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审神者总是不开窍》樱木祭灵

7、用心

　　来到本丸的第三天，缘是顶着浅浅的黑眼圈起来的，昨晚想起的事到底还存在影响。
　　其他人还在睡，估计是昨晚玩得太开心，不过缘本来就打算让他们今天多休息一会儿。昨天她也发现了等级的变化，还将带回来的重复的刀剑给几人做了链结。清光也写写画画地告诉她，战场已经开辟到了江户时代，他们这些超过二十级的刀，在鸟羽战场上已经无法获得经验了。
　　看来刀剑的升级还是很快的，不过，能做出决断带着众人前往新战场的鹤丸，也确实出乎意料。缘本来以为，鹤丸会是比较跳脱的个性——又或者说，在战斗时还是很出色的？
　　刚来没几天，她还不够熟悉他们。等熟悉下来，她大概就能考虑近侍的安排了。

　　等刀男们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缘穿着一件淡青色的紫藤花纹羽织在庭院里扫地。
　　长谷部立刻跑过去试图接过扫帚：“这种事交给我做就好，主公……”话没说完，就看到缘摆了摆手，示意他去洗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仪态不整。他看缘也扫得差不多了，只好答应下来。
　　清光打了个呵欠，眯着困眼刷牙，动作倒挺利索。还有其他人要刷牙洗脸，他可不能耽误。收拾完依旧是那副清爽可爱的模样，精神抖擞地去给缘帮忙了。结果找到人就看到鸣狐已经站在缘旁边，有条不紊地帮忙将事先备好的早餐端出去，看上去还挺和谐。
　　“你什么时候洗漱好的？”清光有点意外，鸣狐看向他，回答的则是小狐狸：“鸣狐起来的时间较早，自然要快些！”鸣狐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刀剑们居住的部屋不是连在一起，清光就是和安定睡在一间，想了想鸣狐似乎是和小狐狸单独住一间，没发现也很正常。清光也就不再多想，专心帮缘做事。

　　早餐吃的是包子和米粥，长谷部本来就因为起来的时间晚了有些自责，发现早餐都是缘准备的，自责的意味更重。缘也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心里便烦恼起怎么解释。
　　包子当然不是她做的，她就煮了粥，只是在锅里煮了粥后她出去逛了圈，正好看到街道前开了家包子铺，就去买了足够的分量，拜托店家到时候送来，也没花多少小判。长谷部的想法她能猜得到，虽然很宽慰，但是也有种自己被过度保护了的感觉。
　　果然是因为她看起来太弱小了吗？缘皱了皱眉，却也无解，只能心里默默叹气。

　　日课锻刀出了两个一小时三十分，缘也不打算加速，带着协助锻刀的长谷部去制作刀装，骨喰和鲶尾今天开始也要出阵，短刀们昨天出阵次数较多，先留在本丸做内番。
　　“要去制作刀装？”走廊上碰到刚换好衣服的鹤丸，他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我也去怎么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长谷部也没多想，就点头道：“那你也过来吧。”
　　这是缘第二次看到刀剑男士制作刀装，好歹也有经验，所以在看到亮晶晶的圆球时，她也早就做好了克制的准备，只是安心拿了自制的账本根据他们消耗的数量记录。
　　鹤丸似乎是对她的行为感到有趣，挪到了旁边看着账本上的数字，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耳畔传来刀装制作失败的小小破裂声时，缘下意识抬起头，跟着就看到鹤丸一脸不爽地瞪着沾满煤灰的手。她看得有些想笑，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唇，坐在对面的长谷部还是第一次看到审神者的笑，愣了愣。缘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抬起手，拍了拍鹤丸的脑袋。
　　被缘看到失败作的鹤丸本来还有些尴尬，只是被这么对待了，表情顿时一僵。他这是……被当做小孩子了吗？审神者自己的年纪也不大吧？出于不服气的心理，他刚打算把手上的煤灰往缘脸上涂，缘已经先收回了手，继续认真地做着记录，一下子什么捉弄的想法都没有了。
　　审神者太认真，戏弄起来就没意思了啊。鹤丸无聊地继续搓着刀装，一不留神居然出了特上。他炫耀地将金色的刀装递到缘眼前：“哟，快看，金蛋蛋！”本以为依照缘的个性，只是点点头继续做记录，没想到她顿了两秒，忽然蜷起手，用指背撞了下刀装。
　　不知道为什么，鹤丸忽然想到了猫咪，他刚想笑，缘就猛地收回了手，甚至把账本和毛笔往旁边一推，自己也挪了开来，瞬间和鹤丸拉开将近半米的距离。也亏得桌子够长，不然都坐不下。

