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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虽然怀孕的事情被暂时隐瞒下来了,但要怎么处置这个孩子,妮娅还没想好。
      流产是不可能的,她也不敢。
      贵族之所以是贵族,是因为他们与平民泾渭分明。这种天生的差别表现在体能、智力、直觉等方面上,而这种优势也让贵族的子嗣孕育很艰难。因为贵族胎儿尚在母体时,就需要源源不断地从母亲体中吸取大量的营养,对母体有很重的依赖性。在前三个月,怀着贵族后裔的平民女性身体是很脆弱的,如果妮娅敢故意流产,她的身体一定承受不住,最后的结果80%以上会是一尸两命。而到了后面几个月,胎儿逐渐发育成熟,已经无法流产或引产了。
      这就是平民和贵族之间的不平等——贵族可以让平民女性怀孕,平民却不敢随意害死他们的孩子。
      妮娅恨死了这种不公平,却对此无能为力。她虽然胆小,但还是想活下去。
      那么,她要把孩子生下来吗?
      哦,想到这个,妮娅就要难过地哭出来。她还这么年轻,她一点都不想生孩子,更何况这个孩子身上流淌着贵族的血液,跟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这个孩子根本不属于她。那么,她为什么把他要生下来?
      “哦,有什么意外,可以让这个孩子自己消失,又不会伤害到我的身体呢?那样我就不用这么烦恼啦!”妮娅喃喃自语。
      她一个人在自己空荡荡的房间里难过了一会儿,又感觉饿了。明明她才吃了午饭不到一个小时,这样下去她都要养不起自己了!但是饥饿的感觉太难受了,妮娅不得不从床上起来做吃的。
      切菜的时候,妮娅突然想到了她的妈妈,和她一样命运悲惨的妈妈。
      “哦,妈妈,为什么你要离我而去呢?我现在好难过,真希望有个人能陪着我!”
      妮娅难过地自言自语。
      妮娅从小就没有父亲,唯一确定的就是她的父亲不是贵族,否则她也不可能留在母亲身边。体弱多病但是手工精巧的母亲辛苦地做着手工艺品,慢慢把妮娅养大。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虽然并不富裕,但妮娅还是觉得很快乐。但是就在两年前,母亲还是因为操劳过度去世了,妮娅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依靠,成了孤儿。不过幸好有好朋友玛吉的陪伴。
      玛吉的家庭状况比妮娅好一点,玛吉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做木工活的父亲养大了玛吉和她的弟弟比尔。
      妮娅和玛吉在中级学院里认识,虽然性格截然不同,但很快成为了好朋友。她们这些资质平庸、家境贫寒的平民女孩是没有资格到高级学院进修的,所以自从去年从中级学院毕业之后,玛吉就到了贵族家庭做女佣,而妮娅则继承了母亲的技术,做一些东西出去卖。但是手工活费时又费力,她偶尔也会到酒店里做兼职服务员。
      没想到却因此遇上了那位大人,发生了这样不幸的事。
      想到这里,妮娅又觉得委屈了,豆大的泪珠不听话的掉下来,砸在刚刚切好的西红柿上。
      “啪”地一声,靠墙的菜刀掉到桌子上。妮娅抬起手,揉了揉泪眼模糊的双眼,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地面好像晃动了一下。
      这时地面又晃了一下,外面传来隐约的炮轰声和尖叫声,妮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外面又发生战争了。
      唉,帝国与邻国交恶多年,动不动就要遭到对方的攻击,她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些人都不会到贵族区闹事的,受苦的不过是她们平民罢了!
      妮娅下意识地转身想跑到最近的5号防空洞去躲避,但是摸了摸仍然平坦的小腹,实在饿得难受,忍不住回头抓了两个馒头,边吃边快步往外走。
      到了屋子外面,就见大家纷纷往5号防空洞跑去,妮娅随着人流,很快进入了防空洞。
      因为多年来不断修缮加固,地下防空洞非常开阔,各种基础设施也比较完善,餐厅、厕所、休息室一应俱全。大家都对这样的突袭习惯了,进入防空洞后,就安安静静地穿过大厅到对应的区域待着。反正很快就会有贵族过来摆平外面的事,然后他们就可以回到地面了。
      妮娅走到餐厅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她还是很饿,希望到了食物供应的时间,她能快点儿拿到食物。
      百无聊赖之中,妮娅忍着饥饿,很快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外面的动静慢慢也小了。
      妮娅正在想这次突袭大概什么时候会结束时,眼前一暗,一片阴影笼罩在她身上,然后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小东西,原来你在这里!”
      对于妮娅来说,这真是一个噩梦般的声音。她抬起头,害怕地看着眼前这个又高又壮的男人,娇小的身体忍不住微微发抖:
      “戴维大人……”
      戴维宽厚的手掌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轻易地把妮娅拉起来,蔚蓝的双眼怜惜地看着她,用低沉好听的安慰道:“哦,别怕,可怜的小东西,外面的事情马上就会结束了。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你能跟我来吗?”
