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中二癌熊王爷已弃疗》无法忘记的遗憾

3、第 3 章

　　永寿宫，太上皇坐在上面喝茶，顺便看皇帝不顺眼。
　　当今皇帝的儿子们多，可太上皇的儿子却不算多。太上皇一共就四个儿子，大儿子没得早，二儿子就一个独子，还病歪歪的，四儿子也是襁褓之中就没了，然后太上皇宫里几十年都没有新生儿出生，加上那几年，太上皇的身体的确不好，这才让当今皇帝得了便宜。
　　在太上皇的心中，他最看重的儿子，当然是他心爱的董皇后为他生的第四子，可惜的是，不止这个儿子不满百日就死了，就连董皇后也伤了身子。
　　董皇后生前的时候并不是皇后，可就是当时的景皇后也不得不避之锋芒。董皇后死后，更是出现了“生死两皇后”的现状，甚至一度让朝局出现动荡。
　　董皇后活着的时候，就连景皇后都不得不装聋作哑，而董皇后在人前的时候的确是一副温柔做派，可太上皇宫里好几位宫妃因董皇后而死也是事实。就连当今皇帝，也是因为董皇后而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是景皇后护着，只怕他跟他的大哥一样，都是没有资格长大的。
　　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景皇后成了如今的太后，好歹过上了舒心的晚年生活，可太上皇跟当今之间的矛盾却是从来没少过。
　　太上皇在别的事情上都很英明，可偏偏在董皇后的事情上一错再错。哪怕是当今皇帝并没有什么错儿，太上皇也会一再地挑不是。

　　现在，当今皇帝老老实实地坐在太上皇面前，可太上皇依旧嫌弃这个儿子笨嘴笨舌还端着一张脸，根本就不知道哄他这个父亲开心。
　　太子带着四皇子和十一皇子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父子俩一个满肚子的不高兴一个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的景象。

　　看着这三个孙子过来，太上皇冷哼一声，道：“怎么，你们还怕我把你们父皇吃了不成？”
　　太子和四皇子连忙行礼。
　　十一皇子可不管这么多。
　　十一皇子道：“皇祖父，您有意为孙儿赐婚，此事当真？”
　　“怎么，想娶媳妇了？”
　　十一皇子道：“反正我也十五岁了，不是今年就是明年，也没差。不过，听说皇祖父属意贾史王薛四家的女儿。”
　　“没错。”
　　十一皇子立刻道：“皇祖父，京里从来就不少有关贾家的流言，厂卫那里更是堆了一堆文书。皇祖父就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过吗？”
　　太上皇立刻怒了：“厂卫？你难道去了东厂西厂和锦衣卫？”东厂和锦衣卫一直被太上皇掌握在手里，西厂则是当今皇帝上位之后弄起来的。
　　这也是宫里公开的秘密。
　　在失去至尊之位后，太上皇越发看重手里的权柄。东厂和锦衣卫更是被太上皇牢牢地抓在手里，轻易不许人触碰。
　　十一皇子道：“皇祖父，贾家本来就有资格将家里的女儿送选，结果，三年前大选的时候，贾家的女儿偏偏报了病。如今皇祖父又要为他们家的女儿赐婚，叫孙儿如何不多想？”
　　“也不是非要那一个……”
　　“贾家除了那一个之外，还有谁适龄？那个工部员外郎的长女已经进了父皇的后宫了，虽然不是正式的妃子，却也是一宫之主，还是贤德为号，就连贤母妃和德母妃都要退避三舍。”
　　下面低着头站着的四皇子脸色一变。
　　没办法，谁让他的娘是赵贤妃呢？如果说诸位皇子中谁最膈应贾元春，非四皇子莫属。
　　太上皇一愣，道：“他们还有别的女儿。”
　　十一皇子大声道：“贾家如今排得上号又没出嫁的就三个。贾恩侯那个女儿三年前就报了病！听说不久前贾家清理那座省亲别墅，以Y乱之名清出一大堆丫头，贾恩侯的女儿的贴身丫头就是有私情、偷人里面的头一个！您要我戴这现成的绿帽子吗？”
　　太上皇只得道：“原没想过让你娶那丫头。”
　　十一皇子道：“那就是工部员外郎的次女喽？一个家生奴婢生的女儿，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资格上他们贾家的家谱呢！”
　　太上皇道：“只要他们贾家愿意给这丫头上册子，这丫头就是他们贾家的女儿。”
　　“然后呢？为了自己的前程，连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都可以不要。遇上国丧家孝，家里给他抬面子让他帮忙管家是不假，可他却没眼色也没本事，先是把自己的亲大嫂的风头压得一点儿都不剩，然后闹着要什么改良，却给别人做了嫁衣裳。最后，说是审案子，却审了个糊涂案子，连正经的贼都没有找到，随便找了两个人出来结案！我讨这样的媳妇做什么？嫌跟兄弟们感情太好了，非要找个连自己的身份位置都看不明白的给自己添堵吗？”
　　“那宁国府……”
　　“那丫头年纪小，也的确知道给父亲服丧念经。可是他哥哥侄儿是什么人，皇祖父，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说出来孙儿都嫌脏了嘴呢！”
　　好吧，贾珍和贾蓉父子俩父子同槽。
　　这的确不是什么好名声。

　　太上皇只得道：“那史家……”
　　“史家？且不说史家那位大姑娘已经定了亲，就是没有定亲，能对着一个商家女说出‘我若是有你这么个姐姐，没有父母也是不妨的’这种不孝的女人，配做皇家妇吗？史家大姑娘是这么个模样，我能对他们家其他姑娘抱有希望？！”
　　不孝……
　　好吧，太上皇只得放弃：“那王家……”
　　“贾恩侯的儿媳妇也是王家的女儿吧？仗着贾恩侯的光，因此做了贾家的管家媳妇，可他对公公婆婆是什么态度？纵着身边的丫头编排公爹的不是往丈夫的头上套不孝的罪名……”

