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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第三章她的选择

      时光匆匆,两月后。

      朗悦悦收到了赵涛婚礼的请帖,她花光了一个月的工资。

      买了一件昂贵的连衣裙,精心打扮前往她出生的那个村子中。

      国庆时节,乡村略窄的柏油路两旁粉色合欢花瓣,随着秋风荡漾飘远。

      两排合欢树茂盛葱郁,亦如儿时记忆中那样未曾改变。

      小时候不知道这树叫什么,直到甄嬛传热播朗悦悦才知。

      记忆中秋时那种粉花纷飞的花朵,叫做合欢花。

      朗悦悦凭着记忆,寻到了赵涛的家门前。

      新建的三层小洋楼,气派中洋溢着主人的欢愉。

      鞭炮声中,朗悦悦看到了西装革履满脸笑意的赵涛,挽着他的新娘向她走来。

      婚纱洁白神圣,新娘平凡普通。

      她恍然发现,新娘竟是她的高中同学王丽娜。

      朗悦悦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大红蕾丝连衣裙,只觉讽刺刺目。

      朗悦悦将红包塞给王丽娜,没心没肺笑着祝福赵涛新婚快乐。

      她没有看赵涛,也不知赵涛当时什么表情。

      朗悦悦踩着高跟鞋,来到村子里儿时上过的小学。

      多年未来,校墙上的油漆斑驳脱落。一切变得陈旧,与儿时模糊的记忆再难重叠。

      “姐姐,你是新娘子吗?你好漂亮啊!”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单纯的以为一身红裙的朗悦悦,是今天村子里人家迎娶的新娘子。

      “是啊,姐姐要嫁人了。”

      朗悦悦俯身,将刚才王丽娜塞在她手中的喜糖,塞到小女孩手中。

      她昂起胸脯缓缓离开,这份早已释怀的初恋,随着赵涛的闪婚画上终点。

      半年后,朗悦悦披上了嫁衣,嫁给那个在市区有三室两厅,有银行正式工作的侯帆帆。

      爱情是什么,有时候是一时的悸动。

      而婚姻又是什么,以爱之名牵手人生进入婚姻殿堂。

      最初的美好,都熬不过柴米油盐,或是七年之痒。

      朗悦悦看得通透,她明白她要的是什么。

      有时候电火石光的悸动,并不长久。

      看是平淡势利的安稳,或许会更长久。

      她不知道以后究竟会怎么样,可大多数的人生都是如此。

      在适婚的年纪,遵循常人之路走进婚姻。

      也许她是悲哀的,错过了她的初恋。

      也许她是幸福的,丈夫是个还算忠厚的男人。

      两年后,郎悦悦的儿子出生了。

      她并没有开心,只觉得完成使命一般。

      一结婚,公婆,父母便催着生孩子。她抵抗过了,闹得两家不愉快。

      一度丈夫以此要挟,要与她离婚。

      她原以为丈夫老实本分,却没想到是个没有主见的妈宝男。

      在每月那几天,被痛经折磨得无力下床。

      她缩在床上,听得是男人兴奋爆着粗口,惊天动地打着手机游戏。

      身子的痛楚,远不及心凉无助。

      当你说“我难受,疼。”,得到只有一句敷衍了事,“你喝点热水,女人不都是这样,就你矫情。”

      她再也不对这个男人抱任何希望,默默下了决心不要孩子。

      可她倔强挣扎,得来的是亲朋人尽皆知,与各方指责。

      指责她不懂事,不知足,甚至有人觉得她脑子有问题,精神不正常。

      她想过离婚,可怕自己熬不过指指点点。她恨自己懦弱,更恨为何女性不能自主。

      最终她还是失败了,败给了父母隔三差五的指责,败给了母亲痛哭的威逼。

      十月怀胎,孕初吐得昏天暗地。

      那个男人却嫌她,吐得身上染有酸腐味,与她分了房居住。

      这也倒好,男人彻夜的呼噜声令她无法安眠。

      她与这个男人更像是,合法同居的陌路人一般。

      孩子出生那天,她难产要剖腹产。婆婆与丈夫嘀嘀咕咕,拖着不愿签手术通知单。

      若不是母亲闹腾,连他的父亲都妥协了。

      她剖腹产下儿子,护士唤她:“来,看一眼,这是你的宝宝。”

