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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赐婚 ...

  •   “王上,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您还是去看看王后吧,王后毕竟是齐国公主,就算您不喜欢,也还需得齐王几分面子啊。”
      勤政殿内,文种苦口婆心地劝越王勾践道。
      勾践望了望那几案之上一叠厚厚的奏折,全部都跟文种所谏一般,勾践无奈地揉了揉眉间,对着文种道:
      “舅父,一定要如此吗?”
      “王上从来就不是任性之人,相信您会做出正确的决断。且王后雅鱼端庄贤淑,品貌俱佳,才来了越宫短短数日,越宫上下对她都大加称赞。”
      “哦。是吗?”
      勾践听了文种的话略有所思,忽想起了什么,望着文种道:
      “范将军已经告病一周,他无碍吧。”
      “微臣去看过他一次,身体应该无碍,只是见他愁眉不展,料想应是心病。”
      “心病?”
      勾践忽想起那日他听到宫人们说的话,莫非素来不近女色的范蠡一剑倾城范天涯终于红鸾心动,看上王后侍女阿香了。
      勾践想着,唇角突然挂上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笑意,对侍候在旁的莲生道:
      “莲生,晚上摆驾栖凤阁。”
      ……
      栖凤阁,灯火通明,笙歌四起。
      得知越王驾临,越后雅鱼从歌舞到食物皆进行了一番精心布置。
      “王上,尝尝这道醋溜黄河鲤鱼。”
      越后雅鱼夹了一块鱼肉,欲放至越王的碗中,却被勾践一把挡了回去道:
      “王后吃吧,寡人自己来。”
      一整个晚上,王后雅鱼就忙着给越王勾践夹菜,这让勾践觉得很不习惯。虽说贵为越国的二王子,可是勾践从小就不受宠,连丫鬟侍从都不曾将他看在眼里,更别说让别人伺候自己吃饭了。
      “没想到齐国除了兵强马壮,这美食也是可圈可点。”
      勾践一边细细品味着王后亲手做的齐国菜,一边赞叹道。
      “如果王上喜欢,臣妾天天为您做。”
      见自己做的菜得到越王的称赞,越后雅鱼露出一脸欣喜的表情。
      而勾践却突然间愣住了,十几年前的一幕顿时浮现在脑海之中。
      ……
      “母妃,这道菜好好吃。”
      “如果菼之喜欢,母妃便天天做给你吃。”
      ……
      那时母亲还是越王的妃子,那时她还没有疯。多少年了,他多想从母亲的口中再听到这样的话,可是已经是个遥不可及的奢望。
      可是,今日,他却从另一个女人的口中听到了这句话。
      “王上,您怎么了?”
      见越王神色异常,雅鱼一脸关心地问道。
      勾践缓过神来,望着雅鱼,只见她才过及笄之年,一脸天真浪漫,想她一个人离乡背井,远嫁越国,实属不易。且这些天,自己虽有意冷落于她,她不但没有一丝气恼,反而每日天亮便第一时间到勤政殿嘘寒问暖送吃的。不由心中微动,对着她淡淡一笑道:
      “没什么,越后在宫中可还习惯?”
      “多谢王上关心,臣妾一切都好……”
      雅鱼说着,端起杯子对着越王淡淡一笑道:
      “这杯酒,臣妾敬王上。”
      酒过三巡,勾践已是有些微醺,雅鱼命那些舞者退出了大殿,空落落的大殿上,只剩勾践和雅鱼二人。
      “王后,怎么不见你的贴身侍女阿香?”
      听得勾践突然问道,雅鱼心里不经“咯噔”跳了一下,莫非是他发现了什么。
      “阿香她……呃……今日她不甚摔伤了脚,臣妾便让她早些回房休息去了。”
      “哦,原来如此,王后果然就像宫人们所说那般宽容大度,体恤下人。不过有一件事,还需王后应允。”
      “王上折煞臣妾了,王上想要什么,直说便是,臣妾岂有不答应之理。”
      “寡人想替范将军和阿香做个媒,不知王后答应不答应?”
      “什么?”
      雅鱼娇躯冷不丁一震,手中的酒杯差点摔倒在地上,她万万没想到勾践竟会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可是姒汐一旦露面,一切都要穿帮了,可若是此时拒绝勾践,那今晚的一切筹谋可就都白费了。
      “怎么了,王后有何为难之处吗?”
