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歌神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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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说到这儿，启明停顿了下来。显然，后面的才是重点。小部分居民把他作为管家，那么大部分呢？
启明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这款限量版娃娃，有着无限逼近于人类的仿真度。单单从身体这个角度去看，比高级AI还要接近于人类。娃娃的外貌、各项器官都能够在主界面中进行调整。”
说到这里，莫轻歌还是莫名其妙。启明看出了这种不开窍，便压低了声音，嗓音喑哑，“很多单身居民会选择这种娃娃作为床.伴。”
面无表情地莫轻歌：……
这就是高科技版的充气.娃娃？
打开包装，看见里面的娃娃后，莫轻歌已经无话可说了。那娃娃的脸不是别人，正是他莫轻歌。
很好，龙！傲！天！在休假的时候，还能把这个送过来。真的，很好。
包装里面除了有产品，说明书也是少不了的。在阅读完之后，莫轻歌立即操作将娃娃的脸换成了固定模板。同时，还把程序设定为生活助理模式。
正好，他目前还没有一个长期助理，这个娃娃挺好的。
从此以后，圈内人都知道了莫轻歌有一个帅气英俊生活全能的助理小一。不止艺人想挖墙脚，不少经纪人、导演也向小一抛出了橄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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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莫轻歌孤枕难眠，那方的“许铮然”也不好过。
今天是除夕。往年这个时候，许家总是热热闹闹，喜气洋洋。和普通人家一般，他们四世同堂，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年夜饭、话家常。席间欢声笑语，好不温暖。今年，分明布置装饰和往年一模一样，看起来也算是和和美美。但是味儿却变了。古古怪怪，显得好不诡异。
运用控制变量法，不难看出这个“罪魁祸首”就是第二人格。
饭桌上，光是从行为举止上来看，第二人格和许铮然的简直是一模一样。可是从作为亲人的许家人出发，这不一样的地方可就太多了。他越模仿，破绽就越多。破绽越多，也就越古怪。看得出来，所有人都很认真地想把气氛掰回正道上。但也只是徒劳枉然。
不一样终究是不一样。
“我吃好了，先上楼休息去了。”第一个放下碗筷，第二人格说完后就离开了饭桌。
“然然……”许母条件反射地唤了一句，顿时餐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快要缓和的气氛又再次古怪了起来。许父轻捏了一下许母的手，许母马上明白了自己说错了话。她面色微白地低下了头，剩下的半句“你再吃点儿”也没能够说出来。
第二人格已经站起来了，从他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所有人的表情。一阵阵酸楚从心脏出发，沿着经络向四肢蔓延开。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下一刻按照他自己觉得舒服的走姿往卧室前行。
第二人格走后，许奶奶搁下筷子轻轻叹了口气，“这孩子……”
“他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便是我们许家的子孙。”许老爷子扫视四周，最后一锤定音。
许家一共有三层楼，三楼的房间里只有两间是用作卧室。这两间卧室，都是同一个身体在使用。一个是许铮然，另一个是第二人格。
许家，从未把许铮然和第二人格当做一个人。这是两个孩子，两个许家的子孙。但是，一个孩子在光明之中，另一个孩子却身陷囫囵，游走在黑暗边缘。一个孩子叫做许铮然，另一个孩子……他没有名字。
第二人格自许铮然的主人格完善后，就很少出现。即便是出现后，他在那间房住的可能性也很小。尽管如此，那间房里仍然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许奶奶早就吩咐过佣人，两间屋子万万不可懈怠。
现在，第二人格轻轻地关上房门，面无表情地脱掉衣裤，慢吞吞地走上.床。
