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牌天王[娱乐圈]》林沁人

4、第四章 凌慕天的挣扎

　　“我叫孙陶陶，这是我的名片，”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印制精美的名片递给他。
　　“星牌娱乐？”凌慕天在名片上第一眼就看到明晃晃的四个闪耀的大字。
　　“对，”孙陶陶点头应道，“说起来我今天是加入公司后第一天上班，能为凌先生服务是我的荣幸，您本人比照片看起来还要帅！”
　　孙陶陶笑的灿烂，脸颊上有两个小酒窝，还冲凌慕天挤了挤眼睛。
　　凌慕天脸色变得阴沉，“你走吧，昨天我已经跟简助理说清楚了。”
　　他低头正要关门就被孙陶陶伸出一只脚挡在门缝里，他抬头看向依然笑容满面的年轻人。
　　“凌先生，我只有几句话，说完了你再决定要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孙陶陶边说边往门里挤，凌慕天只觉得星牌从老板到员工都是这么厚脸皮。
　　“听我说几句话，你又不会损失什么，说完了我可以立刻走。”孙陶陶笑眯眯保证道。
　　凌慕天迟疑了一下，孙陶陶就趁机溜着缝儿登堂入室了。
　　他打量了这个小小的一居室，有些夸张的摇了摇头，发出大大一声叹息，“凌先生，这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
　　凌慕天皱眉，“你有什么话要说？”
　　孙陶陶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从随身包里掏出个文件夹来。
　　凌慕天犹豫了一下才接过来，打开封皮看了几眼，“什么意思？”
　　孙陶陶凑够去把文件夹翻到前三分之一的位置，点了点其中一段对白，“这是最近陆河导演要开拍的电影《硫磺岛》的剧本，小成本恐怖片，今天这个男三号的角色要试戏，凌先生有兴趣吗？”
　　凌慕天心跳的快了一瞬，他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陆河他是知道的，最近两年混出头的新锐导演，拍出的电影剧情丰富，节奏飞快，非常烧脑。前一部电影刚刚下线不久，是个爱情片，赶上情人节的好时候，再加上片子本身确实好看，投入产出比相当喜人，最近正炙手可热。情人节时他还难得奢侈了一把带着齐晓婷去影院看过。
　　何况，男三号这种角色他以前想都不敢想。
　　“有兴趣怎样，没兴趣又怎样？”凌慕天尽量不动声色道。
　　孙陶陶听了他的回答微微一笑，“有兴趣我们现在就出发，没兴趣嘛......，”孙陶陶沉吟了一下，“凌先生出道晚本就错过了好时候，如今年纪也不算小了，虽说男演员不像女演员，年龄大小对演艺发展影响没有那么大，但是年纪大了毕竟限制戏路的发展，我想以凌先生这么好的条件，一定不甘心熬老了去演大叔大爷吧。”
　　凌慕天听了这话心里又是一颤，他何尝不对未来感到茫然，他是多么怕自己的豪情壮志最终被磨去，青春白白浪费在蹉跎里。
　　孙陶陶抿着嘴唇观察凌慕天的神情，酒窝若隐若现，明明是可爱白皙的脸庞，目光却看起来颇为老谋深算。
　　“接了这部戏，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你本身条件不错，公司只是希望发掘人才，你现在甚至不需要跟我们签订任何协议，拍完这部戏，如果你愿意，可以加盟星牌娱乐，签订艺人合约。”
　　凌慕天表情疑惑，“你们又不是慈善机构，何必如此？而且......。”他没说下去，因为他不清楚林翘打算潜规则他的事情，这个年轻人是否知道，他倒不怕替林翘考虑，只是觉得这事被人知道了实在尴尬。
　　孙陶陶却很直白：“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不愿意，林总绝对不会骚扰你，甚至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他举起一只手立誓。
