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挥不尽》似诱

4、纯真年代

　　唐璟众多学生里，刘胧月，天资过人，家境优越。她开口帮忙，理由还挺新奇。

　　唐璟定在Chicago纯正美式音乐餐吧，接待刘陇月亲哥吃饭，以刘陇月同性恋人身份。

　　Chicago除了用餐，到了晚上，有固定舞台区域，用于乐队表演，和招牌特色——以舞会友，主要为摩登舞、JAZZ类舞者交流，老板乔志明是颐园舞蹈学院知名摩登舞类教师。

　　唐璟中学时期有幸选课Tango，拜在乔志明门下。虽然后来找准方向，选择主跳古典和现代舞，但与老师一直保持联系。

　　乔志明给Chicago定位极高，来Chicago的客人，要么专业性极强，要么求学烧钱阔绰。他碍于情面，不得不收的入门级别学生，一律交给唐璟。刘胧月小公主便是其中一个。

　　Chicago开店一年，因为风格独特，在颐园市各类酒吧、娱乐场所中占有一席之地，到了晚上基本座无虚席。乔志明长期外出学术交流以及游走各大比赛评委席，Chicago实质唐璟管得比较多。年初，乔志明让出百分之十股份，唐璟名正言顺成了Chicago小半个老板。

　　Chicago位于长溪谷高档住宅区，内部商业步行街，外来车辆一律不让进。

　　唐璟随刘胧月去小区口，接她亲哥还有干哥哥。一路听她抱怨。

　　“爱情，地位，身份，怎么能用金钱衡量！”刘胧月瞪着黑溜溜眼珠。“我宁愿找女人，也不相亲。我才十八，急不可耐攀关系定亲，呸！遇见真爱之前，宁弯不从。”

　　唐璟轻应了声。她愿意维护小女生对爱情，最初的纯真念想和情怀，那份纯粹，多好。

　　“我情愿和老师你恋爱呢。”

　　“谢谢青睐，我有家室。”

　　“讨厌！”刘胧月脸颊气鼓鼓的。 “唐璟，将来，我找的男朋友一定比你男朋友帅气百倍。”

　　小姑娘夸人夸进心坎里，小嘴巴真甜，招人爱。唐璟跟在她身边，乐意配合她演这出荒唐戏。

　　蒋辰的车属于外来车辆，下车不忘调侃友人：“我车档次低，换成刘老板新车，指不定就给放进去了。”

　　“少来，你车看着一百来万的奥迪，车上各类防御系统，内部改装，价值连城。低调的奢华，他们不懂，我识货，蒋少我们换换车？再不然让你那个退伍的朋友帮我也改装一部？”

　　“拿去！回去你开走。”蒋辰再接再厉，怼到刘起洲无言以对。“我怕影响刘老板脸面。”

　　“她胡闹，你跟着揶揄我呢。”刘起洲面带苦涩。“她初中那会儿多迷恋你，你若愿意带着她玩，她不至于反叛到同性恋。”

　　“我们相差十岁，你真敢想。”蒋辰收起笑脸，正经相劝。“她才十八。你们逼得太紧，小心物极必反。花季少女，情窦初开，随她去吧。”

　　“我你还不知道，最宠她了，今天别说女朋友，她带机器人来，我也见。主要爸妈那关……”刘起洲陡地话锋一转，嬉皮笑脸，勾上蒋辰肩膀。“哎哟，蒋哥哥怜香惜玉了。唉，多少人家的妹妹只想嫁给你，蒋家少爷的亲不好攀呀。”

　　刘胧月先于唐璟跑了几步，招手喊道。“大头洲，这里！”

　　唐璟顺着方向望过去，两个男人并肩而行，一个五官和刘胧月极为相似的男人，浓眉大眼，身材略微魁梧壮实，脸上挂着尴尬笑容，显然刘胧月亲哥。

　　另外一个，一袭黑色风衣，寒风中，灯影下，宽肩窄腰，清俊挺拔，对比之下，对身材外形管理的跟时尚T台上男模特似的。

　　那人微微弯起双眼，对她笑着。

　　唐璟一惊，是下午那个人。

　　晚上，唐璟涂了口红，画了淡妆，眉眼深邃，更加英气。黑发垂落肩头，随风懒懒地荡漾着，模样气质成熟了许多。

　　刘胧月挽过唐璟，向前一带，目光坚毅。“My Honey唐璟。”反之再介绍。“我亲哥刘起洲，我干妈的儿子蒋辰。”

