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撩夫记》魏七月

19、十九章

　　“徐队长，我在等你回家啊。”

　　墨蓝的天空挂着一轮弦月，月光倾泻在她左半边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

　　徐衍希撇她一眼，当作没听见。这些天，他总能听到她这些雷人的话，久而久之也习惯了。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徐衍希没放心上，却实实在在的落在旁人耳朵里。

　　周围十几双眼睛扫过来，探究眼神的在她俩身上来回转。

　　这俩人什么关系？
　　交往了？
　　天啦，徐队长居然摆脱单身生涯了？
　　不对不对，徐队长什么时候和她勾搭上的？我怎么不知道！
　　卧槽，徐队长这是谈恋爱了吗？

　　你看我，我看你，一肚子疑问也没人敢问。最后，大家把视线落在蒋俊杰身上。

　　蒋俊杰察觉到瞪大眼睛，指着自己，大家齐齐点头。

　　让他问？虽说他也很好奇，想知道，可他也不敢明着问啊。

　　他连连摇头，用口型回答：“我不去。”

　　大家伙眯着眼睛，示意他赶快去。

　　最后，蒋俊杰咽了口水，跟他们比了一个ok的手势。拍拍裤腿站起来，走到徐衍希跟前，貌似无意的说：“徐队，什么时候回队里？”

　　话是对他说的，眼睛瞄的却是苏漫。只是，这人怎么越看越眼熟？他们是不是见过？

　　徐衍希立着身，没什么表情。片刻，瞟他一眼，语气也淡：“你眼睛长歪了？”

　　蒋俊杰也不臊，一拍大腿，激动的说：“我说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呢，你是徐晨言的老师是不是？之前我们在幼儿园见过的。”

　　苏漫抬头，这才看清男人的脸。圆脸，皮肤不算白，身形魁梧。

　　见过吗？

　　苏漫拧眉，仔细的搜索了一番。这才想起。，上次幼儿园消防安全知识，他好像是跟徐衍希一块去的。

　　她点头，笑着说：“我想起来了，上次消防知识演讲你跟徐队长一起去的对吧！”

　　“哎，对，对！”蒋俊杰激动的双手一拍。他这心情是真激动，上次他就觉得她喜欢徐队，没想到还真被自己说对了。

　　他把手在衣服上蹭了几下，方才手伸到前面：“老师你好，我叫蒋俊杰，大家伙都叫我俊子。”

　　苏漫被他吓到了，一时没搞明白，不过只几秒，她就握住他的手：“我叫苏漫，喊我名字就行。”

　　“好勒”蒋俊杰应他，一高兴也就忘了型。他抬起胳膊，架在他脖子上。“徐队长，你看我我上次就说人喜欢你，你还不信。怎么样，现在信我了吧。不过，徐队你也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嫂子也不跟大家伙介绍他一下。”

　　有风刮过。，苏漫的额上的刘海乱成一团。她扶着刘海，低头避风，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这声嫂子她爱听。

　　徐衍希没说话，抬腿就是一脚：“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踢在他小腿肚，他下手重，特别疼。蒋俊杰跳起来抱着自己的腿，神色夸张。：“徐队，完了完了，我腿要折了。”

　　徐衍希也不客气，又是一脚。他眼睛微眯着，特别危险。

　　蒋俊杰腿慢慢放下来，嘿嘿笑了两声。虽然不想承认吧，他还确实是怂了。

　　十多分钟左右，二十多名消防员收拾好救援工具，撤离现场，驾车回曦海中队。

　　苏漫跟徐衍希他们一块上车，他去队里取车，送她。

　　他们坐中间的那辆车，加她刚刚好满员。一上车，大家都自觉的让开让他俩坐一起。

　　车上，几个人前一言后一语的聊着天，苏漫没搭进去，撇着头看着窗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大家伙的目光都往这边瞅。

