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王追夫轶闻[快穿]》文休

27、第〇二七章·饮茶

　　平晓茂抿着嘴，一言不发，这样的小动作看在卫哲眼中，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想，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样呢。

　　卫哲继续说：“我知道你是全身心扑在C市的老百姓身上，汪市长不同意你的提案，你情急之下就直接打报告到我这里来了？”

　　见平晓茂不说话，卫哲只好唱独角戏：“你想做的事，的确是当务之急，我会和汪市长通通气，过两天的市政//府常务会议上你再提出提案，应该就没问题了。”

　　卫哲加重语气，“可是晓茂，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是在破坏游戏规则！”说到“游戏规则”四个字的时候，卫哲还特意用手指点了点桌面，以作警醒。

　　“可是今年北半球遭受厄尔尼诺现象和拉尼拉现象的双重影响，虽说C市在内陆不靠沿海，但是出现极端气候灾害的可能性非常大。这一场雪已经连续下了快一个礼拜，再不停就要超过历史极值了。”

　　平晓茂语气急切：“今天已是农历腊月，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始春运，如果不早做准备......”

　　卫哲摆了摆手，打断平晓茂的说话。平晓茂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和卫哲单独在一起，就有些忘了二人上下级的身份，心中还挂念着遥远的师生情谊。

　　“没关系，为了工作嘛，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直率”，卫哲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和汪市长提你的事情的。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个。”

　　看着平晓茂欲言又止的模样，卫哲从自己桌上的茶盘上翻出一个杯子，倒上一杯茶递过去，今天特地选了平晓茂喜欢的太湖碧螺春。

　　如今都传言卫哲要升任H省的省长，但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卫哲如今看似如常，实则如坐针毡，这一回若是不成功，只怕真是要成仁了。

　　华夏国高层面临变动，若卫哲判断失误，站错队伍，想必落不得好下场，谁让他在C这几年这么大动作呢。因此卫哲想，平晓茂关心的事情还是尽早替他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茶水是卫哲算准时间让秘书烧水泡的，此时喝刚刚好。卫哲闻着茶香，看着氤氲的水汽在平晓茂眼睛上蒙上一层薄薄的白雾，面前的干练的青年干部眯着眼睛小口嘬着茶水，卫哲内心的焦虑烦闷似乎减轻了许多。

　　“晓茂，你也觉得这几年我在C市做得太激进了？”卫哲靠回宽大的老板椅，转向一旁的窗外。

　　卫哲的办公室在市//委大楼第十八层，向外看去，天气晴朗时能看到一片美丽的湖水，而此时却只剩下白茫茫的飞雪。

　　“我不认为是这样”，平晓茂坚定地说。刚说完，卫哲就转过椅子，注视着平晓茂，等待下文。

　　“这几年国家经济不景气，工厂倒闭，百姓失业，比比皆是。内需不足，经济下滑，造成恶性循环，这些都是隐形存在的社会不安定因素。”

　　平晓茂放下手中的功夫茶杯，“我有留意过很多体量与C市类似的内陆城市，面对经济危机政//府大多都靠着贱卖土地，炒作楼市来维持财政赤字。但这样无益于与虎谋皮，杀鸡取卵。”

　　平晓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冷静分析：“虽然有很多人在质疑C透支政//府财政，用高负债来换GDP，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不论什么时期，政//府都不能停下对城市的建设。比起那些泡沫下的金融和楼市或是引进国外那些污染企业，卫书记你却用实打实的城建来发展，解决就业，稳定社会。”

　　“虽说这样是造成了政//府负债过重，有些艰难，但是只要经济回暖，弥补财政赤字都不是问题。而在经济最困难的时期留下的城市基础设施，最终得益的还是老百姓。”

　　平晓茂一口气说了许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若是卫哲听到其他人这样评价，一定会认为是逢迎拍马，别有居心。

　　但是这话从平晓茂口中说出来，卫哲心头松了口气。平晓茂果然是他从小看大的孩子，一针见血的指出要害。

　　“C市是H省的省会，上面多少双眼睛盯着，下面多少只饭碗捧着？C市虽然不是我的故乡母亲，我却是C市的父母官，不是深思熟虑，我怎么敢拿几百万老百姓的安居乐业来赌我的千秋功名。还好你能理解我。”卫哲为平晓茂添上茶水。

　　“H省虽然是内陆的大省份，却还是比不上JJT和JZH城市圈，的确应该更谨慎。合并老城区也是高瞻远瞩的决策，只是光节流还不行，也应该再想办法开源才好。”平晓茂说。

　　“嗯”，卫哲脸上露出笑容，脸上风霜般的皱纹变得温暖，“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初步的构想，可能还不成熟，具体还是等过完年在说吧。一口气吃不下一个胖子，还是一步步稳扎稳打的好。”

