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有小脾气》荣誉证书

44、且迁就

　　空荡的办公室还和往常一样，办公桌角摆着的仙人掌依旧是那副模样，没有生机但又死不了。

　　石斐然再次坐进皮质旋转椅后，心情竟莫名放松了许多。她回国后做了好多事，短短一星期便见了cooler老板，不仅谈了李灿宇的代言，还将下一季的代言也威逼利诱拿到手来了，更有甚的，拉着她大哥一起去见了昭盛的周董，大大小小的广告，商演，娱乐节目，这一个季度以来的通告能拿到手的她几乎都囊括了。

　　公司的人因为她颠倒黑白的工作，一路配合也累得够呛，不只是行事层，就连领导层都怨声四起，可石斐然总觉得还不够。

　　外头敲门声响起，石斐然将手中把玩着的手机放在桌上后，叫人进来。

　　Kitty手里抱着一砸文件，递到石斐然跟前后说：“星空乐队开演唱会的事定下来了，其他董事都没有异议，需要邀请的客串嘉宾，这里拟定了一份名单，然姐你看看；赞助商那头要入住的广告比较多，外交部的正在极力洽谈，两天后应该就有定论；朝享那边也给了准确信息，片尾曲用的还是尤沉物的，不过李先生的歌，制作方说会用作插曲。”

　　石斐然听完报告，嘴角上扬，望着Kitty笑道：“朝享的人都怎么说我的？”
　　Kitty微微耸肩，“自然是说然姐铁血手腕了，本来大家都以为你和家里没牵扯，也自视清高绝不会向家里求助，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请石总出马，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本来他们戏台子都搭好，马上就要唱起来了，却被然姐你摆了这么一道，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说呢？”
　　“当然。”Kitty附和，之后却又笑得有些忸怩，“不过我也没想到，然姐你会这么做。”
　　石斐然垂眸，眼底暗光流动，“李灿宇专辑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再过几天歌单就可以出来了，歌曲全录好后，就该着手mv的事。然姐你看Mv适合请几线的人来？”
　　“都请新人吧，去问问朝享那头有没有新人，就算是合作了。”石斐然拿食指敲了敲桌面，“李灿宇的镜头不要太多，他是唱歌的不是卖脸的，你们宣传的时候尽量也注意一点，切忌喧宾夺主。”

　　Kitty一一应下，事情报告完后就准备出去了，临走前又忍不住提了一句，“李先生以前在韩国培训的时候，主攻的rap和流行音乐，不过上次我恰巧路过录音棚的时候，无意听他哼了几句民谣，很不错的样子，所以我便找他指导老师谈了谈，指导老师也说是可以的，只是现在市场上民谣的占比不多，但也难保以后不会燥起来，所以然姐你觉得有没有必要先尝试一番？ ”

　　石斐然沉默，Kitty还以为自己自作主张又说错了，正欲道歉，却听石斐然说：“湖面上的连衣裙？”
　　Kitty惊喜，“然姐知道？之前还有一首《我们的故事》也很不错的。”
　　石斐然勾了勾嘴角，“他这张专辑主打的是流行音乐，民谣……以后再说罢。”
　　Kitty面露失望之色，但也不得不应承石斐然。

　　等Kitty神色恹恹地走后，石斐然才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通话界面，那上面有一排的通话记录，隐藏在中间的有个号码是沈晚清的，那拨打次数有几十之多，不仅有打进来的，还有打出去的，不仅有前几天的，还有半年前的记录。
　　那只手机，是李灿宇的。

　　还在意大利的时候，李灿宇是怎么进的警局，为什么当时沈晚清也在那里，沈晚清问自己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以及沈晚清之前说的自己的儿子。
　　还有这手机上早就有的通话记录。
　　一切，不言而喻。

　　石斐然将桌子一端的座机扯到面前来，拨通了一个短号，那头响了三声便接通了。
　　石斐然沉声，“帮我查查沈晚清和李灿宇的关系，李灿宇的原名叫沈……”对啊，也姓沈，估计是不用查了。

　　石斐然挂了电话，没出神半晌，却有人打进来，是许瑞安。
　　许瑞安说自己发现宝盛路那边有家新开的店，问她中午要不要一起去试试。石斐然想着要回绝，但那许瑞安说自己自打回国后次次叫她来吃个饭，她都不来，很受伤云云。
　　石斐然捏了捏眉心，只好答应。

　　路上石斐然又接了个电话，是李灿宇打过来的。石斐然本想挂掉，可又想起之前有人反映他工作有些不在状况，便接了。
　　那头的声音带着欣喜，“喂然姐，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石斐然皱眉，“你不忙着出专辑，瞎闹什么？”
　　“没有没有，中午了大家都在休息。”
　　“那你不去休息？自己的工作不上心，下午歌曲录不好又想挨你老师骂是不是？”

　　那头沉默了下，像是在转换地方，“我马上去睡午觉，然姐你这几天有没有好好休息啊，不要太累了……”
　　“我休不休息我自己看着办，用你来说？管好你自己吧。”石斐然说完正欲挂电话，那头李灿宇却抢先道：“那个然姐，我今天晚上放得早，我能不能，能不能……”
　　“不能！”石斐然快人快语，丢下两个字便挂断，之后一路都未曾再看手机一眼。

　　到了许瑞安说的那家店，石斐然却见那窗格下坐着的可不是孤身一人的许瑞安，而还有一大胡子外国人跟他一起。

　　那人长得慈祥，一双耷拉着眼皮的眼睛深不见底，幽蓝幽蓝的，像是能催眠人一样。

　　石斐然走上前，站在桌前，双手插裤兜里，笑道，“这位是？”
　　许瑞安立马站起来接话，手掌指在大胡子面前，作介绍，“这位是我高中老师，来店里的时候刚巧碰见，就凑一桌了，你不介意吧？”许瑞安说着又十分心虚地冲大胡子说，“这是我青梅竹马，石小姐。”

　　大胡子站起来，伸出手，还十分礼貌地躬了躬身，“你好，石小姐。”
　　石斐然轻哼一声，伸了手过去，“幸会，弗雷德里克先生。”

　　弗雷德里克·施密特，马尔堡大学心理学院系教授，德国精神病医师，心理学专家。
　　许瑞安，有句友尽的话我他妈早就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