　　还好，十多分钟车停了。中队在陈阳三路，四周有一排排的树，铁门栅着。

　　苏漫在门口下车，几辆消防车驶进去，一会就没了影。

　　天将破晓，蒙蒙亮。天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

　　天快亮了。

　　苏漫站在一棵树下，影子被路灯拉的老长。

　　两三分钟，一辆黑色的车从旁边的道子驶过来，停在路边。

　　苏漫小跑着过去，走到后面，摸到车门的时候她又停手。绕到前面副驾驶的位置。

　　系好安全带，车子缓缓启动。

　　徐衍希一直不发一言，专注的看着路面，抿着唇，下巴的弧线绷得很紧。

　　苏漫倚在窗边，左手撑着脑袋，细细的打量他。他的五官属于英朗型，剑眉星目，鼻梁挺巧，鼻梁骨上有一颗细小的黑痣。他的嘴唇很薄，紧紧的抿着，像一条线般。认识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

　　红绿灯口，恰好是红灯，车停。

　　他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窗外斑驳的光影落在他脸上。

　　苏漫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开口：“徐队长，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以前她喜欢他，最初是出于颜值。可是今天晚上，看到他一次次冲进火场，不顾生命危险去救人。她就知道，她没办法不去喜欢她了。

　　徐衍希刚启动车，又紧急踩了刹车，突然的冲力，苏漫身子前倾，猛地弹回在椅子上。他扭头看她一眼，说不出是什么表情。顿了几秒，车子重新启动。

　　一路上他都没说话，二十来分钟，车子停在超市门口。车子熄火，车内顿时一片黑暗，只余窗外零散的灯光落在车内。

　　他解开安全带，却没了下一步动作，身子后倾靠在椅背上。苏漫也没动作，就那样看着她。

　　大概三四分钟的样子，徐衍希才开口。“干我们这行的，工作忙时间少，我估计是没那功夫谈这些。”

　　对她说的？拒绝她？

　　苏漫也不在意，反而说“没关系，我时间多。”边说，她还掰着手指，认真地数给他看。“你看我每年除了寒暑假，平时的节假日除外，还有星期天能放。刚好，多互补啊。”

　　她说的有模有样，一时堵的徐衍希到说不出话来。他看她，按着眉头，无奈的叹气：“算了，下车吧。晨言还在楼上？”

　　一说，苏漫才想到晨言还在小玲那儿。真是，她拍拍脑袋，：“不好意思，晨言在我一个朋友那里。”

　　徐衍希皱着眉没讲话。

　　苏漫挠了挠头发，歉意的解释：“下午去找你，就暂时把他放我朋友那儿。她家离这里很近的，一会就能到的。”

　　徐晨言没讲话，指尖轻轻敲了两下方向盘。视线落在她腿上，说：“上去换套衣服再走。”

　　白花花的腿，晃得他眼睛疼。

　　苏漫低头摸了摸，腿已经冻的冰凉。唉，本来想的是，穿一身漂亮的衣服，两人去约会呢。

　　她上去换了件棉袄，牛仔裤，才暖和起来。

　　六点多钟，街道空旷，徐衍希车开的很快，一路疾驰。车窗外的树影不断倒退。

　　坐车上，苏漫想到今天这班可能没法上了。想了想，她给园长打了个电话。

　　“园长，我感冒了不舒服，想请假休息一天。”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还假装咳了两声。

　　她也没骗人，吹了一夜的风，头确实不舒服。

　　她平时工作踏实，没特殊情况也从来不请假。园长也没多问就批了假，让她多休息休息。

　　小玲家住在二楼，穿过走廊，门依然锁着。
　　苏漫轻轻敲了两声，没动静。

　　苏漫刚想喊她，转念一想这么早的天，吵着其它人就不好了。她闭了嘴，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连续第五个，才有人接。那头应该没睡醒，声音迷迷糊糊。“喂，哪位？”

　　“小玲，我现在在你家门外，来接辰言回家。”

　　“好。”那边懒懒的说了一个字，就挂了电话。

　　屋里传来细碎的声响，有脚步声由远到近，还没等见到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到出来了。

　　“苏漫，你说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对我。天啦，昨天我午觉睡的好好的，你非过来敲门。说好的一会儿呢，这都一个晚上了。你看没看现在几点了，我还在做梦你知不知道啊……”她暴躁的抓了几下头发，接着说“苏漫，你知不知道我真想掐死你啊。”