      她浑身冰凉无力,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那个新生儿。

      头上裹着油脂,小脸皱巴巴,看不出像谁。

      她闭了眼,没有出声,实在是累极了。

      被推出手术室,没有迎来丈夫的嘘寒问暖。

      只有母亲一人,在手术室外担心受怕等着她。

      见她平安出来,母亲流泪哽咽道:“那个,他们都去照顾孩子了。”

      母亲或许一早看穿了难堪,可还是选择遮掩。以母亲的认知,这都是寻常之事。

      她没有吭声,合眼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手术麻药失效了,痛得她面色惨白,却又不敢动弹。一动只会痛到牙齿发颤。

      她撇过头,看见她那个那人仍旧坐在那玩游戏。

      婆婆在一旁叨叨她,为何还没有奶~水。

      她望着那一家人,熟悉又陌生。又望见孩子,选择了沉默忍耐。

      孩子满月,亲朋祝贺。她却从朋友口中,无意得知男人孕期,与别的女人交往甚密。

      朋友见她态度无所谓,也不好再说什么。

      亲朋散去,房内登时恢复孤静。

      偶尔婴孩发生哼哼唧唧,总算有些生机。

      她望着落日余晖,眼里迷茫果然间又通透。

      她暗暗收集证据,查阅有关婚内出轨的案件,做好了与这个男人离婚的准备。

      她知道,以婆家重男轻女的态度,绝不会让她带走孩子。

      她只能趁哺乳期,用法律争取她应有的权利。

      她向法院提了上诉,直到男人收到开庭调解才知她要离婚的决心。

      头一回,她见这个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忏悔。

      或许她有一刻心软,可男人劝说无果,竟对她拳脚相加。

      很好,她那丝动摇彻底没了。她抹干眼泪,趁男人睡着时报了警。

      当男人被警察带走时,仍骂天骂地骂她是个贱货。

      她无所谓对方说什么,有了警察的证明坐实家暴,离婚对她更有利。

      可等来的只是婆家的指责与谩骂,甚至理直气壮闹到她父母家里。

      她父亲被气到住院,母亲也是想不明白好好的日子,为何她非要折腾不肯好好过。

      没有人理解她,或许是根深蒂固的旧观念导致。

      甚至连哥嫂都说教,批评她无理取闹。

      她没有争辩,说什么都是徒劳。

      父亲扬言只要她离婚,便与她断绝父女关系。母亲与父亲统一战线,不用婆家出面每日与她争吵不休。

      她全部忍了下来,她知道倘若不离婚,不久或许她会发疯,甚至有轻生的念头。

      这时候男人又蹦出来,以她产后抑郁不适合抚养孩子,决然与她打起了抚养权官司。

      她无家可归,娘家婚前便没有她一席之地。

      她只能抱着孩子,回到农村那个几尽荒废的老家。简单收拾一下,与孩子暂时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

      村子里很快有了闲言碎语,她甚至不敢出门。

      只要出门便会有人阴阳怪气,话里话外问她离婚干什么。

      法院最后判决下来,所有证据对她有利。孩子又在哺乳期抚养权归她,前夫按月支付抚养费给她。

      她终于离婚了,她收拾了一下,抱着孩子,离开了这个生活二十多年的小城市。

      父母与她僵持不再来往,她只想快些找到工作养活孩子。

      她背着几个月大的婴儿,在异乡凌晨四点推着早餐车,卖起了早餐。

      日子很苦很累,她只想着过一日是一日,或许孩子大了便好了。

      一天,有人早餐生意高峰期。她忙碌着,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是赵涛的声音,她失了神望向赵涛。

      好在她带着厨师帽与口罩,对方并未认出她。

      她手上有些慌乱,为他打包早餐。赵涛西装革履,看上去混得不错。

      “老板,多少钱?”

