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史上最帅稻草人》慕光翼

4、第四章 你是不是

　　第四章

　　乔纳森在电梯里等了半晌，才戴了头罩走出去，疯人院早已被改造，忍者大师让人批量生产的毒素从这里倒入哥谭的自来水管道。最后利用韦恩集团的机器，高压作用使之汽化，从地底喷出来。

　　吸入气体之后便会陷入无边的恐惧中，到那个时候这个城市也就废掉了。

　　那……他的未婚妻还来吗？

　　没等他懵逼完，楼层内的灯光突然一下暗了下去，接着就听见底下小弟们的声音响起来。

　　“是蝙蝠侠来了！”
　　“听说他很神。” “听说会飞…”“会隐形！”
　　“怎么办？我打个电话问问老大！”

　　…为什么监控室里会是乔迪和约瑟夫这两个笨蛋…

　　他现在感觉兜里的手机沉甸甸的…

　　好在没等他手机响起来、乔迪的电话拨出去，一个黑色的影子电光火石间将乔迪给打晕了，剩下的人反应过来，却依旧没有看到那个恐怖存在的身影，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他们神经兮兮地举起枪四处张望，试图发现来人的踪迹，但这根本是白费功夫。

　　看来那天他真的是根本没听见自己最后说的话啊…啧啧，正义的化身，正义的化身。乔纳森拨出号码，打开扩音器，好让那边的人能够听清楚这边打闹声，随后他压低声音。

　　“阿卡姆疯人院，这里被一个蝙蝠怪人袭击了。”

　　他将手机关机，心想，到时候自己再装出一副受害者的形象，真是最完美不过的结局了。

　　这场单方面的虐菜局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约瑟夫被掐着脖子按到了栏杆上。讲真，这家伙力气可真大。

　　“你为谁办事？”冰冷熟悉的机械音在空旷的楼层回响。

　　没有疑问好吗…“他替我办事？”青年手插在兜里走了出来，余光扫视过面前的惨相，一般小弟都□□/翻在地，瑞秋躺在一旁，应该是被打晕了？那么好的人质不知道用，非要去近身肉搏。

　　虽然内心在翻白眼，但他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

　　“那么你呢？”约瑟夫一下子滑坐到了地上，那道黑色的身影已然再次消失在原地。

　　凛冽的破空声响起，这记拳头可真是快准狠，乔纳森只觉鼻头一酸，他后退几步，扶住红漆的铁栏杆稳住身形，好半晌都缓不过劲来，好在他小时候挨打挨的挺多的，还不至于被这一击给撂倒。

　　在对方膝盖顶过来之前，他摘了头罩。

　　“警察等会就过来了，你现在应该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他缓了缓，抹掉鼻血，只觉得喉咙里也泛着这种铁锈味。很好，这样被害者的形象就更加真实了。

　　对方依旧没有应他，高大的身躯几乎将他整个笼罩在阴影里。

　　该不会是上次后悔没杀死我吧？乔纳森眼眸往上飘，想要从那张漆黑面罩下看出点什么端倪来，但那双墨黑色的眼眸依旧是冰冷的，带着厌恶和蔑视。

　　“你为谁办事。”沉郁顿挫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青年再次抹去依旧在向下滴的鼻血，他再次确定了自己的口腔肯定也破皮了，因为现在，齿缝里也都是那种恶心的气息。

　　“很快你就会知道，无需我多言。”顿了顿，又说了一句，“已经晚了，无法阻止了……”

　　警笛的声音很快包围了整栋大厦，蝙蝠侠沉默半晌，他后退几步，抱起一旁的瑞秋，披风在冰冷的空气里撕开一道裂缝。“逃不掉的，监狱将是你们最好的归宿。”他与弯着腰的青年擦肩而过，而另一边戈登警探举着枪走进了阿卡姆疯人院。