　　言罢，她举起手作势要掐她。

　　她刚起来，一身卡通睡衣，顶着一窝乱糟糟的头发，形象却是不怎么的。

　　苏漫也知道自己这事办的非常不道德，她连连作揖道歉：“小玲，我承认确实是我的错。可你是谁啊，张小玲张大美女，怎么可能会跟我一般见识呢。”

　　小玲也只是跟她闹着玩，发泄完心里也舒服多了。这下也只是开玩笑的说：“别以为你夸我就有用了，不掐死你不足以泄愤。”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徐衍希在一旁沉默着。片刻，他开口打断了她们。

　　“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男人的声音？

　　小玲停住嘴，扭头看说话的人。
　　我的天啦，这么帅的帅哥。

　　她收回手，拢了一下头发，声音明显降低了一个度：“你是？”

　　“我是徐晨言的叔叔，来接他回家。”

　　“啊，他叔叔啊。不过，他现在还没醒。”

　　“没事的，我去叫他。”

　　“那也行。”

　　苏漫站在一旁，一脸鄙视的看着小玲，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屋内，徐晨言睡的并不熟。外面有声音时，他就醒了。迷迷糊糊间，就听到苏漫的声音。

　　听清后，他一下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鞋就往外跑

　　跑到客厅，就看到了徐衍希的影子。他加快步伐，抱住他的腿说：“徐叔叔，你来啦！”

　　徐衍希感受到腿上的温度，俯身笑了。掐住他的腋下，稍一用力，就把他抱起来了。

　　“徐晨言，我们回家吧。快谢谢这位阿姨，还有苏老师。”

　　徐衍希先冲着苏漫说：“谢谢苏老师。”

　　又跟小玲说：“谢谢阿姨！”

　　小家伙还是蛮招人喜欢的，她摸摸他的脑袋：“不用谢，晨言下次有空来找阿姨玩。”

　　徐晨言点头：“好。”

　　徐衍希抱着徐晨言先走了，这次苏漫没跟他们一块。今天也不用上班，两人刚好聊会天。

　　小玲家是三室一厅，厨房，卫生间卧室连着的。屋内装修简单，多采用黑白色调。鞋架上的鞋摆放整齐，且朝一个方向。苏漫看了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陷进去一个窝。

　　小玲没坐，在她旁边站着，双手环胸，绕着她环视了一遍，居高临下的说，“漫漫，快，老实交代他是谁？”

　　怎么感觉她像个犯人呢？苏漫换了一个姿势，想坐的舒服点。

　　“我以前跟你说的，就是那个消防员。”

　　闻言，小玲瞪大了眼睛，在她旁边坐下，拉着她的胳膊说：“快说，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苏漫摊手，颇为无奈：“老师跟家长的关系。”

　　“漫漫，不是我说，你这效率也太差了吧。找点找到我，保你事半功倍。”

　　苏漫还不知道她的：“哎呀，我这不是怕你要是爱上他了怎么办？”

　　那人长的确实不错，她点头：“那倒也是，我要真喜欢上他了，闺蜜变情敌，岂不完蛋。”

　　苏漫附和她：“对啊，对啊。”

　　两个星期以后，一月十五号，所有幼儿园开始放寒假。

　　幼儿园下达通知，家长要在十二点前把人都接走。老师留校，等所有孩子都接走，教室卫生打扫好，她们就可以放假回家了。

　　苏漫怕家长来的晚，头天晚上就给家长发消息，让她们第二天早点来。有不少家长头天就来把孩子接走了，第二天倒没什么人。

　　她们班家长也给力，十一点多，人都接完了，就剩徐晨言还在。

　　苏漫给他找了一包零食，让他坐椅子上玩。她去外面接了一盆水，倒了洗衣粉搅匀。又搬了桌子推到电风扇下，慢慢的开始擦。

　　擦完风扇，她又找了张报纸，擦窗子。接下来，她把班里的卫生都打扫好了。

　　十一点多，园长到每个班巡视了一遍，打扫完的就可以回家了。

　　徐晨言没走，她也走不了。

　　她们班本来走的最快，可最后，其他班都走完了，徐晨言在。其他老师都先回家了，就剩他们还有小三班，一个班一个人。

　　两个小孩都带到门口去玩滑滑梯。

　　园长催了他们好几遍让她们打电话。

　　蔡晔给她们班小孩的家长打过了一会就来。

　　苏漫翻开手机，盯着手机上的号码，想了想，没拨过去。要是没事，他肯定来了。

　　反正她下午也没什么事，不急。

　　她搬了把椅子坐在操场上，看徐晨言她们玩手机。

　　没一会儿，韩佳也跑过来，双手环着她的脖子：“苏漫，下班去玩怎么样？”