      勾践见雅鱼神色有些异常便问道。
      “没……没什么……阿香能够嫁给范将军,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雅鱼代阿香谢谢王上。”
      雅鱼又敬了勾践一杯酒道。
      ……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只见夫差一袭镶着金线的蓝色衣袍,手执折扇,从远处款款走来,风轻轻吹过,衣袂翻滚,在苍茫的天地中,整个人俊美无筹,犹如神仙下凡。
      渐渐的,夫差的脸变得越来越清晰,那深如潭水一般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那斜飞入鬓的剑眉,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
      他就站在前方,身子微微前倾,缓缓伸出了左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菼之,放弃这天下吧,从此以后,我们两个归隐山林,煮酒品茶,携手同游,如何?”
      搭在肩头的青丝随风舞动,夫差唇角微扬,笑容温暖如春,深邃的眸子却如那深海中的漩涡一般,简直要将人的灵魂吞没。
      勾践就这么痴痴地望着,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握住夫差朝他伸出的那只手。他抬头仰望夫差,眸中闪烁着两抹晶莹,颤抖的声音道:
      “好!”
      就在这时,勾践只觉胸口一痛,低头望去,却见一直匕首已然没入他的心脏。
      心痛,真的好痛!
      只见夫差英俊的脸庞渐渐变得扭曲,冷得几乎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杀了我的父王,今日我便杀了你为我父王偿命……受死吧……”
      插在心头的匕首手柄被夫差猛地一转,勾践只觉整颗心脏都要被搅碎了一般,疼得无法呼吸。
      “嗯……”
      勾践双目蓦地弹开,却见眼前是一片鲜艳的红,红色的罗帐、红色的衾被、还有裹着一身红色睡服的女人。
      “王上,您醒啦!”
      雅鱼着一身宽松的睡服,披散着头发,坐在床沿边上,看到勾践醒来,脸上带着三分欢喜七分羞涩。
      勾践似乎还未从那梦中缓过神来,只觉心痛得厉害,看到雅鱼那张在头顶上放大的脸,猛地吃了一惊,从床上坐起,朝四周望了望,冷冷问道:
      “这是哪里?”
      “王上,这是栖凤阁啊。”
      “栖凤阁?昨晚,我……”
      勾践抚着额头,只觉头有些晕,有些事情似乎怎么也想不起来。
      “昨晚王上……王上好坏……”
      雅鱼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望了勾践一眼,旋即又闪了开去,露出一脸娇羞。
      “我……”
      勾践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自己喝醉了之后发生了何事,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他余光撇过雅鱼微微敞开的领口,若隐若现的欢爱痕迹已经说明了一切。
      没想到,昨晚自己竟然对她做了那种事。
      “对不起……”
      勾践突然望着雅鱼道。
      “臣妾本就是王上的人,服侍王上是臣妾应尽的本分,王上如此说话倒是折煞臣妾了。”
      雅鱼低头含羞道。
      勾践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女人早已是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后。
      新婚之后,一直未曾临幸王后,朝野上下本就颇有微词,昨夜虽然听了文种的话驾临栖凤阁,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谁知酒后乱性,迷迷糊糊竟与王后圆了房,如此一来,倒是可以堵住朝堂之上的悠悠众口了。
      不过,勾践一时却不知如何面对雅鱼,便匆匆穿了衣服,一边走出门一边对着雅鱼道:
      “寡人去勤政殿处理公务,时辰尚早,王后先歇着吧。”
      ……
      勤政殿内,众位大臣站在越王勾践的书案前,神色严肃。
      此时正值长江水患,越国长江周边几个村镇洪水肆虐,百姓流离失所。安抚难民,实为当务之急,不过赈灾之款,从何而来,大臣们却又不同的意见。
      “王上,微臣觉得可以从未受灾的村镇加三层的赋税,用以作赈灾之用。”
      上大夫介子休道。
      “王上,万万不可!君王似舟,民心若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王上初登大位,应以天下苍生福祉为重,如若随意增加赋税,只怕有背民心,难安大局。”
      大夫文种进谏道。
      “文种大人言之有理。”
      “用苛捐重税赈济灾民,如有饮鸩止渴,实不可取。”
      大臣们纷纷支持文种道。
      “文种大夫,是否过于言重了,此次赈灾本为安定民心,何来有背民心之说?”