　　太上皇只得道：“那就薛家……”
　　十一皇子道：“皇祖父，不说薛家现在的身份，就看看薛家长房如今那个家主，薛蟠，已经除了籍，在户部已经是个死人了！薛家母女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有薛家的女儿，早几年就把金玉良缘唱得满大街都是！如果说他是真心想嫁那个贾宝玉吧，那回贾宝玉挨了打，那薛家姐儿手里有药，竟然不是在最快的时间里面叫人给那个贾宝玉送去，而是在青天白日的时候，自己托着那药在省亲别墅里面走了一圈，等所有的人看见了，这才把药送到。皇祖父，我娶媳妇要的是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可不是想娶个随时会捅我一刀的女人回来折腾我！”
　　古代可不像现代社会。古代没有抗生素，挨打是小事，可被打得皮开肉绽，如果不及时用药，很可能会因为伤口感染而导致丧命。
　　贾家是否缺这一颗药倒是其次。
　　在十一皇子看来，贾宝玉挨了打，急需急救处理防止感染，在这个档口儿，薛宝钗不是以贾宝玉的生命安危为第一要务，而是拿着这件事情给自己刷分，本来就是他不爱贾宝玉、不以贾宝玉为重的重要表现。就是找到药的时机不对，薛宝钗也可以让丫头将药揣在怀里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怡红院让贾宝玉敷上，可薛宝钗偏偏没有这么做，而是自己托着这颗药慢悠悠地穿过大半个大观园，给自己刷足了存在感，方才给贾宝玉敷上。
　　易地而处，十一皇子自认，如果换成他是贾宝玉，他就是不弄死这个拿自己性命做文章的女人，也会彻底厌恶了他，更别说娶这个女人为妻了。

　　太上皇没有办法。
　　“那你还想选谁？他们四家的女儿都被你否决了。”
　　“贾家的外孙女儿，已故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女儿林氏。”
　　太上皇忍不住就把手里的杯子砸了过去：“那是那个贾宝玉的未婚妻！”
　　十一皇子灵敏地闪开，任由这个杯子砸在四皇子的腰上，湿了大半个身子。
　　只见十一皇子叉着腰对着太上皇吼道：“既然那林氏已经是贾宝玉的未婚妻，那为何那个贾王氏每次进宫都要求贾妃给他儿子和那个薛氏赐婚？如果林氏跟那个贾宝玉已经定了亲，有婚书为凭，那贾王氏和贾妃折腾这些事情做什么？其实京里谁不知道啊！贾家花掉了林氏的嫁妆，又不想要林氏做儿媳妇，故意折腾有的没有的！就许贾家算计我这个皇子！就不许我抢他们的人？我就要这个林氏！恶心恶心他们贾家也好！”
　　太上皇只得道：“这个林氏身体不好……”
　　十一皇子道：“身子不好？怎么不好法？他们贾家不是一有事情就请太医吗？就连贾宝玉屋里的丫头病了也给请了两次太医，可孙儿翻遍了整个太医院，都没有找到林氏进了贾家之后的脉案！贾家说林氏身体不好！证据呢！”
　　太上皇道：“这个林氏名声不好……”
　　十一皇子道：“名声不好？怎么不好法？我只知道，林氏六岁丧母进京的时候，贾家全家上上下下插金戴银，根本就没有把林贾氏的死放在眼里！林如海死的时候，贾家根本就没有让才十一岁的林氏守孝，反而让林氏陪着贾妃省亲作诗！那个时候林氏才多大？贾家若是藏起孝服，他难道还能身边都不穿吗？贾家人可是任由别人进他的屋子的！孙儿只看到，贾家之前清理出那么多丫头，只有这个林氏的屋子里是干干净净的！怎么，干干净净的，皇祖父跟那贾王氏一样看不到，偏要孙儿娶那些不干不净、没心没肺的？”
　　十一皇子说得在理，再加上贾家那个情景，太上皇也心虚。可听到最后一句，太上皇忍不住发火：“你，你倒是打的好比方啊！”
　　眼看着太上皇就要暴打十一皇子，皇帝又坐在边上看着，太子和四皇子连忙扑上去抱住太上皇的腿求情。
　　至于十一皇子，早溜到了门边，远远地对太上皇道：“皇祖父，别的不说，就说那贾妃的凤藻宫尚书之位是怎么来的，别人不清楚，我们还不清楚？这贾家算计着我们皇家也不是一回两回，想挑拨皇祖父和父皇不和给自己谋利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样的人家的女儿，我凭什么要娶？至于林氏，好歹林如海还在盐政上兢兢业业地做了五年。盐政上的官儿，没本事的早就让人弄死了，有本事却不忠心的，皇祖父和父皇肯定容不下他。难得林如海又有本事，又忠心，虽然人没了，恩泽他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肉又如何？”

　　听见十一皇子这么说，太上皇这才消了气，却指着十一皇子对皇帝道：“看看你儿子！”
　　皇帝还没有回答，就听见十一皇子道：“还不是皇祖父宠出来的！”
　　太上皇气愣了。
　　可没等他开口，就听见十一皇子道：“既然皇祖父也同意了，那么，孙儿再向皇祖父借些人！那几家看见孙儿选了那个林氏，说不定又要闹腾！孙儿可不想要克妻的名头！”
　　太上皇大怒：“滚！”
　　“孙儿当皇祖父同意了！孙儿去东厂借人！”
　　在太上皇气得脸白脖子粗的时候，十一皇子早就溜了。
　　太上皇指着门口对儿子道：“看看你儿子！”
　　皇帝&太子&四皇子：还不是您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