被子很柔软，房间里的暖气也很足。平白无故的，第二人格却觉得冷，手脚麻木的冷，失去知觉的冷。这种冷，他早已习惯了。
说也奇怪，明明是同一具身体，可是在他和许铮然手中，却是有不一样的效果。就拿体温来说，许铮然在的时候，身体总是热乎乎的。即便是在三九寒冬里，仅仅穿着毛衣出去走一遭，回来时，他还是暖暖的。就如同许铮然一样，让人暖到了心里。
但是他呢？酷暑天气下，表层皮肤的温度依旧不高。在热辣的阳光下是很舒服，可若是严冬呢？
有什么好说的呢？为什么要想这些？第二人格忍不住嗤笑。
嫉妒？不满？
那有什么不满的？
毕竟，作为第二人格的他，也很贪恋在刚刚转换的那一瞬间，许铮然还没有消退的体温啊。
手机闪着冷白的光，是信息提示音。
【您有一条来自‘轻歌’的信息】
莫轻歌？
看看表，现在还没到零点。第二人格不想理会这条短信。然而接下来，脑袋里又自动播放起了那首《远方的星》。歌在唱，阴沉沉的精神世界里，蓦地出现了一颗又一颗闪着光芒的星。借着星光，手和脚仿佛都暖和了一点。
鬼使神差地点开信件，幽冷的光在他的脸上投射出冷峻的模样。他慢慢地点开了回信。
字一个一个地打出来，“十天后IM论坛开幕会。”又好像是为了掩盖些什么，他迟疑地打下了“新年快乐”这四个字。简单的，连一个“！”都没有的祝福。
他对自己说，许铮然肯定想要对他说“新年快乐”。
对，只是为了许铮然。
“10、9、8、7、6、5、4、3、2、1！”电视里新年的钟声已经敲响，他缓缓按下“发送”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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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正是春节。
晨跑了一圈回来的莫轻歌冲了个澡，刚出浴室，小一就走上前来：“您的手机已经充电完毕。”双手奉上手机，“早饭已经做好，请享用。”
一桌子丰盛早餐，古今中外，美不胜收。
默默看着这一桌子，从小便被莫母教导节俭的莫轻歌道：“小一，从简就好。”
“从简？你还有什么可以从简的？”是第二人格。
餐桌和大门的距离较远，钥匙转动的声音若非仔细听，是无法发现的。因此莫轻歌和小一，并没有发现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许少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吃个早饭吧。”第二人格的讽语莫轻歌毫不在乎，他坐在木椅上，笑着发出邀请。
“呵。”第二人格扫了一眼桌上的吃食，不冷不热地转过头，直直看向面前这个围着围裙的男人。男人长得很好，是时下流行的小鲜肉。他穿着围裙的样子，显得十分居家。令人有一种家的感觉。
第二人格没有问这个男人是谁，无论是保姆还是床.伴，他都不想知道。如果是保姆，他无所谓。如果是床.伴……那他更求之不得。毕竟如果这样，主人格一定就能够看清楚莫轻歌的嘴脸了。
只是不知为何，想到后面一种情况，第二人格心里烦躁顿生，暴虐之感涌了上来。他和许铮然不是一路人，这种情绪再普通不过。所以，也就没有引起他特别的关注，模模糊糊地归咎于其他事情。一想起今天来的目的，第二人格便立刻把情绪抛之脑后。
他板起脸，无不冷硬地说道：“莫轻歌，十天后是IM论坛的开幕会，你和我一起参加。”
第二人格一说完，小一就立即补充道，“您有一条未读短信，信息内容是邀请您参加IM论坛开幕会，并在文末送上节日祝福。发送时间是今早零时零分，发送人是‘笨牛’。”
小一说完后，顿时陷入谜之尴尬氛围。
莫轻歌摸摸鼻子，“笨牛”这个爱称也只是他自己私底下叫一下。当着铮然的面，他是从未这么叫做，哦，铮然他喝醉了的情况除外。铮然也从来没有翻看过他的手机及其他私人物品，所以也就无从知道莫轻歌这个癖好。
然而现在，在第二人格（重点）面前，由一个陌生人（重点）念了出来？不由得庆幸，铮然应该没有第二人格的记忆。
在庆幸之后，以极快的速度进行自我批评。他莫轻歌是有什么胆子，就这么起用一个陌生物品作为助理，并且没有经过测试就放心使用？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光速之间，莫轻歌便在心里快速开了一个检讨会，以一个敌人的眼光，毫不留情地把所有缺点抖落出来。
他胸有惊涛骇浪，可任谁也看不出一点波澜。他的目光自在极了。
自他摸过鼻子之后，第二人格就再也看不出莫轻歌的一丝一毫尴尬。
老实说，听到那个称呼的第二人格的第一反应是有趣。是啊，这样一个人，居然还会有这种心思。怎么不是有趣？但紧接着，那点小小的愉悦立马随之消散。
这个小白脸是谁！
零时零分？呵，好个零时零分。
