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被耍了》经年归途

15、第十五章

　　郑队沉默下来，虽然对齐莫不熟，但一夜的突击审讯让郑队对那个一脸茫然的齐莫多少也有些了解，一眼就可看透的人又怎么会让死者死在自己房门口，还抱着他抢救，他应该早早的逃之夭夭，应该趁着混乱围观死者那可怜的死状，之后看着这么曾经被自己救了的人，这个家庭如何分崩离析。归根结底就是体会报复后的快感。

　　整件事没有扑朔迷离的问题点，他所有东西都摆在你面前，就等着你去判断到底谁在说谎，一个无法开口的死者，一个满身漏洞的退伍兵。郑队认为齐莫是无辜的，但无辜也得给出证据，不然整个事件就会往谁也不想的道路上发展，满屏满纸的大黑色字体重点标注出来的：平民百姓惨死在退伍军人房里，警察包庇使嫌疑犯逍遥法外。

　　想想都会有无边的压力，无尽的谩骂声唱响，别说陌生人，恐怕家里的亲人也会指责自己。

　　郑队无法回答姜涛什么，只能冷着脸道：“我们需要证据，不管是哪方面的证据。”

　　“好好，好好，我再想想，我们分开的那块应该有监控，监控查下他是不是一个人上车的，监控查下车牌号，让司机证明齐莫是一个人啊。”姜涛快崩溃了，说到最后，声音有明显的哽咽颤抖。

　　“陪我丈夫的命啊，你陪我丈夫的命啊。”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一女子声嘶力竭的声音传了过来，伴随着还有儿童哭喊着要爸爸的声音，姜涛和郑队一同出去看下状况，这一开门，嚯，四五个人围跪在一年轻警察身边，这年轻警察正好就是孙宇，眼看着孙宇扶起这个，那个又跪下，仿佛下跪都有时间，有计划着来的。

　　一旁的警察也纷纷上来帮忙，可这一上来就立刻被缠住，你想脱离？晚了，抓着你的胳膊，生生能给你捏出五爪印来。面对这样的情景，郑队捂着额头，无奈的叹息一声。

　　“这里是警局，再闹关看守所。”郑队厉声喝道。

　　之前撒泼打滚的众人立马向断了气样，几乎都没了呼吸声。一会后，之前那哭泣着喊爸爸的小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并继续喊着：“爸爸，我要爸爸。”

　　“警察同志，不是我们要闹事，我家先生昨晚上出去一趟再见就成了死尸，你说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说着就跟典型的农村妇女样啪唧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干嚎，嘴里还不停的说道：“你个狠心的人啊，怎么就这么走了啊，留下我们娘俩怎么办啊……”

　　就这样的话来回来回的念着，起初还有人不忍，感觉他们挺可怜的，可事情一连念了十几遍不带停的，任谁都有这么一个感觉：烦躁。

　　郑队就在边上看着这几人演戏，因为明显为头的那个女人，在边演的时候还时不时的睁眼偷瞄下，动作太小，要不是郑队感觉有趣还真错过了。

　　“你说你丈夫是昨晚走的，能具体时间吗？”郑队顺手从同事办公桌上拿来一方块玩具递给小孩，小孩抽抽涕涕的看了眼妇女，见对方没关注自己，赶紧拿了玩具来玩，当然，还是跪下地上，只是不再喊着要爸爸了。

　　“昨晚……昨晚走的时间我没注意，我忙着做饭，我没注意。”妇女眼神恍惚的说着，眼神下意识的不敢看郑队，也不知道这话有没有走心。

　　“你做饭？晚饭时间也就五六点的样子，看你家小孩应该在上幼儿园吧，时间估计也晚不了，所以你丈夫确定是在晚饭时间出去的吗？”郑队再次问道。

　　“五六点……不对，我老公不是五六点出去的，他出去的时间挺晚的，我记得我说过都这么晚了就不要再出去了。”妇女推翻之前的回答说道。

　　“那你应该知道大概时间吧，你都说都这么晚了，应该有看时间之后才说的吧。”郑队摸了摸小孩的头发说着，小孩的头发有点发黄干枯，不像其他小孩那样柔软顺滑。

　　“我……我不知道，我忙，没注意时间。”妇女声音有点发虚。

　　“最近花销挺大的吧。”郑队换了个话题聊着，顺带着将小孩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并让同事也帮忙搬了椅子过来放在边上，也不招呼其他人坐。另外两个一直没说话就跪下地上的人都看了看妇女，见对方没动静也不动了，只小心翼翼的向后倾斜了点，生怕被妇女看到。

