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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番外一 ...

  •   某日清晨,在没有孩子打扰,一番酣畅淋漓的运动后,杨依想起一件事,林遥雪和傅蓁到底怎么回事?她那个公公虽然木讷寡言,但是忠厚老实,颇有点郭靖的意思,而且长得也不赖,看楚云城的样子就知道,狭长的眼尾、高挺的鼻子绝对是遗传。
      反正现在孩子很爱学,天天喜欢坐在书房自己扒书看,一点儿也不黏他俩,除了早晨请安和吃饭的时候能见到他,其余时间很少打扰他们,省心不少。楚云城可以腾出一整天时间给她说。
      江湖上的伤心阁在百年前突然出现,并迅速崛起成为江湖第一大帮,很多人不知道,伤心阁历任阁主都必须自小到天居山的天涯山庄拜师学艺。
      第三代伤心阁阁主傅蓁也不例外。
      傅蓁从六岁起被送到天涯老人膝下,学习各种武功和技艺。本来第二代阁主傅博想着等生一个男孩再送去,谁知又生一个女孩,便把傅蓁送去了。
      当时天涯老人收了两个徒弟,傅蓁,还有师兄林遥雪。
      傅蓁第一次见林遥雪,他正在山庄的梅树下扫花。曲曲折折的枝干上,重重叠叠的花瓣,红如烟霞。冷风吹过,暗香浮动,花落如雨。
      他的头上、身上、脚上,都沾染了片片红色。他扫着,花落着,他再扫,花再落。
      认认真真,勤勤恳恳,没有一丝慌乱。
      她“咯咯”笑出声,不是笑他傻,而是笑这树、这花、这人,真好看。
      听到笑声,他停下扫帚,转头看见一个红色的小人儿,火红的貂裘将她严严实实地裹着,貂裘外围是纯白的毛边,她的脸埋在纯白的毛毛里,只留出一双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你是谁?”傅蓁先他一步问出声。
      清脆悦耳,比山里百灵鸟的声音还好听,他直起身子,黑布衣上抖落了不少红色。
      “林遥雪。”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傅蓁抿着唇笑了。
      “遥雪啊,这个小姑娘以后就是你师妹了,以后要好好照顾她,知道吗?”天涯老人和傅博一起从房间里出来,走到林遥雪身边,指着傅蓁说道。
      傅蓁看见傅博,赶忙上前抱住他的腿,唤了一声“爹爹”。
      傅博拉开她,牵着她的手走到天涯老人和林遥雪面前,柔声道:“蓁儿,以后这是你师父天涯老人,这是你师兄林遥雪,要听他们的话知道吗?”
      傅蓁忽闪着大眼睛,懂事地点点头,爹说带她来就是找师父学本事的,将来帮爹掌管伤心阁。
      可是傅博走的时候,傅蓁还是哭了,“爹爹,你什么时候接蓁儿回家,见娘亲和妹妹?”
