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不为人》阿试

133、133

　　1

　　南明离火是凤耀的一缕本命元火，和主人一样带着怼天怼地怼空气的狂妄霸道，所以温柔善良的软妹小主人不喜欢使唤它，还把它封了起来。幸亏遇到了更可爱的小小主人，不但不拘着它，还第一时间放它出去兜风！
　　安瓷将还没捂热的南明离火塞进界壁裂隙时，根本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有了模糊的自我意识，也不知道纯净的仙气和各种含有凤凰气息的宝物，都在它的口粮食谱里，更不知道冉凡尘为人族仙界所构筑的瑶台，是靠着许鎏坤提供的一块凤髓，激活了一具三足金乌的骨骸，才能升上虚空，永世不坠。
　　当凤髓被南明离火叼了去，骇然大惊的许鎏坤一个疏漏，绣月笛被辛姬撅成两截，笛穗更是寸寸碎裂。她甚至顾不上本命法宝损毁的反噬，也顾不得先封住界壁缺口，就匆匆逃离。
　　而筋疲力尽的辛姬也没能立地成仙。此前她用利枢微那颗坚不可摧的内丹，挡住了威势滔天的紫霄雷，一辈子默默喜欢霍悦辛的那位师弟，为心上人献出了最后的一点力量，彻底湮灭于天地间。凝视着空无一物的掌心，心魔缠身的辛姬不知所踪。
　　被南明离火惊动的不只是瑶台仙人，还有两道更为强悍无敌的气息追了过来，瞬间卷走了安青云、慑光和伏离这三个目击证人，没给刚补完一个缺口再赶来的冉凡尘留下任何线索。

　　2

　　除了不复存在的轩辕宗，其他各大宗门的掌门们再次联手，一方面制止投机者们以血偿天道为由，大肆屠戮劫掠滥杀无辜，另一方面也商议一下，按照悬星楸枰的指示斩草除根这事，是不是让其他几族出手就好，人族不再掺和了。
　　不过这种出于人道主义的提议很快成了一纸空文。
　　据说，陪同安瓷战至最后的一行人均成功晋阶元婴，不但轻松破除心魔，还在历劫之后得到了天地馈赠，一个个都根基牢固，功法精进，灵台洞明，感悟至深，资质更胜从前，很快就将同侪远远甩在身后。尤其是寒瑟峰的人，杨铁牛和王小小夫妻俩不仅得以补足和提纯灵根，还凭空增长了百载修为，不日即可再上一层楼，连足不出户的九霜都靠烧炉打铁，一口气冲上了造化后期。
　　又据说，在血偿天地这事上出力颇多的定元宗元老祖也很顺利地过了渡劫二转，尽管没有享受到额外福泽，却比其他修为更高的大能们先触及了天道奥妙，想来日后再进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步履维艰。再然后是没有徇私的持溉大师，一直积极寻找真相、灭了澹台老祖的燕西来阁主，亲手斩杀明若及其徒子徒孙、包括言欢的明乔上人，都感觉到了瓶颈松动，进阶有望。
　　于是高阶修士们顿感山也青了，水也蓝了，胸前的领巾更红了，干劲十足地发动群众的力量、人民的海洋，高额悬赏，就想早点把漏网之鱼收拾干净，敛够钱财，好回家闭关。