      上大夫介子休道。
      “王上,难民急需安抚,然则不可轻易加税。依微臣之见,不如出王榜昭天下,始令民纳粟,赐以中大夫以下爵位,以所捐纹银多寡定其职位高低。如此既可解长江水患之急,又可解朝中无人之危。”
      范蠡上前一步道。
      “范将军此法妙极……”
      文种及其余众臣点头道。
      “可是王上……”
      介子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勾践止住道:
      “介卿不必多言,就依范卿之言,筹捐纳官职之银以赈长江水患之灾。”
      “王上……王上……”
      只见莲生跌跌撞撞地跑进勤政殿,似乎十分雀跃。
      “莲生,寡人正欲众卿商议要事,你如此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勾践见莲生进宫已有一年,却依然不懂得朝堂礼数,想来竟是自己平日太过宠溺于他,不由得微微蹙眉,呵斥他道。
      “王上,王后娘娘有喜了,刚才栖凤阁命人传话,说是刚给太医诊治过,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莲生丝毫没有理会勾践的呵斥,跌跌撞撞地跑到勾践跟前跪下,神色激动道。
      “恭喜王上……”
      诸位大臣忽闻喜讯,皆俯身跪地连道恭喜,除了范蠡像是发了呆般,一动不动地立于原地。
      文种见状,忙扯了扯范蠡的衣角,范蠡这才反应过来,跟着众臣一起跪了下来。
      比范蠡反应更慢的是他们的王勾践。当他听到莲生报出的喜讯时,脑袋“嗡”地一响,顿成一片空白。在短暂的空白之后,千思万绪便犹如潮水一般汹涌而至。
      除了那夜醉酒之后,自己再也没有去过栖凤阁,可是没想到王后竟怀上自己的孩子了。那可是他自己的孩子啊。
      原以为自己此生此世再也没有福份能够拥有一个孩子,可是上天垂怜,竟给了他一个。自己此生何德何能,竟蒙上苍如此眷顾。
      在静默半晌之后,勾践终于反应过来,用难以抑制的激动的声音对着莲生道:
      “摆驾栖凤阁!”
      ……
      “范将军,你没事吧?”
      众臣退出勤政殿的时候,灵姑浮突然注意到范蠡惨白着脸,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没事……”
      范蠡微微扬起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笑意。
      “看你脸色惨白,莫不是风寒之症还未康复?”
      灵姑浮一脸探究地望着范蠡道。
      “也许吧吗,吃点药就好。”
      他此时已是心烦意乱,根本没有心情回应灵姑浮的关心,便朝他抱了抱拳道:
      “多谢姑浮将军的关心,在下先行告辞了。”
      “文种大人,范将军没事吧?”
      望着范蠡渐行渐远的背影,灵姑浮一脸疑惑地问与他并肩而立的文种道。
      “只怕范将军得的是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文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脸讳莫如深,灵姑浮却听得云里雾里,不明不白。
      ……
      呵……有孩子了……
      他的王终于有孩子了。
      那孩子的容貌肯定跟他的王那般美丽动人吧。高挺的鼻梁,修长的眉宇,雌雄莫辨的脸,和那随着风轻轻颤动的如羽长睫。
      只要想到这张脸,范蠡的心跳就无法抑制地加速。
      曾经天真的以为就算是终身无法拥有这个人,只要自己以范蠡的身份陪伴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守护着他,哀他所哀,乐他所乐,这便足矣。
      可是他的心为何如此止痛?他是在嫉妒那个栖凤阁中的女人还有她腹中那个属于他所爱之人的孩子吗?
      “混帐东西,走路能不能长点眼睛。”
      突然耳边听得一声怒斥,寻声望去,却见介子休正对着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破口大骂。那丫鬟背对着自己,范蠡看不到她的面容,不过看她连连弯腰鞠躬,显然是在不停地像介子休道歉。
      “来人……给我拉下去打个三十大板。”
      介子休一脚踢开那丫头,命令随从道。
      “方才朝堂之上赈灾之事,众臣都一边倒地支持文种大人,只怕这介子休正耿耿于怀呢,这丫头也真够倒霉,偏偏撞到他气头上来了。”
      范蠡想着,便暗暗同情这丫头,正想上前解救,却见栖凤阁的王嬷嬷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着介子休道:
      “介大人,丫头走路不长眼睛,冲撞了您,多有得罪,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小丫头这一回。”
      王嬷嬷最近可是王后身边的红人,介子休当然知道轻重,不过像王嬷嬷这么得宠的人竟然专程跑过来为一个小丫头求情,介子休一时好奇,便道:
      “众所周知嬷嬷调教出来的宫人那是一等一的好,为何今日却调教出这么一个无礼的丫头,冲撞了我且不提,连个道歉也不说,今日我可以看在嬷嬷的面子上放她一马,不过嬷嬷可得领回去好生管教,冲撞了我倒是无碍,若是哪一天不小心冲撞了皇上,只怕嬷嬷你的项上人头不保啊……”
      “介大人教训的是,阿香是王后陪嫁的丫头,初来乍到,一些礼仪还不成学会,而且她是个哑女,方才她也想跟大人道歉,只是有口难言啊。”
      王嬷嬷道。
      “原来是个哑巴,难怪。”
      介子休望了那阿香一眼,嘀咕了一声,旋即对他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道:
      “即使如此,放了她吧。”
      王嬷嬷拉过阿香,朝介子休道了声谢,这便领了阿香朝栖凤阁的方向走去。
      望着王嬷嬷和阿香远去的背影,介子休却变得一脸阴鸷,朝堂上那些大臣欺负自己也就罢了,没想到连宫人都看不起自己,难不成没有了先王后的照应,自己当真只落得受人欺负的份了吗。
      这时,介子休突然注意到自己手中多出一张纸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今夜子时,栖凤阁一叙。小溪!”
