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审神者总是不开窍》樱木祭灵

144、绯红

　　呼吸，好痛苦。失血带来的干渴感，让缘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然而口腔里并没有分泌出唾液，她只感觉呼吸时都带着咸腥味。大概哪里的内脏伤到了吧？缘佩服这个时候还有精力胡思乱想的自己，她背靠着一堆杂物，费力地撕扯掉绯袴的下摆，将长长的布条扎在肩膀和腹部。
　　伤口处受到挤压，又是一阵剧痛，不过流血的速度总算有所放缓。缘松开咬着布条一端的牙齿，发出干哑的呼吸声，于是喉咙里再次传来烧灼般的痛感，她都有些麻木了。
　　但是……她变得这么惨，也是有点用处的，至少她跑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溯行军已经不再攻击刀剑男士那边了，虽然他们重伤倒地看过来时，用的是完全不甘又痛苦的眼神。

　　理应保护审神者的刀剑男士，却需要审神者充当诱饵，才能避免碎裂在战场上，无论怎么想都是失职吧？可是，她不想看到碎刀的情况啊，不管是她家的刀剑男士，还是花衣家的。
　　她也不是完全送死啊，缘安慰地想着，她在等待着，等狮子、鹤丸他们过来，到时她就安全了。正因为相信着这一点，她才会拼死跑到了现在啊。缘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木屐早就掉了，光脚跑的话脚底都磨破了好多地方，现在一停下来，麻痹了的痛觉又正常运作起来。
　　不等缘想要不要坐下来，就听到背后传来了破空声，她条件反射地歪过身子倒在地上，可是依旧被刺中了侧腹，登时张口喷出一口血来。对方收回了刀，杂物堆也被劈成两半。

　　缘一只手捂住刚刚受创的侧腹，另一只手撑着地面，她很想去看看背后的敌人，可是身体里传来的翻涌感，让她只能弓着背跪坐在地上，干呕着任凭血液从口中溢出。
　　“审神者……缘……”向来疯狂的溯行军居然发出了人声，尽管听起来宛如老旧的音箱，刺耳得叫人头痛。缘努力侧过头，随即便看到了溯行军的模样。他浑身缠绕着不吉的黑红色火焰，单从外表来看完全不能称之为人类。他没有继续攻击缘，而是用那个嘶哑的嗓音说道：“你……很强大……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缘想说话，可是她疼得没力气，只是缓慢而坚定地摇了头。
　　溯行军对此置若罔闻，只是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们……调查了……你……”
　　他随后的话，让缘瞪大了眼睛，剧烈地颤抖起来：“只要你加入……我们就改变过去……让收养你的人……复活……”他的话语逐渐流利起来，“你就能……和他在一起了，不是吗？”

　　狮子猛地刹住了脚步，全身的毛发根根竖起，并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声。
　　“怎么了？”鹤丸诧异地看向它，狮子没有搭理他，而是身形骤然化作一道闪电，眨眼间就消失在鹤丸眼前。缘出事了！这个念头瞬间划过鹤丸的脑海，他咬了咬牙，努力追上狮子的踪影。
　　快点、再快点！狮子已经全力奔跑着，它能感觉到缘受了伤，可是现在分离成两个个体，没办法确认具体的伤势。然而，刚才它感应到的绝对不是受伤那么简单的事！
　　谁做了什么？为什么缘会心神动荡到这个地步？狮子已经没空多想，它嗅到了缘的血腥味，顿时朝着血腥味浓郁的方向跑了过去。路上有很多溯行军，也注意到了狮子，并且朝着它攻击过来，狮子也顾不得收拾他们，眼下它只能尽快前往缘那里，顾不得身后跟着的溯行军了。

