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被耍了》经年归途

6、第六章

　　“我忘了，你是不知道的，你现在能知道什么？”语气落寞，垂下来的眼帘让人看不清他心底到底是什么心情。

　　声音很小，齐莫没听到，侧头看着他“嗯？”了一声。

　　“我说，中秋节是万家团圆的日子，而中秋节的前一天，是离国人民纪念战死将士的日子。离国也有几百年历史了，而这个送神活动也同样有几百年历史。参加活动的人基本都是家里有战死家属的人，要么是父亲、要么是兄弟、要么是儿子或朋友。但要我去定义的话，我认为所有人都应该参加到这个活动中去。战死的将士是保护我们自己的国家，护卫我们的疆土，最终守护的都是我们离国的人民，不管是上至天子，还是下至平民等，所有人，所有人，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都应该参加到这个活动中，去感念、感念我们的将士，不管是活着的还是已经牺牲的将士。”顾元裴望着缓慢向前行走的队伍，平静的诉说着自己想说的话。虽然从语气上听不出什么，但这话却穿透齐莫的心胸，一股压制不住的悲伤情绪蔓延开来。齐莫感觉鼻子一酸，赶紧撇过头去。

　　“你要跟着他们走吗？”顾元裴问道。

　　使劲压制住那股酸气，齐莫回过头来说道：“你说什么？”

　　顾元裴：“算了，我带你看看这边的夜景吧。”

　　齐莫：“......哦。”实际是想跟下去的，想知道活动的终点在哪里，送神，这个神会被送到哪去？

　　两人晃悠悠的跟着行人一路看过去，送神活动在离国也确实算得上一年一度的大活动。现在队伍已经远行，街上的行人也比白天多了好几倍，道路两边的叫卖声更甚白天。吃的、用的、玩的样样不缺。

　　齐莫、顾元裴两人一路行走下去，用的一件没买，吃的肚子滚圆。尤其齐莫，只要有吃的，便停驻不前，等着顾元裴给他掏钱投喂。别问为什么齐莫不自己买，还要顾元裴这个杀神投喂。原因啊，很简单，这次临时出行，根本没带钱。所以要不是顾元裴在大门口拦住这人，还不知道齐莫这人现在会如何。

　　“吆喝，来看看这谁家小娃娃啊，跟着大人逛街要吃的啊”一句非常具有讽刺语气的声音从齐莫头顶传下来。旁边还夹杂着纨绔子弟的附和声及女子的的娆娇笑声。

　　齐莫抬头望去，二楼上，郑杰正搂着一穿着暴露的妖艳女子一脸轻佻的看着自己，齐莫视线稍稍下移。‘满春阁’三个大字横在大门上方，里面灯火辉煌，迎来送往的各色人们或调笑、或轻斥着。男人们的手始终不规矩的上摸下捏，一脸猥琐的神情看着让人恶心。女人们忍者不满带着厚厚的面具强笑着。齐莫自然而然的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妓院。

　　顾元裴看了看上面的众人，在看看此刻不知想着什么的齐莫，轻声说道：“我们走吧。”声音小得可能只有离得最近的齐莫才能听到。

　　“郑公子，我们白天才打赌分开，这才多久，就忘了我们的赌约了？不知现在镇南将军要是知道了会如何呢？”齐莫没理会顾元裴，想要看看现在的郑杰会怎样接自己的话。

　　“你...你别以为有镇南将军为你撑腰你就能嚣张的和我作对，镇南将军能记得你吗？他不过随口一说，毕竟是他主持的秋宴，能在众人面前不公？不过维持面子说说而已。

　　你一商户子还敢在本少爷面前嘚瑟，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看，在权势面前，那些赌约什么的算个屁。旺全，给我拿下他。”也许郑杰是不经激的，也许是郑杰蓄谋已久的（从宴会之前便在想着怎么处理齐莫了），但不管哪方面，齐莫今晚是逃不掉了。

　　那个叫旺全的人行动很快，应了一声带上几个人转身就往楼下跑，齐莫左右看看，心里有点慌。毕竟现在能管事的镇南将军长什么样，在哪都不知道。顾元裴上前问道：“现在怎样？逃啊还是等着挨打啊？”

　　“废话，赶紧逃啊。”说着扭头往人群密集处跑去，身后的顾元裴慢了一步，但很快跟上，然后手臂一伸，夹着齐莫的腰脚尖点地飞奔而去。等旺全带人下来时，早就没了踪影。楼上郑杰等人将之前两人逃跑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愣神了半晌，还没一人反应过来，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谁开口打破这僵局“这商户子的奴才倒真有能力啊，他这功夫恐怕整个京城也没有几个可比拟了吧。”

