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神话[娱乐圈]》正月初八

5、重生之前 5

　　夏季演唱会的后台稍微出现一点骚乱，因为酗酒被赶走的新人偶像团闯入后台再一次驱赶。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偶像原本还想仗着盛天宇的名义大闹一场，但导演那边立刻发现了端倪，没给他们半点机会，紧急招来了保安将人赶走。

　　盛天宇的意思导演这边也知道，只是苏寒难得强势了一回。不愿意就是不愿意，电视台不可能撸下苏寒的表演，压轴的时候开天窗，谁都付不起这个责任。

　　导演认为盛世娱乐力捧的偶像团实在是太作，好好的机会就这么作死了。若不是顾忌到日后还要和盛天宇合作，他还真的想把这个团体的丑态都播出去。

　　小小的风波迅速平息，导演再次将小画面切到苏寒那边。完全没有被盛天宇无理地要求困扰，他正开心地站在电视机前，专注地看着江枫的表演。

　　江枫开始第一场的表演，而这一次他并非是以歌手的身份出场，而是指挥。

　　演出的作品是一首名为《浮沉》的纯音乐作品。

　　神秘灵动的古琴音，悠扬婉转的长笛，深沉幽远的埙，古老的乐器与车水马龙、人群嘈杂编织在一起，用梦幻一般的电子乐将所有元素结合起来，动人的旋律带领所有听众宛若穿越了时空一般，从旧时来到现在，还窥探了未来。

　　古典民乐与现代电子乐巧妙融合，用前卫的手法勾勒了一副别样的清新都市绘卷，从日升到日落，从安宁到繁华到嘈杂最后回归平静，万籁俱静。

　　这是一场绝对高水准的演奏会。在古琴拨动第一个音符后，一瞬间就捕捉到所有人的耳朵，让童震炒得火爆的场馆和纷乱的网络平台都变得寂静起来，安心听着江枫的音乐。

　　苏寒闭着眼睛聆听着乐曲，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江枫的音乐总是能让他心安。心灵被这如仙似梦的音乐洗涤，灵魂都得到了净化升华。

　　直到一曲终了，众人还沉醉在《浮沉》制作的美妙幻梦之中，完全没有留意到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十五分钟。

　　夏季演唱会，再大牌的巨星都是有时间限制。十五分钟的《浮沉》过去，只留下一首歌的时间。

　　伴奏响起的时候，苏寒捂住了嘴差点尖叫出声。那是他最喜欢的《旅程》。

　　今天江枫原本就只打算唱一首，而这一首歌的选择权江枫交给了自己。莫名的苏寒就非常紧张，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脚下不自觉跟着歌曲的街拍律动起来。

　　江枫安静地坐在舞台中央，优雅安静的旋律响起，抛弃了复杂的编曲简单的配乐衬托着干净的声音，这一首《旅程》别有风味。比起江枫惊世的音乐天分，他的歌声极为普通。但歌声朴实无华的歌声，乍一听平凡无奇，却回味无穷、直击人心。

　　“人生是孤寂的旅程，短暂的路上，幸而有你。”

　　这是苏寒最爱的一句歌词。银幕上突然给出特写镜头，江枫深邃的眼眸中透着温情，苏寒差点认为江枫透过屏幕看着自己。

　　而这首歌，那句歌词，似乎真的是为他而唱一般。

　　*

　　江枫的表演结束，十分钟的休息换场时间，电视台插播最后的广告，苏寒准备登场。经历了一场音乐盛宴的网友再度活跃。乐评人的即时发出点评。

　　“@楚江南V:一曲《浮沉》证明江枫确实堪称当代的音乐大师，但作品未免太过阳春白雪、曲高和寡，放在这个舞台上不合适。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是听不懂的。这个狂欢的时段演出这么一段，除了装逼塑造一个不可侵犯的神格，我想不到另外的意义。这种你们都是渣渣快来仰望我吧的态度实在让人不喜。另外，我不知道是谁给了江枫勇气选择唱《旅程》。童震珠玉在前，在怎么翻唱都无法超越。他的演唱实在索然无味。这本是孤独的一代内心深处的呐喊，却被弄成普通情歌，扫兴。江枫的音乐才华乐坛无人能及，但他的演唱、演绎水平并不高，但只要他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站在那里唱着小清新的歌，他的粉丝和文青们就能自high了。”