　　很快，缘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它的眼前，不仅如此，她身边还站着一个溯行军，在他身旁还有一道光屏。在光屏上捕捉到某个身影时，狮子的瞳孔也骤然紧缩：“你这混蛋！”
　　它周身的灵火暴涨，爪子朝着溯行军狠狠地挥下。溯行军躲开了狮子的攻击，持刀立在一旁，他也不急着攻击，只是看着狮子挡到了缘的身前，又去看身旁逐渐汇合的同伙。
　　“这个提议……如何？”溯行军慢吞吞地说道，“我撕了你！”狮子咬牙切齿，这家伙刚才拿出的影像资料是从哪儿来的！那分明是当年虫妖杀死青年后的场景！它看到的正好是缘爆发那幕，青年的遗体被灵火烧成飞灰……居然让缘再次看到当年的事！是要逼疯她吗！

　　“只要你答应……这一幕就不会发生。”溯行军看向缘，说出蛊惑的话语，“他会好好活着，和你居住在一起，像以前那样……你想想看，那不是很好吗？”
　　“你给老子闭嘴！”狮子直接对着溯行军喷出一道灵火，金色的兽瞳亮得惊人。
　　沾着血的手搭到了它的前爪上，然后慢慢向上，缘扶住狮子的后背，半靠着它站了起来。站立的姿势暂且阻止了血液从口中溢出，她也恢复了言语的能力：“如果我答应了，他真的会复活吗？”
　　“缘！”狮子大叫道，溯行军则是肯定地回答道：“会，我们会杀掉那只虫妖。”

　　鲜血已经浸透了缘破烂的上装，狮子可以清晰地闻到浓郁到刺鼻的血腥味，它听到缘继续说道：“可是……现在又会变成什么样呢？”她笑出了声，狮子能感觉到她收紧了抓着它毛发的手指，“我已经不会再陷在过去的痛苦中了，对我来说，现在更重要。”
　　“我不会加入你们的。”缘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站得笔直，说得云淡风轻，“你们是错的，这场战争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这边。”她说完便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溅到了狮子身上，将金色的毛发都染红了。狮子的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缘！”
　　“抱歉……我好累……”缘软软地倒了下去，靠着狮子才勉强维持了坐姿，“好痛啊……不管是身体，还是心脏，就连大脑也……”狮子的瞳孔骤缩，看向缘的腹部，那里流出来的血液不是应有的鲜红色，而是一片乌黑，连原先沾满血的上衣都变成了斑驳的黑色。
　　肉眼可见的黑气顺着缘的脖颈一路往上，迅速覆盖了她的半张脸颊，愈发诡异起来。

　　狮子不想听，可是溯行军的话还是钻进了它的耳朵里：“太可惜了……不过也在预料之中，所以你就变成我们的同类吧。”他看着自己的刀，那上面闪着诡异的绿光。
　　溯行军的身体是被改造过的，而现在，改造的药剂也从伤口进入了缘的身体。
　　有没有什么法术能……狮子思绪混乱，冰凉的手指贴到了它的吻部：“我不想变成溯行军……”缘勉强说道，“快点吃掉我……这样你也可以成为独立的个体……”
　　不等狮子再说什么，手指已经骤然滑落到了地上，靠着它的缘也倒在了地上。“吼——”咆哮声响彻整片天空，金色的兽瞳变得通红，连周围的空气都因为汹涌的灵火变得扭曲起来。

　　溯行军对于收拾一只灵兽没有兴趣，然而刚才缘的话让他有些在意。
　　吃掉？成为独立的个体？什么意思？不等他多想，狮子便忽然卸去了全身的气势，它低下脑袋，温柔地舔了舔缘的脸颊，将她脸上沾到的血污和灰土都清理干净。
　　鹤丸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可是，随即发生的事几乎没人预想得到——狮子猛地张开了口，对着缘的心脏位置，狠狠地咬了下去！
　　尖利的牙齿轻易穿透了皮肉，鹤丸甚至能听到清晰的肋骨折断声。
　　顷刻间，迸溅的鲜血让他的视野里只剩下了绯红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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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呃……你们还撑得住吗？
塞存稿时被人提醒才想起来今天七夕……我还是躺平任抽打吧。
S君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8-27 13:41:40
感谢S君的地雷么么哒~御守碎了没有？【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