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歌神03 ...
-
第三章
经纪人之间的谈判，莫轻歌没有参与。他现在和程小天王在这间咖啡厅里面对面坐着。
“先生，需要喝点什么吗？”服务员的素质很好，并没有因为两人的明星身份而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程小天王：“一杯蓝山。”
莫轻歌：“碧螺春。”
这家店的效率很高，不一会儿饮品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们说你温润君子，谦谦如玉。”程小天王笑得温和，他一边加着方糖一边诚挚地赞叹，“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莫轻歌不置可否，只道：“听闻程小天王性行淑均，平易近人，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哈。”程小天王眯眼一笑，不紧不慢地搅拌着咖啡，那模样，像极了秋田犬，“他们说你坐拥上亿家产，是豪门公子，却为了梦想踏进娱乐圈。”
莫轻歌品了一口茶，“听闻程小天王夙遭闵凶，伶仃孤苦，却自强不息，勤勉自制。”
“啊，传言不可信。”程小天王手捧蓝山，香气袅袅，“就如这蓝山吧，说是从牙买加进口，但这四九城内的真货，却是只手可数。你说是吧？”
“那又如何呢？这杯碧螺春是真，但价钱却不比假蓝山。”莫轻歌优哉游哉，眯起了眼，“假作真时真亦假呢。”
“哈哈。果真是妙人！怎么就会许铮然那块榆木在一起了？”程小天王舔掉上唇沾染上的咖啡，显得色/气十足，“不如和我在一起吧？我可以帮你在娱乐圈里铺路，我也可以帮你公司更上一层楼。许家虽是庞然大物，但他们是不会为了许铮然而给你如何如何帮助的。”
莫轻歌但笑不语，面对程小天王明着包养，实则挑衅的态度，他不急不躁。这点儿言语，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有时候，在这种事情上置气，是降低了自身的格调。
“噢？看样子你是不要了？”程小天王挑眉，“你可要想清楚了？许家是不会给你什么帮助的，许铮然在娱乐圈里也没有多大的势力。你可要想清楚了。”
“听闻程少从小就对铮然另眼相待，如今我和铮然牵手，程少心中不快，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怒气会蒙蔽双眼，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嗯，表小姐可对程少一往情深呐。我劝程少可要想清楚了。”莫轻歌的台词功底自是一流，最后一句话咬字颇重，不说有振聋发聩之效，但也让程小天王面色一变。
莫轻歌的情报来源也是不错的。虽然表小姐对程少穷追猛打之事，圈内人士是人人皆知。但程少对许铮然的隐秘情愫却是鲜为人知。
“我算是小看你了。”程小天王哂然一笑。莫轻歌不作答。大风大浪都曾经历过，这点儿毛毛雨算得了什么？
“这次的曲子，我很喜欢，就对不起了。”程小天王说完就离开了。茶香氤氲，隔着雾气，面对对面空无一人的座位，莫轻歌笑得温和，“可是这次的曲子，我不怎么喜欢。”
·
关云谈判完过来见莫轻歌时，莫轻歌还在慢慢地喝着他那杯碧螺春。看见对面那杯孤零零的蓝山，关云叹了口气，“程小天王人挺好的，这么好的人，怎么有那么一个难缠的经纪人。——莫轻歌，看来你的第二张专辑要推迟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歌曲。”
莫轻歌对关云的识人有误不做评价，转而问道：“还差几首？”
“额，还差四首。”关云眼神左右飘移。
莫轻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问：“一共几首？”
“四首。”尴尬，尴尬。
“给我一个月。”
“一个月，一个月？……你难道又准备请R先生？”关云颇为激动。公司不是没有讨论过，让莫轻歌请动R先生为公司随便写一两首歌。这个提议一出来，就有无数人摩拳擦掌准备抢歌了。可是只见蓝总懒洋洋地躺在转椅上，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他脸那么大？还是你脸那么大？”全场立即鸦雀无声。
注定要让关云失望了。“不。”莫轻歌淡淡地说，“我写。”
“什么？你能写歌？”关云吓了一跳，现在受到的惊吓比刚才还大。现在创作型歌手，尤其是写得好歌的歌手简直是凤毛麟角！他万万没想到，莫轻歌居然会写歌！而且，莫轻歌总能给人一种盲目的信任，他不仅是会写歌，而且能够写好歌。
“你先保密，对谁都不要说。”莫轻歌抬头，直视关云的双眼。
