“你说神灵不允许烦人使用冰雪，是怎么回事？”

　　时也对于莫来的转移话题不以为意，只是又想了一下，捋顺了思路之后，才缓缓说道：“就我所知道的，这个世界有名有姓的神灵差不多有两百多位，到目前为止，其中一半以上都已经退出了信仰的角逐。”

　　“剩下的分布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或者和蓝月神一样，借着蓝月城的发展站稳脚跟，或者如同那些消失了的或者说是并入其他部族的神灵一样彻底退出这个世界。”

　　“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比如这位掌管风雪的神灵。传说在和□□相对的另一个方向，极北之地。那里常年被冰雪覆盖，是风雪之神的领地，所以也就没有冷热交替。”

　　“但是那里却生存着一个有着上万人口的大部族，这个部族信仰的神灵就是风雪之神。在风雪之神的庇佑之下，这个部族在广阔的冰原上繁衍生息，不过短短几十年的时间，整个冰原上再无可以与之为敌的对手，无论是人还是兽。可是，某一天，这个部族突然间就神秘的消失了。”

　　“消失了？”莫来惊讶的问道：“这样一个大部族，几万人口，又有神灵庇护，要怎么个消失法？”

　　时也摊摊手：“不知道，就是消失了。这个部族最后一次出现，都已经是六百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些传说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别人又是从其他人口中听说的。到底真相为何，没有人知道。”

　　“只是从我来到这里之后，每到寒季，便是人口锐减的时候。我也曾经想过，直接用冰雪建房屋给族人避寒，可是，不知道为何，建造出来的冰屋，里面的气温比外面还要还冷，人住进去，不过片刻，就会被活活冻死。”

　　“竟然有这种事。”莫来喃喃的道。

　　一般来说，冰不通风而且不导热，冰屋内的温度通常能维持在零下几度到十几度，和现在的屋外温度比起来，绝对要好承受的多。

　　可是，时也却说，冰屋内的温度要比外面温度还要低，这实在的太奇怪了。

　　“所以说，这里的冰雪也许能够有很多的用处，但是这作用基本上不可以直接用在人的身上。”

　　莫来一下子就抓住了时也这句话的重点：“不可以直接用在人的身上？那可以间接吗？”

　　时也笑起来，为了莫来的敏锐：“不确定，但是你也看到了，山谷和洛白他们可以制作比较精美的冰雕来换取他们所需要的东西。还有猎人，会在寒季使用冰做成的武器进行狩猎。还有任何你可以想到的，可以用冰做成的物品。现在寒季才刚刚开始，很多东西你还没有见过，等再过一段时间，你会发现，寒季其实和热季一样热闹。”

　　两人一直聊到屋子里屯放的木柴烧得一点不剩的时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

　　这个时候早已经是深夜了，外面的风雪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莫来挑开一点门帘，发现地上的积雪已经快要有齐腰深了。

　　还好他们都早有准备，每间房屋沿着外墙壁全部斜放了一块一人高的木板，木板和墙根之间留出一个三角形的空间，让雪不会直接堆积在墙根底下。

　　这样既可以防止雪把房屋挤压到损伤，而且等到雪停了，只需要直接把木板翻过来，就能清出一圈空地。

　　在正对着门口的地方自然也安放了这么一块木板，而且是直接抵到了门梁上面，人可以从木板下面进出房屋。

　　但是现在，就连木板下面也已经积了快及膝深的雪了。

　　“竟然下得这么大了。”

　　莫来看着外面依然铺天盖地的落下来的雪团子喃喃的说道。

　　时也走到莫来身边，也看着外面说道：“雪下到这个程度应该差不多了，可能不到双紫月升起，就该停了。”

　　“嗯？不会再下了？”莫来转头看向时也，有些惊讶。

　　他还以为这雪还能下到更大呢，毕竟从他刚一知道寒季的存在的时候，就在脑海里留下了无限的想象。

　　在他看来，这雪最起码要下到能把人埋起来才算对得起寒季的威名才对。

　　似乎是看出了莫来的心思，时也有些好笑，道：“这寒季可是刚开始呢。如果一上来就是最糟糕的情况，只怕这个世上的人就要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