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狗》种民君

22、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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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乖一眼就认出了，说话的是今天早上被董昊南投喂的比熊犬。

　　“你长得挺可爱的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黑色萨摩耶。”比熊犬嘴里叼着一块肉干，磨牙，这也是董昊南给他的。
　　可爱？比乖忽略这个评价。

　　“今天早上那个人类叫你吃东西，你怎么不吃？”比熊犬问道，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一个早上，现在看到当事狗赶紧问问。
　　“我不想吃，吃饱了。”比乖当然不说真话。

　　这只比熊犬还挺聪明，“你别骗我，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那个人类。我能问为什么吗？”那个人类在西区的动物圈里，人气非常旺。他给他们吃食时，不像其他人类一样，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模样，他对待动物有种温柔、体贴，甚至尊重。所以即使像比熊犬这样自认非常讨厌人类的，也愿意接受他。
　　比乖沉默，他表现得已经那么明显了吗？他不太喜欢那个叫董昊南的人类。

　　“小崽子，自尊心是个好东西，可是你要知道，自尊心不能当饭吃。如果你连那个人类的投喂，你都没法接受，那么你更受不了其他人类的投喂。我不知道你们以前在其他地方是怎么生活的，在H大，人类的投喂是食物的重要来源。”比熊犬狗脸上的神情既深沉又忧郁。曾经，他也是一只有傲骨的狗，可惜后他不得不面对现实，屈服于食物之下，奉承于人类。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孩子，就算你不喜欢人类，你也要装出一副喜欢的模样，这样才能从他们手里骗取吃食。好狗，就应该学会能屈能伸！”
　　比熊犬用爪子拍了拍跟他差不多高的比乖的头，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施施然地走了。比乖一脸黑人问号，所以这只狗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来教他怎么做一条好狗的？

　　“哟，我的小乖乖就是招狗喜爱，就连平时鼻孔朝天，号称不与凡狗为伍的小爱爱都主动找你聊天。”
　　从头到尾旁观了比乖和比熊犬对话的泰山，不知从哪里出来，上来就给扑倒比乖，给他一个狗狗抱！

　　比乖猝不及防，被泰山的口水糊了一脸，他费了很大力气，才从泰山怀里挣扎着逃脱出来。他淡定地甩了甩脸上黏腻的口水，迅速抛出一个问题，吸引住舌头蠢蠢欲动，还想故技重施舔他一脸的泰山。
　　“那只狗叫小爱爱？这名字不好听！对了，他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泰山的大舌头缩了回去。比乖松了一口气，还好，泰山对这个问题感兴趣。

　　“那只比熊犬，啧啧，标榜自己讨厌人类，但是整个西区就属他最会在两脚怪面前装可爱。别看他平时一副高冷的样子，在两脚怪面前，他就换了一副狗脸了。能多乖巧，他就表现得多乖巧；能多可爱，他就装得多可爱！那谄媚的模样，简直是丢我们流浪狗的脸！”
　　泰山最看不惯这只比熊犬的就是这点了！什么玩意，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说的就是他！小乖乖，有眼光！好好一只公狗，叫什么小爱爱，黏糊糊的，真是一言难尽……

　　“呃，那他为什么说他讨厌人类？”比乖不想评价小爱爱的行为方式，小爱爱本来就是宠物狗，没什么战斗力，他不讨好人类，哪里能活得下去。再说了，就连泰山自己，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依附于人类而生存的。他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是比萨和牛众的孩子，他们强大的能力，让他不用依靠讨好人类而生存。

　　泰山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双眼结着阴霾，“小乖乖，我的干儿子，你足够幸运，你的爸爸妈妈是流浪狗，你不用接触人类。小爱爱是个可怜的，或许整个H大的流浪动物都是可怜的……”泰山最后一句话，有些低，若不是比乖耳朵好，还听不清呢。
　　泰山继续说：“小爱爱原本是有主的，他是H大的一个学生养的，但是那个学生毕业后，并没有把他一起带走。小爱爱以前还会每天到他主人住的房间门前等着，期待他的主人出现。但是那个屋子里住着的学生中，有一个人非常讨厌狗狗，所以每次都把他打走。时间长了，小爱爱被打的次数多了，他就明白他的主人不会回来了，他被抛弃了。他也慢慢开始讨厌人类，不再去那个房间了……”