      她压着声音,生怕对方认出她来,“八块。”

      他见赵涛放下十块钱,便匆匆离开。

      她恍然思虑,是着急上班还是认出了她。不然正常人,为何不要找零就走了。

      日子又一天天过去,她渐渐淡忘此事。

      因为那之后,她再没见过赵涛来过。

      一年后,孩子快两岁了。这个时候她好难,又不能绑着孩子。可不绑着,又担心孩子一个人出什么事。

      于是,她只能暂时放弃卖早餐的生计。

      学习网上卖东西,这样既可以看着孩子,又可以维持生计。

      只是什么都不事情,并不向她想的那么简单。

      一个月有时只能卖出一件,甚至还要倒贴运费。

      这样下去,她这一年多的积蓄,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除夕寒夜,万家灯火。她与孩子吃着饺子,想给父母打个电话。

      嘟嘟十几秒等待,是如此漫长。

      电话那头终于有人接通,“喂,谁啊?”父亲的声音有些不耐烦,“爸,是我。”她哽咽出声。

      “悦悦?死丫头,还敢打电话回来……”

      父亲粗口暴怒,郎月月听见母亲在一旁的哭声。还来不及说上一句话,父亲便挂断了。

      再次拨通,再也拨不通,她被父亲拉黑了。

      孩子幼稚懵懂地问:“妈妈,为什么哭啊?”

      刚刚她收到朋友的短信,告知他前夫已经再婚了。

      心中五味杂陈,有对父母的愧疚,也有对上一段婚姻的释怀。

      前夫再婚对她来说是件好事,不会再与她争夺孩子了。

      郎月月抱起儿子,哭笑道:“过年了,妈妈是太高兴了。”

      鞭炮竹声,一年又到。

      春暖花开,她找到一份幼儿园的洗澡工作。

      儿子也正好这家幼儿园上学,既不耽误工作也可以照顾儿子。

      她只是平凡世界里的一粒尘埃,随波逐流努力活着。

      一天,黄昏傍晚。下班后,我领着儿子回家,发觉隔壁搬来了新邻居。

      “老板,你放心,这次一定没有问题……”

      路过邻居门口,她听见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她想到了赵涛,心情酸楚掏出钥匙开门回家。

      第二天,早上发觉门外放着一袋水果。

      里面有张字条:你好,我是新邻居,以后互相照应。

      字迹并不是赵涛的,她舒了口气,原来昨天是自己多想了。

      可自从那天起,素未谋面的邻居,时不时会容易些东西过来。

      吃的喝的,以及孩子的玩具之类。只是字迹,每次都不相同。

      她不好意思每次接受东西,退回去后,第二天又原封不动放在她家门口。

      慢慢,她摸索到对方的作息习惯。

      对方每天早出晚归,似乎顾不上早餐与晚饭。

      她便准备好早餐,趁对方出门前放在门外。晚餐总是多做一份,替对方留一份送到对方门外。

      这样又过了三年,儿子该上小学了。

      一天下班回家,她碰到隔壁出来一个微胖的男人。

      一直想与隔壁说声谢谢,正好难得有机会碰面。

      “那个,我是隔壁的邻居……”

      微胖男人一脸茫然,“那个,女士,你认错人了,我不住这里,我们老板住这里。”

      “老板?”

      微胖的男人手里拿了份文件,匆匆离开了。

      可能是走得过于匆忙,掉出来一个名片。

      她看见名片上写着:海龙水产—赵涛。

      或许只是同名同姓,可她却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她不是没听过赵涛的消息,只听说对方在外地做水产生意。好像这两年,混的还不错。

      即便是同名同姓,她准备搬家远离这里。

      正好现在住的地方,离儿子要上的小学较远。

      她不动声色,照常每天为对方准备早晚餐。

      半个月后,找好房子她悄无声息搬了家。

      儿子的开学典礼,看着别人都有爸爸相陪。

      她察觉儿子似乎有些情绪,这一刻她只觉得愧对儿子。

      她孤儿寡母在这个城市,只能勉强糊口。她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能力范围内给儿子最好的生活。

      半年后,门外又开始出现一些东西。

      还是一样的套路,寒冬腊月她竟有些悸动,想见见这个新邻居。

      她留意着,对方什么时候回家。

      等有人开锁,她透过猫眼偷窥。

      是个陌生瘦高的年轻男人,难道是她误会了。

      “那个,请问你,是新搬来的吗?”

      她鼓足勇气开门询问,年轻男人十分客气回道:“是的,不过这是我们公司,提供的住宿。”

      “那,东西是你送的吗?”