　　3

　　瑶台倾颓，界壁有伤，丢了凤髓的鸟骨成了豆腐渣工程，要不是天上的仙人们割肉献宝，偌大个仙界早就向着界壁坠落了。
　　神确实不见了，但在冉凡尘飞升创界之前，无尽虚空里早有了其他存在，而且大多是法力高深、不愿过多损耗空濛灵气的神兽一族，例如安瓷的祖辈，明九方和凤耀，安沐东和林无央。这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强大生命王不见王，避世隐居，他们并不知道，也不会在意人族搞出来的一个小小地界。要不是先有安沐东救回了重伤濒死的爱子安青云，后有慑光伏离突破仙界桎梏破壁飞升，恐怕他们不会知晓人族势大之后，给下界的其他各族带来了何等的灭顶之灾。
　　若非神兽们顾忌着毁了仙界会让天柱与下方大陆支离破碎，又无法再入凡世，他们不会坐视冉凡尘一支独大，更不会迂回隐忍地在法则的限制下，寻找孙子的死活和踪迹。好在天道恢恢，奖惩有度，断了瑶台的通天路，也给了安瓷一线生机。
　　安瓷破壳那一瞬，冥冥之中惊动了天道法则，安沐东和安青云一同出手，蒙蔽瑶台仙修的感知，也让慑光和伏离有了飞升的契机。既知下界仙途险恶，上面的长辈们不免要为弱小的孩子多筹谋几分，他们虽然下不去，但那些生机尚存还没孵化的蛋不受法则限制。
　　所以，不久之后，空濛时不时就会多一头实力超群的大妖或精魅，或出生即可号令百兽，或有通天贯地之能，无一例外的是，都挺喜欢去天荒岭甚至厌世谷里瞎溜达。

　　4

　　安青云祭了青丘之后，就见过儿子两眼。
　　第一眼是在安瓷破壳那天，隔着云端金光，眼睁睁的看着被宝贝儿子喊做爹的那位同族和他的伴侣一起，将一团缩在襁褓中的可爱小肉球，递给了一个瞧着智商有限的土豪修士。
　　第二眼是儿子晋阶元婴引动异象那天，还没等他把那个想趁火打劫伤了儿子的贼人做掉，儿子就一把火把对方烧了个干净。
　　不愧是儿子，棒棒哒！小青团子的模样也很漂亮！可以举高高！
　　可惜还没等他跟儿子说上话，老丈人来了！还是两个！

　　5

　　得知宝贝女儿的惨痛遭遇，明九方心疼了！凤耀暴怒了！
　　要不是亲家安沐东和林无央及时赶到，夫夫俩就准备拆瑶台去了！
　　如今的仙台失了凤髓，早就摇摇欲坠，只是坠落之后毁了界壁，定然伤及下界大陆，轻则灵气散逸，重则再度支离破碎，为了独苗苗的小孙子着想，不能乱搞暴力拆丨迁！
　　于是老人家们集思广益，准备制定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一把火烧了之后垃圾怎么处理？

　　6

　　非人一族晋升元婴的最大好处在于滚床单方便了！
　　不等安瓷对天之伤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第一次显出猴急模样的容犀就悄悄潜回归去来舍，拽着人进入青桐空间，直接让他化形，然后压上，扒衣，深入，负距离交流了很多很多个日日夜夜！
　　勉强尽兴的容犀餍足的半趴在安瓷背上，含着他蝴蝶骨上的一小块皮肤，又舔又咬，时不时轻轻地拿牙齿叼着磨一磨。力竭的安瓷前干后湿，整个身体被掏空，又按捺不住一颗作死的心，哼哼唧唧的要看容犀的真身，不惜应下原形来一发的许诺。
　　瑞兽麒麟性情温和，从不杀生，仁德兼备，长寿无疆，本该福赐万地，泽被苍生，却被活活囚禁折磨了十万年。威武的狮首原来嵌着一双黄金虎眼，现在只余鬼气缭绕的灰瞳，宛若盲者。麋身覆满功德无量金光加身的龙鳞，而今墨色点点，犹带累世不消的怨气。‘不践生草、不履生虫’的右前蹄更是化为五趾之爪，浸染森森魔气，刚利无匹。舒展的龙尾上缠绕着一株细柔的翠绿藤蔓，布满诡谲的红痕，仿佛溅上了斑斑血迹。牡曰麒，牝曰麟，黄麟为雌应有一角，而容犀重塑根基成了男人，自然没了那只珍稀的麟角。
　　如今的容犀不再是当年那只误入陷阱的黄麟，而是它分魂割肉，借轩辕冢的人为杂丨交之法，遁入其他物种又融合再造的另一尊小怪兽，瞧着就不像个好兽！
　　安瓷打量着曾在轩辕冢内惊鸿一瞥的兽首，摸了摸熟悉的灰眸和坚硬的鳞甲，感觉有点儿无处下手，最后还是把胳膊勾上略为黯淡的狮鬃长毛，心疼地蹭了蹭。
　　“来吧！”安瓷瞄瞄后蹄之间非常显眼的第五条腿，翻个身趴跪好，大义凛然地表示，藤蔓捆绑也可以同时上。
　　爱人主动去求丨欢，容犀欣然接受，只是，“我以为，你会想早点儿见到岳父大人。”
　　安瓷沉默片刻，“反正他们下不来！”
　　之前那配合围攻界壁之伤的二妖一精，显然和上面的长辈们很有默契，既然长辈们从未透露过任何信息——安瓷暗戳戳地盖棺定论——想必也不会在意他继续耽于炕戏、不求上进了！

