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撩夫记》魏七月

4、他不是爸爸

　　又一个星期，轮回到苏漫值班。她们幼儿园是几个老师轮流值班，值班老师早上要站岗，中午倒垃圾，晚上要二十分钟下班。

　　八点半，苏漫掐好点准备回去。园长刚好从外面进来，叫住她：“苏漫，你们班徐晨言你跟他家长说了没？每天怎么还是最后一个！”

　　提到这，苏漫心里就堵得慌。她真不想再见到他，但她还是若无其事的说：“我一直没遇到他，就没找到机会说。”

　　园长：“行，这星期你值班？跟谁一起？”

　　苏漫点头：“嗯，我跟陈丽敏一起。”

　　园长点头，从口袋掏出一串钥匙递给她：“今天我出去有事，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要是回来的晚，就麻烦你跟陈丽敏看一下。”

　　苏漫拿过钥匙，点头：“行！”

　　回去，苏漫跟陈丽敏说了一下。陈丽敏听完就皱起眉，一脸不开心。：“烦死了，就她事多。”

　　等到下班，园长都没回来。下午四点半，不值班的老师都下班了。苏漫接到园长的电话：“苏漫，我今天可能赶不回来了。就麻烦你们两个了，等人都走了，记的把幼儿园的门都锁好。”

　　苏漫撇撇嘴：“行！”

　　等她挂了，陈丽敏过来问她：“怎么了？园长的打的电话吗？”

　　“嗯，她说今天不回来了，让我俩看着。”

　　“天啦！”陈丽敏右手拍了一下脑门，一脸愁苦。

　　她们要等到所有学生都接完才能回家？

　　五点钟，家长都下班了，学生陆陆续续的都接走了。等到五点半，就剩下三个小朋友还没走。

　　陈丽敏看着他们，又探出头看家长有没有来。迟迟也没人来接，她急的直跺脚：“怎么搞的啊！”

　　她家离的远，坐车要四十分钟，最重要的是最晚的公交车六点就停止发车了。眼看时间越来越近了，偏偏还走不了。她看了看苏漫，想说让她一个人看，又不好意思开口。

　　苏漫看她的样子，也知道她想说什么，先她一步开口：“丽敏，你先回去吧。就三个人了，我一个人看着就行。你家远，先回去吧。”

　　“真的！”陈丽敏这下开心了，一把抱住她：“苏漫，你简直就是我的救星。！”

　　“好了，快回去吧。要不然，赶不上车了。”

　　陈丽敏立马放开她，冲进门卫拿包。跟她道了一声再见，就跑了。

　　苏漫把三个学生带进门卫，打开灯，坐在椅子上等。

　　三个学生，一个是自己班的徐晨言，还有两个是小三班，大二班的。

　　十来分钟，那两个人陆续被接走，就剩下徐晨言还坐在那儿。

　　又过了十多分钟，还没等到人，苏漫也等的烦起来了。她站起来，往盯着窗外，怎么看也没人。

　　徐晨言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双手扯着书包带，仰起头轻声问她：“老师，你生气了吗？”

　　苏漫现在的表情确实很臭，黑着脸，跟人欠了她五百万一样。

　　搁谁谁能高兴，再生气也不能扯到孩子身上。她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扯着笑说：“没有，老师生什么气。老师就是饿了。”

　　她是真的饿了，中午烧的豆腐，她不爱吃。饿到现在都没吃饭，肚子都饿疼了。

　　徐晨言把书包从背上拿开，从里面找到一颗糖递给她：“老师饿了吗？这个给老师吃。”

　　苏漫笑了，把糖递还给他：“谢谢，你吃吧。你饿不饿？”

　　徐晨言把糖攥在手里，点点头。

　　苏漫又朝窗外看了看，还是没人。要不先定个外卖吃吧，她拿出手机，给附近的餐馆打电话，定了两份蛋炒饭。

　　挂完电话，想了想，她拨通了徐晨言爸爸的电话。

　　响断铃，都没人接。她又打了两个，还是没人接。

　　苏漫黯灭手机，那股火又上来了。有没有搞错，小孩不接，电话也不接。真是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晚上，她真应该跟他好好谈谈。

　　此刻，徐衍希正在曲山路四十八号，一个下水道口。

　　十多分钟前，徐衍希正准备下班，接到警铃，有人报警称一名老人掉进下水道里。

　　徐衍希立马换上衣服，跟另外两名消防员去救援。

　　到达现场，一名中年男人站在那里。他就是报案的人，二十多分钟前，他回家路过这里，听见呼救声，发现是从下水道里传来的，他马上打了119。

　　徐衍希打开手电筒，光投过过去。井口在马路边，上面的盖子只剩下一小半。

　　徐衍希走过去，能听见有老人微弱的呼救声。

　　徐衍希朝里面喊了一声“你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徐衍希把手电筒照进井里，老人在正中央，离这里大概一米多距离，积水并不深，只到老人膝盖处，但是臭味扑鼻。

　　确定好位置，徐衍希拿来工具跟另外两个人把水泥井盖敲掉，五分钟左右，井盖被打开。

　　其中一个消防员说：“我下去救人。”

　　徐衍希把手电筒递给他，迅速带上安全绳：“我去。”

