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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收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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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佐伊手下会怎么样?
颜清秋不知道,她当初整整三年都在小心翼翼不要触及佐伊的怒点,就是为了避免这一天的到来。
佐伊的力道极大,与颜清秋的灵巧不同,已经成年且自小打架的她拥有几乎可以称为爆炸性的力道,几乎是一拳就将胖子打到地上,看着他嘴里掉出来的牙齿冷笑,又是一拳狠狠地砸了下去。
已经有不少人来到这边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来。
他们虽然只是A.D最底层的学员,却依旧拥有A.D的护身符。帝国皇族养出来的这些带着毒牙的毒蛇,就连王公贵族也不想惹上,更不要说跳蚤窝的底层人民。
佐伊一字一句道:“相原那个家伙,怎么就记不住人话呢?我和他说了多少遍,不要动我的东西,不要动我的东西,不要动我的东西!”她每说一个字,都以更大的力道打上对方的脸,紧握成拳的手被对方的骨骼擦出鲜血。
胖子鼻青脸肿地看着她,捂着头竭力闪躲。
佐伊猛地松开了抓住他领子的手:“滚!”
胖子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两步,还不忘回来扛起高个子,向远处走了。
手里拿着相机的戴眼镜男孩怯怯看了她们一眼,转身就想走。
佐伊甩掉了手上沾着的胖子的血,上前一步,拎小鸡一般拎住了那个家伙的领子:“你叫什么?”
男孩怯怯地向后缩了一下,通用语说得七零八落:“黑川……黑川。姓黑川,没有名字。”
佐伊咧开嘴,露出蔑视的笑容:“什么嘛,也是个被家族丢弃的杂种呀?”
她这句话说得一如既往地难听,但是声音极低,显然压低了声音不让远处的人听到。
那双碧色的、带着斑点的眼睛里流露出残忍的光来。
“那两个家伙,一个断了腿,一个掉了牙,都长记性了吧?”
黑川向后缩了缩,抱紧了怀里的相机,小声道:“我想……我想是的。”
佐伊冷笑一声,轻而易举地从他怀里夺过了相机,宛如夺过孩童怀里的糖果。
“你知道么?我最痛恨你这种时常拿着相机偷拍的废物。”
说着,将那个黑川珍视的相机一扬手,摔到了地上。
黑川惊呼一声,极度痛苦地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
然而,佐伊一脚踹在她的腹部,听到他惨叫一声之后,一脚踩在那个相机上面。一脚,两脚,三脚,踩得稀烂。
颜清秋冲了上来:“够了!”
她压低声音,咬牙在佐伊耳边怒道:“你闹够了没有?你记不记得A.D第一条规则是什么?”
佐伊脚上用力,碾烂了地上的相机,冷笑:“宁肯杀生,不留祸患。”
颜清秋怒道:“既然知道,你还做这种事!”
说着,看了一眼地上眼神空洞的黑川,狠下心:“你要么杀了他,要么不要做这种蠢事!”
佐伊日后害死自身不要紧,她可不想跟着她一起倒霉!
每一个进A.D的人,需要记住的第一条就是:不要留下一个恨你的人的性命。
日后祸患,无穷无尽。
佐伊肆意张扬惯了,她是A.D最出色的学员,根本不把任何规则放在眼里,此刻嘴角挑起一丝笑意,恶毒的眼睛看向颜清秋,在她耳边低声道:“哎呀,小家伙又想借刀杀人了?”
“明明是他设计害了你吧?你现在想借我的手,替你杀了他?”
颜清秋没有这么想,但是她唯一想的是:黑川必须死,否则后患无穷。
他们以前上过的每一节课上,教官都无数次地向他们重复:仇恨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你可以打伤一个人,但是绝不要刺痛一个人。
黑川眼睛里的那种怯意不见了,他将地上零碎的碎片艰难地抱进了怀里,似乎想要找回一点安慰,然而那些碎片却无情地从怀中掉落。
他始终没有从厚重的黑眼镜框后抬起那双高度近视的眼睛来。
佐伊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小刀来,递给颜清秋:“怎么,不想自己动手?”
颜清秋知道她的恶毒,没有去接那把刀,皱眉道:“你明知道我不会做。”
她已经不是A.D的成员了,杀人偿命,她才不要为了佐伊做的事情买单。
佐伊蹲了下来,温柔地伸手抚摸黑川的手背,在上面轻轻拍了拍:“现在,记住你做错的事情了么?”
黑川垂着头,眼睛隐没在暮色的阴影之中:“记住了。”
佐伊贴近了他的耳朵,声音极轻却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要碰,我的东西。”
说完,柔情地抚着黑川的耳朵:“这下,记住了么?”