　　7

　　某一天，太阳公公刚升起来的时候，原来火离界上空那条黑火烧出来的界壁之痕忽然有了动静，泛起一道道奇幻光芒。
　　其次，又是一股滔天威势从界痕中散溢出来，比上次现身的两位仙人更为强大，携裹着焚毁万物的热浪。
　　再者，没等惊恐的下界麻瓜们反应过来，天之痕里就出现了一团烧得正旺的熊熊火焰，即将碰到界壁的一瞬间，火球变成了焦黑的硕大煤球，无数人影被界壁排斥出去。
　　接着，煤球钻过界痕冲下来，突然爆发出蓬勃的纯净灵气，变成堪比数十个火离界大小的庞然大物，隐约可见奇峰叠嶂，琼台朱阁，珍禽异兽，宝树灵植，甚至还有几个修士影影绰绰的四处翩飞。
　　然后，煤球再次燎起星星之火，将这些看起来就很值钱的天材地宝当柴火烧，一路掉落各种残渣碎屑，把一个好端端的洞天福地变成火炼地狱。
　　后来，山秃地焦的煤球像一朵落入水里的巧克力棉花糖，逐渐解体，融化，变小，最后一头扎入极北魔渊，整个空濛大陆的地面都随之抖了三抖。
　　于是，天乾域与空濛大陆的最后一个连接点——竖着悬星楸枰的北冰原——彻底被震断了，就在天乾域脱离大陆的一瞬间，带着祝潋翊和秦七魂魄的棋盘法器腾空而起，又戳回了祈天墓的原址，把天外来物和魔渊入口再次封了起来。

　　8

　　被界壁异动惊醒的容犀和安瓷不可思议地围观了高空坠物全过程，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万万不敢相信，从上头掉下来的这旮沓，竟然就是冉凡尘等人维护十万年的仙台！
　　可怜的瑶台一路被正宗的南明离火烤成粉末，一路贡献充裕的仙气来滋润下界，净化魔气PM2.5，简直感动空濛！不赞不是修仙人！
　　想想被毁的瑶台洒落多少仙家宝物，想想刚才逃走了多少死守瑶台、修为大跌的前任仙人们，以及不怀好意跟上他们的诸多酱油党们，这一波福利大派送，日后肯定又冒出许多自带导师的大机缘。
　　安瓷对这些好处可没什么兴趣，当然前提是曹揽鸿、许鎏坤没有借着这些宝物躲起来装老爷爷老奶奶，日后夺舍归来。适才若是眼没瞎，他分明看到了这两个老不死的受了重伤，不敌魔气入侵，被不鬼不魔的辛姬拖入了魔渊，万一祝潋翊又一次头脑发昏，把人放出来了可不行。
　　安瓷指点着容犀，一气拿出手中的七件佛门至宝，把自己会的阵法一股脑的全布上，法力低于容犀不能强毁，收服不了佛器者无法改阵，阵道造诣不如他广博者难以破解，哪怕老不死的恢复鼎盛期实力，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最后，就是手刃仇人，为母亲和夫君雪恨！