有人说，越是纯净的人，眼珠子就越黑。关云现在对那句话嗤之以鼻。因为，关云看对面那双眼睛，简直黑到了极致。
“好。”不需要问‘为什么’，以及‘为什么告诉我’之类的傻问题。
关云为什么能这么无条件地答应？除了一时半会儿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之外，更在于他对莫轻歌那莫名其妙的信任。对，就是那种不知何起的信任。可能是源于这个男人英俊的外表，不可思议的经历，奇怪的人格魅力……
·
回去的时候，一路畅通。不多时，莫轻歌就到了他和许铮然的小家了。呃，其实说小也不合适，因为尼玛这是一套四合院啊！站在院子外，莫轻歌把玩着手中的钥匙，想起那头笨牛，就忍不住轻笑出声。哎，也不知铮然外出任务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
无奈摇头。
打开门，还没来得及查看，莫轻歌就发现了，在这漆黑一片的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莫轻歌目光冷然，出声道：“谁！——铮然？”
急忙开灯，暖黄灯光倾洒而下。莫轻歌迅速跑向许铮然的位置，却见许铮然情绪低落，神色疲惫，目光茫然。
“铮然，我在。”莫轻歌挨着许铮然坐下，从铮然背后将他环住，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仿佛通过这样的方式，给予对方以力量。
“铮然，我在。”声音仿佛具有别样的魔力，将空气压缩，压缩为一堵墙。这堵墙坚实而厚重，就像是在空中七百二十度旋转后，终于能够脚踏大地那般。
“轻歌。”许铮然的声音喑哑，不知道是无数声嘶吼，还是过度的悲伤所造成的。
莫轻歌直直投入许铮然的眼，那双眼，才是真正的纯黑，是最纯粹，最美丽的星光。但此刻，眼珠子周围一片赤红，密密麻麻的血丝包裹缠绕着那块黑色。
“他死了！陆永言他死了！”蓦地情绪激动起来，许铮然遒劲有力的手臂上青筋绽出，莫轻歌抱住他，抱紧他，防止他受到什么伤害。忽然，许铮然像是气球漏了气一样，挺值的背也弯了下去，颓然，“陆永言他死了，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啊。”
“轻歌，那群人渣！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许铮然执拗地宣着誓。他的眼睛充血，双目赤红，但是灯光下，那眼里依旧是一片清明。
莫轻歌没有说话，他只是将许铮然的手握得更紧了。待许铮然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后，莫轻歌去烧水，让许铮然洗漱，先把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然后，他俩相拥而眠。
半夜时分，两人都还没有睡着。许铮然的声音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沙哑，可还是充斥着浓浓的疲惫。“轻歌，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样的人渣？”
莫轻歌一时怔愣，人渣么？他也无数次被称作人渣。不经意间摸到手腕上许铮然送的那颗舍利，莫轻歌顿时有些复杂，“有光的地方就有着暗，摆脱不了，附骨之疽，如影随形。”
“轻歌，可是无论他们有多狡猾，我都要把他们一一剿灭，让他们滚出这片我爱的土地。”许铮然无比坚定。
“好，我相信你。”倏忽喉头一紧，莫轻歌的声音有些干涩，但他仍不由自主地回答。他的铮然，他阳光下最耀眼的铮然。
·
第二天，万里无光，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阴沉。高楼林立，楼旁边的绿化树显得弱气得很。不时狂风大作，让来往行人的步履又匆忙上几分。如果这时候说末日将到，估计也会有人相信。
不过，这份景象，从二十四层的高楼往下望去时，就变了一番味道。肆虐的狂风，也不过变成了“淘气”而已。
莫轻歌站在属于他的办公室里，几份报纸随意地摆在办公桌上，不显得凌乱，反而那充满不明属性的标题使得气压低了几分。
#歌坛小鲜肉“怼”上小天王，孰胜孰败？#
“据悉，M姓小鲜肉首战告捷，紧锣密鼓准备下一专辑。明星公司敲定XX词曲作者的作品，但是在商谈的过程当中……”
大概是碍于明星公司的面子，又或者是因为这的确算不上多么吸睛，所以这些报刊杂志只是标题党了一些，对事情的过程并没有添多少油加多少醋。
造成办公室低气压的并非是报纸上的标题，而是报刊杂志上，程小天王的那张脸。毕竟，铮然的潜在追求者什么的，真的很讨厌呢。
作者有话说第3章 歌神0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