      既然不是赵涛,那究竟为什么送东西。

      年轻男人有些抱怨道:“是老板交代的,说你也是老乡,给我一些东西让我送给你,平常有事互相照顾一下。”

      “老乡?你们老板是赵涛吗?”

      “是啊,大姐,我听老板说,你们是同学……”

      郎悦悦觉得脑子嗡嗡,真的是他。这算什么,万一被他老婆知道说得清楚吗?

      郎悦悦客套一句,准备开门回家。却听那男人说:“大姐,你别再搬家了,你要是搬家,我们宿舍又得搬。”

      见郎悦悦愣住,似乎有些难堪。他又解释:“听说我们老板,追了您好多年,我倒是好奇,你到底是哪里,不满意我们老板。”

      “他不是有老婆吗?”

      郎悦悦不明白,赵涛究竟和别人说了什么。

      “早离了,好几年了吧,有四年了吧。”

      四年,郎悦悦离婚五年多。这么说,她离婚不久,赵涛便离婚了。

      为什么离婚,怎么没人告诉她。她恍恍惚惚与男人告别,回了家。

      拨通了女同学的电话,“喂,那个我想问问,赵涛为什么离婚了?”

      女同学支支吾吾不肯说,磨了好半天才说了实话。

      “悦悦,你一离婚,那个赵涛的老婆便疑心,你是因为赵涛离婚的,每天跟他吵,跟他闹,赵涛烦不胜烦就外出创业了,他老婆不依不饶,追到他工作的地方闹腾,赵涛实在受不了便离婚了。赵涛怕你知道了难堪,交代我们这些老同学,千万不要和你提起。”

      郎悦悦心中五味杂陈,努力镇定问:“他们两个,没有孩子吗?”

      “孩子,没有啊,他老婆好像有不孕症。”

      不等她答话,女同学开起玩笑:“怎么突然问这个,是不是,你们两个有情况?你说你离婚以后,离家这么多年也不回来。”

      郎悦悦只能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无非是工作忙回不去之类的话。

      结束与女同学的谈话,郎悦悦决定见一见赵涛。

      她不想赵涛耽误下去,她与他早便过去了。她有儿子,一切注定回不去了。

      她托邻居,请赵涛来她家里吃顿饭。在异乡,吃顿家乡饭好好告个别吧。

      周末,她一大早赶去菜市场买肉买菜。

      九点钟,她的家门便被敲响。

      多年未见,赵涛有些沧桑。而她,也被生活蹉跎早不是年轻姑娘。

      她以为彼此会尴尬不知所措,可是没有像多年老友一般熟络。

      她在厨房忙着,他陪着儿子玩游戏。儿子去写作业时,赵涛进了厨房帮忙。

      她处理不好鱼鳞,赵涛则将活揽了过来。干脆利索处理好鱼,甚至反客为主做起了糖醋鱼。

      “我说,你为什么离婚?”

      郎悦悦手里剥着大蒜,有些心慌意乱。这原本是她想问赵涛的,可赵涛却先开口问了他。

      “我……”她支支吾吾,竟然说不出来,努力想着为什么离婚。因为前夫妈宝男,家暴,出轨?

      略微思索,她若无其事挑了,世人最讨厌的缺点。

      “他脾气不好,会打人。”

      郎悦悦说得十分平静,赵涛却起了怒火,鄙视道:“打女人,孬种,离得好。”

      “赵涛,你为什么不再找个女人,过日子呢?”

      赵涛气定神闲将糖醋鱼摆盘,有些厚脸皮笑道:“你要是结了,我不就彻底放下了。”

      郎悦悦愣住,怎么也没料到赵涛会如此直接。

      “我们都三十多了,够成熟了,你去哪里找我这个知根知底的人,你不为自己,为了孩子着想,男孩子总要有个爸爸吧!再说,十年前我没有能力,现在我有能力了,在外地谁也不认我们,不用怕别人嚼舌根说闲话,好好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就行。我说这么多,你好好考虑考虑。”

