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意外连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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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星甲级医院。
秦医生发现黎晓川偷着溜出医院后，就向帝国安全部门做了汇报。他想，一个二级废物，出院了也不算什么大事，报告一声就得了。
“卡尔探员，756号病人自己主动出院了。”
果然，帝国安全署的卡尔探员问了几个问题后，也没再多说什么。
根据星域生存法则，二级废物属于被自动“清理”的对象，根本得不到任何重视，那些偏远地带的流浪星不就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嘛。
秦医生见卡尔探员未再追究，也就没放在心上。
其实，他也有点纳闷，这废物是怎么跑出去的？调出监控影像察来看，就见他穿着白大褂鬼鬼祟祟地溜了出去，各种门禁好像突然失效了？还有病房里的那台护理机器人貌似出了点故障，呆头呆脑的，能量怎么会耗得那么快？
不过，废物终究是废物，不值得他去多费心思，于是很快就忘了这事。
调查员卡尔切断通讯后，心里不由得一动。
一个“诱敌之计”顿时冒了出来。他想，这人胆子倒是不小？若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至于黎晓川可能会遇到的危险，就权当为帝国做贡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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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安全大厦，高耸入云。
地下十七层会议中心正在召开“关于蓝星号飞船遇难事故调查”会议。参会人员中，一身深蓝色军服的年轻军官在一片灰色制服中格外显眼。
他正是陪同帝国安全调查员一起进入首都星甲级医院的蓝衣军官，“威远”巡洋舰队旗舰指挥官肖建域。
他本隶属于“蓝星军团”第四舰队，因为第一个发现失踪的“蓝星”号客运飞船，又正赶上他回首都星休假，所以被临时抽调出来，协助帝国安全部门调查“蓝星”号飞船失踪之谜。
“蓝星号飞船搭载乘客3012人，飞船机组及乘务人员108人，共计3120人。舱内发现2679具尸体，幸存1人，其余440人失踪。据核对，失踪人员中，包括30名机组人员、2名国会议员，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双值均在C级以上。”
“这2679名死亡者，双值大多在C级至F级之间，因遭到次声波攻击而死亡，而那名幸存者双值仅有 F-2级，由于体质较差，在被射.杀前就因承受不住精神威压而陷入昏迷，因为处于假死状态而逃过了一劫。”
“难道这又是一起“星际联邦”所实施的优质人口掠夺计划？”
“目前尚不排除这种怀疑。”
“另外，这艘飞船的主控光脑已被自动引爆，所有的密匣密钥均遭到破坏，船内未留下任何线索，不排除是内部人员所为。”
“对这起遇难事故全面分析后，我们推测飞船内部极有可能混入了“星际联邦”的特工人员，他们控制了飞船，迫使飞船偏离正常航道，驶向了蓝色星际栈道，与等候在那里的联邦飞船对接，在连续空间跳跃之后，离开了帝国所控制的星域。”
“……”
肖建域听着卡尔探员的分析报告，一脸肃然。
半个月前，他曾亲眼目睹了飞船上的种种惨状。劫匪的凶残狡猾，令他感到无比愤怒，恨不得立马带人捉住那名元凶。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黎晓川所提供的那条信息，一个沙哑的嗓音说，“快点清理，准备撤离！”
虽然声音可做拟化处理，但若能识别出原始声纹和发音部位，那么当他再次听到这个声音时，就能识别出说话人。
可这个黎晓川双值仅有F-2级，又怎么可能识别得出原始发音部位？想着那人傻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样子，心里莫名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从小到大，他所接触的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军人，还从未见过如此软萌的废渣。不过，这黎晓川能幸运地活下来，其意志力一定非同寻常。这人在死寂的黑暗中苦苦坚持了一个多月，其求生欲.望非常人可比。
他心里也有些疑惑，黎晓川的精神力真的只有F-2级？
在那种情况下，意识区一直未崩溃，事后还能恢复如常，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可惜，帝国上下对于双值为负数的“特殊人群”重视度实在太低，从而忽略了这个异常现象。
“对这个黎晓川，得稍加留意。”肖建域心里暗道。
不过良好的教养和行事准则告诉他，无证据之事还是少开口为妙。虽然他并不了解底层生存的艰难，但那种日子一定不会好过了。