　　鹤丸的表情垮了下来：“缘你怎么了？”这种感觉让他不太愉快，就好像刚起了兴致，就被浇了一盆水。缘抿紧唇，鹤丸大概是在问她在做什么？这种本能怎么就克制不住……
　　没得到回答，在鹤丸意料之中，只是免不了有些失望。他把刀装放到桌上，又靠近缘扯了个一看就知道的假笑：“我说缘啊，你的问题是语言不通，而不是哑巴吧？会说话就说啊。”
　　“鹤丸！”长谷部直接站了起来，这个家伙，对主公也太不敬了！
　　“我说的是事实啊，”鹤丸耸了耸肩，“就算听不懂，能听到声音也是好的吧？声音也能传递出情绪，缘总是板着脸，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话一出口，自己却是变了脸色。
　　他为什么会想要知道审神者的想法？能够顺利地下达命令就足够了吧？

　　“揣摩主公的想法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长谷部说得言之凿凿，鹤丸翻了个白眼，刚想反驳，忽然被握住了手。鹤丸来不及反应，已经被抓起手按在了衣物上——隔着一层布料，甚至能清楚感觉到柔软的隆起。长谷部完全炸了：“主公您在做什么！”
　　“我知道自己很讨人厌。”缘慢慢地说。就像清光那次一样，即使知道他们听不懂，她也有想要说话的时候。“从我独自生活开始就是，即使是出任务，其他人也对我避之不及。”
　　身为怪物的她，对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她早就不奢求遇到第二个“他”，所以一直都在努力把自己掩藏起来，在这个过程中，她越来越习惯观察别人的表情、分析别人的想法。
　　可是她到底是更倾向于妖怪一侧，分辨得最顺利的也是负面的情绪。讨厌、嫌恶、憎恨、恼怒、嫉妒、嘲讽……这些情绪缠绕着她，从未离去。就好像刚才，她从鹤丸身上感觉到的是失望。
　　一个无法沟通还会做出奇怪举动的审神者，会让刀剑男士失望，再正常不过吧？

　　“我很喜欢这里，想要和你们大家好好地相处下去，现在的我也许还有很多不足，但是我会努力的，努力成为一个更加优秀的审神者。请相信我。”缘说完，直视着鹤丸。
　　他是这么教她的，如果语言没办法传递的话，就用行动、用心，那是不会说谎的。
　　很显然，某个非人类审神者，完全误会了“用心”的意思。不过，她身旁的付丧神，居然神奇地察觉到了她的行为的意思：“是在表明决心吗？”
　　长谷部一头雾水：“你说什么？”鹤丸用空着的一只手抓了抓后脑勺，语速有点快：“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啦！但是这么做是想让我感受她的心跳吧？她的心跳速度很均匀，语气也很郑重，不像是想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语言不通根本没法说谎，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是在证明什么。”
　　他又咳嗽一声，对着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能松开我的手了吗？”其实只要他动一动手，就能成功挣脱开来，可是动的过程中肯定会更多地碰到……手掌都快烧起来了。

