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被耍了》经年归途

8、第八章

　　“将军，你有什么看法？”

　　顾元裴抬头看着上面那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想要看清这人现在什么表情，但距离太远，看不清。

　　“臣听陛下吩咐。”

　　“听说你最近在照顾一个人，他现在怎么样？”男人继续问道。

　　“他很好。”顾元裴皱着眉头回道。他有点理不清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不告诉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龙椅上的人认真问道。但似乎顾元裴没想回答，无奈说道：“既然如此，就让他陪你一同作战的。”

　　“......是。”顾元裴有点迟疑道。男子不做理会。

　　大殿中，此时趴在地上的大臣无语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抱头跪地不动，不知是要坚持，还是其他。

　　齐莫紧皱的眉头，手撑着下巴，抬头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顾元裴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今天在朝堂上，陛下让你陪我上战场，你怎么看？”顾元裴看着齐莫说道。

　　“啊，怎么会让我去上战场。难道是你要求的？应该不可能，你巴不得远离我。但也有可能，或者我尽快死掉，你就会解脱，反正你也不愿意见到我，我更不想见到你。”齐默有点意外，陛下怎么会这样说？他有点想不通，但又想着是不是顾元裴的意思，所以他把话说了出来。

　　“你怎么想都好，赶紧准备准备，两天后我们就出发，该和你娘道别的道别，该和你外公和你舅舅要说的早点说，该处理的事早点处理了，以后能不能回来，看你的造化了。”顾元裴说的随意，但齐莫听的有点心慌。短短的一句话，让齐莫看到了死亡的尽头。皱着眉头看着顾元裴，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能帮我吗？这么短的时间，我没法做那么多事，齐翰和我爹齐正明也该到处理他们的时候了，我不能让我娘生活在恐惧当中，至于我外公和舅舅他们，就可以让我娘说吧。毕竟圣命难为，他们应该也清楚也能理解。”齐莫绉着眉头手敲着桌子，边思考，边说道。

　　“嗯，好，齐翰我来处理，他做生意的，肯定有把柄，这两天我让人收集证据，早点办了。至于你爹，你自己看着办。”说完顾元裴向外面走去，想来，是该处理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短短的一天时间，顾元裴收集到齐翰的把柄，不止一条，条条带血。强买强卖，买凶杀人。手上不知道多少条人命，这一条便扯出包含礼部尚书在内的众多官员。一时震惊朝野。第二天一整天时间，顾元裴等大臣都在皇宫等候陛下下旨处理。

　　不负齐莫的期望，罪魁祸首直接被判拉到菜场斩首，齐翰和礼部尚书虽说不算主犯，但帮凶这一罪责逃不掉，判流放三千里，刚好就是此次齐莫同顾元裴一同上战场的地点。只是这两人是否能活着走到那个地方，暂时还没人能知道。

　　齐莫等到判决下来后，直接来到他爹齐正明的房间，而之前因为在秋氏房间那么一闹，再加上齐翰之后被抓了关进牢房，打击太大，直接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幸好秋氏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京城有名的大夫诊治着，上好药材备用着，样样不缺。齐正明看到齐莫进来时，还挣扎着起身指责齐莫没良心，连自己的兄弟也要残害，枉为人子。

　　要说之前还有点愧疚的意思，现在则完完全全磨灭了。尤其听到最后那几个字，内心里有股火在烧，却没处发泄，烧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却无能为力。强压住这股火，齐莫说道：

　　“是，我枉为人子。从呱呱坠地至今，也有快二十个年头了。以前小，不懂事，四处闯祸，害的我娘天天给人道歉，头都抬不起来。在家更是，你有你的宠妾，有你的孝顺听话的儿子要照顾，哪里有时间顾及到我呢。没有教养好，你认识是我娘的责任，臭骂已经是之前你对我娘最常做的事，连着你那宠妾也埋汰我娘。十几年间我娘伏低做小，卑微至极。如今马上我就要上战场了，以后有没有机会照顾我娘都很难说。但在走之前，我想让我娘后半辈子过得无忧。最起码在这个家里没有人可以欺负到他。我说的这些你懂吗？”齐莫本不想说这么多的，他娘之前怎么样，齐正明之前怎么对待的，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也没意思了，气愤之下说出的这些，只是想齐正明后悔。让他以后都活在愧疚当中。虽然齐正明也是齐莫的爹，但现在的齐莫不是之前的齐莫，要是之前的齐莫或许还念着这点血缘关系，甚至会做出挽回齐正明的亲情这种事。但现在的齐莫绝不可能。在齐莫的理念里，没有委屈自己的说法。