　　这一段评价，楚江南很明显掺杂了主观的因素。自然招来一群战斗的粉丝。几乎同一时间，另外一位重量级乐评人也发出了点评。

　　“@黄钟大吕V：关于《浮沉》的乐评很长，晚点发。我从来没想到江枫能现场演绎《浮沉》，还是选择在夏季演唱会上。这是一个大胆的决定，也令人敬佩。江枫这人哪怕你再不喜欢，他的音乐却无法不爱。关于《旅程》，江枫或许没有一把天生的好嗓子，但有绝对的技巧和聪明的头脑，加上他超凡的音乐素养，往往能发掘出一首歌曲最深层的内涵，让《旅程》脱离无病呻吟的低级趣味，更加深入人心。大道至简，江枫唱歌听着就是舒服。”

　　谁都看得出宗良在讽刺刚才过度炫技的童震。宗良和楚江南两派也彻底开战，网络上很热闹。

　　一部分粉丝专注于刷乐评，也有人重点在看八卦。苏寒这种小粉丝般的激动表现让不少人都兴奋了一把。虽然对他的唱歌大部分人都失去了兴趣，但那张不变的美颜，怎么刷都刷不够。新成立的CP党大活跃，乐心等粉丝预感又一波黑子即将来袭。

　　他们安静地等待苏寒登场，好久都没有看到苏寒上这种重量级的表演，粉丝们都格外的兴奋。他们期待着令人欣喜的消息，期待着苏寒正式脱离苦海。

　　*

　　苏寒登台时所有人都感到诧异，导演还特意让工作人员确认是否出了什么问题，因为原本该提前上场调音的乐队没有出现。

　　知道这是苏寒的决定之后，导演虽然有些不满，却只能继续。盛世娱乐估计又做了什么过分的要求，既然苏寒独自上场，导演只能相信他有应对的方法，直播继续。

　　夏季演唱会的观众都很热情，不管是不是自己支持的歌手，都非常热烈的欢迎。更何况，台下相当一部分曾经是苏寒的粉丝。虽然不再狂热，对苏寒还是有几分亲切。

　　苏寒微笑着对观众们挥手，走到舞台正中央，坐在高脚椅上。

　　观众的反映很热烈，可惜他们的欢呼声在自己耳边只是一阵不明所以的嗡鸣。苏寒闭着眼睛，一根手指放在唇间，希望观众配合着安静下来。

　　全场宁静，苏寒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伴奏，没有乐队，苏寒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开始最后的演唱。

　　歌曲是江枫挑选的。第一首是苏寒自己写的歌，歌曲的名字叫《终局》，于苏寒出道第一年爆红后写下。淹没在一众知名制作人的歌曲中，《终局》并未获得应有的待遇，并没有成为单曲独立发行、宣传，流传度并不广。但不仅仅是江枫，所有苏寒粉丝都格外偏爱这首遗珠，乐评人对这首歌也评价颇高。

　　没有伴奏，舞台上只有苏寒一人，不复当年美好的嗓音唱着凄凉悲哀的歌曲，那沙哑的声音如泣如诉，开口的那一瞬间，不少人就泪如雨下。破损的嗓音，哀婉的歌词和曲调，格外催泪。岁月没有在苏寒脸上留上痕迹，却在他的嗓音上刻上深深的刻印。