他想，就不要再给黎晓川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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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建域离开帝国安全大厦后，就驾驶着飞行器“阿蓝”准备回家。
这三年来他一直驻守在星际边界，好不容易赶上休假，怎么也得回家看看父母。就在这时，他的手环“嘀”的响了一声。
哦，是三弟建铭传来的一段全息影像，什么古老手绘艺术表演？还被称为“纯天然抚慰剂”？
肖建域不免有些好奇，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有术画之功效？
要知道，自星历元年开始，“强化族”就一直饱受“躁动症”的困扰，需常年使用“高级稳定剂”来安抚血管中的躁动因子，否则就会出现血管爆裂而亡的惨剧。
近年来，A+级人群中又出现了一种极其罕见的 “冷漠症”，需使用“高级活化剂”来提振血管中的冷冻因子，而他的体内已隐隐出现了潜伏症状，人也变得越发冷峻起来。
若看一段全息影像就能得到安抚，那岂不是天大的惊喜？
想到此，肖建域命令“阿蓝”脱离既定航线，找了一个空中临时停靠点，打开全息影像，凝神观看起来。
哦，感觉是有点舒爽？
他脸上的表情肌不由得放松下来，眼神也柔和了几分，甚至还想咧开嘴来笑一笑？
自从双值升到A+2级之后，好像很久没再笑过了，建铭一看到他，就开玩笑喊他“面瘫大哥”。
肖建域不禁心情大好，对那位画师也生出了几分感激，“看这人头戴兜帽，倒是很有个性。”
可细细一看，这不是黎晓川嘛？
他竟会画画？这还真是出乎意料。一个废物，却总是带给人惊奇，这人或许真的很不一般。
以前，他曾听爷爷提到过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术画能安抚人类躁动的灵魂。可惜，这门术画技艺早已失传，整个星域也没几个人懂这个，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难道这人能绘制术画？
可要想驾驭术画，不是非S级超人不可嘛？否则精神力哪里撑得下来？
几百年前，曾有多名画师冒险尝试过，终因支撑不住而意识崩溃。那种反噬力量十分可怕，画师瞬间脑血管爆裂而亡。
这也是术画最终失传的原因之一。
这个黎晓川左看右看，双值都十分低下，又怎么可能驾驭得了术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他打算亲自去见见这人，以弄清楚其中的原委。
从这段影像上看，这人好像在M城音乐广场。肖建域立马调转“阿蓝”，往音乐广场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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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川抱着小萌坐在广场上，一边喝着营养液，一边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小萌一脸兴奋的样子，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的那场西格玛全息演唱会。
“黎二，你说西格玛会喜欢一个机器人吗？”
“咳咳，你年纪还太小，等你长大了再考虑这个问题吧。”
黎晓川不由得撇了撇嘴。一个七岁小屁孩竟然追星？还痴心妄想人家喜欢它？真不知它受过什么刺激？
可小萌却没有一点自觉性，小脸红扑扑的，带着一丝羞涩，看着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少年。
黎晓川忍不住乐了，这小家伙的情感设定还真够独特的？不会是误装了什么软件所造成的后遗症吧？
二人一边吹着风，一边悠闲自在地聊着天。小萌瞅着黎二好像啥都忘了，也乐于当一回老师，于是奶声奶气地为他讲解起来。
“黎二，现在是星历308年，正处于蓝星帝国时代，其辖下共有十二颗宜居星球，五十颗资源星，约四百亿人口。虽然对外号称帝国，可皇室只是个吉祥物，国家实权被军部和国会所掌控。”
“三十年前，帝国颁发了《星域基因管理条例》，对次生基因族群进行统一管理……任何城市，一旦发现F级以下的废物，基因管理署的机器人会立马前去收容，集中送往资源星进行定点安置……”
“哦，原来科技越发达，社会阶层和等级制度反而越突出？” 黎晓川不禁努了努嘴。
类似他这样的“废渣”，可是处于整个星域的最底层，截止到目前，他所接触的人中，好像只有小萌从未嫌弃过他。
“这小家伙，倒是不错。”他刚想表达一番谢意，就见小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神色大变。
它颤抖着声音说，“黎二，我先进去躲躲。”
话音刚落，就缩成了一个小球，“嗖”地一下钻进他的衣袋里，瞬间自动关机处于死寂状态。
黎晓川吓了一跳，赶紧拉上口袋的拉锁，拍拍屁股站起身来，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想，小萌在躲什么？不会是实验室那边找来了吧？