      傅博抹去她的眼泪,轻叹口气,毕竟才六岁,“等明年这个时候。蓁儿乖乖的,好好跟师父学,听话,早日学好,就能早日回家了。”
      “蓁儿一定会听话的。”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抽噎,眼巴巴地望着爹爹下山的背影。
      右手被人轻轻牵起,耳侧响起一个安慰的声音,“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傅蓁转身抱住他,终于无法克制,小嘴抽了又抽,“可是……我还是想哭。”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天涯山庄转眼十六年,十六年间,前十年傅蓁每年只有能回家一个月,其余时间都在天涯山庄练武。后六年大多与师兄一起或者单独完成伤心阁的任务,任务完成及时抽身,很少涉足烟火人间。
      下过雨,曲曲折折的山道十分泥泞,快马飞驰,泥水四溅,马上的人身着黑色裘衣,在风中鼓动,带起阵阵烈风。她头裹布巾,面上蒙一层黑色薄纱,露出一双明亮的眸子。
      到山庄门前,她飞身下马,解开布巾,青丝飞瀑而下,直到腰身。她摸上窄袖袖口,随手一撕,撕下一圈布条,又一扯,布条断开,将披散的头发绑了起来。
      这是今年的最后一次任务,傅蓁想着,虽然凶险,又是一个人,总归圆满完成。她绑好头发将马送到后院,转身去找师兄,明年她就该接任伤心阁阁主之位了,师兄一定要参加的。
      不费多少路,很快便找到了林遥雪。就知道!师兄一定在扫落梅!虽然师父说是磨练他的性子,而且能够帮他更好地练落英掌,但是师兄的性子都锻炼得……落英掌也已经出神入化了!师兄还是坚持扫。
      只是与十六年前不同,梅树更壮了,梅花更多了,花落如海,铺了一地。
      林遥雪弓着身子,如初识那般,扫着地上的花瓣,花落多少,他扫多少,再落,再扫,沉沉稳稳,从无一丝懈怠。
      他自己的那身黑衣几乎成了红衣。
      还是那般好看。
      傅蓁蹑手蹑脚地藏在他的身后,在他耳边大喊了一句:“师兄,我回来啦!”
      这一声不仅震落了他身上的花瓣,还害他差点把手里的扫帚扔了出去。
      他转身,朝她咧开嘴呵呵一笑,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师妹,你回来啦。”声音带了点粗憨。
      “哼,就会重复我说话。”傅蓁娇笑着,给他拍去衣上的花瓣。
      “哎呀,小榛子回来啦,小遥子,你们快来,师父新研究了一种汤品,快尝尝!”天涯老人站在房门口兴奋地冲他们招手。
      傅蓁的脸一下垮了,不是吧,她已经喝了十六年的新汤品了,而且味道绝对是十六年如一日的“人间极品”。师父就算再热爱庖厨之艺,也要看看天赋吧。
      “师父,我上山之前已经吃饱了,实在喝不下了。让师兄去吧。”
      “师父,我喝,我喜欢喝汤。”林遥雪放好扫帚,打算“英勇就义”。
      “不行,我从不亏待你们任何一人,要一视同仁,来,来,都喝。”天涯老人和蔼地说着,慈爱地看着他们。
      如往日一样,躲不过,林遥雪喝了一大半,傅蓁只抿了一小口,全都偷偷倒给了他。喝完了汤,桌子上陆陆续续摆了七盘菜。
      “师父,明年六月我要继任阁主之位了,这次下山让师兄同我一起走吧。”
      口中塞满菜,脸鼓得跟馒头似的林遥雪期待地看向天涯老人。
      天涯老人忙着给两位爱徒夹菜,随口道:“去呗,反正你师兄早晚要跟你走的,以后帮你管理伤心阁我放心。你的继任大典我就不去了,不过你俩成亲的时候,一定得知会我一声。”
      “成亲?我跟师兄什么时候要成亲了?”傅蓁疑惑地看向师父,自动忽略掉身边注视的目光。
      天涯老人反而比她更疑惑,“不是你小时候说的,说长大后要嫁给你师兄?我还问你什么时候,你说等你当上阁主的时候。小蓁子,为师为你可是费尽了心思。”
      他指着林遥雪,嘴角一翘,颇有些炫耀的意味,“你师兄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心思纯正,样样功夫都比你高一大截,绝对是世上顶顶尖儿的高手。我就怕有人把我这么好的傻徒弟拐跑了,每次出门都偷偷交代你师兄,不准看别的姑娘,不准对别的姑娘动心思,不准留恋凡俗尘世,要知道自己可是有家室的人,你要是不娶你师妹,你师妹就要孤独终老了。你看看,为师多操心,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不?”
      “师父,”傅蓁无奈地抚额,“哪有这样逼师兄的!再说了,那都是小孩子的无心之言,怎么能当真?我也是你徒弟,有那么差吗?”
      天涯老人怒了,桌子一拍,教训道:“江湖之人,岂能言而无信?再说了,你问你师兄,是我逼的吗?小遥子,你说!”