　　“看见了吗？沉重的帷幕落下。

　　听见了吗？歌曲画上休止符。

　　我站在舞台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光华落幕，不知何去何从。

　　听见了吗？寂静的远方有人在召唤。

　　看见了吗？黑暗的后台闪烁着微光。

　　我微笑转身，卸下厚重的妆容，告别所有。”

　　苏寒唱的时候是微笑的，他的笑容很美、很甜。舞台上是看不清观众的表情的，他不知道有那么多人被他歌声出动，都已经泪流满面，更看不到电视机、电脑前无数的人饱含着泪光。

　　乐心已经哭到泣不成声，根本就无力刷评论。这一首《终局》苏寒极少演唱，最近五年几乎都没碰过。最后一一次演唱，她清楚记得是在苏寒最好的朋友自杀之后，那也是唯一一次，苏寒在舞台上哭得泣不成声。

　　乐心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这个时间点，苏寒唱起这首歌，让她感到或许苏寒真的会离开。或许是告别舞台，或许是更糟糕的结果。她将自己的预感发到网上，有同样感觉的竟然不少。

　　前不久还跟着黑子一起贬低苏寒唱功的叶爽，他也是泪流满面。苏寒依旧如往日那般唱出他孤寂心声的《终局》，他的歌声虽然变了，却依旧感染自己。他变成黑子的时候正式苏寒嗓音状况最糟糕的时候，对苏寒的跌落神座的事实完全无法接受。有快两年没听过苏寒的现场，他并不知道他的嗓音已经恢复得不错。

　　苏寒可能隐退的猜测在网上爆炸，挽留苏寒的微博迅速转发。而不少和他一起粉转黑的人也开始刷微博，不希望苏寒离开。叶爽看着热门的标签讽刺地笑了。每次传闻苏寒隐退，都有一大波的粉丝表忠心，但最后苏寒没离开，但是这些表忠心的却提前离开。他也是其中一员。

　　叶爽后悔了。哪怕不在喜欢，也不该如此诋毁才对。往日叫嚣着让苏寒为新人让位离开乐坛，但苏寒真离开，他根本就舍不得。

　　一曲《终局》，在眼泪、猜测和不舍中结束。苏寒笑着对着观众和镜头挥了挥手，向大众宣布自己的决定：

　　“感谢大家。今天将是我个人最后一次演出，因为听力不断下降的原因，我无法继续自己的音乐生涯，就此宣布隐退。还有两首歌的时间，希望与大家一起欢乐的渡过。”

　　*

　　导演看着收视率觉得非常欣慰。夏季演唱会虽然是每年一度的狂欢，但收视率却是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因为江枫和苏寒收视率节节攀升，在苏寒宣布隐退之后，更是突破了历史最高纪录。导演倒是非常激动。

　　#苏寒隐退#的话题引发了一片哭嚎，苏寒大约知道会有什么反应，此刻却并未多想，专心唱好接下来的两首歌曲。

　　江枫为苏寒选的第二首歌，是名为《天堂鸟》的欢快歌曲。

　　从销量来说，《天堂鸟》这是一次大惨败，歌曲质量也遭到了乐评界无情的批判。但他个人非常喜欢这首歌，而江枫也同样很爱。

　　苏寒轻声哼着欢快跳跃的前奏，手拍着大腿给自己打节拍。观众们完全不熟悉这首歌，就连死忠粉丝都将这一曲大失败当做最大的耻辱恨不得忘记。

　　轻快欢乐的歌曲，陌生却动听。绝对是听一面就不会忘记的旋律，一扫刚才《终局》的低沉。全场都躁动起来。

　　主歌一开始就拥有让他忍不住跳舞的冲动，节奏感十足。苏寒站了起来，带着大家一起跳起了简单快乐舞步。热闹欢腾的副歌结束之后是一段可爱的间奏。苏寒的哼唱还未开始，一段灵动的钢琴音在舞台上响起。苏寒的耳边响起微弱的琴音，活泼、可爱的音符在众人的耳边跳跃，如同一群欢腾的小野猫般淘气，这旋律正是他写下的《天堂鸟》间奏。