　　“星牌绝对不吃亏，我们多了一个优秀的艺人，而你，获得了公正竞争的机会。”孙陶陶一语中的。
　　凌慕天这么几年来，缺的就是公正公平，此时此刻听了这话，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憋屈和郁闷全都汹涌而上，憋的他透不过气来。
　　“你......怎么保证？”凌慕天声音有些颤抖。
　　孙陶陶眼中精光一闪，“放心吧，林总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什么没见过，怎么会执着于一个不情愿的人呢。他现在首先是个商人，其次才是艺人，商人的目的就是赚钱，他不会跟你这颗摇钱树过不去的。”
　　凌慕天沉默，明显已经动心，却还在迟疑。
　　孙陶陶抬起手腕，作势看手表，抬头盯着他道：“哎呦，已经这个时间了，再有半个多小时《硫磺岛》剧组就开始试戏了。”
　　“凌先生，机会不等人，从这里到剧组差不多正好半小时时间，再过一会儿，就算你同意了，也彻底没有机会了。”
　　凌慕天剑眉紧蹙，眼看着墙上挂着的钟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孙陶陶挪了挪站的僵硬的双腿，也微微皱眉，这人出乎意料的固执，看来今天很可能要无功而返了。
　　“你保证过的。”几分钟过去，凌慕天终于是松了口。
　　孙陶陶暗暗吁了口气，眨眨眼道，“我保证，如果林总哪天真的抑制不住打算兽性大发，我肯定以身代你，一定保全你的清白。”
　　凌慕天愕然的看着他，他总觉得，星牌的人脑回路可能多少都有点儿不正常。
　　两人迅速收拾好东西，锁好门下到一楼。
　　凌慕天一出门就见门口停着一辆高级黑色轿车，孙陶陶开了后座的车门，比了个请的手势。
　　凌慕天抓紧手里的剧本，迟疑了一下，终是坐了进去，车门咔的一声被关上，他的心里也跟着颤了一下，在车被启动开出小区时，他闭了闭眼，总觉得什么东西就要从身边失去了。
　　孙陶陶边开车边说话，“时间太短，没时间看整个剧本了，你看一下最后一页，是我给你做的内容提要，你大概了解一下剧情，然后抓紧时间把我刚刚指给你看的那一页台词背熟。”
　　凌慕天把剧本翻到最后一页，果然看到了两页手写的稿纸，笔迹苍劲有力，想不到孙陶陶能写出这么大气的字来。
　　《硫磺岛》讲的是一群年轻人到一座叫硫磺岛的岛屿上度假遭遇恐怖事件的故事，这个设定并不新颖，甚至可以说是拍烂了，不过剧本是一方面，关键是导演的拍摄手法，陆河肯定是非常看好这部戏，不然不会在上一部电影下线后匆匆投入拍摄。
　　凌慕天继续看下去，硫磺岛岛如其名，当地生产硫磺，岛内到处可见硫磺温泉，空气中总是弥漫着浓重的硫磺味道。
　　年轻人们一到岛上，就有个女孩失踪了，她的男友急的不行，但大家遍寻不到，硫磺岛人口稀少，每周才通一次船，女孩不可能自己先走，当天晚上大家找了很久，发现了岛内山上的一处隐蔽洞穴，女孩的背包就扔在洞穴入口处。
　　女孩子们害怕，几个胆大的男孩子和其中一个勇敢的女孩子决定进去看看，在里面转了一圈儿，却什么都没发现，只好出了洞，却发现洞口的女孩们都不见了，他们回到住宿的宾馆，也没见她们回来。
　　几个年轻人开始陷入恐慌，他们试图报警，却发现当地警局只有一位年轻警官，好在警官很干脆的答应他们帮忙寻找。
　　只是一天一宿过去了，小岛都快被他们翻遍了，那几个女孩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了无痕迹。这段时间他们开始彼此怀疑猜忌，甚至发生过斗殴，唯一的女孩子更是吓的哭哭啼啼。
　　警官平息了众人的分歧，重新分析了案情，认为洞穴还是关键，于是决定再探洞穴。