　　刘起洲横了刘胧月一眼，自我祸害成了，拉个美女下水算什么事。“不好意思啊，你好你好。”

　　“刘老板你好。”唐璟从刘起洲一言一笑断定，宠妹的主。指不定知道胡闹，不必多言，谎言自会解开。刘胧月家中背景情况，整个Chicago 无人不晓，唐璟坦然接受刘家二世祖眼神轰炸。

　　兄妹两走在前，争论不休。把朋友抛在脑后，行事作风像极一家人。

　　“嗨！”蒋辰叫住唐璟。“又见面了。”

　　“我的脚踏车还在你车上吧。”唐璟庆幸，两千块损失回来了。“Excuse me？”

　　“忘了。”蒋辰步伐从容，伴与唐璟左右。微风迎面，十分舒爽。

　　什么？唐璟以为她听错了，他答得会不会太理直气壮了一点，像故意的。

　　蒋辰笑意浓浓。“你们两个，谁男性角色？”

　　不明显吗？唐璟侧脸扬起下巴，目光向上，她穿了12公分高跟鞋，眼前男人依然高上她半个头，她身高在女生里不算矮。

　　“我认知里……女同Tomboy一般比较男性化一点。”刘胧月那娇滴滴公主性子不可能。但是你……蒋辰倒吸一口气，抬手在发梢旁转了转手指：“像你这样长发飘飘的，很少见。做T可惜了。”

　　“所以，你是直男。”一句话既调侃了蒋辰长相容易被人误会成GAY，又指出他不了解同圈。

　　“如你所愿。我是。”蒋辰点头回应，诚恳模样中带有三分调笑。

　　这人真有意思。唐璟意味深长看了蒋辰一眼，加快步伐。

　　唐璟进了Chicago，脱下外衣交于她人挂起来。白衬衣搭黑色西裤，干练雅致，坐姿端正。跟白天校园的样子判若两人。

　　唐璟点菜到一半，抬头询问其他人意见，撞上蒋辰目光。唐璟把菜单推过去，简单介绍：“招牌菜式，我替你们点了。喝酒吗？”

　　“喝酒不开车，你送我们回去？”蒋辰盯着她眼睛问。

　　一句调笑，单纯的刘胧月拍桌接茬。“没问题，唐璟开车，我和她一起把你们安全送回去。哥哥们，好吃好喝。”

　　刘起洲指着餐本上一杯特调鸡尾酒，交代服务员。笑着看向蒋辰，菜单上的菜式，只怕他吃腻了。难得回次国，依旧逃不过美式餐点。

　　唐璟抱歉说失陪会儿，例行公事前去检查乐器以及舞台，确认晚上到场的乐师和曲目。

　　钢琴师、萨克斯老师相互握拳撞肩过后，伴着弦乐一曲拉丁爵士风格音乐奏响。

　　《Listen Here》活泼奔放的弹奏风格，融入拉丁音乐，地道美国本土的爵士风味。

　　“你朋友这儿老板？”刘起洲观察到，服务员、经理对唐璟非一般熟悉。

　　刘胧月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大老板高价请她来的。我软磨硬泡了很久，她才肯教我跳舞。”

　　舞蹈老师。难怪姿容甚美。蒋辰笑：“胧月，你师生恋呀？”

　　刘胧月生怕露陷，哼唧偏过头傲娇脸。

　　过了八点，餐吧人流多了起来。女士们脚踩高跟鞋，脱下外套各个裙摆飞扬，男士衣着就随意多了。

　　刘胧月目光闪烁，对着亲哥说看好。褪下外套后，一身红色火热连衣裙，手腕优雅旋转向后展开。

　　在场舞者们见刘胧月的舞伴是唐璟，随即起身，围在外圈，欣赏起来。

　　厚重的钢琴声，尖锐的小提琴，急促的手风琴，汇成一曲神秘、激昂的探戈舞曲。

　　唐璟跳的男性角色，同时作为刘胧月老师，全程掌控刘胧月节奏。她不需要展示什么技巧，收放自如，稳稳带着刘胧月完成她的动作。

　　一曲结束，唐璟抚过刘胧月脸，转而指尖滑至下巴，宠溺夸她：“有进步，再接再厉！”