　　郑杰张着嘴巴一直没曾合拢，呆滞的双眼像是灵魂被抽取般。半晌后才喃喃道：“完了，完了。”没人知道郑杰所说的完了到底是什么完了。直到几天后。

　　这边两人还在拼命逃着，不知道身后郑杰的人有没有追上来，还没喘口气，边上忽然又窜出一串带刀蒙面人。不考虑旁边无辜群众，直接向齐莫和顾元裴两人砍去。

　　齐莫：“怎么回事？我没得罪死谁啊。怎么还有蒙面提刀的，这样的匪寇是不是找你来的啊顾元裴。”齐莫惊恐的连滚带爬向前跑去，嘴里还颇有逻辑的叫喊着。后面顾元裴挡着蒙面人的道。手臂一伸，手腕一颤，打在最近的蒙面人胸口。一个激灵，蒙面人手上的刀滚落下来，正好落在顾元裴手上。

　　身边的人们惊叫的向四处奔去，后面的蒙面人手一提，刀一挥，夺取一人的性命。顿时，血肉崩散，血腥气四散开来。蒙面人像见血的鲨鱼般张开大口，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眼也不眨的收割者一条又一条人命。

　　顾元裴随手砍掉面前蒙面人的头颅，向正在疯狂中的蒙面人走去，挥舞的大刀只能看到残影，手臂左右摆动时便有头颅落下。血红的双眼犹如杀神般盯着后面的蒙面人，眼到之处，血液也随之崩散。

　　“快，在那边。”迟来的京卫们赶在最后到来，等到事发中央时，顾元裴也收割了最后一个人命。为首的京卫惊恐的吼道：“留活口！”但还是迟了一步。等这人气愤的将刀架在顾元裴脖子上时，听到对方说道：“你想要拿我的血开刃吗？”

　　平静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但一地的血肉，头颅，周围弥漫着散不尽的血腥气更衬得这句话越显得不同寻常。

　　顾元裴慢慢的转过身来，玄色的衣服已经湿透，不知是血水还是汗水。等京卫看到这人的脸时，瞬间睁大的瞳孔，合不拢的嘴巴完全体现了这人此刻的心情

　　“属下，属下来迟了，参见将军。”哆嗦的话语好似受到惊吓般。

　　后面的京卫们在一个愣神之后，齐齐反应过来，单膝跪地，齐齐喊道：“参见将军。”

　　如今离国，能所有武将臣服的唯有镇南将军，再无其他人。顾元裴的身份显而易见。但此时已经吓得不知躲在哪的齐莫看不到，整个大街上除了京卫们和将军，剩下的就是躺了一地的死尸，不管是蒙面人的还是平民百姓的。

　　“今夜的事，彻查，从最近来朝拜的越国使臣查起。”顾元裴简单的交代下去，不用多说什么，给了大致的方向，京卫们留下一半人清理现场，一般人赶紧查案。没人敢问将军接下来的动向。更没有人敢看现在将军的表情如何。

　　此时的齐莫正连滚带爬的进了齐府，哆哆嗦嗦的进了自己房间，紧闭着房门，慌张的看着房间里的东西。挪动桌子挡在门边。紧接着连衣服都没脱，蜷缩在床上，被子包裹着自己。但让人看去，蜷缩的那一团哆嗦的快让单薄的床散架了。

　　秋氏听到下人们的汇报，知道了外面发生的事情，紧急吩咐府里上下戒备守卫。自己呆着丫鬟来到齐莫房间，推了推，打不开。叫了几声，也没人应。秋氏不敢耽搁，叫人砸门，好不容易砸开，看到房间内，床上哆嗦的那一团。秋氏忍不住泪流满面。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虽然脾气暴躁了点，可却是心善的人，现在带着一身的血液，还见了一地的尸体回来。秋氏真怕这一下惊吓到齐莫。要是齐莫出了什么问题。那该怎么办啊。

　　强忍着伤心，秋氏柔声开口道：“儿子，莫儿，我是娘，别怕，别怕啊，娘在你身边。我儿不怕，不怕。”抱着齐莫，拍着齐莫的背，轻声说着。这样的话反复说着，从天黑说到太阳升起，整整一夜。嘴唇干裂，嗓子冒火得几乎承受不住。感觉到齐莫终于不再颤抖，秋氏慢慢打开被齐莫抓紧的被子。看着齐莫紧皱着眉头闭眼的样子，仍不敢大意。维持着之前的样子，手轻拍着，嘴里说着不怕。一直守着齐莫。

　　这一夜，顾元裴没有回来，这一夜蔡氏没有回来。也是这一夜，秋氏知道了顾元裴的身份，知道了蔡氏已经魂归西天，成为蒙面人的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