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文教授》凌冰凝

47、第十四章 不是幻觉

　　前情提要：
　　安娜罗西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活着回来，她在拉文克劳之钥之上打上了灵魂印记，并将它转交给了斯内普。
　　拉文克劳之钥，作为一个高权限的终端坐标，它让斯内普拥有了在美杜莎最高聊天房间潜水的资格，而失去这部分记忆的莉莎并不知道这一点。
　　莉莎在灵灵的一再追问下不慎透露了自己的感情，却没想到整个秘密聊天室里还存在着第三者。
　　于是——
　　“我爱他，我是才知道我爱了他。我从未想过会为一个男人失了方寸，这一定不正常。我……”莉莎说，“但我不能，你知道我不能。”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能？”
　　“还能是什么？我不是我，我不是魔偶，我不是安娜罗西。我只是个婴儿，我之于他，不过是他所爱之人的女……儿。”
　　“莉莎你不明白，我从来没爱过她，我从来没爱过莉莉。”斯内普说，
　　“我爱的那个人
　　——是你！”
　　“一直都是！”
　　※※※
　　一开始，莉莎以为第三个人的声音是不实的念想，一个幻觉。
　　魔偶不比本体，灵体从进入魔偶到能自如的控制它不需要时间，但检测灵体和魔偶的准确数据，调度灵体与之契合却需要耗时。
　　不契合？
　　除非你不想使用魔法。而是作为一个麻瓜的魔偶。
　　幸运的是，安娜罗西作为一个魔偶，她的初生灵魂因缘巧合就是莉莎本身，因而大大降低了契合所需要的时间。
　　灵体与魔偶的契合给了莉莎几分钟思考的时间。
　　不需要关注着区域任务的进程，她持续跟进着实施计划，知道它进展顺利。
　　不需要查看伤口毒物的组成，蛇毒是她的专业，为了替斯内普找到应对伏地魔魔宠爱蛇纳吉尼的解药，莉莎几乎研究遍了所有的蛇，她甚至随身携带着好几种蛇毒的解药。
　　她知道斯内普种的哪种毒，莉莎明确的知道现在的她需要的不是解药，而是现场配置解药的实际。
　　同样不需要研究外科手术的过程，取出箭头凭的是技艺和经验，而不是预设和纸上谈兵。面对手术，她只需要时刻带着脑子，和一双稳如泰山的手。
　　所以，莉莎想到了那个幻觉。
　　她其实挺在意这件事，不是指这件事本身，而是指幻觉。
　　莉莎知道，斯内普告白这种事分明不可能发生，可奇怪的是，她的幻觉也同样不可能存在。
　　她的意志向来坚定，大脑封闭术更是犹如天生，但凡存在意识，就未停止过这个魔法的施展。
　　当一个人在大脑封闭术魔法的支配下，她是怎么做到同时产生幻觉的？
　　莉莎没有问灵灵，尽管她知道如果问了，一定能得到答案。
　　但她这是她个人的事，过于私人的问题有可能会让灵灵产生自己就是主人本身的想法，这是当年借用李莎灵魂碎片的力量激活灵灵这个人工智能所需要承担的风险。
　　更何况，她的方法更简单。
　　只需要打开聊天室的主界面，能有权限进入密聊空间的人屈指可数，一行竖列的聊天室成员名单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完全部。
　　费比安普威特的头像不在聊天室。
　　灵灵的头像是灰的，但她是系统本身，因而头像永灰，人却永远在线。
　　最后，莉莎发现了他的名字。
　　西弗勒斯斯内普就静静待在那里，他的头像是——被点亮的……
　　另一方面，灵灵想了又想，觉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还是把整件事从头到尾都告诉主人，然后让主人判断为好。
　　因而，她不顾自己应该正在面壁的事实，接通了主人思维平台的三维视频通讯，代表灵灵的三维立体小人立刻就出现在了莉莎的面前。
　　“主人？”
　　“什么事，我很忙！”
　　“有一个陌生——”
　　“我知道，按正常流程处理。”
　　“可按照正常流程，他只会被系统彻底删除。主人您听我说，我说的是——”
　　灵灵想说，但她没想到意外得知此事的莉莎除了想救人，此时其他什么她根本什么都不想去想。
　　“西弗利斯斯内普？”