      对于师父的装腔作势,傅蓁已经习惯了,师父的怒气只有他们在练功不认真的时候才会是真的,其他时候,则可以全部选择无视。
      但是对于林遥雪来说,师父生气了就是生气了,他小心地扯着师父的灰衣袖子,急急道:“师父别生气,师父没有逼徒弟,是徒弟自愿的。”
      “自愿就自愿的。你红个什么脸啊,”天涯老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甩开他的手,恨不得捶胸顿足,“你看你,武功比你师妹高多少,怕什么!就算她是阁主,要是日后敢欺负你,你就揍她!”
      “师父,我……我……永远不会打师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
      面对红着脖子红着脸,几乎把自己缩到桌子底下的徒弟,又看看一脸不以为然,仰头望天的徒弟,天涯老人轻叹一口气,猛地起身,把所有的菜往回收,嘴上恨恨道:“别吃了,一个个都是来气我的。”
      天涯老人走了,屋里立马变得安静起来。
      傅蓁想了想,斟酌道:“师兄,人家都说童言无忌,小孩子的话,当不得真的,你说是吧。”
      林遥雪探出头,茫然地看着她,自小,师父和师妹说什么都是对的,即使有不同,两人也各有道理,都没有错。
      可是这次她不对,他要反驳,“是真的。师妹的话都是真的,师父的话也都是真的。师妹说要嫁我,师父要我娶师妹,我……我很愿意的……自小……我就当师妹是……是娘子的。”
      傅蓁傻眼了,小时候她是很喜欢师兄,可不是那种的,随口一说而已,师兄却当真了,这怎么可以?
      “师兄,咱们现在都长大了,跟小孩子不一样的。我喜欢师兄,就像哥哥,亲人一般,与……男女之情无关,师兄也不懂感情吧,其实师兄对我,只是妹妹而已,没有其他的。”
      他不懂感情吗?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喜欢师妹,一看见师妹,什么事都忘了,他想和师妹永远在一起,他想保护师妹,他想和那些寻常的男女一样,与师妹做夫妻,他从来没有把她当妹妹的,从小,他就知道师妹是自己未来的娘子,怎么长大了变了呢?
      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垂下眉眼。
      在天居山过完年,傅蓁和林遥雪一起回伤心阁。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傅蓁意外地说要绕去大邺城,林遥雪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习惯了听从她的话,便一起骑马到了大邺城,住在满香楼里。
      月上中天,林遥雪听到隔壁房间的开窗声,有人闯入师妹的房间?他飞速赶到隔壁,奔向窗户一望,只看见旁边屋檐上一角衣裙,没记错的话,是今日师妹在街上新买的红裙子。
      师妹出门很少穿女装,但这次一到大邺城,便先进了衣铺,挑挑选选,全是女装,为他哪一件好看,他觉得师妹穿什么都好看。最后师妹选了一身红裙子。
      他偷偷跟着她,论轻功,师妹不差,他若是第一,师妹便是第二,所以他跟的很顺利。
      到了一处凉亭里,他看到了师妹,刚想下去,又见到另外一个人,是个身形颀长的男子,一身白衣胜雪,黑发用镂空的雕花金冠束着。他飞身站到一棵大树上。
      远远地,他们的话听不真切,偶尔传来师妹的轻斥声,在他耳里,那声音没有一丝怒气,反而多了几分娇嗔。过了一会儿,师妹被那人搂在怀里,刚开始师妹还挣扎了一下,后来就不动了,回抱住了他。
      以往下山时师父说过,要他保护师妹,不能让陌生男人抱她,碰她也不行,那是只有他们成亲后,他能做的事。
      为什么?他呆呆地站在大树上,似乎有些明白了她那日的话:童言无忌,当不得真的。
      师妹后来与那人分别,那人给了师妹一块什么东西,师妹也掏了掏身上,给了那人一块东西,他见过那东西,是师妹的娘亲临终前给她的,一对玉蝴蝶。
      他偷偷跟着师妹回去,确保师妹回了房间,他自己也从窗子回了自己的房间,却辗转难眠。
      两人一起回伤心阁后,傅蓁大多做交接的工作,林遥雪帮她。
      傅蓁不明白,为什么阁中大多机密要事,父亲告诉她时,避着妹妹傅苒,却不避师兄林遥雪,有时甚至叫她带上林遥雪一起听,一起处理阁中的事务。
      伤心阁阁主继任大典确定在六月初举行,在这之前,傅蓁必须熟悉所有阁中事务、人物,以及江湖上的各种势力关系。
      “蓁儿,蓁儿?”傅博皱眉,这孩子怎么了,自从回来后总是走神。
      “啊,爹,你说什么?”