不过，这小家伙倒是格外聪明，还懂得自动变形关机，自我掩藏行迹？这种应变能力恐怕比他还要高出几分。
小萌刚才告诉他，它自己偷着升了几次级，还融合了杰克博士实验室里最先进的光脑，这小家伙不会是闯了什么大祸才逃跑的吧？
想想小萌童心未泯的性子，再想想它的所作所为，黎晓川不禁咬了咬牙。现在，他得保护好这个小家伙，这音乐广场暂时不能呆了，得赶紧换个地方。
要不先去救济站里躲躲？
可这救济站又在哪里？
此时的黎晓川虽然呆头呆脑的，对M城也毫不了解，但他大脑中却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些片段，语言能力似乎也恢复了不少。
他能听懂周围人说的话，能看懂街上的那些标识，对黎家和什么柳家也有了点印象。可惜那些地方，都是险之又险，他一个也去不得。
“喂，那个戴兜帽的，你给我站住！” 黎晓川忽然听到有人用太空语大声喊他，他心知不妙，于是装着未听见的样子，不禁加快了脚步。
可还没等他走出广场，就被两条身材魁梧的大汉一前一后堵住了去路。
“喂，你跑什么跑？”
“啊？是叫我吗？”
“哼，装什么装？我问你，你刚才是不是和一个机器人在一起？”
“什么机器人？”
“呶，就这样的。”
说罢，黎晓川的眼前立马出现了“小萌”的全息影像。他瞅了瞅，故作镇静地点了点头，冷冷地反问道，
“原来你们也在找它？刚才我在广场上画画，这家伙突然跳出来，说帮我向观众收费，然后对半分。可刚一完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它就带着星币逃跑了，都快气死我了。”
“什么？小家伙又跑了？”
“嗯，两位大哥快告诉我，这家伙现在哪儿？我得找它要回我的星币！”
那大汉貌似不信，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探测仪对着黎晓川上下扫描了两圈，可惜毫无异常，那二人也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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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川朝公交站台走去。
他感觉那俩人似乎还跟在后面，可他却不敢回头张望。心想，他们果然是来捉拿小萌的，他是绝不会出卖小萌的。
正在这时，一台银灰色飞行器忽然在他前方落了下来，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刷”的一声，舱门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用华语说道，“画师，我正找你呢，快上车！”
黎晓川瞅瞅那人，头发乌黑发亮的，又是个华裔帅哥。不过这人他不认识，哪敢轻易上他的车？
那人瞅着他一脸迟疑，愣了一下，忙笑着说道，“呵呵，警惕性还蛮高的？我可绝没有恶意，就是想请你过去画一幅古画。”
“画画？”
“嗯，我急等着用，酬劳什么的一切好说。”
黎晓川犹豫了一下，心想自己无地方可去，后面还跟着两条尾巴，面前这人虽然年轻，可贵气十足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这人喜欢古画，那艺术品位应该还不错？
于是，他一抬脚，上了飞行器。
“哈哈，终于找到了一位古画大师！”那人似乎非常满意，冲着黎晓川哈哈大笑，黎晓川也呲牙笑了笑，心说这人倒是性格开朗。
“嗨，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容，名叫容景徽，请问画师贵姓？”
“呵呵，我姓黎，名叫黎晓川。”
“哦，久仰！久仰！”那人潇洒地伸出右手来，黎晓川也赶紧伸出爪子握了握。这人的举止做派极有修养，说话带着点华夏古韵，令他不禁心生好感。
容景徽见黎晓川一脸坦然，听到他的大名居然神色未变，不禁心生诧异。在首都星还真有不知道他的人？
对公众来说，他的名字不是早就如雷贯耳了吗？可这人呆呆的，不像是故意装着不认识他。呵呵，这人还真有意思。
银灰色飞行器“呼呼”升空，在一左一右两台同款同色飞行器的护卫下，往东南方向疾驶而去。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令那两条大汉目瞪口呆。如果他们没看错的话，那台银灰色飞行器上的龙纹图案，不正是皇室标识？
那个戴兜帽的小子，竟然上了皇室的车？他究竟是什么来路？
同样大吃一惊的，还有驾驶着“阿蓝”的肖建域。在飞行途中，他远远认出了容景徽的座驾“银翼”，正想赶上去打个招呼，却看到了这一幕。
“黎晓川和容景徽什么时候有了交情？”这人还会带给他多少惊奇？肖建域不禁摇了摇头。
容景徽的座驾可不是能轻易跟踪的，他只好转了个方向，朝家驶去。
一会儿得和容景徽通个话，报告一下他回来了，再顺便打听一下黎晓川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意外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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