      赵涛端着盘子出去,招呼她儿子出来吃饭。

      儿子似乎并不排斥赵涛,有些男人之间的爱好讨论,她压根插不上嘴。

      这顿饭,郎悦悦吃得并不别扭,甚至有种久违家的感觉。

      她没有给赵涛答复,可自此以后。赵涛隔三差五便来家里吃饭,她不在赵涛就自己做。

      甚至有时候顾不上接儿子,都是赵涛帮她接孩子。

      她是有些想法,可终究要孩子接受才行。

      她义无反顾离了婚,让儿子从小缺失父爱。

      这一次不能不顾孩子的感受,随随便便给孩子找个爸爸。

      这一年,除夕之夜,三人围桌有说有笑。

      儿子第一次被别人压岁钱,絮絮叨叨高兴了许久。

      那一晚,赵涛明明可以回对门宿舍去住。

      可他宁愿打了通铺睡地上,也没有离开。

      天快亮时,赵涛摸进了卧室。他蹲在床前,静静瞧着熟睡的郎悦悦。

      她的手粗糙了,人也不似从前记忆里,那般青春漂亮了。

      他想着这几年,明明与她一墙之隔却不敢见上一面。

      她背井离乡,一个女人辛苦拉扯着孩子。

      起初赵涛并不知,他与郎悦悦同在一个城市。

      直到那次无意中买早餐,碰见郎悦悦。即便她遮得严实,故意哑了声音。

      赵涛藏到一旁,暗暗等她收摊知道她居住的地址。

      赵涛选择不打扰,他又有什么资格打扰。如果当初他再坚持坚持,不那么草率的结婚。

      或许他与郎月月,不会是如今这样子。

      起初听说郎悦悦,一个人抱着孩子回了村里老房子住。

      他怕村里那些闲言碎语,不敢去看她。只敢晚上夜深人静,偷跑去她家门口待上一小会。

      郎悦悦离了婚,带着孩子离开了家乡。村子里也不知谁,传出的谣言。

      竟然说郎悦悦的孩子是赵涛的孩子,所以男方不要她离了婚。

      没脸再待在家里,才会去外地打工。

      赵涛的老婆听说了谣言,便整天闹腾最后无奈离了婚。

      这么多年过去了,直到他亲口听郎悦悦说,那个前夫打女人。

      他心中竟有些失落,他原以为郎悦悦是忘不了他才离的婚。

      这些日子,他随意出入她住的地方。与她的儿子相处融洽,他觉得时机到了。

      人一辈子能有多少年,他不想再有遗憾。

      既然故乡的闲言碎语,人情世故容不下他们。那就再异乡,与她组建家庭好好过他们的日子。

      “悦悦,我们结婚吧!”

      赵涛见郎悦悦迷迷糊糊睁眼,再忍不住说出的心中所想。

      郎悦悦猛然惊醒过来,翻过身瞟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儿子。

      “我们出去说吧。”

      两人到了狭小拥挤的客厅,郎悦悦觉得拖着赵涛总不是事。

      “赵涛,我有儿子,不能只顾自己。”

      赵涛没有失望,反而嬉皮笑脸:“这么说,你是愿意的。”

      郎悦悦点头承认,“你很好真的,只是我毕竟有孩子,而且我们重新在一起,也不知道老家那些人会说什么。”

      赵涛有些生气,怕吵醒孩子,劝道:“别总在意那些人的看法,日子是我们的,再说我们也没碍着谁。”

      “我知道了,等孩子再大一点,好不好,我怕孩子接受不了……”

      “妈妈……”

      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出现在客厅。

      郎悦悦惊觉赵涛拉住她的手,想挣脱出来。

      赵涛却不管不顾,硬是不松手对她儿子,半开玩笑说:“叔叔可不可以,追求你妈妈?”

      郎悦悦忐忑不安,不知道儿子会有什么反应。

      “那要是你们结了婚,我是不是要叫叔叔,爸爸了?”

      郎悦悦看着七岁的儿子绷着脸,看上去十分严肃认真。

      “是的,你愿不愿意,让叔叔做你的爸爸,来照顾你和妈妈?”

      儿子没有回答赵涛,而是看向郎悦悦,正儿八经问:“妈妈你愿意吗?愿意叔叔来照顾我们吗?”

