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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

  •   自残行不通,聂帧便也放弃,他只是变得不吃不喝以这种方式抗争,侍卫来报这一消息时,玉月照刚好在用午膳,闻言,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连咀嚼的动作都未曾变动,她安安静静的吃完饭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看来,本座是时候去看看他了。”

      天牢重地,里面机关重重,没有玉月照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轻易进入,连贴身伺候的落绯也不例外,更何况楚谨。

      “本座去去便回,你二人再去为本座端碗羹汤来,本座回来后再喝。”

      玉月照说完便要出门,然而刚踏出一步,便有侍从来报,朝夕公子过来了。

      经过数日调养,朝夕的病情已有所好转,人看起来也精神不少,一看见玉月照,他清俊的面上已不觉带上微笑,“朝夕见过教主。”

      玉月照点头,含笑将他拉过来,拍拍他的手,“朝夕怎么过来了?”

      朝夕笑得温柔,“数日不见教主,朝夕思念的紧,便忍不住过来看看。”

      “朝夕倒是有心。”玉月照拉他一并坐下,窗外天阴,凉风阵阵,吹得屋内纱幔似浪般泛起层层涟漪,玉月照对一旁楚谨道,“将窗子关了,朝夕病情刚见好转,受不得寒气。”

      楚谨道是,窗子一关,风声弱起,玉月照轻言暖语,朝夕温笑应答,屋内顿时显得暖意不少。

      传闻朝夕公子为玉月照身边最为受宠之人,看来此言非虚。

      朝夕面上带着歉意,目光温柔像是浸了水的明玉,“教主这是要出门么?教主有正事要办,看来朝夕来得不是时候。”

      玉月照道:“什么事也比不上朝夕你,本座不出去便得了。”

      “那可怎么使得,朝夕怎敢耽误教主大事。”他惊诧的站起身,袖中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落在玉月照脚边。

      朝夕弯腰去捡,玉月照却快他一步,那是一张小纸,她慢慢展开,却见上面是一首曲谱,旁边写有一行小字,“思念至骨无解,情意入怀已深,再无他求,唯月长照。”显然是一首情诗,她抬眸去看朝夕,朝夕白皙的面上已带了丝潮红,他平日并不善言辞,可这“唯月长照”四字却将他的心迹表露无疑。

      玉月照长睫轻颤,笑得妩媚,“原来本座在朝夕心中这般重要。”

      朝夕却也像是豁了出去,看着玉月照的眼,目光诚挚,“朝夕只愿长伴教主左右。”他是个极为内敛之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此话已是极为不易。

      这情意绵绵的话,连一旁站着的落绯听了都自觉不该站在此地,此种境地该是主子与朝夕独处才为妥当,可玉月照没有吩咐,谁也不敢轻易离开房间。

      倒是楚谨面色自然,他低垂着双眸,并未去看眼前二人。

      玉月照执起朝夕的手,笑得绝艳,“本座身边论最体贴的便是朝夕你了,朝夕不是一直都在本座身边么,本座哪里舍得与你分开。”

      朝夕眼中露出一丝喜色,“教主此话为真?”

      玉月照轻笑,“本座的话朝夕还不信么?”说罢,她起身拉着朝夕向门口走去,“朝夕你的身子刚好,如今特意来看本座,本座怎会舍得让你遗憾而归,罢了,你便陪着本座一同去天牢看看吧。”

      玉月照衣裙飘飘,经过楚谨身边时,那股特有的清香拂进他的鼻息,只是她与朝夕挨得极近,这清香之中似乎又带了丝朝夕身上的香草气息,两味交杂,楚谨轻皱眉头,不觉将脸侧微微侧到一边。

      玉月照轻功绝佳,连脚程都比一般人快,然朝夕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玉月照回头看他,“怎么了?”

      朝夕眉头微蹙,“天牢乃教中重地,朝夕此去怕是会坏了规矩。”

      玉月照闻言轻笑一声,“教中有规矩说不让朝夕进去么,本座怎么不记得了,如今本座要朝夕你陪着,你便可以进。”

      朝夕脚步仍是不动,玉月照又道:“朝夕,你是本座最看重之人,本座能去的地方你自是也能去。”

      朝夕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并未说话,只是唇角轻轻弯起,墨黑的眸子里有着灿然的光,他定定的看着玉月照。

      玉月照殷红的唇上扬,“这么看着本座作甚?”