      “仪式你可记清楚了?”
      “嗯,哦……”傅蓁垂下头。
      傅博摇摇头,看向林遥雪,“遥雪记清楚了吗?”
      “记清楚了。”
      “好,到时候你看好蓁儿,别让她出错,丢了伤心阁的脸面。”
      “是。”林遥雪看着师妹微红的脸颊,知道她一定是在想那个男子,从大邺城回来后,师妹又经常偷偷溜出去到楚国,见那个人。他暗地里查了一下,那个男子不简单,是楚国三皇子楚凌。
      楚国大邺城里都在传,风流倜傥、处处留情的三皇子突然收心了,不知看上了哪家的姑娘,竟学起了情种。
      要是他能够对师妹好,他就放心了。
      “爹,我能不能请我的朋友参加继任大典?”
      “既然是蓁儿的朋友,都可以参加。”
      传闻伤心阁阁主傅博有两个女儿,各个花容月貌,大女儿英姿飒爽,小女儿娇俏可人,到了继任大殿这一天,所有人赞叹,果然名不虚传。
      所有江湖人士都遥遥望着站在明月殿台阶上的女子,身着暗红金边雀纹长摆裙,挺身直立,扫视四方,眸中明亮之色堪比骄阳,长袖一挥,露出左手梅花戒,伤心阁中明处暗处的弟子全都跪下身来,三呼阁主。
      左手缓缓放下,她看向众人,沉声道:“多谢各路英雄参加今日大典,伤心阁承蒙各英雄抬爱,才得今日鼎盛,愿日后仍与各位携手,共安江湖。”
      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大典过后是宴会,傅蓁需要向每位江湖帮派的主人或者有名望的人敬酒,旁人见她一杯酒仰头而尽,颇有一番男子豪气,时而开怀大笑,时而俯耳倾听,时而淡如清风,谈吐之间,游刃有余,风度自若。
      酒席之间,听到旁人对自己女儿的评价,傅博满身骄傲,他其实不仅有个好女儿,还有一个好女婿,趁着酒兴,他大呼出声,“今日不仅有伤心阁新阁主即位之喜,还有另一件喜事。”
      众人皆兴致颇高地问什么喜事。
      傅博拉着身旁林遥雪站起来,笑道:“新阁主的婚期也快到了,我的未来女婿正是身旁这位男子,林遥雪。”
      众人正要道一声恭喜,却听到一声轻喝,“爹。”
      声音的来源就是刚刚继任的新阁主,傅蓁。众人见其沉下脸下,便知其中必有别情,霎时间竟全部停止不动,静候后续发展。
      傅蓁恢复脸色,慢慢道:“今日是我傅蓁继任阁主的好日子,其他皆为玩笑话,请各位英雄不必当真,若有哪位喝得不尽兴,尽管来找我。”
      “阁主英豪,可愿与我沧王比酒?”