黑川没有回答。
佐伊恣意的笑了起来,那生来赤红的唇笑起来极为美丽,却如同伊甸园里的毒苹果一般诱人却闪烁着不自然的光芒:“不,你记不住的。”
她猛地抬手,极快地割下黑川的一只耳朵来,在他的惨叫声中微笑。
颜清秋怒吼一声:“佐伊!停下来!”
佐伊从容地从怀里取出钱来,塞入大哭大叫的黑川的怀中,柔声说道:“离这里最近的医院是在十公里外,用这个钱打车,你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到达医院,找医师缝合你的耳朵。”
她说着,猛地将地上相机的碎屑一脚踢开:“但是如果你要捡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你的耳朵就回不来了,明白了么?”
“你也别想等从医院回来再捡,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你能想到我会做什么吧?把肮脏的垃圾丢到这里,或者是让路边的狗在这里撒泡尿……”
恶毒的笑容在美丽的脸上盛放。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巷子尽头。
佐伊拍了拍手:“哎呀呀,不好意思,忘了天黑了呢。”
她说着,转身走开,一把扯住颜清秋的手腕:“你给我过来。”
颜清秋被她死死拽着,看了一眼人群散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黑川。
不顾正在疯狂流血的耳朵,他正在把地上的碎片一片片捡回来,放回怀里,如同盛着最珍贵的宝物。
黑川抬起头来,透着厚厚的镜片看了她一眼,哑声道:“对不起。”
颜清秋心里一丝疑惑闪过。
后患。
这个词始终挥之不去。
然而,佐伊的手力度太大,她根本无力挣脱。
而且,颜清秋几乎可以想见,这个家伙来见鲁师傅的时候,一定告诉他,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卑鄙的家伙,颜清秋想着。
鲁师傅始终希望她在A.D能有朋友,她不能拆穿佐伊的谎言。
佐伊抓着她的手几近于镣铐,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压得极低:“你跑得可真快啊,是吧?”
颜清秋冷笑:“这和你都没有关系了。你放开,我要在出事之前把雁青处理干净。”
佐伊头也不回地说道:“我给你处理。焚毁还是埋藏?”
颜清秋:“埋了吧。她是好歹和我有些缘分。”
她说着,又一次想起雁青的死来。
太蹊跷了。
雁青的死绝非偶然。
A,D的人不希望她知道什么,和雁青相关的事情。
佐伊松开了她,借着稀疏月光开始处理尸体。他们在A.D曾经专门学过这些东西,实施的速度极快,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颜清秋处理完雁青走回巷子的时候,发现黑川已经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一滩血,正在月色下泛着腥。
颜清秋不想就这么回去面对鲁师傅,便倚在街口的墙上,斜眼警备地看着佐伊:“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佐伊点了一根烟,在月色下闪烁着火光。
她的金发垂了下来,遮住了那鲜艳欲滴且淬着毒的唇。
佐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夹着烟站在她面前,垂下头来深深注视着她。
碧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她别开了脸,又吸了一口烟,徐徐道:“你可真是个废物啊。进了A.D还被赶出去的,也就只有你和所罗门·西蒙了吧?”
颜清秋郁郁地站着,不想听她提起这件事。
但是,佐伊这个人就是十足地让她讨厌。
佐伊不依不饶地说道:“你该不会以为和西蒙将军一样被赶出去,就能成为他了吧?他是A.D的神话,你这种废物,只能成为笑话。”
颜清秋一拳打向她的脸。
如同握住孩童的手一般,佐伊架住了她这一拳,嗤笑:“你还真是不知道记住教训。”
然而,颜清秋手腕猛地翻转,将她的手反抓住之后,抬起膝盖,狠狠地顶在了她的肚子上!
佐伊猛遭了重击,整个人站立不稳,踉跄两步走过去,扶住了墙。
颜清秋倚在墙上,脑海中回想起雁青死时的脸。
【这是你的天赋】
【你的诅咒】
那两句话猛地在眼前浮现,犹如枷锁一般缠绕不肯离去。
诅咒?
难道说,雁青是因为她而死的吗?
难道雁青真的不断地在给鲁师傅寄钱,却全部终止在她十三岁那一年?
为什么?
那一年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那件事,败露了么?
这时候,佐伊的抽凉气的声音终于停止了,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以后想怎么办?”
颜清秋淡淡道:“不关你事吧。”
佐伊将烟头在脚下踩熄了。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佐伊说:“A.D给的奖金很丰厚,我拿到了。”
颜清秋不以为然:“所以呢?你现在来向我炫耀。”
佐伊的手顿了一下,别开眼睛看向远处:“五万金龙。不小的数字了。”
“你以后……替我做事吧,钱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