　　苏漫不想去，还是问了一句：“去哪儿玩？”

　　韩佳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句：“相亲。”

　　苏漫瞟了她一眼，这人也够坚持的，还没放弃。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打死她都不会去的。

　　韩佳坚持自己的理，怂恿她“去嘛去嘛，这次跟上次的肯定不一样。我找了好几个，一个一个看，总有一款合适的。”

　　“韩佳，我今年才二十四，你怎么就比我妈还急呢。我不去。”

　　“苏漫，就是因为年纪轻轻，才不能走歪路。”

　　这人也真是够一根筋的。

　　“韩佳，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别这么费心了，我不会去相亲的。”

　　“为什么呀？”

　　她想也没想就说“再好也比不上他的。”

　　韩佳有些泄气，实在苟同不了她的观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苏漫，你确定他有那么好吗？”

　　苏漫没急着回答，往门口瞄了一眼，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门口。车上，一个男人走了下来。

　　苏漫笑了：“在我心底她很好。”

　　说完，又朝徐晨言喊：“晨言，回家了。”

　　徐晨言滑下来，走过来牵她的手。

　　韩佳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怅然若失。

　　徐晨言在门口等着，苏漫去门卫拿被子。

　　到了门口，徐衍希伸手接她手里的被子。
　　苏漫都穿羽绒服了，他还穿一件单体恤，像不知道冷一样。递给他时，碰到他的掌心，比她的手心都热。

　　徐衍希单手夹着被子，问她：“苏老师，幼儿园有补习班吗？”

　　接下来年关将至，他会特别忙，肯定没时间带他。

　　暑假幼儿园是有值班老师，寒假真没有。

　　苏漫摇头，想了想，对他露出一个笑脸：“没有，不过我有时间。”

　　说完，她就含着笑看他。徐衍希抱着被子没说话，看了她一会才说：“我们先走了。”

　　……

　　下班，时间还早。苏漫也没回家，一个人跑去逛街。多数人还没放假，街上人也不多。

　　逛了一下午，她也没买什么东西，就喝了一杯奶茶。

　　天色渐晚，苏漫准备打道回府。路过中心医院，她打电话给小玲。饭点上，刚好约她一起吃晚饭。

　　响了一会，没人接。苏漫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会，又重新拨通，这会有人接了。

　　“小玲，晚上有班不？”

　　“嗯，怎么了？”

　　“没什么事，刚路过你医院附近就想约你一起吃晚饭。”

　　那边，小玲看了看表。还有几分钟就下班了。她点头：“行啊，免费的饭不吃白不吃。对了，你在哪家店？”

　　苏漫放下手机，四处看了一下，才放在耳边，回答：“就在你们医院斜对面，开饭了。”

　　“好，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
　　苏漫把手机放包里，双手插兜，头埋进衣领里，来回走了几圈。

　　十多分钟，人还没来。外面冷的很，她把手伸到嘴边，哈了一气，还不见人，她自己先进去了。

　　正是饭店，店里人正多。她边走边看，在一个角落找到位置。刚坐下就有服务员过来。“你好，请问要吃点什么？”

　　苏漫往外张望了一会，没人。她摇头“不好意思，我先等一会。”

　　她想着等着小玲一起来点好了。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中途，那个服务员又来了几次。