　　9

　　空濛大陆躲过一场浩劫之后，迎来了百家争鸣的繁盛时代。
　　先是极北魔渊里发生了一次大爆炸，据说瑶台上的仙人堕了魔，在里面玩BOOM BOOM。幸好有高手将原来的祈天墓改成了诛仙墓，还有当年的潋翊仙君和他的伴侣为镇，没让魔物们趁机出来捣乱。
　　后来，在破霄第一个达到九转之前，已经有十几只大妖、精魅陆陆续续成功飞升，稳稳压了人族一头，以致于向来墙头草的精族们也渐渐开始自称妖族的分支。
　　再有尸傀门老祖靠着养出一只飞魃，剥离凡胎成了仙，给幽冥狱的万鬼树立了榜样。
　　最后，被诛仙墓死死封了十几圈的魔域终于养出个大魔头，在魔渊之根直接撕裂虚空，跨越界壁。
　　当安瓷先后送别两位师父，师兄师姐，还有一干好友，包括御使魔狼的轩辕冕，以及正儿八经的魔修李四娘和武问岚，甚至连林神棍这种高危职业都飞升成仙，他终于玩够了，悠悠然渡过九九八十一道温柔的三清雷，和容犀携手进入通天大道。在界壁之外迎接他的除了空濛亲友团，还有三个爹和四个老祖宗，加上明鸢那颗恢复了几分神智的灵珠，一家子齐齐整整，聚焦于初次见家长的儿（孙）婿身上！
　　万丈之外，黑肤白发的辛姬手捏一团魔焰，炙烤囚禁着三抹魂魄，遥遥看向这边，露出了一个僵硬而诡异的微笑。而她身边，是同样黑衣黑袍、一脸冷漠、没了人形的苏清涵。

　　10 莫柔双

　　作为一个实打实的穿越女，莫柔双打心眼里认为，自己才是女主！是在这部《仙娇百媚》里逆袭女猪苏清涵的真·女主！还将是得到书中所有机缘和好男人的24K纯真·女主！
　　真正的莫柔双不晓得为何在年幼时就提前死了，换成了她这个同名的读者，还得从书中没提过的农家生活开始通关。喂鸡、割猪菜、拾柴火、背古文、学毛笔字，一个月吃不上一口肉，要不是看到苏清涵真的小小年纪就显露不同于常人的特别气质，她绝对一头撞死再穿一回！
　　入了仙宗，她借着退婚、宗门小比、另投师门等事，把苏清涵的名声毁了个干净，终于摆脱了女主，开始了夺机缘大业。
　　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兢兢业业地按着原著走，剧情却不见了？！
　　好不容易傍上的男主靠不住，从小就单纯柔弱的女主堕落了，平易近人的男配心思深沉，她还想着先一步找到反派揭露其阴谋诡计，没想到人直接嫁给了本门的土豪仙二代！
　　这对狗男男一边做出缠缠绵绵到天涯的腻歪样，一边靠着祖上遗泽大出风头拉帮结派，生生在大女主恩P后丨宫文里挥洒基情！疯狂卖腐！抢戏成瘾！
　　再后来，被黑化的女主虐得崩溃，被爱人无视，被朋友利用，她撑着一口气，幻想着这些不如意只是迎接万众瞩目前的磨砺，熬过去就会风光无限！
　　可惜狗男男没给她任何机会，一路开了挂似的高歌勇进，把这本黄暴的言情大作拖入了纯粹的耽丨美深渊。
　　他们成了救世主，他们才是天地宠儿，他们才有被世人仰望传说的资格。
　　而她，不过是靠着他们的一点香火情才能苟活的，芸芸众生之一。
　　走在一念涧的小坊市里，头发花白、衣着朴素的暮年女修刚从无二堂出来，忽然驻足回身，遥望曾经承载着寒瑟峰的那片远山，忆起最后带着山头一起飞升的那两个光彩夺目的男人，还有反过来吸干了西则、主动堕入魔域的苏清涵，她刻板的面容上掠过一丝茫然，转而俯首垂目，继续来时的路。