　　舞台的升降梯开始运作，一架钢琴缓缓升起。灯光落在钢琴前，已经卸下舞台妆容的江枫素颜出现在台上，他打出手势，让工作人员灭掉灯光。这是苏寒的告别表演，他只是为他伴奏。

　　苏寒有一瞬间地惊讶，瞬间地不知所措，但很快就调整了状态。舞台之上，最为重要的就是演出，然后是观众。

　　苏寒向钢琴的方向走去，欢快的伴奏音在耳边愈发清晰，两人明明一次都没有合作过，但配合却比自家乐队还要默契。他固然可以一直清唱，但有了贴心的伴奏，略显清淡的表演变得完美起来。

　　江枫出现之后，收视率节节攀升。同时，微博上某知名八卦博主将盛天宇的无情要求和威胁发了出来，为什么苏寒没有乐队伴奏的谜题瞬间破解。

　　一台音乐会的戏比电视剧还要精彩，掀起一波又一波的高.潮。

　　当然众人义愤填膺的同时，开始寻找《天堂鸟》，他们都不知道苏寒竟然还有如此好听又好玩的歌。

　　毁掉一首原本不错的歌曲非常容易，再好的旋律配上低劣的编曲也瞬间拉低了档次。最近几年苏寒的音乐作品，虽然有一部分确实不算太好，但也绝对不差。只是歌曲都被落后、古旧、老套甚至错误的编曲给毁了。如今江枫去掉繁复多余的编曲，留下原本动听的旋律，歌曲的美丽瞬间展现。这绝对是一首非常有潜力的歌曲。

　　*

　　《天堂鸟》在一片欢腾中结束，苏寒这才正眼看着江枫。对方卸了妆，换下了严谨的西服，一身休闲的打扮就像一个普通的乐手，但长得好看的人不需要那些修饰也依旧帅气非凡。

　　江枫看着神采奕奕的苏寒，给了一个手势，这是一个信号，下一首歌开始的信号。江枫落下手指，《青空》的旋律响起。场内的气氛一瞬间点燃，全场掌声雷动。

　　《青空》，江枫词曲，苏寒的成名曲。第一次登上夏季演唱会的舞台，苏寒一曲《青空》惊艳四方，经典中的经典，但自从声带受损之后就再未演唱。

　　《青空》并非普通的流行曲目，他宛若一出迷你的小歌剧。悠扬婉转的钢琴前奏结束后，苏寒展开歌喉，这是一段低沉、沉痛的抒情演绎。往昔柔美宛若情人秘语的小段落，如今成了富有戏剧性张力的痛苦倾诉。

　　歌曲的速度越来越快，进入第二篇章，音阶不断地螺旋向上攀升，伤感地述说变成愤怒地呐喊。稳、准的超高长音唱出了撕心裂肺的剧痛和怒火滔天的恨意。情绪最高潮、最痛苦的时刻，一段酣畅淋漓的吉他独奏加入。江枫从钢琴伴奏换上电音吉他，精妙绝伦的演奏技巧、疾如闪电般的手速，这一段狂暴即兴的吉他，将歌曲引入另外一个篇章。

　　哀伤、愤怒之后是短暂的彷徨和怀疑，歌曲压抑的氛围在苏寒动情的演绎下渲染到极致。然后，一瞬间的停顿，江枫的钢琴介入。情绪在舒缓的琴音中转入安宁、沉思。纯音乐的段落表现从压抑转为平静，歌曲进入最后部分。旋律上是第二部分的变奏，却不再愤怒，转而变得轻快、激昂。宣泄、压抑、彷徨之后，拨云见日眼前豁然开朗，青空万里。