　　众人鼓掌。刘陇月仰着下巴，兴致高昂，转头冲着刘起洲示威似的笑。

　　微亮的铬黄色灯光，周围弥漫着烂漫迷香。蒋辰懒懒靠在座位上，端起玻璃酒杯放至唇边，眼中倒映着舞者的身影。酒见底，杯中冰块引得脉搏加速，舒爽至极。

　　又一位女士上前邀请唐璟跳舞，舞裙后背□□，身材丰润，轻盈的旋转走姿，风骚美丽。引得四周捧场欢呼声掌声，赞不绝口。

　　与美女共舞，是她的荣幸。唐璟温柔地带起女士手走进舞池，一同对观众微微行礼。

　　这一轮明显是竞技精湛舞姿的展现，女士狂野火辣，唐璟像一个狩猎者，牢牢追寻和捕捉她的猎物。

　　一场舞蹈对决的拉扯和战争。精彩绝伦。

　　唐璟一身帅气撩妹动作，刘起洲叹为观止。“Tango真他妈性感，带劲！”

　　蒋辰眸光幽深，停留在唐璟颈脖，微微敞开的领口下。衬衣长裤将她曼妙身姿包裹的很好，丝毫不逊色与其他裙角艳丽的女人。

　　年底事情多，唐璟近来到店次数不多，慕名而来找她的人只增不减。一场热度高涨，带有娱乐选秀性质的竞技型舞蹈比赛，将她的身影推至人前。节目中，唐璟提过几次Chicago，有心的人便记住了。

　　两场舞下来，唐璟随意盘起的发髻有些松散，几缕发丝垂落肩头，她交叠手臂，与学生交流近期时间安排。

　　一只手贴向她脖子扯出发卡，墨黑发丝完全散落下来。

　　唐璟惊得转身，抬手抚上脖子，上面留有那人指尖余温。看清来人，蒋辰？

　　“请你跳支舞。”蒋辰手撑在唐璟身后桌上，满意的看着唐璟长发蜿蜒，更贴近女人的温柔。

　　唐璟指尖利落，重新梳理头发，淡笑：“抱歉，我今天跳男士舞步，所以……只和女士跳。”

　　刚说完，一位风韵女士上前邀请，唐璟轻说了句失陪了。

　　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疏离，勾引人于无形中。

　　“哎哟，可惜蒋总一身文艺细胞，人美女不奉陪。”有人拒绝蒋辰，刘起洲哦呵呵看戏大笑脸。“她真同性恋啊，排斥男人？”

　　蒋辰抵靠在桌角，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把玩，放至鼻下轻轻闻过。

　　探戈舞蹈里面那些抚摸、挑逗，缠绵的动作。如果不是唐璟对别人，而是别人对她……

　　“还有种可能，她不愿意被男人触碰。”

　　*

　　唐璟以为他们会叫代驾，结果是她送。出于礼节，不得不提前下班。

　　蒋辰递过车钥匙，坐上副驾驶位上，倾身向前，指导唐璟，抬头，白净无波澜的漂亮脸蛋近在眼前：“手动挡，习惯吗？”

　　唐璟往后压低身体，与蒋辰拉开距离，扯过安全带系好。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放下手刹，换挡，轻踩油门，车身飞速驶上正道。好车就是好车，动能强劲。方向盘和换挡自由切换，肢体灵活，力度顿点干净利落。

　　刘胧月拿起唐璟手机翻动，连接车载音响，播放音乐。她可喜欢唐璟收集的音乐曲子了。

　　非洲鼓点，迷幻，电子节奏感十足。不同于酒吧俗套普遍的High乐。曲子非常有质感。

　　音乐赞呀，刘起洲强忍一颗想要摇摆起来的心，思量刘胧月在哪认识的“女朋友”，不会是酒吧夜店之流，High班子吧。“歌名叫什么。”

　　刘胧月握着唐璟手机，念道：“《Hey Lion》”

　　“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狮子。”蒋辰笑了笑，望向唐璟：“是吧？”

　　唐璟在蒋辰同样不正经的脸上晃了一眼，寻思这人观点十分独特有意思。

　　音乐配着车速，一排排楼盘呼啸而过。驶上纵横交错立交桥，蒋辰漫不经心观望起这座短暂时间内飞速发展的繁华都市，扫了一眼新建楼盘上横幅标价格，感叹：“房价倍增。”

　　刘胧月凑上前，说。“蒋辰哥哥别说笑了，这哪能和你在美国比呢。”

　　美国？唐璟眉尾轻微一动，问：“哎！你在美国哪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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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暴露了一个重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