　　其中一个接过手电筒，给他照亮。

　　井下是污秽的脏水，味道刺鼻。徐衍希走过去，给老人带上安全绳，两分钟左右，老人被拉了上去。

　　老人就住在这附近，他每天有散步的习惯。今天也不例外，天黑没看清，就失足掉进去了。

　　刚才，他们就打了急救电话。没一会，救护车就来了。上车前老人握住徐衍希的手，感激的说：“谢谢你们啊，要多少钱。”

　　在井下待的久了，老人身上是浓浓的恶臭味，徐衍希却像闻不到一样，同样握住老人的手：“这是我们的职责，记住，打119不要钱！”

　　……

　　时间越来越晚，苏漫蛋炒饭都吃完了，徐衍希还没来。这期间，她又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她等的火气都没了。

　　徐晨言碗里还剩下半碗饭，他低着头小口小口吃着。苏漫单手撑着脑袋，看他吃饭。最后摸摸他的头，叹息：“言言，你爸爸不会不要你了吧。”

　　徐晨言放下筷子，认真的说：“我爸爸才不会不要我呢，我爸爸最爱我了。”

　　看他那表情，苏漫的心情好了不少，她使劲揉揉他的脑袋：“好，好。快吃吧。”

　　她扭过头，看着窗外。天已经黑透，只有门卫亮着一盏灯，把地面打成昏黄色。

　　终于，门外缓缓走过一个人影。夜色太浓，只能清一个模糊的轮廓，高大挺拔。

　　苏漫精神起来，拍拍徐晨言的脑袋：“看，是不是你爸爸来了。”

　　“爸爸？”徐晨言立马放下筷子，开心的蹦起来。

　　他一溜烟朝那个男人跑过去，抱着他的大腿，抬起头，对他说着什么。

　　人来了，苏漫的心放下去了。她大步朝那个男人走去，男人还是一身常服，头发有些乱，身上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像厕所的臭味。她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开口，语气算不得好：“徐晨言爸爸，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幼儿园早就放学了。”

　　徐衍希救完人，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就赶过来了。天色这么暗，他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老师，临时有事所以来晚了。”

　　“有事你也应该给我打电话说一声啊？在说，我给你发了好几通电话你都没接。”

　　苏漫话说完，就感觉有人扯自己的衣服。低头，就看见徐晨言晶亮的眼睛：“老师，别怪徐叔叔了好不好，他肯定有事，才来晚了。”

　　面对小孩子，苏漫把自己心里的火压了下去。勉强笑着说：“我没有怪你……”

　　说到一半，她才抓住徐晨言说的重点。叔叔？不是爸爸？

　　“他是你叔叔？”她有些惊讶！

　　“是啊！”徐晨言点头。

　　这怎么搞的？怎么就变成叔叔了？苏漫一下子消化不完，下意识的看向徐衍希。

　　徐衍希才想起这事，解释道：“嗯，他爸爸出差了，暂时是我带。”

　　苏漫愣愣的点点头。

　　徐衍希接着说：“老师，对不起。晚上队里临时有事，真是麻烦你了。。”

　　苏漫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是叔叔，不是爸爸。她抬头看着他，昏黄的光打在他脸上，比平时填了一份柔和。这男人生的真好看，关键还不是别人爸爸。

　　哈哈，她笑的合不拢嘴。：“没事，没事，不麻烦。”

　　徐衍希挑眉，他觉得这老师很怪，这心情转的出乎他的意料。

　　他拉着徐晨言的手，低头对他说：“徐晨言，还不谢谢老师。”

　　徐晨言笑着说：“谢谢老师！”

　　苏漫蹲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不用谢，天色不早了，去拿书包跟你叔叔回家去吧。”

　　“嗯！”徐晨言点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亲完，才跑到门卫去拿书包。

　　临走时，他对着苏漫挥手：“老师，再见！”

　　苏漫看看他，又微仰着头看前面的男人，她笑了，对他们挥手：“再见！”

　　徐衍希虽然换货衣服，身上还是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他没去徐晨言，只是拉着他的手。

　　走了几步，他才惊觉到现在他都没吃饭：“徐晨言，你饿不饿？”

　　“我不饿，苏老师定了蛋炒饭。”

　　车子停在前面的马路上，徐衍希双手把他抱到副驾驶，给他系好安全带，又绕过坐在驾驶座。

　　徐晨言看到前面还有两包薯片，他弯腰，拿起一包打开，吃的卡兹卡兹响。吃着，他突然转头问他：“叔叔，我们老师人是不是很好？”

　　徐衍希握着方向盘，仔细的看着前方的路况。闻言，他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

　　见达到了共识，徐晨言连连点头，开心的说“我也觉得老师特别好，我最喜欢苏老师了。”

　　事实上，徐晨言跟他提过很多次苏老师。真正见面，确实第一次。他想起刚才的情景，嗯，很年轻。

　　正想的认真，小家伙又问了一句：“叔叔，我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我都很久没看到他了，我好想爸爸啊！”

　　徐衍希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骨节泛白。他踩了刹车，减缓车速。侧头看他，他也在看他，眼里带着期望。

　　他跟他爸爸长的特别像。

　　徐衍希移开眼，轻抿着唇：“爸爸出去培训，过些日子就会回来的。”

　　“快了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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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我存稿没有了，已经开始裸更！憋住，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