　　一开始是痛苦的，结束却是乐观而轻快的。苏寒唱响最后一个高音，江枫则松开最后一个按键，代表音乐会结束的烟花点燃。

　　这一曲《青空》结束，震慑心灵的听觉盛宴落下帷幕。沉静片刻，观众爆发了雷鸣一般的掌声。

　　苏寒闭着眼，双手紧握着麦克风，呼吸有些急促，连续的高音演唱让他声带如针刺般的疼痛，但他很快乐。

　　结束了，一切都已经结束。

　　他尽了最大的努力，近乎完美的唱响了三首歌。这次告别演出，非常完美。

　　苏寒其实有遗憾。但也有点小幸福。在舞台十五年，临别的时候心上人还在台上为他助阵。他不想流泪，他想要微笑着离开这个承载了他人生意义的地方。他在舞台上流过一次眼泪，那时候悲伤无法控制，不专业的哭起来。当时的状况苏寒不想来第二次。但酸涩的感觉不断地涌上眼眶。

　　观众呼唤着苏寒的名字，不停地叫喊着安可、安可，挽留苏寒还想再听一曲。但苏寒依旧静静地立在那里，如陷入沉思一般。

　　江枫从钢琴前离开，紧紧地拥抱着苏寒，在他额前不停地亲吻。

　　虽然苏寒嗓音的状况不是很好，但这一曲《青空》却是绝对的完美。这是苏寒最完美的谢幕，也圆了自己和苏寒同台的梦想。

　　“别在离别的时候哭泣。”江枫笑着提醒，也鼓励着苏寒。

　　苏寒被江枫的亲吻给弄懵了，所有的伤感都被羞涩的心情和满肚子的疑问驱散。

　　最困难的环境下，心中的白马王子降临帮着他一起度过难关，简直跟做梦一样。

　　江枫为什么对他怎么好？

　　苏寒完全没有想过江枫可能喜欢他的可能性，他觉得是他男神仗义，估计这次帮忙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好了吗？最后的谢幕。”江枫提醒着已经完全愣住的人。他心里有些忐忑，果然自己过于激动，吓到苏寒了。

　　苏寒深呼吸，调整了状态，带着最完美的微笑，拉着江枫的手一起向观众致敬，谢幕。

　　观众还在欢呼着安可、安可。他们还想着听苏寒继续唱下去。但夏季演唱会结束的烟花已经在黑夜中燃放。

　　*

　　电视台一位不愿意透露身份工作人员将为何苏寒没有乐队的缘由爆了出来。江枫和苏寒表演虽然完美，但他的出现是救场，而非悉心的安排。

　　盛世娱乐的官方微博已经被彻底攻陷，粉丝们和吃瓜的群众都在讨要说法，并询问苏寒是否真的退出歌坛。

　　楚江南的乐评已经出了，阴阳怪气的。

　　“@楚江南V：常年不科学用嗓彻底损坏了苏寒的嗓音，他今日这般状态不过是昙花一现。“临别”的演出确实动人，我们都不能否认《终局》的凄美、《天堂鸟》的欢乐和最后《青空》的震撼。但是正如他自己的决定，确实到了他离开的时间。我甚至认为，他该早六年退出。那时候他虽然走下坡却依旧辉煌，何至于如今死无全尸一般的惨景。表演不错，不过希望不要是一波“临别”炒作，过他们个半年多又复出了。”

　　如此煽情的时刻，粉丝都曾经在悲痛之中，楚江南这种明显带着恶意的评论彻底激怒了网友。黑转粉也只是需要三首歌的时间。自诩客观的独立音乐人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攻击。

　　对此宗良只能骂他一句活该。他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手中拿着一根烟，久久不能平静。

　　乐评没发出，倒是先发出了一条感慨。

　　“@黄钟大吕V：江枫没能在最初组建乐队的时遇到璞玉一般未经雕琢的苏寒是上天的捉弄，也是乐迷的遗憾。”