      郎悦悦觉得儿子一定接受不了,挣脱赵涛。跑过去抱住儿子,信誓旦旦保证道:“宝贝,如果你不喜欢,妈妈可以不和赵叔叔在一起的。”

      “不,妈妈我愿意,我也想有个爸爸,同学们都有爸爸,可我连爸爸的样子都没有见过。赵叔叔挺好的,对我也不错。”

      赵涛乐呵呵过来蹲下来,与小朋友平视,一本正经道:“谢谢你孩子,谢谢你愿意让我做你爸爸,照顾你和妈妈。”

      三人相拥,郎悦悦喜极而泣。这么多年兜兜转转,两个人还是到了一起。

      从前的人和事,与她都没有关系了。异地他乡的城市,包容着他们这些陌生人。

      过完年,两个人去民政局领了证。没有告诉故乡的任何人,只是不想这一份平静简单的幸福被叨扰。

      郎悦悦跟随赵涛搬进去新房,赵涛努力在这个城市有了落脚的小窝。

      虽然只是两室一厅,但对于他们来说足够了。

      郎悦悦辞了幼儿园洗碗的工作,陪着赵涛在海鲜市场做水产生意。

      日子平淡无奇,偶尔也会争吵。可她知道有一种幸福,叫做吵不散。

      赵涛不是前夫,有什么两个人总是及时沟通。不会让误解越来越大,日子简单温馨。

      过了一年,也不知怎么。他们结婚的消息,还是传回了父母那边。

      有一天,她正在市场卖鱼。多年不见的父母,突然出现。

      八年没见,父母白发更多了。

      父亲梗着脖子,仍旧不愿与她主动说话。还是母亲含泪与她,絮絮叨叨只说父亲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早几年便原谅她了,盼着她回家呢。

      郎悦悦提前收了摊,领着父母去了她与赵涛的家。

      父亲在房子里东瞧西望,有些阴阳怪气道:“这房子是贷款,还是全款?”

      “全款买的,但抵押贷款了,钱压在市场周转生意呢。”

      父亲似乎不满意,又数落起来:“你当初离婚,就是为了这个赵涛,你儿子是不是赵涛的种?”

      郎悦悦委屈不已,别人泼脏水她管不了捂不住。

      没想到连他爸都不理解自己,如果是从前她一定会难过流泪。

      不过她不是以前那个耳根软,没主见的自己了。

      母亲在一旁,劝着父亲少说两句。

      父亲竟出奇听话,闭了嘴。母亲拉她到卧室说悄悄话,她才知道两个老人为何而来。

      原来是她嫂子做生意赔了钱,整天在家里寻死觅活,非要让老人拿钱出来填补窟窿。

      “你爸那点棺材本,差不多都被你哥嫂榨干净了。听说你和赵涛结了婚,你嫂子闹着让你出点钱,你爸在家被你嫂子,烦得不像样子,到这看看你,顺便躲几天清闲。”

      母亲眼中有无奈委屈,郎月月硬着心肠拒绝了。

      先不说她自己没多少钱,赵涛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表面说是借钱,其实就没想着还。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了解她嫂子做得出来。

      可母亲见她不肯,哭哭啼啼好一阵。又说了一些绝情绝义的话,无非是白养了她这个女儿。

      赵涛好像比她更高兴父母来,毕竟他一直想得到老人的认可。

      更是放下生意,带着老人在当地转了遍。

      父母待了半个月,临行上高铁前母亲偷偷告诉她,赵涛给了他们五万块钱。

      原来母亲厚着脸皮,把此行目的告诉了赵涛。

      送走了父母,郎悦悦不知该怎么和赵涛开口。

      她知道赵涛是想尽心帮忙,只是这种事情不是帮忙便可以的。

      赵涛没有和她提,她又不好让他难做。

      果不其然,没过一个月母亲便打来电话再次要钱。

      这一次,郎悦悦语重心长与赵涛谈了谈心。

      赵涛答应,以后不再瞒着她给岳母岳母钱。

      日子没有太平几天,她嫂子便打来电话,说是他爸爸中风住了院。

      嫂子言语尖酸,摆明了是不想照顾老人。

      她那个哥哥倒是打来电话,让她不要在意她嫂子的话。说是自己会照顾好爸妈,让朗月月放宽心。

      终是放心不下,郎悦悦决定踏上多年未归的故乡之路。

      孩子要上学,赵涛只得留下来照顾。

      郎悦悦坐上飞机,窗外万丈高空云海翻腾。

      她心中茫然,不知接下来的日子会是如何。

      她只愿她这粒平凡之路上的尘埃,平安着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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