　　11 澹台朗

　　有美人兮，不亦乐乎！
　　身为超级大宗门掌门人的唯一嫡子，顶着各种光环，享受最好的资源，万事顺遂地长大，澹台朗的确有骄傲的理由，也有足够的本钱吸引美人的青睐。更何况，他的曾外祖坐化前，曾私下传授他一段幻术心法，并断言他是无数苗门后裔之中，最适合练就这种秘术的人。
　　此法用于阵道可惑人心智，也可作为生死之机的偷袭奇招，平日里更能增添无穷魅力，对女子的效果尤为出众。即便在祖上孽债被翻出来、人人喊着‘偿还天道’的口号对澹台一脉赶尽杀绝之际，澹台朗也能凭借这一无往不利的小招数，说服老祖豁出性命，护他躲过追兵，最后藏身于凡间的偏僻小镇。
　　只可惜此地灵气有限，宝物稀缺，澹台朗迟迟不能也不敢跨过元婴这一劫。而且他浸染魅邪太久，不免需索过度，普通女子难以承受床笫欢爱，遑论诞下子嗣。
　　待年纪见老，澹台朗忽然羡慕起凡人的子孙同堂时，才惊觉侥幸逃过一命之后，竟然虚度了如斯岁月。
　　百转千折的思虑踌躇，澹台朗最终还是决定花费全部身家，冲击元婴。却不料落到身上的伐恶神雷如此霸道，让他痛不欲生，承受不住。更糟糕的是，早已尸骨无存的澹台老祖居然一直附在他身上，趁他熬到最后一击的紧要关头，意图夺舍。
　　虚弱的澹台朗早已失去了锐气和勇气，被吞噬的魂魄在雷霆之中湮灭，而夺舍成功的澹台老祖也没笑到最后。被雷劫吸引而来的一只大妖很愉快地将这个濒死的修士当成了盘中餐，顺便把小镇上的百姓们圈成储备粮，直至某迷路经过的正道仙君发现了它，才随手做了一把斩妖除魔的好人好事。

　　12 万扶苏

　　被凌柔送到寒瑟峰时，万扶苏还没从半峰雪的惊变和澹元宗的覆灭中缓过神来——短短不过几日，之前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没了意义，就连心心念念的青华，竟然不过是个丑陋的赝品！
　　再有半个多月，杨铁牛和王小小返回寒瑟峰，虽然九霜手中的命牌没碎，但那场滔天大火和坍塌的祈天墓都让人不得不担心安瓷的安危。
　　想到安瓷，万扶苏也时常走神，不过现在的他自顾不暇，被扣上一个‘偿还天道’的大帽子，如果不是地位超然的九霜愿意庇护一二，他早随父母而去了。
　　至于报仇，遥遥注视着原来的澹元宗、如今的定元宗那个方向，万扶苏又一次体会到了上辈子临死前那种无能为力、愤懑不甘的心情。
　　压抑着心中的仇恨，万扶苏打起精神，结合重生前记忆，想方设法寻找真正的‘青华’——即使自己的命运已被天道因果捉弄成一团乱麻，但总归还有个盼头——既然曹崇黎会特意安排自己的灵宠腓腓去假扮青华，说明这一世必然也有一个青华存在！一定有！
　　不久，这个奢望，在眼睁睁看着容犀吻上一只昏睡中的绿色小狐狸时，也彻底破灭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真正认出过他的青华。
　　这一刻，心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