　　看到鹤丸毫无阴霾的笑脸，缘也松了口气，觉得他大概懂了自己的意思，也随之松开了手。鹤丸收回手，背到身后不自在地蹭了蹭，表情倒是毫无破绽：“嘛，不说这个了，赶紧做完刀装出阵吧，我今天可是想要特化的啊。”说完便坐回原位，一副卖力的样子搓起刀装来。
　　需要的刀装其实不多，鹤丸和长谷部没用一会儿就做好了，鹤丸拿去给骨喰和鲶尾装备，长谷部则是先把制作屋这边收拾干净再过去。周围没人，长谷部收拾完又看向心无旁骛的缘，迟疑着走到她面前：“那个……主公？”缘抬头看向他，有些奇怪。
　　“主公，那种行为是不可以的。”长谷部沉声说道，他抬起手想指着缘的胸口，举到中途又觉得尴尬，转而指向了自己的胸口，“您的这里是不可以被触碰的。”
　　胸口？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心里茫然：她的胸口怎么了吗？她知道这两团赘肉相当麻烦，可是麻烦的也是她自己，不是长谷部吧？还是说，真的难看到长谷部都看不下去了吗？
　　长谷部一看缘的表情就知道她没理解自己的意思：“我是说，”他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手，又指向缘的胸口，然后做出要按上去的动作，“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本打算说完再摇头摆手，只是按过去的手还没靠近，就被斜侧伸出的手用力抓住了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他的腕骨捏碎。“啊，”鹤丸笑眯眯的，“既然说了不对，就不要碰了。”
　　注意到缘的表情，鹤丸转而双手手臂交叉摆出一个大大的叉，摇着头说：“不行哦？”
　　是说胸口不能被碰？缘似懂非懂地点头，又将羽织拉紧了点。
　　“没错！”鹤丸愉快地点头，“这样就对了！”那里，可不能让其他人碰到啊。
　　长谷部按捺住不快，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果然，他跟鹤丸没法好好相处。

　　今天起就是去新的时代战场了，出于安全起见，缘决定一同出阵。
　　清光、安定、宗三、长谷部、山伏、鹤丸都被编入一队，鸣狐虽说不善交流，但他身旁的小狐狸非常热情，安排鸣狐去带新来的骨喰和鲶尾去函馆战场，应该足够了。
　　不出缘的所料，在她表示要出阵的时候，长谷部非常紧张，不过缘还是不为所动，还是清光上来打圆场：“好啦，没问题的，之前主人也跟我们一起出阵过，就算发生什么，我们也会保护好主人，绝对不会让主人出事的。”说着还拍了拍胸口，又对执拗地站着的缘笑了笑。
　　长谷部勉强点了头，又对着缘宣誓：“我会护卫您的左右！”

　　鸟羽战场的敌人在缘看来并不困难，至少她身边这群刀剑男士砍起来宛如砍瓜切菜，利落得几乎看不出是第一次来这里。缘的周围自然也被保护得如同铁壁，完全不需要费心。
　　安定甩掉刀上沾着的污血，剩下的敌人距离他有点距离，而且正被其他人围攻，要解决只是时间问题，也就懒得过去。他转头看到缘坐在一块巨石上，便下意识地走了过去：“缘？”
　　缘答应了一声，弯腰朝着他伸出手，安定随即反应过来是在给他搭把手，也不推辞，拉住就想要顺着爬上巨石。结果手刚搭上，缘就顺势用力，他差不多是被缘拽上去的。
　　“你的力气还挺大啊。”安定凝视着缘的手腕，完全预料不到啊。

　　坐在巨石上，视野开阔了不少，下方的战斗也一目了然。安定兴致勃勃地观察着清光的招式，等他们结束战斗，捡起随着敌人的尸骸消散而显露在地面上的刀剑，他才鼓起了掌。
　　“喂，你光坐在那里看戏吗？”清光不满地叫了起来。安定耸了耸肩：“反正你们能解决，我就稍微休息一下喽。”说完就跳下了巨石，缘也跟着跳了下来。巨石离地也不过一米五左右，本来她是打算落到地上后矮身，以减少冲力，没想到会被人接住，而且还抱得结结实实。
　　“哟西，接住了！”鹤丸笑着松开手，“就这么跳下来，要是摔了可就不好了。”这点高度的确算不上什么，可是看到她跳下来，还是会想要接住她，一点儿意外都不能有。