　　“主人，你怎么知道？”
　　“别废话，身体能够行动了，外面就是密道的出口，”莉莎说，“我需要他所在地附近的影像画面。”
　　“好的，没问题。”灵灵一键传输完毕。
　　“幻影移形！”
　　随着莉莎魔杖的挥动，一个身影从空间的一端向思维想象的另一端通过魔法的作用进行了空间移动。
　　※※※
　　斯内普走到僻静处打开纸团，里面写的是目的地的地址，
　　碧斯堤街……33号。
　　眼前出现了些许重影，他在杖端发出的微弱光线下定了定神，终于看清了纸团上的字。
　　头开始发晕了，眼前一下子黑沉沉的一片。
　　斯内普知道发生了什么，是那支被魔杖意外击中飞向自己的箭。
　　一切是场意外，当时的判断，对方根本没有时间在箭上施展什么手段。
　　但箭本身属于古老的纯血家族，这是一件挂在墙上装饰用的收藏品。
　　家里或许会有孩子，大人怎么敢把有毒的箭就这样随意放置在那里？
　　事实上，家里就算有孩子，在家养小精灵的干涉下，怎么可能容许有威胁小主人生命的东西被孩子们接触到？
　　斯内普出生麻瓜家庭，一时判断失误，原本想假装重伤功成身退，结果却假戏真做，只能说命运使然。
　　遗留在肺部的箭头中空内含毒液，胸口的伤原本被裹药的绷带收紧，刚才一系列运动，快要离开圣芒戈的时候，他的伤口又开始大量渗血了。
　　白大褂差点就要掩饰不了伤口存在，好在他离开圣芒戈的那条路奇迹般的竟然没有遇到一个人。
　　他找到一间空置的装满后勤用品的房间，换下治疗师的外皮，从被缩小了的魔杖盒子中取出一件可以用来遮掩伤口的深色呢子外套。
　　而现在，连这件外套都被不断涌出的鲜血浸透了。
　　斯内普从怀里取出魔药瓶，像喝水一样面无表情得喝了口魔药味的补血药剂。解毒剂产生了抗性，止血药剂无法产生效果，补血药剂只能算是聊胜于无。
　　即使是这样，一共五瓶准备，其中四瓶之前已经喝下，第五瓶也只剩下最后的这一点。
　　而现在，连最后这一点也没了。
　　怎么去？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哪里有麻瓜的伦敦地图卖。
　　报摊？火车站？
　　又或者是，友好且绅士的问路？！
　　就斯内普的毒舌而言，最后一条似乎可以直接阿瓦达了。
　　他正揣测莉莎或许可能存在安排，紧接着就听见不远处的鸟鸣和盘旋而下的夜行鸟，它近了，飞近了，是一只大个子的猫头鹰。
　　“是她派你来帮我指路的吗？”听他的口气，似乎并不意外它的到来。
　　迎面飞来的是一只大号猫头鹰，是闪电，斯内普认出了它，那是安娜的宠物和信使，一只原来属于霍格沃兹的猫头鹰却拥有德国血统的猫头鹰。
　　猫头鹰能为他指路，可斯内普感受到自己的体内生命正在流逝，他已经不确定是否还能撑到闪电所指的目的地，那个叫碧斯堤街33号的地方？
　　身体渐渐变得像冰，因为失血，体温已经低到危险的水平。渐渐迟钝的意识让斯内普没有感觉到他在干什么，他正摇摇晃晃的在深夜伦敦的大街上行走。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整个空间好像在旋转，在颠倒，又好像整个被黑暗吞噬，吞噬，直到整个从视野里消失不见。
　　等到他感知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发觉在冷风中僵硬麻木的身体已经开始软倒下来。
　　“不是指路，”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传达到了他的心底，“它被派来来找你的，我在找你。”
　　幻觉？
　　不是幻觉！
　　正当斯内普以为自己会顺势倒在街边时，一个瘦小的身影来到了他的身边，她，扶住了他。
　　“我以为你是幻觉。”
　　“连幻觉都可以支撑你的体重？”莉莎说，“西弗勒斯，你瘦了。”
　　“我以为你死了。”
　　“我以为如果再不采取措施，死的人会是你。”莉莎咬开瓶塞说，“喝了它，先喝了它，再说其他。”
　　“强效补血剂？”
　　“特效解毒剂。”
　　“有用？”
　　“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