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十灰十

2、Chapter 02

　　天气回暖后米索在神殿的地位逐渐得到认可，神殿上下没人反对里奥的做法，可米索觉得必然会有些人偷偷地反对，这里毕竟是供奉神的地方，一些久居神殿的人不会那么轻易认同她到的。

　　说来也奇怪，神殿里大多都是些年轻人，三十以上的人并不多，就这个问题去问里奥时他也回答地很含糊。

　　米索在庭院里找到里奥时他正抱着一个娇小的婴儿，婴儿有着细软的白色胎毛，明亮的蓝眸好奇地瞅着靠近的米索。

　　“昨晚被送到神殿的孩子。”里奥解释道。

　　米索用手戳戳婴儿肥嘟嘟的脸蛋，沉着声音问道：“难道他们不觉得这种行为是在遗弃孩子吗？”

　　“也有不愿送孩子来父母，但神的信徒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有时候那些国民还会采取极端的手段……”说着里奥皱起了眉，这件事似乎一直困扰着他。

　　米索伸手弹了下他的脑门，里奥吃痛地缩缩肩。

　　“在希迦索王城也有类似的神职者，可他们永远都没法站到国王的头上，但罗列弗却做到了。里奥，我要问你，你希望是你们来改变人民，还是人民来改变你们。”米索两手叉腰，愠怒地看着他。

　　里奥空出手摸摸额头，怀里的婴儿因为他的反应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里奥微笑道：“我说过，我希望是您来改变我们。”

　　“真是傲慢，”米索笑着歪歪脑袋，“把孩子都还回去，在他们长大到能自己决定去路的时候才让他们选择是否进入神殿。”

　　“可以做到吗，引领着他们的人不一定会同意。”

　　“可以的，就告诉他们这是神谕，神不需要心不诚的圣子。”

　　“可是……”里奥犹豫道。

　　“‘已经听不到神的话了’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人民之所以需要你们，把你们强制推上最高点，就是因为你们能听到神的话。”米索接着道，“‘因为有神守护着罗列弗，即便没有军队也没有关系’，听听这些愚蠢的国民都在说什么，别国完全是把罗列弗视为囊中物，不屑花费物质讨伐罢了。”

　　里奥困惑地低下头，并没法立即决定下来，“……我对神已经没有诚意了吗？”

　　“那是当然的吧，当你向我跪下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你的神了，你只能忠诚于我。”米索昂首高傲地说道。

　　里奥眼中的疑惑全都散去，明亮的浅蓝色眼眸注视着她，“神。”

　　被里奥这么认真地称呼米索倍感羞耻，红着脸摆头，“不用这么叫的啦，米索，叫我米索就可以了！”

　　里奥笑出了声，温和地靠近她情不自禁地贴上她的唇，怀里的婴儿乖巧地闭上眼，等他反应过来这个行为不当时才羞赧地后退，眼中满是歉意，“对不起，只是忽然想起上一任大祭司亲吻神像的场景……情不自禁就……”

　　“没事！没事！”米索摆摆手，脸颊已经要变得跟她头发一样红了。

　　不得不说，刚才里奥的亲近她很喜欢，胸腔满溢出的满足感令她双腿发软，难以言喻的思绪交缠其中。

　　当晚米索久久未眠，柔和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自从忙于罗列弗的国事后有很多事情得忙，兽人族也一直下落不明，还得笼络人心，改善人民的经济条件，还有…白天时那份异样的悸动。

　　米索摸摸胸口，抿着唇往床沿那靠了些，轻声询问道：“睡了么？”

　　“还没。”

　　米索很快得到了回应。

　　米索挪回原来的位置拍拍床：“上来吧，想跟你说会儿话。”

　　下面半天没个动静，米索就又重复了一遍，里奥才慢吞吞地爬上来。

　　两人都躺平了盯着天花板发愣，米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思索了下道：“一开始见里奥的时候还以为是冷冰冰的一个人呢，后来因为我被打伤生气还真是吓了一跳。”

　　里奥紧张地摸摸鼻子，缩着肩像是怕碰到米索一样，“在你原来的国家，丈夫因为妻子被人打伤而生气也是正常的事吧。”

　　“啊，对呀，”被里奥这么一提醒，他们之前确实还有这层关系，“你是我的丈夫。”