　　比乖听了小爱爱的故事，心里有些闷。他知道人类一直觉得自己是最厉害的，猫狗只是个玩意儿，扔了无所谓。他从来没想到，当他成为狗之后，才真正体会到，人类的遗弃，对猫狗来说，是多么不负责任的行为。
　　“对不起。”比乖头口而出。
　　“小崽子！”泰山伸出舌头，舔了舔比乖。这小崽子真是越看越讨喜。

　　比乖四处躲避泰山的舌头，泰山玩上瘾了，比乖也是逃避，他越是要糊他一脸口水！
　　看着泰山狗脸上绽放的笑容，比乖把心底的疑问收了回去。
　　泰山，干爸，你是不是也曾经被人类遗弃？

　　欢迎晚会在太阳出来前就已经结束了。大家四散，各回各家。在这场狂欢会中，牛众收获不小，她结识了几只有育儿经验的母狗母猫。在那几只母狗、母猫的教导下，她明白了，要适当给小崽子们一些自由的空间，以防他们被管得太严而生出逆反心理。当然这个原则只在比乖身上起作用，至于比牛，还是寸步不离地待在她的视野里吧！
　　所以当泰山、小北带着比乖离开巷子准备去旁听的时候，比牛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羡慕嫉妒得眼睛都绿了。他瞪了瞪还在养伤的勇士，当初就不应该多管闲事，出去救他的！现在害得他跟这个瘸子狗一样，寸步难行！

　　“我先带你去上次那个两脚怪那里，他好像是个老师，也是要给学生上课的。”泰山突然想起杨奕，他有好几次看到杨奕在教室给学生们上课。杨奕人品好，他上课一定也好，比乖还小，听好人上课，以后才会成为一只好狗！

　　艺术楼里静悄悄的，没办法这栋楼隔音太好了。比乖他们来到了三楼最东边的那个教室。
　　泰山依旧是左三下，右三下地用爪子拍门。杨奕也很快就打开门，他也依旧带着和上次一样的笑容。
　　“泰山，你又带朋友来了？”泰山上次只带了那只黑色的小狗，这次不仅把小黑狗带上了，还带了一只黄色土狗。杨奕心里颇为欣慰，看来泰山真的是交了朋友了，他再也不用担心泰山孤单了。

　　泰山像大爷一样，大摇大摆地带着比乖和小北进到杨奕的地盘中。
　　“昨天你们没来，我本来准备了骨头粥的，可惜了你们吃不到了。今天只有简单的饭菜了，你们先吃着。”
　　杨奕还是拿出两个饭盒，他把饭盒的盖子揭掉，放到地上。两份都是两荤一素的搭配，可以看得出是经过精心准备的，摆盘特别细心，米饭上还撒了几粒黑芝麻。
　　泰山直接把饭盒推回杨奕面前，他们今天吃过了，不是来讨吃的！他们找他是有其他事！

　　杨奕常驻在这间琴室里，这是专属于他上课的教室，并不是学生练习的琴房。杨奕在教室的角落里，用屏风隔出一个了工作间。泰山记得那里有一份日历，上面有杨奕上课的时间表。
　　泰山昂着头，熟悉地绕过屏风，走到杨奕的工作间里，直奔桌面上的日历。他看到日历上最新的那个没被画叉叉的格子里，没有小红花。
　　画了叉叉说明，这一天已经结束了，没有小红花，说明杨奕一整天都有时间，不用上课。
　　泰山故作镇定地对紧随其后的比乖和小北说：“这两脚怪今天休息。”

　　杨奕不知道泰山是想旁听他上课，还以为泰山是想上网看电视了。以前泰山常常缠着他，像个孩子一样，让他给他播放视频。所以杨奕以为泰山又想看视频了，于是打开电脑，点开首页击量最大的视频。

　　“据了解，这位城市流浪动物救治员是在H市市郊的烂尾楼里清查流浪动物的时候出事的。他全身血液被吸干，只留下一层皮附在骨头上，有专家认为这名救治员的死因是非人类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