　　这回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带了锹和铁铲，还随身带了些饼干和水，警官开路，其他人紧跟其后，他们凿穿了堆积在洞穴深处的碎石，顿时豁然开朗，原来洞穴深处另有乾坤，他们走过了长长的一条石板道，中间发生了数次恐怖失踪事件，最后剩下警官和两个年轻人到达尽头，树立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一道雄伟古朴的青铜大门，警官见了这道门脸色巨变，不知道他怎么摆弄的，就把这两道沉重的大门打开了，几人进去一看，立刻呆住了，失踪的女孩儿们和刚才失踪的年轻人都被高高的悬挂在墙壁四周，双臂伸展，头部低垂，摆的是个献祭的姿势。
　　几人急于救人，却没注意脚下，一窝蜂涌过去，触发了机关，通通被地上突然收紧的网兜在里面，动弹不得，只有警官一个人幸运逃开。
　　在二人向他求救时，他却不管不顾的走到了中间的一处水晶棺处，二人只能隐约见到里面有个黑色的人影。
　　他细细的摩挲棺盖，眼睛里的深情仿佛能溺毙他人。他嘴里低声呢喃着一个名字，似乎想把棺中人叫醒。
　　之后他转向二人，不管他们怎么呼喊他，他都不理。他不知道做了什么，他们立刻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然后就像之前的那些年轻人一样，他们两个人都被挂到了墙上，摆出献祭的姿势。
　　警官在两人惊骇的眼神中，割断了所有人的脚腕动脉，血液顺着底下的凹槽，形成一个复杂的阵势，流向中间的水晶棺。
　　还清醒着的两人发出无声的嘶吼，警官却并不在意，只注视着棺中人。
　　在警官的热切注视中，棺盖慢慢升起，里面的黑影坐了起来，等她拂起面上的头发，已经到了半昏迷状态的两人蓦然睁大了眼睛，那从棺材中坐起身的人正是第一个失踪的女孩儿，但是仔细看，像她又不像她，长相是她，神情不是她。
　　警官将女孩儿抱出水晶棺，亲热的亲吻她的嘴唇，两人见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警官眼角流出一滴血泪。
　　第二天众人在宾馆中醒来，都有些做了一场噩梦的感觉，看向脚踝，却完全不见伤口，身上也不见任何虚弱的迹象，数了一下人头，一个都不缺，包括第一个失踪的女孩，大家急切的问她原委，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他们找去当地的那家小警局，发现警局里确实只有一个警察，却是位中年大叔。那个年轻的警察就像是幻想中的人物，根本从未出现过。
　　他们想再去洞穴查看，但想到洞中发生的惊险，到底抑制住了好奇心，一周后众人离开了硫磺岛。
　　又过了几个月，众人已经开始渐渐淡忘此事时，他们每个人都收到了一封信。
　　信没有邮出地址，也没有邮戳，像是直接送到他们的信箱里的，信纸闻起来有股淡淡的硫磺味道。
　　信的内容很简单，“谢谢，我和我爱的人永远在一起了。”
　　提要到这里就结束了。
　　凌慕天要演的就是最后跟随警官进入水晶棺所在之处的两人中的一个，话不多，性格阴沉，一度成为众人的怀疑对象而被刻薄对待，主要作用就是吸引观众的猜疑。
　　凌慕天又把孙陶陶指定的那页台词看了几遍，很快就记住了。
　　孙陶陶把车停在停车场，回头看向凌慕天，“感觉怎么样？”
　　凌慕天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如果我试戏不成功，没拿到这个角色怎么办？”
　　孙陶陶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大大的酒窝，“林总说你会成功，你就一定会成功。”
　　凌慕天皱眉，开始怀疑林翘所谓的公平竞争。
　　“不要多想，林总亲自挖掘出来的新人，如今都成名成腕儿了，从来没有走眼过。”
　　眼看着凌慕天进了化妆间，孙陶陶拿出手机给简煜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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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林老快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