　　“你想怎样？我告诉你，我是你爹，就算告到朝堂上，这个关系也抹灭不了，你若伤了我，就要做好被天下人耻笑的准备。”齐正明以为齐莫要害自己，本身不健康的脸色此时显得尤为惨白，指着齐莫的手指不断颤抖着。现场要是有其他人在场的话，说不准会让人以为在指别人呢。

　　“放心，你是我爹我知道，我不会害你，我得养着你，只是有一个条件得先明说了。我会让我娘给你份休书，当然这休书我娘是比较难抉择的。一切都是我的要求。其次我会给你另外安排个住处，仆妇、管事都不会少，你在现在这个齐府是什么待遇，之后就还是什么待遇。最后你以后绝不可再回到这里找我娘，这里以后也不会叫齐府，我会改名的。好了这里有份契约，来画个押。此时就了解了。”齐莫说完拿出之前就备好的纸张，上面写的与齐莫说的没什么差。

　　“......”齐正明听到这话先愣了下，紧接着颤着手抓床上的东西往齐莫身上扔，嘴里吼着：“你给我滚，不孝子，滚。”

　　“你不画押没关系，我滚也没关系。只是你现在的身体...，整个府里都由我娘管事，你说我在药里下个什么东西，或者...放着你不予理会，你认为你还能活多久？是饿死还是病死？哪个先，你说？”齐莫嘴角噙笑，看着是一明朗的笑容，但话里句句含刀，刀刀割在人心。齐正明怕了。之前的齐莫是混不吝的，虽然脾气暴了点，没脑了点。但天性还是善良的。现在...这个从地狱来的人究竟是谁？

　　“你不是齐莫，你不是我儿子，你滚，你滚。”齐正明不敢想下去，不敢听后面的话，他怕会听到更让自己害怕的话来。

　　“哦，好，我现在就走。”齐莫挑了挑眉说道，走到门槛时，忽然转身说道：“忘了我此次来的主要目的了，您的孝顺好儿子齐翰，因为买凶杀人被皇上判了流放三千里，还有你千辛万苦找的结亲对象，礼部尚书也同样被判了流放，今天刚下的判决，你现在卧病在床，我来知会你一声。现在你那儿子还有亲家恐怕已经出城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之后齐正明是什么样的，哪怕吐血三千尺，也不去理会了。

　　之后来到秋氏，趴在秋氏的腿上，恋恋不舍的说道：“娘，我明天就要走了，我爹也会搬出齐府，等下我再找人摘了大门的牌。以后您一个主子在这里，想干嘛干嘛。要是想外公或舅舅了，你就回去找他们，住个十天半月的也没人再说什么了。儿此去，恐怕段时间内回不来，您也别担心，我是跟着镇南将军的。他会护着我的......”齐莫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秋氏的哭声却越来越大。两人都知道前路如何，但却都没有明说，只能抱着对方，一个嚎啕大哭，一个压抑着泪流满面。

　　傍晚的时候，齐莫再去了齐正明房间一次，这次没再耽搁，直接强制着画押，带上之前就让仆妇收拾好的行李赶上之前齐莫就选好的宅子。那宅子说大不大，比齐府是小了点。但说小也不小，二进的院子，还临近湖边，风景优美，闻着清新的空气也能让人心情愉悦。齐莫认为自己是没有亏待齐正明的。至于齐正明的想法...，齐莫不在乎。

　　等所有事情处理完回屋时，就看到顾元裴吊儿郎当的倚靠在自己床边。齐莫搞不懂，这人怎么会有和自己一样的毛病，有凳子不坐非得半倚着床躺着。难道这是跟自己学的？

　　“你来干嘛？明天不是出发吗？你不去点兵点将吗？”齐莫没好气的问道。对自己被莫名点着上战场这事，齐莫生气却也无奈。憋着自己难受，其他人不能发火，只能对这个罪魁祸首摆点脸色看了。现在他倒忘了顾元裴杀神的外号了。想来就算齐莫自己想起来，也不会改变现在的想法的。毕竟此去是生是死都未知，还在乎这点怕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