　　一个拥有无人能及的音乐创造能力，一个拥有绝世好嗓音却未经过任何系统训练。若是他们组合，一定会创造今日《青空》一般的无数经典。可惜，可惜。一个倒霉遇到童震这样的小人十年失落，一个悲惨的落到盛世娱乐手中被毁掉了最宝贵的嗓音。

　　宗良的感慨引起不少人的共鸣。这条颇有CP党嫌疑的评论被疯狂转发，传得宗良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哪里问题，他也是颇为无奈。

　　*

　　苏寒和江枫牵着手退下后台，直接被江枫带着走秘密通道，前往停车场。

　　隐退的消息，还有和新人团的争执都将苏寒再次推向了以往的热度。媒体、狗仔、甚至还有疯狂的粉丝即将杀到。当然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尽快地走隐蔽通道离开。

　　“我送你回去。”江枫坚定地说着，语气有些强硬。

　　江枫心里格外的忐忑，苏寒会不会觉得他太过霸道不讲理？会不会发现他其实是在追求他？会不会觉得他别有用心？

　　没有任何铺垫就突然说送他回家，怎么想都有问题吧。这大半夜的送人，不说清楚很容易就被误会在求一夜情。他这又错了。

　　江枫很想一头撞墙上，好像今天总是在犯错。

　　苏寒本想拒绝，他的司机和助理都还等着他，但莫名其妙就点了头，江枫的邀请他已经拒绝过一次。这次再怎么都不想在否定他。

　　苏寒承认他想得特别歪。这个时间这种邀约，很难不让他乱想。江枫送他回去的时候，自己若是大着胆子邀约他，会不会发生点什么？苏寒红着脸，他居然有些期待。

　　但是不可能吧，男神只是单纯人好。那么多小鲜肉、小美女送上门他都没要，自己一把年纪的哪里来的魅力勾搭男神？苏寒很快打消了不实际的想法。

　　一路被牵着的手有些发烫，苏寒用力想要抽回来，但江枫握紧了就没打算放开。

　　江枫想着干脆在这里表白算了，他憋了好多年实在难受，自己又不会追人相处起来有些尴尬。鼓足了勇气江枫正想告白，身后闪烁着刺目的强光，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冲着他们疾驰而来。

　　车速很快，无法躲闪。江枫想要将苏寒推开，但尚未来得及反映，一辆黑色轿车飞速冲了过来，将两人的身体一起撞飞出去。

　　江枫迷迷糊糊地，身体很沉重，意识控制不住。苏寒的身体就躺在离他很远的地方。鲜血染红了白皙如玉的脸庞，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

　　他勉强撑起身体，想走到苏寒身边，黑色轿车的刺目光芒再次点燃，车轮滚动着，冲着江枫碾压过来。

　　*

　　清晨八点，噩耗传遍了大江南北。夏季演唱会结束之后，江枫和苏寒遭遇车祸不幸身亡，两人合作的《青空》成为绝唱。而撞死他们的就是生前和他们有过节的新人偶像团。

　　他们酗酒，犯案之后直接在现场呼呼大睡。

　　无数的歌迷沉浸在悲痛之中，他们追悔莫及。这一场恶性案件引起了重视，警方用最快的速度查明了真相，审判也以最快的速度进行。他们全网联名，要求判决行凶的五人死刑。

　　当然也有部分偶像团队粉丝依旧不相信现实，质疑调查结果。当时几位青年已经烂醉晕死过去，如何开车行凶？一定有人嫁祸。

　　不过这些质疑都被当笑话一般，无人理会。

　　盛世娱乐的顶楼上，盛天宇开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杯给自己，另外一杯放在苏寒的照片前。

　　“你不应该妄想离开我的。”盛天宇淡淡地说道，露出一抹渗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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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出现的歌词都是我自己编的，以后也会这样继续编下去。写得不好，希望大家别介意。
另外，微博有支线结局，喜欢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