      “请。”
      众人将焦点移向赛酒的兴奋上。
      林遥雪木木地坐下来,看向远处的一张桌子,那上面坐着一位淡然饮酒的男子,楚凌。
      楚凌意识到他的视线,朝他的方向举起一杯酒淡然一笑。
      要说什么消息传得最快,自然是坏消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虽说伤心阁主拒婚不是什么坏消息,但足以成为江湖上的趣谈。
      一夜之间,江湖人都知道了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物,林遥雪。而谣传谣传自然越传越成谣言,越传越胡编,到最后林遥雪变成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绝对代表,成为江湖上最大的笑料,甚至出门时如果有人认出来他,或窃窃自语,或直接指着他讥笑:看吧,那个就是竟敢肖想伤心阁主傅蓁的登徒子。
      傅蓁继任阁主后,第一个大买卖是刺杀楚国大将军萧猛,而且要嫁祸给风头正盛的楚国二皇子楚冶。
      这个任务太难,萧猛是楚国悍将,世上没有几个对手,楚国二皇子深受皇上宠爱,身边隐藏了许多高手,那些高手都是世上顶级的人物,伤心阁十二堂主甚至没有一个能够接三招的,在楚冶面前刺杀萧猛,无疑蚍蜉撼树。
      当然,这样的大事,酬劳也是十分可观的。有人出得起价,伤心阁就可以接。
      老阁主傅博考虑到事关重大,怕万一失败,丢了伤心阁多年名声,劝傅蓁拒绝。
      但傅蓁一口答应了。
      他们心里都清楚,做这件事唯一有胜算的是林遥雪。
      林遥雪欣然应允,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在中秋月夜,将事情圆满解决。
      回到阁内,夜已深,怕傅蓁忧心,他先去了兰竹楼汇报,还要告诉她,他想师父了,要回去一段时间。未到楼前,见两个偎依的影子,他悄悄退了出来。
      不知该去哪里,他漫无目的地靠在一棵大树上,右手捏着左手的胳膊。
      “你受伤了?”
      月光下,一纤瘦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她身着蓝色纱衣,内里是白色裙子,发上插着碧玉簪,柳叶弯眉樱桃小口,尖尖的下巴微微扬起,清明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的关心,反而透出几分冷意。
      这张与傅蓁有几分相似的小脸让林遥雪有些许失神,可她不是,傅蓁很少穿裙子,也不喜欢女子的珠钗和簪子,就算最近她因为那个男人穿了裙子插上了簪子,也绝对不会穿蓝色的纱裙。
      因为他亲耳听那男人对傅蓁说过,喜欢她穿红衣,傅蓁的裙子,清一色的全是红的。
      “你在背后为她拼死拼活,不顾性命,她呢?正在跟她的情郎约会呢?这次任务我爹都拦着,就我那傻姐姐接,知道为什么吗?”女子娇笑着,眼神里尽是轻蔑,“因为是替她的情郎办事,帮她的情郎夺皇位,伤心阁阁主还是太小,姐姐想做皇后呢。”
      “她是你姐姐。”林遥雪提醒她,面露不悦。她美是美,可美得不舒服,尤其是那一脸张狂,不知为何,他总能从她身上感到一丝妒意。
      “姐姐?哼。”傅苒甩袖,又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阁内最好的伤药。”
      林遥雪接住,毕竟是傅蓁的妹妹,他不想拂了她的面子。
      “想得到她吗?”傅苒嘴角一勾,现出一抹诡笑,转瞬即逝。
      “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会帮她。”不管是阁主还是皇后。
      “傻子!”傅苒说完,转身离开。
      林遥雪打算第二天向傅蓁辞行的,他需要回天居山一段时间,可是傅蓁不在,侍女说跟楚公子出去了。
      他继续等,每天早晨来兰竹楼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有时怕错过了,子时再来一次。
      直到第五天黎明,他在睡梦中被叫醒,傅蓁着急地扶着一个人躺到他的床上,“师兄,他中毒了,快帮我救救他。”
      从没见过师妹落泪的样子,林遥雪抚了抚自己的手臂,让她出去。
      花了两个时辰,终于逼出了楚凌中的毒,他一拉开房门,傅蓁朝楚凌扑了过去。林遥雪身形一顿,转身出门。只走了两步,轰然倒地。
      直到晚上,楚凌醒了过来,傅蓁衣不解带地照顾他,没有离开一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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