　　“最好的归宿，是恐惧。”和金发碧眼的火辣姑娘的怀抱。

　　没等他说完，眼前的世界却天旋地转起来。

　　蝙蝠侠似有所觉地侧身躲过，但见青年跪倒在了一旁的水泥地上，他抿起薄唇，想要直接离开，下面捂着脖子的约瑟夫却是已经肝胆俱裂，“救他！救他！他会因你而死的！”一个那样壮实的大汉，声音中却是已经带了绝望的哭腔。

　　男人背影一顿，他后退一步，蹲下身来，金发青年捂着嘴，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灰白，血液从指缝争先恐后地流出，在地上汇成小小的一滩，那双钴蓝色的瞳孔一片死寂，似乎是觉察到了他的注视，卷翘的睫毛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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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再给布鲁斯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我拒绝，我管他去死。”

　　只是当时的他并不知道。

　　将戈登警探拉到阁楼上，他启动靴子下的音波装置，在楼外人群的惊呼声中，无数蝙蝠争先恐后地涌入这栋古老的楼阁，遮天蔽日，簇拥着，回旋着。

　　“是克莱恩院长，天呐……”这个斯文的说是大学教授也不会有人怀疑的警探，和蝙蝠侠一起蹲着，他心痛地摇头，颇有些手足无措地拿出手帕，这是他用来擦拭眼镜的，希望克莱恩不要介意。“快止血……是谁把他给打成这样的？”

　　蝙蝠侠没有理会，他望向沿着回旋楼梯涌来的蝠群，神色专注，“时间不多了，你把他们两个送去楼下，在巷子里等我，克莱恩是为幕后黑手做事，我要审问出来。”

　　戈登手上的动作一僵，这个已经步入中年的男人很快便冷静下来，他明白这个来自黑暗的朋友不会骗他。

　　“他刚来的时候被安排在哥谭大学教书，我也曾去听过他的课，我与哥谭的市民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可是为什么……”其实克莱恩为法康尼作证，将其从审判台上救下时，戈登心中就已经隐隐有了怀疑，但是即便如此，他对这个年轻人还是抱以了最大的期望。

　　“只是表象。”没空再听他的回忆，蝙蝠侠直起身，将音波装置丢向栏杆外，他调整着披风，以保落地之前不会受到丝毫损伤，然后在无数蝙蝠的掩护下

　　一跃而下。

　　戈登一惊，连忙站起来，佝着身体去往下看，那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好吧，又是这一招。”他嘟嚷着回过头，原本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青年已经清醒过来，正有些懊恼地晃晃脑袋，扶着一旁的墙壁站了起来。

　　“克莱恩，你现在已经被正式逮捕了。”戈登望着那双明净的蓝色眼眸，除了失望之外，更多的是痛惜……

　　他将手枪放到了显而易见的地方，抱起了一旁的瑞秋，“走吧，趁着你现在还能走动，跟我下去吧！”

　　他们在楼下没有等待多长时间，蝙蝠侠就从另一边炸开墙壁，成功逃过了围剿。

　　戈登：“我有车，我们从这边走。”

　　蝙蝠侠：“我自己开了。”他扯住靠在墙角昏昏欲睡的克莱恩往巷子里走。“她就麻烦你送回家了。”

　　“…可是我”并不知道她家在哪儿啊，抱着怀中的女士，戈登警探下半截话没能说出口，一辆巨大的黑色装甲车从他身前疾驰而过，引擎轰鸣着，在黑夜中留下一道酷炫的残影。

　　“这家伙。”他默默的在心里啐了一口。

　　自小巷转弯，碾压过几辆警车，布鲁斯一路疾驰，将车开上高速公路。乔纳森被颠得快要吐了，好在鼻子已经不流血了，青年慢慢下滑，用后脑勺对着驾驶者，侧着身体蜷缩起来，车里太冷了。

