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告白就是要打直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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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阳前辈又在发呆了。
坐在她后面的又子通过一天的观察，得出了这个结论。
虽然和晋助大人也还是平常地闲聊着，表情啊动作啊都和往常一样，但是排练的间隙，她每次回过头，都能看见那个神乐在和夜兔工的神威打打闹闹——
说起来那个夜兔工的神威到底为什么准时的放学来报道啦！大家从一开始的忌惮都变得快要无视掉教室后面相亲相爱的兄妹两人了，算了算了回到正题。
无良卷毛教师呢，似乎今天去开教师会议，大概是要讨论各班社团活动的主题——
等等，他们这个班，好像只有以阿妙同学为社长的食品烹饪社...
打住打住！那会变成外校谋杀事件的吧！啊啊啊好像又跑题了，所以说明明是在考虑松阳前辈的事情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她的确是注意到松阳前辈看着晋助大人的背影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仿佛犹豫着不敢确认什么一般的眼神。
“你也会有这样软弱的眼神呀，真有意思。”
梳着长辫子的微笑少年在松阳前方坐下。
“想找神乐？她去拿刚叫的外卖了哟。”
“这个世界上呢，是不存在绝对强大的人喔。”
松阳笑了笑，并不在意神威意图分明的挑衅。
当初刚开始追求强大的神威自然将她当成了第一个目标，也自然被她揍的满地找牙——
又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她学生在日本的事，一头热血地冲去了异国，从此沓无音信。
后来也是短暂待在日本的神晃传回来了消息，才知道那孩子进入了他任教的夜兔工。
不过神晃离开日本后，神威却也就一直留在了这里。
至于理由？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说起来，那个家伙，高杉晋助，是你过去的学生呢。”
将眼睛弯成月牙状笑容纯真的少年这么说道，猛然睁开那双湛蓝的眸子，闪过猩红的光。
“会让你露出那么犹豫不决的表情——他做了什么？唔，让我猜猜...”
“松阳前辈！到第四幕了啦松阳前辈！”
又子朝这边挥着手大喊。
“我知道了又子，这就过来啦。”
松阳应答了她，又看了眼一脸好戏被打断的遗憾模样的神威，像是包容不懂事的孩子那样摸摸他的额前碎发。
“多谢关心，不过胡闹是不允许的喔。”
“哎哎？不可以吗？那还真是无趣的说。”
神威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着意兴盎然的光芒。
他当然知道那个女人有多么强大，那爆发起来能够完全压制住被称为“地球狩猎者”的秃子的实力，她却从不使用。
即便是一次又一次打败她，恐怕她也未曾用上十分之一的能力。
那样强大的人，一旦甘愿被羁绊束缚，还能继续向前走吗？
真想看看啊，他离那样的强大，还有多远。
在那之前...
“外卖来啦！哇呜，居然有附赠这个口味的醋昆布！那个叫着饿了要吃东西的混蛋快点过来阿鲁！”
他才不要被那种软弱的东西绊住脚步。
“这里的剧情将由我来为晋助大人和松阳前辈进行解说！是这样的，松阳前辈上场用道具魔法棒召唤出向日葵群演们，然后走位的话在这里，只用拿着扫把表演出在操纵向日葵群演就好，然后晋助大人的话，是这个走位，把向日葵群演赶下场，然后那边的谁谁接替松阳前辈的位置，大概就是这样！其他的猴子们站在一边。”
“谁谁到底指谁给我好好说清楚啊！”
“阿诺，猴子是指土方同学吗？不愧是不良的手下居然看穿了土方的本质的说～”
“你给我搞明白点啊混蛋总悟！”
又子翻了个白眼，认真地看那位的身姿。
哦哦哦晋助大人不管是握着筷子还是进攻都帅气利落的不行，手上的绷带反而显得更酷了！正式演出要把所有画面都录下来！谁来要都不给！不过如果是松阳前辈的话...
啊说起来。又子揉了揉眼睛，确认了这一点。
松阳前辈是真的在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晋助大人，要怎么说好呢，像是...发现自家不成器的傻小子居然也会有青春期烦恼的那种有所动摇的眼神...