　　第三次来的时候，苏漫都觉得不好意思。她打开菜单，先点好算了。她按着自己的喜欢跟小玲的，点了五个菜。

　　店里的人走了好几拨，小玲还是没来。

　　苏漫从桌上拿起手机，嗯亮，六点五十。怎么还没来？不会出事了吧？

　　苏漫输入密码，找到通讯录，拨通她的号码。耳中的彩铃有些闹腾，她右手轻轻敲着桌面。没人接。

　　她肯定再来的路上，没时间看手机。这么想着，她一直往前张望着，看是不是她。

　　可是菜都上齐了，还是没人。

　　苏漫急了，腾的一下从桌上站起来。她头偏着，手机夹在肩膀跟耳朵中间，右手顺势把包拿过来。

　　这次，还是没人接的话，她就去找她。

　　中午通了。

　　苏漫心放了下去，赶忙问“小玲，下班了吗？怎么还没来？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一直没人说话。

　　苏漫挑眉，差点以为没人接。正准备看的时候，听筒里传来小玲压抑的声音：“漫漫，临下班时，有个患者出车祸送进来了。”

　　还好，苏漫松了口气，坐下来说“没事，晚点来也没关系，我等你？”

　　那边再度沉默。

　　苏漫撇着眉，小玲一向有话说话，从来不会这样。看样子，还是出事了。

　　握着听筒的手紧了，她放慢语调，似是安慰。“小玲，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没事的，我不是还在嘛。”

　　许是她的话起到了作用，小玲抽抽鼻子说：“小玲，那个人是高子矜。

　　苏漫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所有的问题都有了答案。

　　这个世上，高子矜恐怕就是张小玲唯一的弱点。

　　……

　　小玲还穿着白大褂，一个人窝在休息室里。挂了电话，她终究没忍住，头埋进膝盖里，大哭起来。

　　刚才，她都准备下班了。又有一位患者出车祸送进来了，看样子人伤的很重。手术安排给她，她重新换上衣服，开始准备手术。

　　一切准备就绪，推开门，待看到人，她的腿就软了。她救过无数人，却没发给他开刀，她承受不来。

　　她急忙跑去找主任：“主任这手术我做不了。”

　　主任不解，她来医院这几年，手术做了上百台，不至于做不了这一台。：“小玲，出什么事了？”

　　“主任，我身体不舒服，真得做不了。”

　　浑身上下，那里都不舒服，

　　她的脸色一刻比一刻白，额上有细密的汗珠冒出来，她害怕，真得很害怕。

　　主任也被她的样子吓到了：“行，这台手术我去做“”我劝你也挂个号看看。”

　　医院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医生不能给家属开刀。

　　她做不了这场手术，因为那个男人她爱了十多年，她没发看到他浑身是血的样子。

　　……

　　红烧鱼，肉末茄子，海带丝，拌黄瓜，竹笋炒肉。

　　五个菜，外加一个蛋花汤，摆满了一桌子。

　　苏漫撑在桌上，着实无奈，这一桌子菜她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可是，这都是花钱买的，不能浪费。她握紧拳头，吃，再怎么样不能跟钱过不去。

　　可是菜太多了，每个菜没吃几口，她都要饱了。

　　又吃了一块茄子，她放下筷子，打了个饱嗝。不能跟钱过不去，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她可不想撑死在这里。

　　吃完饭，肚子涨的慌，为了消食，苏漫在附近逛了逛。晚上九点半，她才搭了末班公交车回家。

　　她家离车站还有一小段距离，恰好路灯也坏了。

　　大白天走，也没什么感觉。这黑灯瞎火的，确实有些害怕，会不会有坏人。

　　年关将至，小偷也多起来了。
　　前几天她还听人说，这附近有一个年轻姑娘被歹徒抢劫，钱没了，人还受伤了。

　　好像就是这条路。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脚步走的飞快。来来往往的人，斜斜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蜡黄蜡黄的，怎么都不像好人。

　　苏漫逼迫自己不去想，一路跑着回去。等到超市门口，她的心慢慢放下来了。

　　大晚上，一个人还是不出去为妙。

　　等看到自家房门，她的心才彻底放松下来。

　　苏漫也没按灯，摸出钥匙，摸着锁孔开门。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

　　舌头缩进去，门开了，她摸到墙上的灯，满屋亮堂。屋内的景象铺在眼前，她瞪大眼，似是不相信。

　　不可能！

---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有漏洞，又重新改了。
话说有人吗？出来冒个泡，挥个手臂，在收藏一下就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