      妮娅颤抖地点点头,只要不要让她跟他待在一起,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戴维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一个吵吵闹闹的、专门收容十岁以下孤儿的房间,温和地说:“现在外面没有什么事情了,我的职责就是安顿好这些孤儿。哦,我对孩子一向不在行,你能和我一起照看他们吗?”
      没想到还是要和他待在一起,妮娅不敢拒绝,只能脸色苍白地点头。
      戴维担忧地看着她:“宝贝,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来受到了惊吓,快坐下吧!”戴维扶着她坐到一张墙角的椅子,又亲自端了一杯热可可过来,放在她双手中:“喝了它,你也许会感觉舒服一点。”
      “谢谢大人……”妮娅低声道谢,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热可可,胃里终于不那么空得难受了。
      戴维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过去管理那群乱糟糟的孩子了。他先是把孩子们分成了三份:八岁到十岁的在最左边,三岁到八岁的在中间,三岁以下的都在右边的床上。
      左边和中间两群孩子拿到食物之后就安安静静的吃起来,右边的小婴儿有的抱着奶瓶乖乖地喝奶,有的还在嚎啕大哭。
      戴维看着那群大肆吵闹的婴儿,显然也很苦恼。突然,他用一种饱含深意的目光看了妮娅一眼,然后弯腰从床上抱起一个乖巧的婴儿朝她走来。
      妮娅顿时又浑身紧绷起来,她连忙把空杯子放到一边,然后戴维就把孩子放到了她怀里,温柔地说:“宝贝,你看他多乖巧啊!”
      妮娅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浑身僵硬地抱着孩子,幸好这个孩子在专心的吸着奶嘴,不理人,也并不闹腾。
      “不喜欢这个吗?”过了半响没有得到回应,戴维无所谓地把这个孩子抱回去放好,抱了另一个乖巧的小女孩过来给她:“这个怎么样?”
      妮娅不知道这个大人要干什么,她不敢拒绝,只能继续呆呆地接过孩子抱着。
      戴维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微微失望地把孩子放回去,围着满床的婴儿转了一圈,又饶有兴致地挑了一个最漂亮的孩子抱起来,递到她面前:“你看他长得多漂亮,喜欢吗?”
      这确实是这里最漂亮的一个男孩子,白白嫩嫩,眼睛跟他一样,是干净的天蓝色。然而漂亮归漂亮,戴维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抱他过来,是因为他太闹腾了——一直发出“哇哇”的大哭声,手脚乱踢乱动,一点儿也没有前面两个的乖巧劲儿。
      妮娅手忙脚乱地接过来,紧紧抱着他,以防他掉下去。但是这个孩子太小了!只有五六个月大,被抱得太紧不舒服,他哭得更厉害了,手脚乱踢起来;她放松了一点,这个乱动的小家伙就险些摔下去!
      她终于抬头,惊慌失措地看着这位莫名其妙的大人,向他求助。
      看着她无措的双眼,戴维低低地笑出声来。他蹲下身,一只大手轻易的托起哇哇大哭的小孩子,另一只强壮的手臂从她身后绕过,和她一起学着抱起孩子来。
      在他的帮助下,妮娅总算学会了一点抱孩子的技巧,孩子在她小心翼翼的怀抱里,渐渐哭声弱下去,他小小的身体在她怀里拱了拱,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最后竟然安静了下来。
      戴维半环着妮娅,把她和孩子都揽在了他的胸膛,蓝色的眼睛流露出温柔的笑意来:“你看,他很喜欢你呢,你喜欢孩子吗?”
      听到耳边响起的醇厚的声音,妮娅顿时浑身一僵,原本被分散了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对这位大人的害怕上面。并且这样近的距离,又使她想起了狂欢节那个饱受折磨的夜晚,这让她忍不住又想颤抖了,根本说不出话一句话来。
      然而这位大人还不放过她,他轻轻挑起她尖尖的下巴,逼她不得不跟他对视,他看着她纯净的、羞怯的眼睛,温柔地哄道:“妮娅,给我生个孩子好吗?”
      妮娅惊恐地睁大了眼,他为什么会这样问?他知道她已经怀孕了吗?他会不会因为她的隐瞒而大发雷霆、惩罚她、打她,然后逼着她把孩子生下来?
      妮娅在他期待的眼神中,豆大的泪珠纷纷往下掉,拼命地摇头:“不,戴维大人,不要逼我……”

  • 作者有话要说:  戴维:哦,可怜的小东西,别怕,外面的事情很快的结束了!
    妮娅颤抖地点头。
    戴维:宝贝,你的脸色不太好,是受到惊吓了吗?
    妮娅再次颤抖地点头。
    作者:人家怕的是你啊喂,快放开她!ψ(`??)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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