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X李寻欢]庄周》Reddragon

3、那知牧民者

　　由于沙漠气候干燥酷热，二人一般是清晨出发，走到接近午时便停下休息，待到未时过半太阳没那么猛烈才继续前行，直到天色全黑。就这样走了三天，期间遇到过一小群狼，凭二人的武功很快就击杀了狼群的首领，其余的狼四散逃开，也算有惊无险。第三天傍晚，二人终于看到远处不一样的颜色，隐约可见远方天际处的山峦，巨大的阴影起伏连绵。
　　看着很近，走起来却还要一天，但好在路上不再只是黄沙一片，路边植物越来越多，长得也越来越高，偶尔还能见到几只野兔在草间蹿跑而过。
　　杨逍从骆驼上一跃而起，朝野兔追过去，几个起落已赶到野兔前面，探手一抓便是一只，李寻欢牵了杨逍的骆驼过来，见杨逍举起两只野兔朝自己示意，他打趣地朝杨逍拱手：“多谢杨兄。”
　　“谢我什么？”
　　李寻欢道：“今天晚上终于可以吃上一顿肉了。”
　　杨逍一听便笑了，说道：“进了山每顿都是肉，只怕到时候反而会吃不惯。”
　　“哦？我看起来像这么难侍候？”
　　杨逍朝他打量了一眼，只笑而不语。
　　李寻欢想要说“人不可貌相”终是忍住，杨逍可是什么都没有说，自己辩解反而会被他套住，只暗暗不忿地别开眼。
　　杨逍忍不住偷笑，装模作样地咳了下说：“我记得前面不远就有河流，到了水边我们再停下休息。”
　　李寻欢点点头，同意了杨逍的安排。李家家势显赫，他是世家公子，从小不愁吃穿，即使是离家在外，日常起居也当花则花，美酒佳肴样样不缺。这几天的同行他自然看出杨逍的武功极高，但让他意外的是杨逍的生存能力。若是自己一个人要走过这片沙漠，只怕是没有杨逍那般从容。
　　对于杨逍所说的话，李寻欢并非全然不信，一个人说谎也总会有几分真，那么杨逍的几分真是在哪里？到了坐忘峰是不是就能把这个男人看得更清楚些？
　　没多久，二人看到了杨逍所说的河流。杨逍找了个比较干燥的地方生起火，将剖好的兔子架上架子，此时天色还早。
　　“今天晚上可以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出发，如无意外，明天中午之前就能赶到坐忘峰。”
　　李寻欢咳嗽了两声，习惯地伸手摸过自己的酒囊，却发现酒囊已空，这才记起早在昨天酒已被他喝得一滴不剩，杨逍见状微微一笑，将自己的给他抛过去，李寻欢接住，掂了掂，发现也没剩多少。
　　“杨兄如此割爱，倒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你留下一口。”
　　“哦？给你？”
　　“给它。”杨逍指了指正架在火堆上的两只兔子。
　　李寻欢恍然，果然就给他只留了一口。
　　烤兔香味渐渐弥漫，杨逍将最后一口酒喷洒到上面，刹时香味大盛，教人垂涎欲滴。
　　“好了。”杨逍刚拿起烤兔，忽然脸上神色一变，李寻欢见状微怔，随即也听到不寻常的声响，仔细分辨，抬头朝杨逍说：“两个人，会不会只是路过的樵夫？”杨逍却皱起眉：“有点儿不对。”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径直朝他二人走来，两人不约而同起身望向来路，只见远处树后转出两名男子，皆是武夫打扮，想来是哪家的护院，走在后面的那人肩上似乎还扛着什么东西，走在前面的男子先是朝这边用力嗅了几下，走近见到杨李二人，便停下步叉着腰喝问：“喂，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杨逍轻哼，正眼都不往那人看，冷冷地说：“你管我干什么的！”
　　那人见杨逍对自己毫不客气，不由大怒，刚想发飙，后面的人忽然拍了拍他，示意他看杨逍手上的烤兔和火堆，二人毫不掩饰地吞咽了一下。
　　杨逍和李寻欢看明白了，正是烤兔的香味引来了不速之客。
　　这时，走在后面的人将肩上的大包袱放到树下，李寻欢心中一动，走上两步，发现杨逍也同样注意到了那个包袱，杨李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包袱里面是一个人。
　　那武夫打扮的二人察觉到了，似有心虚地移动身体，想要挡住他二人的目光，前面的“嚓”地拨出腰间长刀，朝他二人大声喝道：“最近这里出了多条人命，看你们两个面生，不像好人，莫非就是你们干的？赶快从实招来，否则本大爷将你们就地正法！”
　　李寻欢听了心下疑惑，想要否认，才张开口，谁知那边杨逍一声冷笑：“哼，笑话！我看你们才可疑，指不定那个包袱里就是你们的‘罪证’。”
　　李寻欢轻叹一口气，蹲下身，随手捡了两颗碎石，手一扬，碎石疾飞而出，分别击中那二人的手腕，二人发出一声痛呼，手中的刀同时落地，接着杨逍飞身上前，朝左右一人一脚，二人便直挺挺地向后飞出几丈，只摔得呀呀叫痛。
　　李寻欢走上去解开包袱，露出一位汉人村民打扮的少女，看上去十五六岁，闭着眼也不知生死，李寻欢探手过去发现还算鼻息平稳，微微松了口气，抬头朝杨逍说：“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杨逍转而目光森森地盯着那二人，他只走前一步，就吓得那二人拼命地直往后缩。
　　“大、大爷，不、不关我的事，都是老大的主意！”
　　“不不，我们只是想和她玩玩，没、没有恶意！”
　　杨逍皮笑肉不笑：“哦，那我也和你们玩玩？”他刚抬起手，忽然一只手拦住了他，不知李寻欢何时走了上来。
　　李寻欢朝那二人说：“你们走吧，别碍了这位大爷烤肉的兴致。”
　　那二人一时怔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这两个煞星会放过自己。
　　杨逍皱眉：“你这是干什么？”说着便拨开李寻欢的手，李寻欢顺势一个转身再次拦住他，转头朝那二人道：“快走。”
　　那二人这才如获大赦，刀也不要，连滚带爬地逃得飞快。
　　“李寻欢！”
　　“他们不是汉人。”李寻欢听出杨逍的怒意，也不打算卖关子。
　　“那又如何。”
　　“你有看到他们的腰牌吗？”见杨逍摇头，李寻欢继续解释，“他们不是普通的鞑靼人，他们是鞑靼士兵，近几年，我朝与鞑靼关系都十分紧张，几个月前才稍缓和，如果杀了这二人，恐怕又要被鞑靼借题发挥。”
　　杨逍明白李寻欢的顾虑，便哼了一声算是作罢，他虽不是这朝代的人，但是对国与国相交之事早看得通透，当下转身朝那少女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