　　“是啊，家里油盐酱醋的哪样不要钱，养了小的还有两个老的等着，医院都不敢进，你说，家里的顶梁柱这么一走我该怎么办啊，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睁眼钱，闭眼还是钱，你说我该怎么活啊。”

　　“是啊，这医院进不来，进去一趟没个千把块出不来，就那么点工资，真不够医院住一天的。”郑队感叹道。

　　“是啊，千把块都算少了，有个什么大病，动个手术开口就是十几万往上的。都不带还价的。”不知是不是郑队面相看着和善还是郑队会聊，这一个话题就捞出了妇女话唠的本质。该不该说的都往外蹦。人往往都是如此，面对自己的亲人倒不知道怎么开口，但对稍微熟悉的陌生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会倒出来，就像现在的网络聊天软件那样，谁知道自己网络另一头的是谁，聊过一两次之后就感觉这人比自己亲妈还亲，大到人生抉择，小到今天吃了什么，咬了几口都会报给对方。

　　“是吗？最近家里有人在住院吗？”郑队疑惑的问道。

　　“啊……没……没有，我在说我听到的。”妇女眼神闪躲，声音有点飘。

　　“哦，也是，我也听别人说过这事，医院花费确实挺多的，这钱啊，一刻都断不了。”话说完，郑队明显看出妇女眼神里藏着的慌乱。

　　不等对方再说什么，继续道：“你们要不愿意回去，我可以腾出个看守所给你们，24小时后放你们出去，要回去话，我们这边会尽快破案，给家属们一个交代。”说完，交代孙宇守着，自己转身走了。

　　姜涛不知道郑队和那妇女都说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急迫，但同样也知道，再急也没用，自己只能想办法帮齐莫摆脱嫌疑。

　　“难道我坐车那边的监控也坏了？”齐莫崩溃了，看着眼前这个审查自己的人，他真无言以对了，他所想的每一个可能证明自己清白的点都一一被否定，他想知道，这么多巧合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

　　“这倒没有，但你走的那段路恰巧没有监控，离的最近的监控我们也都找了，没有可用的信息。”警察抱歉的说道。他也可怜起这个叫齐莫的人了。

　　“那……我当时是和我朋友一起的，因为一些小事吵了架我才走了的，我…我可以找他来证明。”现在不想联系姜涛也不行了，每次都是自己最倒霉的那一面暴露在姜涛眼下，这份喜欢真不知道是真爱还是对方缺心眼。

　　“你朋友已经来了，我们郑队正在接见，只是这单单只能证明你坐上车时是一人，那中途呢？还是没法证明，你再想想你做的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找到司机就可以第一步确认了。”警察好心的提醒道。

　　“所以你们认为还需要第二部证明？证明什么？证明那人就是来修空调的不是我招来的？是不是还需要第三部？证明那人是自己往身上捅刀子的不是我杀的？可我现在都已经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完了，你们还要我怎么办？把我关在这看守所里我能去找线索吗？我能找人质吗？”

　　不只是因为什么，齐莫火气瞬间燃了起来。

　　“我们在找线索，但我们需要你配合再回忆下当初所发生事件的前前后后。”警察继续温吞的说着，面对齐莫突然来的脾气，警察像是没看到没听到般。

　　“从昨晚到现在，我就一直在回忆，一直在说，前前后后说了不下百遍，我再说一遍，我一人坐的出租来的酒店，因为刚和朋友吵架，所以没心情注意些什么，所以不记得车牌号，没看清楚司机长什么样，去富华那个酒店也是临时起意的，我之前从没住过这个酒店，出租直达酒店，办理入住也就一两分钟的事，进了房间不一会就有人敲门，说有人反应着一层的空调有问题，所以他要确认下，而我因为没开空调，所以不清楚这点，所以开了门，并且没关上，后来那人开了空调遥控器，吹出风后就说没事了，之后就进了趟卫生间，洗个手的时间就出来，之后就是那把刀往我手上塞，之后将刀尖对准他自己，再之后就是一番搏斗，凶手真握着我的手成功刺死他自己。整个事件就是这样，没半点人工添加的，干净，明朗。还需要我再说吗？还需要我再重复吗？”齐莫一气说完。这点东西几乎刻进了脑子，恐怕以后再牵扯上这些词，齐莫就要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