　　里奥忙道：“其实你可以不用纠结这个的，那只是做个样子，你要是、要是有喜欢的人了……可以跟我说…我会去解决这个关系的……”

　　里奥越说声音越轻，后面的话米索都没听清，可仍能感觉到他在口是心非。

　　米索坐了起来，里奥好奇地看向她，她道：“要做吗？”

　　里奥缩缩手指，脸颊骤然红了起来，良久才摇头，坚定道：“你不喜欢我。”

　　“…也对。”说完米索就躺下了，闭上眼睛打算睡觉。

　　什么也对啊？！那种感觉不是喜欢是什么！虽然不待见父亲的安排，但喜欢上里奥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这么想着，米索翻身就把手脚搭在里奥身上。

　　“米索！”里奥慌张地叫道。

　　“嗯嗯，睡吧睡吧~”米索轻声哄道，心里还在偷乐。

　　一夜下来里奥显然没有睡好，不过并不影响他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去应付工作。

　　里奥早上去神殿的礼堂给大家安排今日的工作，并且询问有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他白色的发已经长到背脊，浅蓝色的眸子冷冽地扫过礼堂里的人，最后让这些人去办事吧。

　　吃早餐时里奥都是细嚼慢咽，吃饭的时候都不说话，注意到坐在自己对面的米索自从在礼堂就一直盯着自己也没过问。

　　来到办公室里奥严谨地批改着国民领头人递交上来的文书，其中有不少对他近日决定的质疑，甚至还质问他现在罗列弗主权人到底是谁。

　　里奥抬眼看向米索，就发现正在看书的她也看着自己。

　　他有些紧张地握紧手中的笔，问：“怎么了，从早上开始就这样。”

　　“没什么，”米索笑着收回视线，盯着手里关于魔法的书籍，“只是觉得里奥不是一般地好看。”

　　“……谢谢。”里奥颔首低下头，脸颊有些粉红。

　　米索觉得很有意思，不过现在是工作时间就不多逗他了，“里奥，你跟我说你曾经见过上一任大祭司亲吻神像的场景。”

　　这句话让他想起了自己对米索失礼地一吻，他摸摸鼻子应道：“是的。”

　　“那为什么神殿里没有一座神像？”米索看去。

　　里奥再次抬头，四目相对后他缓缓地移开视线，久久都没有开口。

　　“你隐瞒了我什么？”米索合起书，站了起来。

　　里奥不再避开她的视线，抿紧唇直视她绿色的眼眸：“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

　　里奥沉默良久，把笔放下，往后靠着椅子，“神殿集体自杀事件。无法与神对话后，那些虔诚地爱着神的祭司与神官都疯了一般，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恢复联系。不知所措的他们都认为深爱的神舍弃了自己…最终选择自刎，血染神殿，以示忠诚。当时还是圣子的我，目睹了全程。丽贾娜也因为这件事无法再在神殿里居住，我们就把她交给了兽人族照顾。”

　　“所以你们把神像都销毁了吗？”

　　“我们很早就已经不信任那个神了，”里奥垂下眼帘，平静的眼眸涌动着某些思绪，看向米索时充满了坚定，“我们现在信任你。”

　　那算是整个神殿的悲剧，可外面的国民任然相信着神的存在，这就说明他们用谎言掩盖住了真相。

　　米索叹了口气，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可目前我只信任你。”

　　“那是我的荣幸。”里奥莞尔，不讨厌米索这样的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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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你在找我吗？”黑发的男人嚣张地瞪着沙发上的女人，毛茸茸的兽耳动了动。

　　第一次见到兽人米索眼里充满了好奇，但还是淡定地示意里奥说出目的。

　　里奥简要地阐述后男人摸了摸脸上的络腮胡，蓝色的兽眼锁定至今一言未发的米索：“继续守护这个破地方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米索偏偏头，看向这个男人的尾巴。朝下，应该是狼。

　　“安全，安全的住所，我们的人都要住进来。”

　　“你能管好你们的人，不伤害国民吗？”

　　“可以。”

　　“那么，我不仅要你们守护罗列弗，培养罗列弗的军队，”米索站起身伸出手，“还要你们全族的忠诚。”

　　黑发的狼人思索了会儿便单膝跪下，牵起米索纤细的手，亲吻了指尖。

　　站在一旁的里奥稍稍攥紧拳，隐忍着不悦。

　　-TBC-

　　找到兽人族花了一年多的时间。