一点点的挣扎，和不为人知的隐.秘仿佛被人彻底打开在阳光之下。昨晚上的激烈斗争，好像成了一场笑话。讥笑、嘲讽，火辣辣地扑面而来。
这个小白脸是谁？
第二人格以一种冰冷的眼光注视着小一，嘴角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敌对情绪达到满值，进入警戒状态。”面对慢慢的恶意，小一也是侦测到了。没有接受过任何“调教”的他，立即将程序运算出来的结果念了出来。不过由于音调以及嗓音和人类几乎一样，第二人格倒是不会认为这是一个机器程序。
所以，他很是不屑小一这种当面打小报告的行径。
“你眼光，可真差。”许铮然斜视着，轻蔑、嘲讽。仿佛在说你果然是这种垃圾。
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豆浆，莫轻歌慢悠悠地回复：“谁眼光差，这可说不准哦。”这样的优哉游哉，让第二人格有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十分不爽。
冷笑一声，第二人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砰！”
可怜的门，发出一声巨大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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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全称是International Music ，简言之就是全球音乐论坛。听起来很高大上，事实上也的确高大上。名副其实，他就是一个全球性音乐论坛。在业内，占有一流位置。
由于近几年华国音乐产业的不景气，连带着优秀的音乐作品也大幅度减少。所以，这一两年来能够出席参加IM论坛的华国歌手屈指可数。这个论坛虽然没有奖项的评选的，但是若能在开幕式上占据一席之地，那就相当于影视圈中去好莱坞走了一回红毯。
IM在泛娱乐化的今天，相对来看是一个正经严肃的音乐讨论。不刻意追求娱乐化，除了开幕会会邀请一些重量级明星到场外，其余的几乎是纯粹的学术讨论和乐理交流。
在后面的部分，是几乎不能够注水的。而开幕会，总会有各显神通的明星们，想要过来掺和一下。显然，莫轻歌这次是属于走了后门的。
他不介意，至于会不会有人介意，那莫轻歌表示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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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人不过春节，除夕之夜初一之时，都是他们的工作日。
很巧，莫轻歌在第二人格走后，收到了来自HR公司的邀请函——第二轮面试的邀请函。时间，十二天后。
眼中闪过一丝探究，而后探究溜走了，跑向了星辰大海。
第二轮面试？很好。看来计划又要前进一大步了。
HR公司的总部，也就是莫轻歌要去的地方，是在M国的曼哈顿区。更巧的是，IM今年的举办地点，也在曼哈顿区。无巧不成书。但这么巧，又怎能不引起莫轻歌的怀疑？暗暗将怀疑放在心里，慢慢来，不着急。
高级AI是没有人.权的，所以明明是大年初二，启明就强制性地被上班了。毕竟论资料搜集整理，谁也比不过启明。所以，即便是在高速运转的芯片加持下，启明也忙活了好一阵才把莫轻歌要的东西全部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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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去M国的交通工具是飞机，一架由晏朗倾情提供的私人飞机。唔，最近怎么听说宏盛集团机密泄露，公司股票差点儿跌停？公司这样的情况下，晏朗还有这个精力来一趟米国行？还是说，他来这里其实是另有目的？
莫轻歌顺从地坐在第二人格身边，暗自结合启明传过来的资料，一步一步进行分析。晏朗身后绝对是有什么神秘力量。单凭一个宏盛集团，怎么可能让铮然的队友死于非命？又怎么可能以这样的方式慢慢接近、抽丝剥茧？
现在是一个电子的世界，只要有网络的地方，在启明强大的计算功能下，就没有所谓的秘密存在。
碍于星际条例，启明不得对任何政.府机构以及相关势力进行检索。那么宏盛集团，是和白.道上相关联？