　　看着鹤丸走开，缘皱了下眉，按了下自己的胸口。
　　宗三注意到她的举动，轻声道：“您怎么了吗？”
　　大概猜到宗三是在询问自己的情况，缘放下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刚才心跳的速度好像又出现异常了？大概是因为没想到鹤丸会接住她，而感到意外吧。

　　一上午的战斗，除了队伍里剩余的几位全部完成特化，还带回了两把新刀。
　　“打扰了，请问兼桑……”黑发碧眼的娃娃脸青年话未说完，又意识到自己的说法太模糊，改口问道，“和泉守兼定有来过吗？啊，我是堀川国广。请多指教。”
　　清光和安定“噗”地笑了起来，随即拨开挡住他们的长谷部，上前和堀川国广打招呼：“堀川，好久不见了啊！”同样曾经是新选组的刀，他们的关系可以说相当不错。
　　“是！”看到清光和安定，堀川也显得很高兴，不过随即再次问道：“兼桑还没来吗？”
　　“嗯，”清光点了点头，又安慰地拍着他的肩膀，“放心啦，他肯定很快就会来的。”

　　光是看他们三人相处的模样，缘也猜得到他们是认识的，也没有出声打扰三人的相聚，而是翻出刀帐自行查看起来。堀川国广，和昨天见到的骨喰与鲶尾一样，同样是脇差。
　　按照刀帐的记录，目前共有四把脇差在刀剑男士的体制里，至于剩下的那把……
　　“我是笑面青江，嗯嗯，你也觉得这个名字很古怪吧？”墨绿色长发的青年遮着右眼，态度有些轻佻，不过脸上挂着笑，似乎很好相处。
　　にっかり青江……前面的部分是什么意思？不过“青江”很好念。缘对着青江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长谷部已经把青江拽过去了，应该是在解释她的情况，缘也就闲了下来。
　　她不太清楚新刀出现的原理，但是在她看来，他们更像是打败敌人后获得的战利品，如果是获得过的刀，就会以武器的模样出现在地上，如果是没有的刀，则是以人形出现。
　　不过这一点似乎也不完全相同，缘曾听澪说过，她家的刀都是需要她用灵力唤醒才会变成人形，她的情况或许存在什么问题也说不定。这么一想，她这个审神者还真是问题不断。

　　带着两把新刀回到本丸，清光他们则是被安排继续去战斗，临分开前，缘从怀里取出账本交到了鹤丸手里。制作刀装的时候鹤丸就在看了，应该知道怎么使用。
　　战场上也会有资源点，发现后会带回本丸，有人负责记录会很方便。
　　果然，鹤丸接过账本后翻了翻就露出了然的表情，然后收了起来。缘也就放心地带着堀川和青江回本丸了，之前拿到的资源则是由堀川和青江抱着，她空着手十分轻松。

　　“主人给了你什么？”清光凑了过来，虽然看着只是一本纸册，但是好像很重要？
　　“账本而已。”鹤丸说得轻描淡写，清光也就没多想，继续和安定讨论招式了。
　　鹤丸依旧笑嘻嘻的，也没把账本当回事的样子，只是衣袖里的手攥了下拳。
　　有点高兴，这是代表信任吧？他还想要离那个人更近一点、更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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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脇差齐了，顺便这章里面透露了一下狮婶语言挂不在的原因，看有没有人猜得到。
继续走慢悠悠的日常风，等发展起来了才能慢慢地写萌梗啊，先期狮婶就是个工作狂。
隔壁喵婶都已经开始污了，我心好痛，为什么狮婶你不开窍。【←怪谁啊】
白乌鸦扔了1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6-03-17 21:00:10
感谢小白的手榴弹~唔，时间为什么不能更整数一点呢……【强迫症遗憾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