是发生了什么吗？
又子留了心，一直注意着那二人的动静，排演后回到位子，就听见他们正在对话。
“晋助的手，好一些了吧。”
“伤口已经愈合了，没有大碍，老师无需为我担心。”
“唔，那就好...稍微等我一下。”
前面的座位被拉开了。又子看着松阳走到那个怪力丫头身边，低声同她说了些什么，又走了回来。
“说起来，等一会，晋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松阳犹豫地这么问道。
“老师想去哪里走走吗？”
对方永远是用那副无比信赖的眼神注视着她，仿佛甘愿将自身所有交由她来掌控。
就是这样，发现那孩子偷偷吻她的时候，松阳才连丝毫动静都不愿发出。
她不能直截了当的询问他，因为这必定会伤害到那孩子敏感的心思，也不能让那孩子发觉自己没睡着，这样也会给他带来难堪。
思前想后，也只能旁敲侧击地同他谈一谈。
“唔，想随便转悠一会，跟晋助好好聊一聊。”
“好的，老师。”
紫发少年乖顺地应答着，掩去眼底那种那一抹阴郁。
“晋助的生日快到了呢。”
一路逛着，松阳零零碎碎买了些食材工具，高杉跟在她身边，想帮她提东西或者付钱，都被她温柔却坚决地拒绝了。
在咖啡店休息的时候，她将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突然这么说道。
高杉愣了愣，看向她，神情有些紧张。
松阳撑着脸颊，目光游移着投向窗外。
“还是跟之前一样，跟我的生日一起过吗？或者有别的计划也很好喔，晋助现在有很多同伴了呢，唔...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老师？”他深绿色的眸子里仿佛被投入了浓烈的墨色，眼神幽深，又被努力压抑下去。
“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松阳看了他一眼，似乎叹了口气，又移开了视线。
“虽然不太懂青少年的心理，不过多少也把银时养到了十六岁，也不是完全不了解这样的事，在特殊年龄阶段有的时候会把依赖和喜欢弄混也不奇怪——”
“那家伙做过什么。”
“欸？”松阳惊讶地看向他。
高杉的神情似乎还是平日的谦逊，语气平静。
但那平静之下，仿佛刻意压制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会让你好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认为那是依赖的错觉，那个男人是怎么做的呢？”
他略微挑起眉，笑容变得阴冷起来。
“也是趁老师睡着的时候偷偷亲吻老师吗？或者开玩笑似的说想娶老师，偷偷把称呼弄混想让老师习惯...”
“晋助？”
“所以老师总是这么安慰着自己，这只不过是过于依赖的错觉，并不是认真的感情，甚至还觉得是自己的忽视造成这种结果，面对那个名为胧的男人也是这么想的吧，想着如果能够再和他好好交流，听听他的想法，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骤然听高杉提到胧，松阳脸色微微发白。
“晋助...”那一贯温柔坚定的唤着他名字的声音竟带了一分动摇的意味。
“老师啊...”
紫发少年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还不明白这点，还要认为这只是依赖吗？还要继续用那种置身事外的温柔注视着这样的我吗？”
“我...”她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高杉从未见过她这么迷茫的模样。那双温柔到能够包容一切的眸子里闪着震惊和不知所措，神情局促而又不安。
有那么一瞬间，他开始后悔。
不应该这么快挑明，应该让老师慢慢想清楚...
但他也知道，那个人在乎她所珍惜的所有，唯独不在乎自己。
感情也好，想法也好，都藏在那个温柔的笑容之后，谁也靠不近，她总是想要把一切都承担着，包容而又拒绝。就算知道了她的故事又如何，那抹月光还是挽留不住，内心的情感也永远无法得到回应。
她的心情呢？她的想法呢？
他等不下去了。
“没关系的，老师慢慢思考就好，我会等你。”
送她到兔子兄妹的住所后，紫发少年这么说道，松阳看着他的表情，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安静地点点头，进了门。
在那以后的几天，高杉一派的几个人都留在了活动室，并未出现在教室，又子他们在排练的时候还是照常出现，只有高杉一直没有露过面。
神乐也问过她几次，但松阳只是无奈地笑着，并不愿说清。
她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和胧重逢的那天，她很开心，想着只要胧活下来就太好了，也不去问胧她逃离之后的事，害怕会让胧感到为难。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过胧能够在那样的爆炸中活下来。
因为是久违的再遇，聊到胧现在的情况，胧说找到了正常的工作，是因为任职到萩市这边才听到了她的消息，她也愿意相信，满心欢喜的带着胧去见银时，想让胧了解自己现在的生活。
“你看，这个是银时喔，是我后来捡到的孩子，银时，这是你的大师兄，叫做胧。”
是因为真的激动到忘我的地步，她并没有注意到，第一次见面时，胧的表情已经留下了异样的端倪。
他不喜欢银时。
或者是说，出现在她身边的任何人，他都感到排斥。
甚至厌恶。
而银时对于胧的敌意，她也一直觉得是小孩子的占有心里，和银时那些藏起来的jump杂志还有牛奶糖同样的程度。
她和胧相处了一段时间，其实已经渐渐发现对方有所隐瞒了。
她所以为的，对方能够摆脱奈落过着平静的生活，果然只是奢望。
她那时考虑了很久，决定要带上胧和银时一起走。
那一天，她旁敲侧击的跟胧提到想要去别的地方看看，那时，胧问她。
“松阳大人真的要走吗？”
“唔，想带着银时去别的地方看看，胧的想法呢？”
不论如何，她还是希望胧能出于自己的意愿跟着她走。
“这样么...松阳大人又要离开了么？”
那个时候，神情温顺的这么喃喃自语着的胧，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用了克制龙脉的结晶刀悄无声息地从她背后捅了一刀。
她最后看到的，是那个推门进来的银发孩子发了疯地要冲过来，然后被蜂拥而至的奈落成员打晕的画面。
“您身边不会再有别人了，松阳大人。”
在她耳边留下的最后的声音。
直到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一直以来，胧所对她抱有的，是这样的期待吗？
是这样的期待吗。
银时也好，晋助也好...
是这样的心情吗？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告白就是要打直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