　　布鲁斯没有时间管他，蝙蝠车被逼上高楼，警车随后便追了上来，围住了所有出口。

　　“请车里的人马上出来，放下武器投降，你已经无路可逃了。”穿着深色制服的警员从窗口探出身体，他一手拿着扩音器，一手举得高高，夜空上直升机的螺旋声与警笛声鸣成一片。

　　好一出好莱坞大戏。

　　结局也是差不多的。

　　警员们呆呆看着那辆装甲车一秒变身坦克，轰开围栏，喷着火舌，带着一众人的心跳飞越到了另一个楼顶。

　　通讯器里，上司的声音还在回响。

　　“你们特么倒是告诉我他走的哪条路啊！”

　　“走的……楼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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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纳森轻轻重复着那句话，“请放下武器投降，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戈登先生很喜欢你。”蝙蝠侠望着眼前道路的扫描图，半个眼神也懒得施舍。

　　“我也很喜欢他，嗯……”青年停顿了一会儿，终于回想起来，“他是唯一一个认真听我讲课的人。”在一堆棕色头发中，男的在睡觉，女的在讨论他，所以他对这个印象还是挺深的。

　　可是对方没有接他话的倾向。

　　一下子安静下来，让乔纳森有些焦躁不安，他将头偏向坐垫，想要驱赶走视野中那些苍白的噪点，但这毫无用处，他不得不强行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你的车真冷啊，怀抱就很好了……”

　　“……”布鲁斯面具下的眉毛拧起。

　　“……抱歉。”他打了几个喷嚏，语气也带了几分弱气，似乎是刚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糊涂话。“我太难受了……我需要睡一觉。”

　　“我不觉得那一拳会把你打成这副模样。”

　　“对，我的身体一向很好。”他用手背擦过脸颊。“明天，明天会是晴天吗？”

　　“如果你将一切全盘托出的话。”

　　青年没再说话，蝙蝠车撞毁了路边的水泥护栏，驶入通往蝙蝠洞的林荫小道，干扰系统让他们逃脱了来自空中的监控，而现在身后的麻烦也都给完全甩开了。

　　林木互相拥挤着，发出沙沙声，于是影子也摇晃、堆叠着，从视野里一晃而过，马上又被抛到身后。

　　“我希望明天会是晴天……”他的语气飘忽而低迷，带着几分不可感的情愫，“你抓到我是没有用的，他们会救出我的。”但马上，青年发出类似于被呛到的咳嗽声，这让他全身发抖，捂住唇半天没动……尔后，那沙哑的声音像是低喃一般轻轻道。

　　“你应该早点找到我的。”

　　不对劲。

　　面具下的瞳孔一凝，男人猛地踩下刹车，他伸出手将青年拉起来。

　　一滴，两滴。粘稠的血液顺着尖尖的下颌滑落，青年发出一声闷哼，他的侧脸在夜色下有着朦胧的美好轮廓，每一根发丝都被描出亮边，蓝色的眼睛轻磕着，透露出罕见的宁静来。

　　他被扯着靠在座椅上，布鲁斯伸手去揩掉下颌那里的血液，另外半张脸就露了出来。

　　干涸的，未干的，如蛛丝般蔓延在脸上的血迹，连那淡金色的睫毛也全都沾湿了，但他还在吐血，深色的，夹杂着内脏的碎末，这幅画面太有冲击力了，诡谲而震撼人心的。

　　“是遗传病？为什么不说……坚持住，不要死在我的车上。”他动作一僵，有些冷硬的出口道，一边重新启动了蝙蝠车。

　　“也许吧，你能拯救许多人。”青年出声制止了旁边人的动作，他垂下眼睫，衬衣已经被染红大半，那双苍白的唇上印出血液的纹路。“我们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他顿了顿，有些疑惑，“我为什么要说我们呢……”

　　但过去的事实在是太遥远了，他记不太起来。

　　“你应该早点找到我的，”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固执己见，“我总觉得，你应该……早点找到我。”他小声说着，又摇摇头，“现在，我要睡了。”

　　“我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