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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七章 夜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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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了。
格兰芬多塔楼的灯一盏一盏熄灭了她们的光,唯独最右边的那扇窗不知疲倦的挥霍着青春。
灯的主人叫莉莉伊万斯,女巫,麻瓜出生,喜欢魔药学,初来乍到,乃至于废寝忘食。
简称,进击的少女。
“莉莎,你……睡了吗?”奋斗的少女说,“还没有睡的话,有没有时间?我还有个题,真的是只能麻烦你了——”
“我睡了。”上铺传来一句回答,经典一样的平铺直叙的陈述句。
以莉莉的经验:能说话,就说明没睡。
会搭理你,就代表有门。
别看莉莎平时一脸高冷,生人勿进的模样。只有和她亲近的人才知道,这丫头的心,软著呢!
“哟,真睡了啊!”莉莉说,“那你听好,我开始念题目了:补血药剂的配方,如果……”
“纸和笔。”
“备着呢!”莉莉欢快的拿出羊皮纸铺在了写字台的上,打开墨水瓶,羽毛笔尖蘸了蘸就开始听写。
“补血药剂不是不能大剂量配置,适量的缓和剂应用是一个课题。书上说……但,实际上那只是一面之词,其实比起……”
一个人在说,一个人在写,场面好不和谐。
两尺七的格兰芬多四柱上,包着衣服的身体,用魔文阵列图纸临时搭建的人头光明正大的躺在那里。
阵列的核心咬牙放上的是一颗充满魔力的能量石,待亲娘,她竟然把安娜罗西之前储备的替身道具拿出来改装。
都是些安娜平时积攒起来拿来任务时救命的东西,为了莉莉的安全,为了顺利的离开城堡而不被人怀疑,莉莎这回也是咬牙拼了。
“怎么还不睡?”
门口的传音魔法将女声的嘀咕放大到能让莉莎的替身魔偶记录的程度,话音刚落,两人的宿舍就传来少见敲门声。
而安娜也因此断开了问答模式的小灶,改成专心“装睡觉”。
“谁啊?”
“等等,”莉莉说,“就来了啊,马上。”
房间里,莉莉当然不好再吵着安娜去开门,只好踩着一双粉红色毛茸茸的兔耳朵拖鞋一路小跑过去。
“你是——”
“昏昏倒地。”
——————我是转换场景的分界线————
另一边,在莉莎走后,卢平也开始了一生之中最难忘的一次经历。
“我信你。”
卢平是个实诚人,也不管杯子里的魔药是不是热得烫嘴,一口闷就把它干了。
也亏得莉莎是个仔细人,对魔药一丝不苟这是种态度。否则,一会见到他该给配烫伤药膏了——这娃一定不敢去找校医。
这校医一问,同学,你是怎么伤的啊?
你看他卢平敢不敢说谎话。
有些话,不好圆。
更不用说,他名义上还是家里妈妈生病被请假不在霍格沃兹的不存在人口,那会儿莉莎可是直接在邓布利多安排他藏身的地方找到的他,端得是神通广大。所以,这种明显特殊魔药造成的伤口就更讳莫如深了。
别以为魔药烫伤就和白开水一样,那是有可能要去圣芒戈的。
卢平做事细密,想到一时冲动所可能造成的后果瞬间背后一身冷汗。
但在怎么后怕,他的时间也是快到了。
月亮依旧升起,圆月意味着变身。
变身,意味着,邓布利多!
他是因为什么才胆敢一个人从那里跑出来的啊,可怜的孩子,差点没急哭了。
就这么紧赶慢赶的,总算是在校长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之后,正好出现在邓布利多的身后。
“教……教授。”
看着卢平,看见他惊慌得两只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了。邓布利多教授一句话也没有多问,只是和往常一样将他带到了禁林深处的打人柳边上。
打人柳是专门为了卢平,这个被狼人报复咬伤的倒霉孩子种植的。1971年的打人柳刚刚移栽至此,整棵树小胳膊小腿的,但依旧挡不住日渐成势的凶残。
足够虚张声势、掩人耳目。
不仅仅是孩子,哪怕是成年的巫师若是没想到关节,谁敢去碰一下这宝贝树试试?
触及机关、开门、进门,这一次,邓布利多看着他一个人熟练的走流程,然后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消失在树的阴影之下。
卢平不是一个心存侥幸的人,所以,他能确定的是:
校长先生闻到了他嘴里尚未散去的魔药的味道,却什么也没说。
圆月当空,邓布利多确定卢平变身了,但是这一次,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精心布置的计划,还没到半年就被什么人,又或者什么组织看透了来龙去脉。
发生了什么?
连变成幼狼的当事人都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清楚它是一匹狼。
他知道如果是平时的它,在月圆的时候可以轻而易举的用爪子、用牙齿将霍格沃兹城堡里的每一个同学都变成狼人。
但他不再是它,
他是狼,但他不再是野兽、不再恶名昭著、不再会用害怕的眼神看着他周围的每一个人。
不是害怕别人欺负自己,而是害怕自己疯起来咬伤,甚至吃了自己的同学。
卢平足够懂事,婴儿的时候,小小的一团,他在父母既害怕又懊悔的眼神里,在风卷残云惨不忍睹度的石屋里度过了每个月圆之夜。
这就是莱姆斯,卢平的童年。
所以,那确实不是毒药,也不是什么恶作剧,也不太可能是一年级的小巫师能够负担得起、配置得出的。
但药是真的,
他,莱姆斯,约翰,卢平,欠安娜罗西一个人情。
孤独的灰狼愧疚的向霍格沃兹城堡的方向望了一眼,
“抱歉,邓布利多教授。”
哪怕是您问起,我也不能……只好对不起您了。
然而,这位正多愁善感着呢,一条儿臂大小粗壮的蛇尾就直接照着小灰狼蠢萌蠢萌的脑门劈头盖脸的砸上来了。
“唔——”我闪避,我跳跃,我……
“蠢狼,看招,吃我一尾!”也不打招呼,那蛇尾高高抬起照着同样的位置继续往下甩,“邓布利多教授还在外面,作弊都不会,你准备找死!”
“嗷呜……嗷!”
“你说,知道了,知道了,求,求别打?”美杜莎长尾边碾压边说,“你以为你这样说,校长先生就信了吗?”
“呜呜嗷呜嗷。”
“我当然听得懂,狼语而已,不知道多学一门语言很重要吗?”
“嗷嗷。”
“你说,救命?”美杜莎妖冶的笑了笑,“就知道你这性格什么都表演不了,没关系,那就直接来真的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