      “教主,您也是朝夕最为看重之人。”朝夕上前一步,牵起玉月照的手,这一刻他的目光里似乎只有眼前之人再也容不得其他。

      玉照月微微怔愣,随后艳丽的面容上满是笑意,“本座明白的,好了,时候不早了,随本座快去吧。”

      两人进了天牢,眼前瞬间便也昏暗下来,幽幽的烛光照亮着周遭,玉月照引着朝夕一步步向前而行,眼前的天牢似一座迷宫,玉月照脚步很快,她似乎不停在转换方向,幸而朝夕跟得紧,若不然只怕很难再走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玉月照走到了一座石门面前,她轻扣石门三下,那石门蓦地开了一条缝,玉月照走了进去,朝夕紧随其后,这才看到石门之后关着一个男子。

      玉月照示意朝夕站到一旁,朝夕点头,安静的站于一侧,并不打扰。

      “聂帧,本座来看你了。”

      聂帧整个身子被伸展固定在一个十字形的木桩之上,手脚和脖子都被套着粗大的铁链,他轻轻的抬起额头,随着他的动作,脖子上的铁链“叮叮”作响,然而他只看了眼玉月照便低下了头,不言不语。

      “听说你一心寻死,近日便是连饭也不吃了。”玉月照围着聂帧走了一圈,“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蓬头垢面,满脸木色,若是有人见了怕是谁也不会认出这便是堂堂聂家公子吧。”

      聂帧重名,此次满心壮志却被玉月照轻易擒下,在他心中堪称大耻,自觉再无面目见人,如今听闻玉月照如此讥讽,心中愤意顿起,“妖女,此次的奇耻大辱是我自不量力自找而来,你便给我聂帧一个痛快就是,何必出此言侮辱?!”

      “阶下之囚便要有阶下之囚的心性,不要如以往一般心高气傲,如此目中无人只会害了你,再者,本座并未对你施以任何严刑,如今只不过说了几句话便是折辱了你聂公子?聂公子这心性高的真让人佩服!”

      聂帧红着双目,狠狠瞪着玉月照,“世人皆知你乃心狠手辣的妖女,你会如此轻易放过我?”聂帧大笑几声,“不用戏弄我,你乃蛇蝎心肠之人,不用假装什么好心?!”

      “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玉月照长睫微眯,唇角不觉上扬,“论起这亮点,本座恐怕还比不上你爹聂青雄。”

      “你休要坏我爹名声!我爹乃正人君子,武林之人无不敬仰,我爹的品性岂是你这妖女能够品论的?!”

      玉月照“啧啧”两声,“聂公子如此维护其父,真是一个孝子,可是你那正人君子的爹恐怕并不稀罕啊,瞧瞧,这三日都过了,他还不来救你,这是眼睁睁不管你的死活了啊。”

      聂帧牙关紧咬,眼里似乎喷出血来,“你这妖女不要再说了!我爹定是有他的顾虑,我不会相信你的妖言,你休要离间我父子!”

      “离间?”玉月照摇摇头,笑得轻松,“本座说得都是事实,其实聂公子你有没有想过,身为独子的你应该是聂家唯一的希望,按理说你爹应是千方百计来营救你,可如今本座是一点也没有听闻他的消息,看来他这是并不在乎你啊。”她说着,绝艳的脸凑到聂帧面前,明灿灿的眸子笑意盈盈的盯着他的眼睛,“看来你爹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这个独子只是明面上的‘独’啊,这暗地里想来聂公子你定是有个兄弟呢。”

      “住口!”聂帧全身都在颤抖,束缚住他的铁链“叮叮”狂响,他似乎用尽了浑身力气想要击向玉月照,可她闪身极快,几乎就那么一瞬间她便由他的眼前站到了屋子里另一边。

      “我是聂家唯一的公子,是我爹唯一的儿子,你这妖女休要胡说八道,我爹不会不管我的,他一定会救我出去的!”

      “是么?”玉月照语笑嫣然,毫无瑕疵的面容像是黑暗里最动人心魄的翡玉,“那本座就等着看,是你聂公子会被安然救出去还是在这里变成一堆枯骨。”

      “玉月照,我不会让你如愿的!”聂帧长发飞舞,像是狰狞的野兽,回音在这狭小的房间扩散,像是要震破人的耳朵!

      许是这景象太过吓人,一旁一直沉默无言的朝夕身子轻轻一晃,像是要跌倒在地,幸好玉月照及时扶住了他,“怎么了?”

      朝夕面色苍白,轻声道:“教主,朝夕突然有些不适……”

      “来人,快将朝夕公子送回去,好生伺候!”

      朝夕面带歉色,被人扶着离开了房间。

      屋内仅剩玉月照与仍是狂怒不止的聂帧,养尊处优之人且心性如此之高,她知道怎样轻易激起他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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