　　“今天我找你来，是华夏国组织部要开一期国家级青干班，我争取到一个名额，我看你各方面都符合条件，已经把名单推荐上去了。”卫哲似是顺口一说。

　　卫哲随意，平晓茂却不敢轻易。这可是中//组//部举办的青年干部班，通常一个省份最多只有一个名额，上面看不顺眼的还直接就轮空了。

　　能有这样的机会，简直可以用平步青云来形容了，以后绝对会成为干部晋升考察档案履历上最有分量的一笔。平晓茂现在是C市的副市长，副厅级干部，年龄还有很大的空间，要说没有向上的野心就矫情了。

　　对于卫哲这样的提携，平晓茂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其实平晓茂没有任何根基背景，能在别人六十岁科员退休，自己四十三岁混到副厅级干部，没有卫哲暗中帮助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过虽然平晓茂能察觉到，但是卫哲处理得很有水平，不留痕迹。况且平晓茂是从基层提拔上来的干部，政绩实打实地放在那里，也没有人敢太过说三道四。

　　看到平晓茂没有拒绝，卫哲满意的点点头。接下来将要发生怎样的事情，卫哲心中也没有底，先给平晓茂安排好退路，离开C市避避风头也好。

　　就在卫哲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秘书敲门而入。吴秘书见到卫哲平晓茂对饮谈话，掩饰眼中的意外，恭敬地对卫哲说：“卫书记，蒋书记那边来电话，说是中//纪//委的魏书记来了，想请您过去坐坐。”

　　C市的纪//委//书记姓蒋，最近中//纪//委的巡视组在华夏国中部地区“游荡”，看来是到H省的C市来了。按理说，C市的纪//委书记哪有资格请得动卫哲，不过是靠着中//纪//委的大山，官大一级压死人呐。

　　卫哲心中一动，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没想到自己所忧虑的事情这么快就来了。卫哲不动声色，吴秘书很懂规矩地汇报完退出去。卫哲给自己和平晓茂重新添上了茶水。

　　“卫书记，您有事的话，我就先回去，我又给您添麻烦了。”说完平晓茂站起身准备回去。

　　“小茂啊”，卫哲不禁喊上了平晓茂的旧称。“晓茂”与“小茂”，音同意不同，其中的分别只有平晓茂能分得清楚。

　　平晓茂回头，总觉得今日卫哲格外的憔悴，这个久远的称呼，带着熟悉却又遥远的美好记忆，让平晓茂铜墙铁壁般的心中也泛起涟漪。

　　“我记得您有贫血症，以后就不要喝绿茶了”，平晓茂脸上挂着暖暖的笑容，“我先回去了，老师。”

　　一声老师让卫哲恢复了神采，对平晓茂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良久后，卫哲才收回目光，落在桌上平晓茂带过来的提案文件夹上。卫哲拿起内线电话，叫来自己的大秘：“小吴，平市长有东西落下了，你给他送过去，我去趟十一楼。”

　　几乎是电话一挂，吴秘书就出现卫哲的眼前。卫哲离开前转身看了眼自己的办公室，桌上两只茶杯未收，窗外大雪迷蒙。吴秘书将卫哲送到专用电梯前，等电梯门合上了再离开。

　　吴秘书翻开卫哲交给他的黑色文件夹，里面的文件用着市政//府的红色文头纸，上面没有任何领导的圈阅批示，看来真的是平晓茂遗忘的。

　　送文件这等小事原不需要吴秘书亲自动手，秘书处随便找个人送到平晓茂的秘书那儿，就完事了。只是吴秘书没料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平市长与卫哲关系这么好，于是决定自己跑一趟。

　　人陆续离开，办公室里又只剩下耶摩一人，耶摩绕着卫哲宽大的办公桌踱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大雪，凝神静听，分辨着在十一楼某个办公室正在进行的对话。

　　这时一只乌鹊的身影从风雪中显现出了，映在双层真空玻璃上。像是变魔术似的一下穿过玻璃，停在了耶摩的肩上。小乌鹊在耶摩耳边叽叽喳喳说了一阵，耶摩一挥手，乌鹊就变成一根羽毛落在了地上。

　　耶摩的式神鵸鵌鹊奴来传话，凕霙依旧沉睡未醒。耶摩心中有了计较，快步走出卫哲的办公室，自己可要抓紧办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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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男神春光乍泄，我激动的流了一地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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鵸鵌：鸟名，出自《山海经》中《西次三经》，文中记述：“翼望之山，有鸟焉，其状如乌，三首六尾而善笑，名曰鵸鵌，食之不魇，又可御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