启明不过是AI，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他能做的，相当一部分和如今的黑客相似。那么，没有网络的地方，启明自然是无法到达的。呵呵，然而现代人又有几个能够离开网络生存？强大的自律性，以及，无与伦比的被害妄想症。晏朗，有属于哪一种呢？
最后一个可能性，晏朗身后的人具有强大的超时代的电脑技术。强大到什么地步？强大到TA的能力，比身为高级AI的启明还要强。
在思想上方向上具有超前性的人才，莫轻歌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绝对是可以存在的。但是在技术上，超越几百年？那就只能是穿越了。如果真的是最后一种情况，那所指向的就是——晏朗身后的扶植势力，来自未来。说得更具体一点，也许那个神秘A，就是由龙傲天公司总部派出来的。
如果是最后一种情况，那么意味着什么？既然神秘A可以任由晏朗杀人，那么是不是某一天，他自己也可能会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被除掉？在最开始，他和系统之间的关系就不平等。在实力不对等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所谓平等。
他是死了，被系统收集灵魂。系统给他复活的机会，让他能够血刃仇敌。他回馈系统信仰值，补充系统能量。看起来似乎是很公平。公平…公平才是诡异。可以看出，系统背后是一个公司。无论多么冠冕堂皇，无论披上多少情怀的色彩，公司始终是公司，永远无法改变吸血鬼的本质。
身为商人的莫轻歌再清楚不过，每一个老板都想吸取员工身上的所有价值。只不过有些商人手段高明，有些手段低劣。有些可以让价值增值，可持续稳定性增长，有些无异于杀鸡取卵。前者长线大鱼，后者周期短。
那么系统背后的黑手，是想走哪一条道路呢？
或者说，他能够为他做到哪一步？
突然之间，他好像恍若从梦中惊醒。无论是系统，还是龙傲天，他们言语中的时间仿佛都停止在达到满级的那一刻。那么，如果经验值进度条满了，报了仇了，然后呢？
在大饼的后面，是蛇窟还是平路？
他必须要有筹码。
莫轻歌从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任何人。哪怕最后被称作伪君子，小人，他也不在乎。
这座飞机上的，不单单是莫轻歌、第二人格以及晏朗，还有其他人。晏尘因为对音乐的狂热，早早地就到了IM会场附近，希望能够和已经到了的大师进行交谈。而晏朗，他这次并没有和晏尘一起过来。至于为什么，答案就是这里的“其他人”。
这里的“其他人”非富即贵。
金钱、权利，可以表示、彰显地位，但却和个人素养无关。
这里并不是第二人格一个人带着伴儿的，还有许多。这些男男女女对于看见莫轻歌在这里，是惊讶得很。在惊讶过后，随之而来的是诡异的得意。
你看，你在电视上风光无限，私底下还不是这般？
其中有几个趁着空隙，忍不住向莫轻歌投去鄙夷的眼神。仿佛知道了“秘密”的他们，在一瞬间比莫轻歌高贵了许多。只是这般眼神，被莫轻歌完全无视。陷入了深思的他，从外界看不出异样，但实际上他所有的反应只不过是开环系统。
“许少的一掷千金，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性，三十几岁的模样，鬓角就有花白出现。“那辆阿尔迪亚，我眼馋了好久，都没狠下心买！”
显而易见，他在恭维许少。看得出来，第二人格所拿出来的身份，算是很高了。
“什么阿尔卡迪亚？”
这里面的人，大部分都不是特别关注娱乐圈的事情。所以，也就不知道在一年一度表彰大会上，由许少独家赞助的奖品千万豪车阿尔卡迪亚。
这句问话，自然是不需要许少亲自回答。马上就有人乐于助人。在经过一番科普后，听者无不啧啧赞叹许少的豪爽大气、情深义重。
没有戳破莫轻歌的“身份”，只因为许少还以“朋友”二字作为名义，他们也就随着附和了。不过即便如此，在众人眼中，莫轻歌是什么身份，人尽皆知。所以言谈之间，也就免不了轻视了。
莫轻歌也不恼，仍旧安稳坐着。他的坐姿很好，很挺拔。这样的挺拔，明明是直直的挺，可感觉起来偏偏是温文尔雅。看着这样的坐姿，也是不好意思坐得歪七扭八，不自觉地自己的坐姿也调整了过来。
莫轻歌不恼，不代表男男女女不恼。
千万豪车！
那是要他们做多少事，陪多久才能换来的！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歌神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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