      介子休圆睁了眼睛,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小溪,小汐,莫非他回来了?
      介子休猛地打了个激灵,那眼睛瞅了瞅四周,见四下无人,忙将那字条放入口中,生生吞了下去。
      ……
      “范大人,原来您真的在这里。”
      耳边突然一声叫唤,范蠡回头,却见莲生站在不远处,一脸笑嘻嘻地望着自己。
      方才他得知那冲撞介子休的丫头便是王后的陪嫁侍女阿香后,不由心下好奇,便一路尾随王嬷嬷和阿香,不知不觉,竟到了栖凤阁外。
      那天晚上他看到的明明是越王,可是第二天宫里却传来流言蜚语说自己对王后的侍女阿香欲行不轨,范蠡一时也糊涂了。越王的容颜早已被自己烙进脑里,刻上心头,挥之不去,纵然是醉酒,他也绝不可能认错越王,除非那个叫阿香的侍女长得与越王勾践极其相似。只可惜,这一路跟来,阿香一直背对着自己,根本无法看到她的脸。
      “我四处寻范将军不到,有宫人便对我说范将军看上王后侍女阿香了,只怕这会子会来栖凤阁呢,我原本是不信的,没想到范将军果然来了这里。”
      见莲生一脸贼笑,范蠡也懒得跟他解释,他可是越王的随身侍从,他这般火急火燎地寻自己,只怕是越王找自己有要事要议,便问莲生道:
      “你这么急着寻我,有何要事?”
      “范将军,您要大喜了,方才王上颁了旨意,给您和阿香赐婚,您快去勤政殿领旨谢恩啊……”
      “什么!”
      范蠡全身蓦地一凛,瞪了莲生一眼,便急匆匆地朝勤政殿跑去。
      “跑得这么急,范将军这是迫不及待地想成亲了嘛?”
      望着范蠡远去的背影,莲生以手捂唇,露出一脸贼笑。
      ……
      “范将军,你来了。”
      勤政殿内,勾践正批阅奏折,见范蠡步履匆匆而来,便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对着他启齿而笑道,
      “范将军为国征战劳苦功高,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寡人为你保了一门亲事,相信范将军你一定会喜欢。”
      “微臣只求一心报国,无心成家,恳请王上收回成命。”
      只见范蠡突然“噗通”一声,跪于地上,“咚咚咚”朝勾践磕了三个响头望着他道。
      “范卿,你并不知我为你所配何人,便急着回绝,只怕到时会后悔莫及。”
      勾践笑了笑,伸出手去,准备拉范蠡起身。却见范蠡执意跪地,两眼望着他,神色毅然道:
      “王上,范蠡绝对无悔,请王上收回成命。”
      勾践见范蠡反应如此决绝,便只好收了逗范蠡的心思,实话实说道:
      “寡人心知范卿对王后侍女阿香有意,所以特地向王后要了阿香,赐予你为妾,难道范卿不喜欢吗?”
      勾践望着范蠡,想要从他脸上看出欣喜的表情,可是令他失望的是,范蠡并没有。
      “王上,您误会了,微臣对阿香绝无非分之想。”
      范蠡道。
      “可是宫人们都在传我成婚那晚,范卿对阿香……”
      “王上,范蠡已心有所属,可那人绝不是阿香。”
      范蠡突然打断了勾践的话,双眼直直望着勾践,眸中有愤怒,有委屈,有不安,还有一些勾践不曾看明白的复杂情愫。
      这么些年,范蠡一直都是听话的、温和的,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范蠡这样的表情,不知为何,勾践心底竟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恐惧。
      “哦,既然如此,不知范卿意属何人,只要范卿喜欢,寡人一定会尽全力成全。”
      “可是他……并不喜欢我……”
      范蠡抬头深深望了勾践一眼,旋即低头敛眸,掩饰了眸中那淡淡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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